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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柔情] 【幸得君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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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刘静明拿着用布裹好的绣件,从家里的后门出去后,就朝城里入夜后最热闹
的杏花胡同走去。

    因为在刘家没了地位,下人们自然不将她与铃铛主仆放在眼里,该给的日常
用度所需更是时常匮乏。

    她倒也无所谓,从不曾找人理论过。

    反正她及铃铛自小就跟她娘习得一手精细的女红,靠着替人绣衣裳鞋面的花
样一样可以过日子,还可以存点钱呢。

    她身边还藏了些爹娘以前买给她的值钱首饰。

    刘静明打算好了,如果将来这个家真待不下去的话,她就带着铃铛到乡下,
买一户小房子,靠自己生活去。

    平常都是由铃铛出门去交付绣件,或是将人家交托的东西拿回来,铃铛从来
不许她出去抛头露面。

    在铃铛的心里,她还是个千金小姐……

    今天是跟人约定好要交绣件的日子,如果迟了,就失了信用,所以非得赶着
把货品拿给订货的人才行。

    偏偏一大清早,铃铛大概是吃坏了肚子,一直跑茅房,看样子今天她是无法
出门了。

    所以不得已,就由她自己将绣件交与订货的买主。

    不过这回的买主比较特别,是杏花胡同里最有名的春江楼的花魁顾梅香,所
以她才会悄悄的在午后,妓馆休息没有客人的时分,从后门进入。

    她进门后,经过一个宽阔整齐的后院,向一扇微启的小门走去。

    将小门推开,她探头看了看,没见有人在,于是她边走进,边出声喊着,
「请问有人在吗?」

    偌大的宅院里静悄悄的,让她的声音空洞的回响在空气中。

    经过了厨房,她往前方的楼阁走去,东转西转的也没能碰上个人,心里直叨
念着。

    照理说该有人才对呀!总不可能这么大的一家妓馆,连个使唤丫头或者老嬷
嬷都没有吧?

    刘静明继续往里走,经过一个小巧的花园后,来到一间有着美丽雕花窗棂的
房间前,四下张望着,看能不能找到个人,好把东西交给人家。

    就在她要走过那房间时,里面传来了细微的说话声响,让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刚想开口唤人,耳尖的听到说话的是个男人,就踌躇了一会儿,不知道该
不该出声。

    在窗外站了一会儿,她忽然发现那扇糊着窗纸的窗户有着寸许细缝,并没有
完全掩上。

    刘静明悄悄伸手将细缝推大了点儿,好瞧见里面的情景,完全没想到她此时
的行为,根本就是在窥人隐私。

    当她看见里面的景况后,整个人无法动弹的僵在窗外,瞪大了双眼,看着她
绝对无法想象的画面──应嵘身上寸缕未着,斜倚在床头,一手支在曲起的膝盖
上,另一只腿伸出床沿,踏着床下的脚踏,一副慵懒闲散的模样。

    「用力点儿……」他轻喃指挥跪在他腿间,俯下身子,用唇舌取悦他的顾梅
香。

    「唔……」顾梅香雪白的身子同样赤裸,她将圆臀高高翘起,上半身俯在他
腿间,努力的张口含进他的粗壮男性。

    虽然她经验老道,不过还是无法将他的男性完全吞含进口中,只能堪堪纳入
一半,而且还已经顶到她喉咙深处了,换成别个女人,只怕连一半都吞不进去。

    于是她不住上下移动头部,用嘴套弄着他的前端,两只小手握住其下的男性,
跟着她嘴上的动作,揉搓着他的粗长。

    她依他的指示,含着口中硕圆的顶端,用力吸吮,同时用灵巧的小舌快速的
来回舔画它前端的小孔。

    应嵘眯起眼,看着眼前不住随着动作晃动的硕大圆臀,享受着腿间的快意。

    他昨夜就到了春江楼,包下了花魁顾梅香,在房里放荡了一整夜,现在都已
经是第二天午后了,他还精神奕奕的胡搞着。

    他唇边有一抹邪肆的笑痕,眼睛从顾梅香的臀部移开,瞥向被人推开的窗户。

    打从她站在窗外的那一刻,他就察觉了她的存在。

    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莫言莫语两兄弟,在得到他的指示前,是不会现身的。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春江楼里其它小妓女,或者是伺候姑娘的丫头,贪看
男女情事,所以躲在外边儿偷窥。

    反正他本来就放浪不羁,哪会在乎被人看见他与人欢爱的场面?

    「好了,坐上来吧!」应嵘要顾梅香自己爬到他身上来。

    她将口中的男性吐出,就看到他直挺的男性粗长湿亮的高高仰起。

    她移动身子跨坐在他腰际,用手将自己身下湿漉漉的花唇向两旁拨开,再用
另一手抓握住他的男性,将它纳入淫水满溢的甬道中。

    她抖动着硕大的乳房,一下下的在他身上骑乘。

    顾梅香眼儿迷蒙的看着眼前俊逸的脸孔,没想到她竟能伺候如此英挺出众的
男人。

    她们做妓女的,是没得挑客人的,就算她身为花魁,只要能捧上大笔的银子,
不管是什么低三下四的人,也都得接。

    那些风雅人士、政商名流或者有钱公子她伺候得可多了,不过没有一个人比
得上眼前的小王爷。

    别说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尊贵气质,也别说他长得有多么俊俏,光是身下的
宝贝,就让她这个在风尘中打滚了这么久的名妓都不得不臣服在他脚下,为他着
迷。

    「再快点儿!」应嵘伸手抓住在眼前不停跳动的乳房,五指挤压揉搓,催促
着她加快律动。

    他虽享受着肉体的快感,不过心思倒没有放在那上面。

    在他身上努力扭动的顾梅香,长得还不错,身子也丰满软嫩,难怪能在花街
闯出名号。不过跟他前些天勾搭上的俏寡妇比,就是少了点儿味道,让他觉得不
过瘾。

    这么看来,他对她的兴趣可能就只有这短短的一天一夜吧。

    想着想着,他忽然觉得无趣了起来,反而将注意力放到仍然站在窗外窥视的
人身上。

    他猛然推开在他身上,沉醉在肉欲中的顾梅香,将自己尚未解放的男性抽出。

    「哎呀!」被他猛力一推,顾梅香狼狈的趺到床下,姿态丑陋的张着大腿,
其间还流出大量淫水。

    他完全无视在地上哀叫的顾梅香,下床跨过她身上,快速的移到微启的窗口,
将窗扇用力拉开。

    探头一看,映入眼中的却是一抹淡红色的纤细背影,她快速的绕过围栏,消
失在转角。

    她到底是谁?看她的打扮应该不是春江楼的妓女,也不会是使唤丫头。

    他亳不遮掩自己裸裎的精壮身子,就这么站在敞开的窗户连想着。

    顾梅香在激情中被突然推开,高涨的情欲无从宣泄,于是她跟到窗边将软绵
的身子由后方紧贴着他,小手伸向前,不害臊的用手握住他依然高挺湿滑的粗长。

    「爷,外边儿有什么呢?」她揉搓着他的男性,硕大的乳房抵在他的背上磨
蹭。

    应嵘没有回答她。

    他将手往后一抓,将她扯到身前,推趴在窗台上,用脚将她的两腿分开,火
速的从后方再次挺进她体内。

    「啊啊……」他不间断的快速抽送,让她发出激情的吟叫,手支在窗台上,
配合他的抽送前后移动。

    在他的动作下,顾梅香被强烈的高潮侵袭,整个人失了神的软下了身子。

    可是应嵘还没有结东,他抓着她软下的腰,加快臀部的动作,想快点了事。

    终于在几个猛力撞击后,他拨出颤动的男性,将火热的种子喷射在窗台边的
墙上──眼前因为紧张而显得模糊不清,刘静明一手抓住衣襟,另一手还不忘紧
搂包着绣件的包袱,脚步凌乱的见着路就跑。

    她完全不敢稍停下脚步,更不敢回头看一眼,心跳快得让她不住大口喘气,
心里不断闪过一准疑问及惊叹。

    天啊!天啊!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那个女人要吃那个男人的──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好粗好长的一
根……肉棍?

    那个东西会好吃吗?

    那女人腿间为什么能放下那么粗大的东西?

    为什么那个女人不停的喊叫?

    刘静明完全搞不清楚刚才偷看到的事,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看到那些景况,会
让她全身发热,脸红不已。

    当那个高大的男人忽然下床朝她的方向移动时,她才看清了男人的容貌。

    他俊美得不似真人,就像是神祇般那么梦幻,不真实。

    那黑暗深沉的眸光,让她害怕的转身就跑──现在她的心,就像要跳出喉咙
似的,她的脑中满是男人下体那根奇特的肉棍及他们之间诡异的行为……

    正当刘静明思绪混乱,努力奔跑时,忽然有人大声的叫唤。

    「哎呀,姑娘,这儿可不能随便进来呀!姑娘……」一个年轻丫头向从她眼
前跑过,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刘静明喊道。

    可是慌乱的刘静明完全没听到,所以没有停下脚步,直到身后的声音更加响
亮,才让她惶惶不安的停了下来。

    那个年轻丫头从后面追了上来,微喘着气对刘静明道,「我……我说姑娘你
是在跑什么呀?后面又没人追你,你跑个什么劲儿……」

    刘静明回身一看,原来喊住她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才稍稍安了下心,
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急促的心跳。

    「你倒是说话啊!你进来有什么事吗?」小丫头看着眼前长相标致,却苍白
着一张俏脸儿的漂亮姑娘,灵巧的问。

    「我……是拿顾……顾梅香小姐订的绣花布来的。」刘静明总算还记得铃铛
的交代,说得出绣件是花魁顾梅香要的。

    「喔,原来是我家小姐的。拿给我吧,她房里现在有客人,正忙着呢!」

    从昨晚那个高贵俊逸的客人进房后,里面可热闹了,连在外边都能听见声音
呢。

    她不久前才去瞧过,里面还没完事呢──那男人体力也太好了吧?

    「好……都在这儿。」刘静明将手中紧抓着的包袱递上前,交给小丫头。
「一共是二两银子。」

    小丫头从腰际的小荷包数出了二两银子,交到刘静明手中,才好奇的问,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平常不都是铃铛姊姊来的吗?」

    「铃铛吃坏了肚子,今天没法儿出门,怕误了顾小姐的东西,所以我帮她跑
一趟。」刘静明挤出笑容,响应人家的善意。

    「这样呀。那请你帮我带个话,要她多保重,还有,要铃铛姊姊记得下月初
九再来一趟。」

    两个月后,是一年一度的花柳盛事,要重新选出花魁主。

    杏花胡同里的大小妓馆,莫不卯足全力,想让自家的小姐当上花魁主,那可
是会让妓馆的生意好上整整一年呢!

    今年她们春江楼就是靠梅香小姐赚进了许多白花花的银子,所以她们当然希
望梅香小姐能继续当选。

    而因为铃铛每回拿来的东西都很让人满意,所以要请她替梅香小姐新裁的衣
裳绣花。

    「知道了,我会跟她说的。」刘静明应了声。有钱赚当然不能往外推。「请
问,我该往哪儿出去?我不认得路。」

    她不敢再乱闯了,万一撞上了刚才那个男人就不好了。

    「跟我来,我带你出去。」小丫头招招手,要刘静明跟她走。

    她一边领路,一边好意的告诫,「以后如果你再来,在后门等着就行了,别
再像这回一样往里走。你看起来是个正经的姑娘家,万一遇到还没离开的客人,
怕对你不好。」

    拐了两个弯儿,她们就回到了方才刘静明进来的小院。丫头将她送到了后门
外,又再叮嘱了声。

    「别忘了我刚刚说的话哦!」

    「我记住了,谢谢你!」刘静明知道她是好意,点点头道了谢,才转身离开,
走出杏花胡同。

    因为娘亲死得早,从来就没人教导刘静明男女之间的事。

    所以在春江楼里看到那些事,她心里只觉得怪异,心慌和好奇,倒没有下流
恶心的感觉。

    回家后,刘静明还是像平常一样过日子。

    每天忙着绣花、看书,三不五时应付一下上门来找碴的刘织云。

    虽然她曾经想过,要把那天看到的事搞清楚,不过她不知道该向谁寻求解答。

    在夜深人静时,她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天的清景。

    印象最深刻的,是那男人深邃幽暗的眼眸,就像会将人吸进去一样,让她深
深的对他着迷……

    没错,在完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她的心已经为他迷失。

    她根本不懂那是多不堪的相遇,就这样将心给了第一次见面时,正在与妓女
交欢的男人……

    日子就这么过了近月,这日,铃铛依照约定,从春江楼带回了顾梅香交托待
绣的新衣裳。

    午后,刘静明绣着一件绛红色的百褶旋裙,灵巧的手,让一片片细致的樱瓣
渐渐绽放在裙摆上。

    她手上一针一线的绣着,低头听铃铛说着从春江楼听来的消息。

    「小姐,这次的衣裳我们要赶在月底就要绣完哦!」铃铛手上也没停,绣着
一件短外褂。

    「为什么?现下剩不到二十天了,而且这次要求的花样又特别繁复。」

    因为要让樱花栩栩如生的开放在裙上,所以光是同色系的绣线,她就准备了
二十多种。她的动作已经算快的了,都还要好一会儿功夫才能绣好一朵樱花呢。

    「所以这回给的工钱才会特别多呀,是平常的三倍吔!」铃铛对这个酬劳很
满意,笑嘻嘻的说。

    反正她们也没什么事,大不了每天晚点儿睡,绝对赶得出来的。

    「哦。」看在丰厚酬劳的份上,刘静明也没有异议。对她们来说,能多挣点
银子总是好。

    「小姐,你知道为什么这么赶吗?」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刘静明微微笑着,觉得铃铛的问话很有趣。要
说就直说,还非得先讲句废话。

    「下个月十五,杏花胡同要重新选出一位花魁主──这儿可是他们的盛事呢!
不管是哪家妓馆,只要能让自家的花娘当上了花魁主,接下来的一整年可是会生
意兴隆,客人络绎不绝的捧着大把银子上门来见花魁的。」

    铃铛是个单纯的姑娘家,又从小跟在刘静明身边,自然也还不懂人事,也不
懂得看轻卖笑的女子,所以语气中并没有轻视的意味,纯粹是跟自家小姐聊天。

    「花魁主不是春江楼的顾梅香吗?」刘静明问道。

    上回铃铛是这么告诉她的呀,为什么没多久又要换人了?

    「没错呀,不过顾梅香是去年选出来的。」铃铛摇晃着头,「花魁主是一年
选一次,每家妓馆都会派出最美丽的花娘来角逐这个头衔。」

    铃铛吱吱喳喳的,将这些有的没的说的很起劲。

    「我今天听奴儿说了,前些日子,就连允庆王府的小王爷,都因为花魁的名
气,而上春江楼去找顾梅香了呢!」

    奴儿就是那天为刘静明带路的小丫头,因为常到那儿取交绣件,所以铃铛跟
她非常熟稔。

    「小王爷?」连身分如此高贵的人也会到妓馆去呀?他们那种贵族,不是府
里就养了很多小妾吗?

    「是呀!这个人王爷可不是一般的贵族喔,他跟皇上是感情最好的堂兄弟呢!
听说皇上很倚重他,视他为左右手。」

    「你都是从哪儿听到这些事的?」刘静明微笑着,不明白铃铛平常都上哪去
了?

    「我常到街上陈大妈还有万锦坊那儿去拿布料针线,都是在那里听说的。」
铃铛老实回答。反正她再会跑,也只有这些地方可去。

    「你给我仔细点儿,在外连只能用耳,别给我动嘴。要是让我知道你跟着人
家在外面说三道四──」刘静明口气平平,看着对面坐着的铃铛。

    她怕铃铛会被那些三姑六婆带坏了,所以殷殷告诫。

    听到小姐的话,铃铛紧张的看着她,「小姐,我没有!我在外面从来没搭过
腔,都只是听她们讲而已!我──」

    「好了。」刘静明打断她的解释。「没有就好,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小姐,我懂的,你放心吧!」铃铛明白小姐的意思,乖巧的回话。

    于是主仆俩就着昏暗的烛光,直绣到半夜,才上床休息。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6-25 16: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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