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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天若有情】(37-91)作者:hyperX{201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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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53)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字数:11077
前文:thread-9064307-1-1.html


               第五十三章

  时间就像轻风般从我们身边不知不觉地掠过,直至一串喧闹的锣鼓声打破了
这份宁静,其中还伴随着几声极长的号角呜鸣声,这些声音出现在一个摇滚音乐
会的现场,实在说不出的荒唐。

  我和杨乃瑾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朝怪声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薇拉su小楼
后面的山上,有一长条火光正向下移动,那座山所在的位置我并不陌生,昨天去
过的大宝寺就在山上。

  只不过,眼前这火光并不像是山林火灾,更像是有人在举着火把行动,而且
火光很有秩序的排成一条长龙,从山顶一直蔓延下来,长龙的顶端已经到达了演
唱会的边缘。没多久的时间,已经有一大片火把汇聚在会场的外围,而那些锣鼓
声也更加喧闹了,这个时候才听清楚,那些锣鼓是在演奏着佛乐。

  此刻,舞台上下的人都发觉不对劲了,U5乐队也停下了演奏的曲目,而那一
排火把的队列里开始齐声大喊起来,他们声音洪亮的一致唱起了佛号,原来是一
群大宝寺的僧人,他们此时下山来干什么,为什么会跑到这里唱佛号。

  僧人们的距离已经比较远了,我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不过好像已有一些警
察走了过去,似乎在努力劝导他们离开此地,但很快的警察与僧人便产生了纠纷,
不知道骚乱先是从何处生起的,但很快的便传染到僧人群中。

  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几个僧人与警察扭打到了一起,警察手中虽然有
警棍,但是僧人携带的长木棍更适合搏斗,很快僧人们便占据了上风。有几个警
察胆怯了,朝人群这边跑了过来,僧人顺势追击,好像人群中有多事的人袭击了
僧人,紧接着便有一群僧人冲入了人群,与他们搏斗在一起。

  眼见着那一根根火把卷入了人群,然后整个场面都乱了,那些观众哪里见过
这样的场面,绝大多数人拔腿就跑,另外一些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
见别人跑了他们也跟着跑,这就像一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水中,很快一波波的
涟漪便由中心向外扩散,整个场面顿时陷入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

  谁能相信,这块场地前不久还充满着音乐与欢乐,转瞬间就变成野蛮的猪圈
一般,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向自以为安全的方向逃跑,就像一堆热粥上的蚂蚁一般
四处乱串。在混乱中,不管是男女恋人也好,兄弟朋友也好,这时候都暴露出人
性中最自私的一面,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尽快脱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偶尔有一两
对恋人手牵着手行动,很快也被无序的人潮给冲散。

  有些体力较弱的被人一推摔倒在了地上,有些人不小心被绊倒摔了一跤,他
们就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了,后面的人群像一群疯牛一般,毫无忌惮地踩过他们
的身体,然后接着又是一批人踩过,一开始还会传来几声极其凄惨的尖叫,渐渐
的这些声音就消失在各种杂音中了。

  如果这时候人们能够保持冷静,有组织、有秩序撤离的话,后果估计不会变
成现在这么严重,但陷入恐慌的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性的思考能力,只能依靠最原
始的本能求生,而每个人的自私自利不但伤害到了其他人,最终也伤害波及到他
们自己。

  不知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喧闹中一根火把掉落在了舞台上,那些上了清漆的
原木材质此刻成了最佳火媒,原本简单粗犷的舞台设计帮助火势迅速蔓延,火苗
先是从台子地部的地基烧起,不一会儿半个舞台就陷入了熊熊大火中,慑人的热
焰将方圆半里的地区都映照得一片明亮,也把人群里那一张张扭曲的面孔照得纤
毫毕现。

  「高岩,你快看,那个好像是苏姨呢?」杨乃瑾突然指着舞台的方向激动的
喊道。

  顺着她的手势望去,我在舞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薇拉su不知什么时
候跑到了那里,她身上那套纯白的娘惹服在火光中极为显眼,但她却已经被大火
逼到舞台右侧的一块角落。这个舞台有8 米高的落差,且下方的梁柱也开始烧了
起来,她前后上下都无处遁逃,只能呆呆的站在角落里,看着火势一步步的向她
逼来。

  「高岩,你快想办法救救她啊,不然她就要被大火烧死了。」杨乃瑾此刻也
看出薇拉su处境不妙,她慌忙拉着我的胳膊求着。

  无论是因公因私,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看着薇拉su在大火中丧命的,只是此
刻我与她距离百米之遥,中间隔了一大群已经疯狂了的人形野兽,再加上舞台上
火势凶猛,毫无可以攀爬的路径,我应该怎么办呢?此刻我才发现自己前所未有
的无能为力。

  「不要紧,我来。」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鹰不知什么时候又
出现在了身边,他的表情跟声音一般的冷静,视台下的混乱局面若不见。

  只见他向后摆了个手势,我忙拉着杨乃瑾退回电梯旁,这时才发现,他已把
一条手臂粗的缆绳绑在大厅柱子上,绳子的另一头却延伸到他手中,他手举着一
截绳子在头顶做圆周舞动着,随着他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肉眼都难以辨别出夜
空中那截黑色的绳子。

  随后他口中「嘿」的一声,那截绳子就像射出去的箭一般从手里飞了出去,
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夜空,扑向舞台方向。我忙拉着杨乃瑾上前一看,那截绳
子已经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薇拉su所在角落的上方,绳子的顶端应该有一个飞爪之
类的,刚好稳稳的钉在了那条尚未着火的柱子上。

  鹰把绳子这头富余的一段在阑干上绕了绕,打了个死结,这样子从露台这头
到舞台之间的绳子就直直的绷成一条线了。

  他转头朝我看了一眼,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上前抓住绳子这端,他也不多说
什么,双手往绳子上一抓,纵身向外一跃,就跳在了夜空中。

  露台的高度比舞台高出不少,他手腕上应该有抓着个滑扣,所以顺势滑下去
的速度很快,夜风吹走了他头上的帽子,一头黑发随风狂舞着,就像一只苍鹰滑
翔在空中。

  很快他就滑到了绳子那头,从天而降的他,让已经快要绝望的薇拉su无比振
奋,远远看着鹰对她简单说了几句,然后便把薇拉su背在身上,伸手抓住绳子就
从原路返回。

  他下去的时候还算简单,此番要重新返回露台却是难了好几倍,舞台的地势
比露台要低很多,鹰只能靠手脚的力量从绳子上爬回去,而且这次身上又增加了
一个成年女性的重量,所以他的动作变慢了许多。

  鹰采用的是水手爬杆的动作,由于薇拉su不会爬绳子,她只好用手臂抱住鹰
的背部,在加上身子悬空的原因,她的双腿更是把鹰的腰间缠得紧紧的,远远的
看上去就像鹰背上多了一块白色的肉坨一般。

  饶是以鹰的身手,这短短的百米距离也花了他将近十分钟,露台上的我们都
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当他们起身离开后,火势已经席卷到原本薇拉su所站的
那块区域,很快整个台子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中,眼看着鹰的身影越来越近,我
们都忍不住祈求火势再慢一点。

  但事以愿违,就在鹰爬到距离露台一臂之遥的时候,那根坚挺了半多小时的
柱子,最终也抵挡不住火焰的侵蚀,只见它艰难的喘了喘气,就像个行将木就的
老头般低下了腰,之后就再也拔不起来了。

  「轰隆」一声,整个舞台瞬间坍塌了下去,火势顿时重新高涨起了好几倍,
将整个山谷照得一片通明,伴随着人群发出的阵阵惊恐的惨叫声,这里就像无间
地狱般可怖。

  「哎呀!」伴随着杨乃瑾和薇拉su的一声尖叫,那截断了一边着力点的绳子
迅速向这边收缩,带着鹰与薇拉su的身体向下方坠去。

  我忙上前抓住绳子,幸好鹰的双手一直牢牢抓住绳子不放,薇拉su则因为刚
才的一荡,已经从鹰身上滑了出去,不过还好她双手抓在鹰的一边胳膊上,否则
这一下已经把她给摔飞了,但是此刻双脚凌空,只靠抓住鹰的手臂吊着,以她的
臂力很难支持太长时间。

  鹰这时深吸了口气,开始交替双手抓着绳子向上爬升,由于他的右边胳膊还
挂着个100 多斤的女人,每一步都上升得极为缓慢,眼看着他已经爬到了阑干处,
我忙伸手下去帮忙。

  他摇摇头,吐出两个字:「先她。」。

  我明白他是要让我先把薇拉su弄上去,忙从他的胳膊上接过薇拉su,伸手扶
在她的腋下向上一举,原本已经快坚持不下去的薇拉su,就像遇到一根救命稻草
般死命抓住我的胳膊,我腰间一用劲,将她整个人从露台外抱了进来,她100 多
斤的重量加上惯性,一下子把我扑得向后倒去。

  我的脊背刚贴上露台的木地板,胸前便有两大坨充满弹性的肉球压了过来,
方才在空中挣扎时,薇拉su已经把那条娘惹服的长裙撕开了一个口子,此时两条
修长的美腿就光溜溜的压在我的身上,她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脸上还残留着激
动过后的潮红,浑身乏力般瘫倒在我身上。

  我见薇拉su一副神情委顿的样子,忙起身将她抱了起来,交给杨乃瑾帮忙照
顾。

  这时鹰也已自行爬了上来,他根本不顾那截绳子,径直走了过来对我说:
「我们现在就得走,马上。」

  「怎么了?」我疑问道,他拉着我走到阑干边,指着下方给我看。

  在我们这段期间,那些疯狂的逃难者已经冲破了保安与警察的设防,人群像
潮水般涌进了酒店大院内,正向各个方向各个建筑四散而去。但是令人惊心怵目
的是,这群人潮过去不久,马上来了一群穿着红色僧衣的僧人,手持棍棒在后头
追赶着逃难者,只要是落在后头的人,就会被他们揪住一阵殴打,然后就消失在
那些红色僧衣的波浪之内。

  「怎么走?」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虽然我们现在所在的高楼暂时还没有
人进来,但不用多久那些逃难者一定会发现并涌入这个地方的。

  鹰先是走到电梯前一看,摇了摇头道:「迟了。」只见电梯的指示灯已经亮
了,有人正乘坐电梯上来。

  我对鹰做了个手势,两人在电梯口分散站开,摆出防备的姿势,「叮咚」一
声,电梯们打开了,从里面跌跌撞撞跑出一个人,我们一看来者没穿红色僧衣,
就收手抓住那个人的胳膊,拉到灯下一看,居然是老相识——郭经理。

  只见他向来整得油光滑亮的头发惺忪凌乱,白色衬衫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渍,
左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血痕,全无平日里职业范十足的淡定与从容。看到我们,
他眼前一亮,忙冲到薇拉su面前,跪着拉住她的裙角道:「Datin su,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谢谢。」薇拉su休息了一下,人精神了些,她露出个苍白的微
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感谢上帝。」郭经理边说着,边在额前划着十字。

  薇拉su见郭经理大异平常的样子,伸手扶起他,语气柔和地问道:「Mr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疯了,他们全疯了。天哪,太可怕了,太疯狂了。」郭经理结结巴巴的说
着,话语零乱不成章句,声音里充满了惧怕与惶恐。

  「谁疯了,别紧张,慢慢说。」我走上前,扶着郭经理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他后背。

  「是那些喇嘛——不对,还有其他人。他们都疯了,到处拿着刀和棍棒,打
人,杀人。他们是疯子,是凶手。」郭经理的情绪平息了不少,口述也正常了起
来,但是语气里还是带着恐惧。

  我还要追问什么,鹰走过来打断了我道:「必须把电梯给关了,不然还会有
人不断上来的。」

  我回头问郭经理道:「你知道电梯的电闸在哪里吗?」

  郭经理忙点头称是,我让他带我找到了配电房,幸好这栋楼的配电房就在顶
层,我找到并将电闸放了下来,随着一声难听的齿轮摩擦声,电梯终于停止了运
作。

  回到大厅,大家稍稍安下心来,现在我们是把自己隔绝在这座楼上,但这种
状态并不能持久的,因为木制的楼梯是没法设防的,而且整个建筑是敞开式设计,
根本没有门可以把别人挡在门外。

  听着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两个女人和郭经理不约而同的看着我,他
们脸上难以掩饰的忧虑好像在说:「怎么办?」

  我与鹰对视一眼,他对我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我的指挥。

  我转身对着郭经理问道:「我们现在这个楼是在哪个位置,最近的交通要道
在哪个方向,现在酒店里那条道路还是畅通的。」

  我的话语里透出出一股沉着冷静的气势,郭经理从在场人反应中看出我的领
导地位,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渍,恢复了平时的干练,按照我的要求很详细的回
答起来。

  从他口中得知,我们所在的小楼处于酒店的西北角,而酒店的车辆都停在酒
店大堂前面的停车场上,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公路也在停车场外面,所以我们要
想从这里脱身,必须抵达酒店大堂附近。只不过前往酒店大堂的那条大道,现在
已经挤满了躲避的人群和行凶的僧人,郭经理正是从这条路过来的时候,被一个
歹徒迎面砍了一刀,还好他躲避及时,只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而已。

  不过,据郭经理讲,酒店的北面是倚靠着一座小山,而从这里到酒店大堂之
间有一道外墙相连着,这堵墙是为了预防山体滑坡修建的,墙外还有一条维修的
便道,因为墙壁靠着山体的缘故,平时很少有人注意到,现在黑灯瞎火的估计更
不会有人跑到那里去了。

  等他说完,我在脑子中将整个酒店的地形轮廓复按了一遍,当即决定我们从
那条靠山根的小道走,先是到达酒店大堂旁边的停车场,拿到车辆后再从大路撤
离这个地方。

  这个计划很快得到所有人的响应,我走到窗前向外一看,发现小楼的底层已
经被人潮给挤满了,从听到的声音来看,人流正在向三层以上逼近,这个时候从
楼梯口下去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另寻出路。

  鹰走到靠北边的窗户看了看,招呼我过去,原来大楼这一侧就紧挨着那道墙,
从窗户往下看去一片黑漆漆的,根本没有人影,我想起前面用来救薇拉su的那条
绳子,跟鹰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立马行动了起来。

  我们把那条绳子整段收了回来,拿到北边窗户往下一扔,绳子的长度刚好落
在墙体之外,我把其他人叫过来说明了下,郭经理表示他的伤不碍事,薇拉su和
杨乃瑾这两个女的却面露难色,她们向来没有绳降的经验,估计那细皮嫩肉的手
也没力气抓稳绳子。

  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让男人背着她们下降,我当然责无旁贷的背负起杨乃
瑾,薇拉su只好让鹰帮忙了。虽然前面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但薇拉su这回爬上
鹰的肩膀却有些羞涩,鹰依然如往常般面无表情,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背上是个身
材惹火的大美女,而只是当作一袋沙土或者石头一般。

  只见他抓住绳子踩在窗台上,薇拉su连忙夹紧那两条长腿,随着她一声尖叫,
鹰向外一跃,一黑一白连在一起的身影很快顺着绳子向下滑落,快到地面的时候
他伸腿在墙头上一撑,借力向外一跳,平平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没多久,我看到薇拉su的白色身影向我招手,我这时也站到了窗台上,杨乃
瑾用手轻提着长裙,有些扭捏的爬了上来,我感觉那两只小乳鸽紧紧的贴在我的
背上,透过雪纺衣料可知她此刻心跳的厉害,我轻声安慰道:「抱紧我,闭上眼
睛,很快就到地面了。」

  「不要怕,相信我。」

  我话里透露出的坚定让她情绪舒缓了不少,她「嗯」了一声,果然抱着我的
双手更紧了,娇嫩的脸蛋更是贴到我的脖子上。事不宜迟,我轻声念着「3 、2 、
1 」,然后向外一跃,为了照顾小姑娘,我的速度比起鹰降低了很多,但还是把
她吓得惊叫连连。

  杨乃瑾原本有些怕羞,没有用腿夹住我的腰部,但此时身在空中却顾不得那
么多了,用那两条白笋般的如锥长腿把我缠得紧紧的,她身上的雪纺长裙在风力
的作用下,就像个大荷叶扇子般均匀摊开,要不是现在夜色已深,恐怕她裙下的
风光尽可一览无余了。

  不过这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在杨乃瑾的尖叫声中,我看将近到了墙头,依
样画葫芦的在墙上一抵,往前一跃跳到了地面上,踩在脚下的是有点软的泥土地,
看来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最后下来的郭经理可就没我们这般挥洒自如了,他紧紧的用双手双脚抓着绳
子慢慢下滑,快到地面的时候要不是鹰伸手帮他接了一把,差点就要摔个嘴啃泥。

  等所有人都落地后,鹰掏出一个打火机把绳子给点着了,不知道绳子是抹过
什么油脂之类的,一烧起来便迅速的蔓延上去,没多久就烧到了窗户那头,这样
就算有人冲到了楼顶,他也无法查知我们的逃跑路线。

  处理完痕迹后,我们立即沿着墙壁和山脚的小道,动身朝酒店大堂的方向跑
去。为了照顾两位穿着高跟鞋的女性,队伍奔跑的速度并不快,一墙之隔的酒店
内不断传来各种声音,有搏斗呼喝的吐气声,有女人孩子的哭泣声,但是最多的
却是人在遭受极大痛苦时的惨叫声,这些声音次起彼伏的传到我们耳根,更增加
了环境的恐怖气氛。

  事实证明我们选择这条路是正确的,无论是逃难者还是暴徒都没有发现这条
小道,一路走过来畅通无阻,很快我们就到了酒店大堂的背后,拐过墙角就可以
看到停车场了。

  不过此时停车场上却人影憧憧,我观察了一下,要到达停车的地点还有两百
米左右,这之间没有任何掩体和障碍物,大概有10来个各种打扮的人,手持着刀
枪棍棒在追杀殴打着跑到此处的逃难者。我让郭经理和两个女人留在墙后面,等
我们夺到车辆后再出来。

  鹰和我对视一眼,之前培养出来的默契已经让我们不用多说什么,我们都是
身经百战历练出来的杀手,这个时候只要按平时执行任务一般去做就是了,两人
几乎是同时从阴影处跃出,就像两道闪电般冲了过去。

  最靠近我的是三个穿着藏袍的汉子,他们手里各拿着一个棍棒,正在殴打一
个躺倒在地上的汉人,地上那人已经满脸血污、浑身都是伤口了,但从被击裂的
制服碎片来看,应该是在执行秩序的警察。

  这时我已经到了他们背后,先是抬起一脚踹在一人的膝关节上,骨头碎裂的
声音伴着惨叫,他瞬间失去了行走能力,另外两人也发觉我的逼近,他们丢下那
个警察,举起棍棒就朝我击来。

  我手疾眼快,抓住先靠近的那根棒子的头部,顺势把他朝另外一人处一带,
他的头部刚好碰上那人打过来的棒子,直接给同伴打晕了过去,没等误伤同类那
人反应过来,我抡起夺来的棒子,当头一棍打在他的颈部,顿时将他也打到在地。

  在我动作的同时,鹰也选择了两个正在追打汉人的歹徒,他根本不用多余的
拳脚,只要凑近别人的身体,他就可以抓住对方的脆弱关节,几下子就把人的手
脚卸了下来,有时候干脆拗断对方的脖子。

  这些暴徒虽然人多势众,手持器械,但明显没有什么人接受过军事或格斗训
练,我们俩人就像两只下山的猛虎一般,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他们搞定了,我们
俩出手还算克制,大部分人都直接将他们打晕,或者折断手脚让他失去行凶能力。

  清场完毕,我发出信号让其余三人过来,等到他们走近了些,才发现薇拉su
和杨乃瑾两人的脸色很是难看,她们一路上目睹那些人的惨状,心理上遭受了极
大的冲击,不过此刻我无暇安慰她们,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离开这里。

  幸运的是,郭经理随身带着那辆陆巡的钥匙,我们迅速爬上这辆混体黑色的
越野车,鹰坐在副驾驶位上,其余三人挤在车后座,我发动了引擎,脚一踩油门,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陆巡加速起来还是极快的,很快便把那家酒店抛在了后头,那个地方现在已
成为一个极为恐怖的修罗场,这些满怀着梦想前来观看演唱会的人们,没想到自
己居然会成为他人攻击的目标,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这里被摧折。

  开了一会儿,才发现我们还没有完全脱离这场暴乱,这条路上每隔一段距离
就有一辆警车倒在了路边,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躺在马路上呻吟的伤者,
看来警方的增援遭到了不小的打击。

  这些暴徒事先已经预谋好了一切,道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可以看见被暴徒劫
持的车辆,他们带着红色头巾,挥舞着手中的刀具,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大声唱着
藏语歌曲,我们把陆巡的窗户全部关了起来,不透光的车膜恰到好处的掩盖了车
内的乘客,我不动声色的从他们的车流中穿过。

  就这样将近开了50多公里,终于有一辆车子发现这辆沉默寡言的陆巡了,他
们跟了上来与陆巡并肩而行,那辆车是敞篷的北京JEEP,后座上的篷布已经被卸
掉了,四个精壮汉子手拿刀枪站着大喊大叫,好像是要我们把窗户给摇下来。

  我没有理会他们,加大油门想要甩掉JEEP,看到我们举止可疑,他们越发紧
跟着不放,JEEP加快速度冲到陆巡的右前方,想要把车头别过来,我见机顺势向
左打了打方向,同时猛踩一脚油门,JEEP差点被我甩了个头,还好他们的驾驶员
也是个老手,很快就调整回来,继续跟在我们后头,不过这么一耽搁,他们的速
度就慢了不少。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对方有人举起了一把自动武器,忙大喝一声,让所有人立
即卧倒在座位上,等我低下头来的时候,一连串的子弹已经从车后头飞了过来,
将前后车窗的玻璃打得支离破碎,虽然其间夹杂着两个女人的尖叫声,但躲避及
时的她们并没有受伤,这让我心中安定了些。

  由于我矮着身子开车,速度不免慢了不少,JEEP再一次赶了上来,我侧着眼
睛看到那把冲锋枪又要举了起来,连忙向右猛打方向,随之陆巡的右边车身狠狠
的撞到JEEP上,巨大的冲撞力把我们都震离了桌位不少,JEEP也被陆巡撞得向右
横飞出好几米,不过JEEP的驾驶员很快又把车子调整回来,这回他们跟我们保持
一定距离,好像是要用冲锋枪扫射车身侧面。

  我这时已经来不及调过方向盘,只见副驾驶上的鹰向外一推车门,陆巡的车
门正好触到JEEP的车身,鹰的身子附在车门上向外移动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
道灰影迅速的跃上JEEP的后座,JEEP上的暴徒怎么也没料到有人能以这种方式过
来,他们边惊骂着边舞动刀枪向鹰袭来。很不幸的是,他们遇到的可是近身格斗
的宗师,就算是在高速移动中的车上,鹰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随着他干净利落
的贴身搏击,一顿惨叫哀嚎之后,JEEP上的几个暴徒都被他解除了战斗力。

  JEEP的驾驶员这时看到同伴纷纷倒下,急红了眼睛的他拼命向我这边打方向
盘,想要把鹰给甩出车外。没想到,在两车将近要再次碰撞前,借着这股离心力,
鹰顺势从他车上跳了出来,他在空中极为矫捷的转了个身,双手正好抓住陆巡的
A 柱,他的身子被车速带着向后漂移,但是双手始终牢牢抓住A 柱不放,然后不
知他脚上怎么蹬了几下,半个身子就已经回到了车内,待他全部身体都落到位置
上后,顺手把一直敞开的车门给关了上去,他这一系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每一
秒都在生死关上徘徊,但又都准确无误的做到了,就算我也为之惊叹不已。

  见他已经坐好,我心里再无顾忌,松了松油门,让陆巡落后了半个车身,然
后向右打了两下方向盘,同时猛踩油门,然后陆巡便以160Km/H 的时速撞在JEEP
的B 柱附近,这股冲力完全将JEEP给顶出了路面,只听见JEEP上有人惨叫一声,
整辆车向旁边滑出十几米,然后原地打转着撞上了路边的一颗松树,随后便着火
燃烧了起来。

  而在JEEP被我撞飞的同时,车上有个人被甩了出来,正好落在了陆巡的前挡
风玻璃上。「砰」的一声,我们的面前多了一个面容扭曲的身体,这人正面对着
我,虽然满脸血污,但是嘴唇上方那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却有几分熟悉,这不就是
上次在薇拉su屋子里被我教训过的那小子吗,他也是那群暴徒中的一员?

  我见小胡子颅骨破裂,嘴里只有出得起没有进的气了,伸手穿过之前被冲锋
枪打得稀巴烂的前挡风玻璃,用力将小胡子一推,他的身子在陆巡前盖滚了几下,
掉到了车头下面,随后一声濒死前的闷哼,和轮胎碾过尸体的怪响,小胡子已成
为车下游魂了。

  我们刚才这一系列的打斗极其激烈、险象环生,稍有不慎,这车上的人都会
成为暴徒手中的猎物,幸好此时有鹰在车上,否则凭我自己还真不好办。

  待到恢复平静,自从对方开枪起一直抱头蹲在地板上的三人总算可以抬起头
了,杨乃瑾的小脸被刚才一系列险情吓得煞白煞白的,她见到那辆JEEP已经倒地
并燃烧,充满好奇的问道:「高岩、鹰大叔,是你们打败那些坏人的吗?」

  小姑娘很快从前面的惊险中缓了过来,还不住的询问我们怎么会那么厉害,
我只好用自己在国外曾经学过搏击格斗术搪塞过去,不过女孩子更多表现出的是
欣赏与崇拜,并未追问太多。

  薇拉su则心有余悸的,轻拍着自己不断颤抖的高耸丰胸,她好像想起什么似
得问道:「刚才掉在车头的那个人,我好像认识他,他怎么也会在那群杀人狂中。」

  一直没怎么跟她说话的鹰这次开口了:「你还不知道?这些人潜伏了好久,
都是你把他们引了进来,给他们提供了藏身和活动的条件,这场暴乱你难脱其咎,
知道吗?」

  薇拉su被鹰数落得无言以对,她嘬嘬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他只是个
按摩师,想通过提供服务赚点钱而已。」

  鹰没说什么,只是冷笑了一声。我见薇拉su挺难过的样子,忙打断这个话题,
顺便让鹰把他今天所见的情况讲讲。

  据鹰所说,晚上这场演唱会的举办是一切的导火索,大宝寺的寺主今天正好
圆寂了,寺内的僧人都陷入极大的悲痛之中,所有人都在忙着给寺主做法事,这
本来也就罢了,可是不知为何,U5的演唱会却恰好放在他们山脚下举行,拥挤而
来的人潮跟喧闹的环境严重影响到了佛门的清静,原本此寺的僧人跟汉人就颇有
冲突,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之下,僧人们的义愤完全被激发了起来。

  然后在某些人的带头下,全寺的僧人都被武装起来,拿着火把下山找政府讨
个公道,而此时在场巡逻的警察都是新派来的,对于藏区的宗教习俗并不了解,
在交涉中的言行存在粗鲁过激的现象,顿时引发了僧人与警察之间的冲突,在此
期间,不知是谁出言污辱了藏传佛教,然后惹恼了在场的僧人,开始只是相互推
搡,后来很快演变成棍棒相加。

  在这种群体性的场合,一旦有人动了手脚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很快所有的警
察都与僧人动上了手,那些警察的数量根本不足以抵抗僧人,片刻间骚乱便蔓延
到了人群中间,这个时候场面就完全失控了,所有人都想着尽快逃离现场,根本
不顾他人的死活乱跑,整个场面上被踩踏而死的比被打死的还多。

  在僧人与人群发生冲突的时候,有一小部分预谋已久的暴徒出现了,他们或
者伪装成僧人,或者明目张胆的手持刀棒,看到汉人模样的就砍过去,这些暴徒
完全就是为了屠杀而屠杀,他们为了今天这场暴动预谋了许久,从我们这一路过
来看到的情况可以推测出,他们的目标绝不仅仅是演唱会的现场,包括整个建塘
镇在内都应该遭到他们的袭击了。

  「而在事发之前,你的酒店正好收容了这些暴徒,他们借助这个机会暗地里
开展活动,煽动藏人与汉人之间的矛盾。他们密谋了这么久,你一点都没有察觉,
还办了这个演唱会为他们提供机会,这还不是你的责任。」鹰毫不客气的斥责,
说得薇拉su面如死灰,我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安慰她。

  「我只是想帮助他们生活得更好,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薇拉su默默自言
自语道。

  「种群之间的不信任,不是一日一夕可以消除的。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在
接近别人,在他人眼中却以为你要消灭他,特别是有着深厚本族文化的地方,你
觉得有助于改善他们生活的行为,或许也正是在抹去他们为之自豪的历史与文化。
我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眼睛看别人,却从未用别人的眼睛看自己。」鹰的最后
一句话若有所指,我们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咀嚼着这句话。

  在鹰回忆的同时,我们又向前开了50多公里,远远的可以看得见建塘镇的建
筑了,大家都精神一振,以为可以脱离困境了,没想到镇子里却此起彼伏的,响
着急促的警笛声,薇拉su拉了拉我的衣袖提醒我,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对劲。

  果然,车子刚进街道就发现,这里的局面也是一片混乱,街上的店铺一个个
都被砸开了,商品和货物被胡乱扔在街上,有的屋内还在向外冒着浓烟,到处可
见拿着明晃晃刀片的暴徒,许多衣不遮体的汉人被他们追着跑,好像还在睡梦中
就遭到了攻击。

  我看城中的情况也没好多少,如果这时候进去的话,估计又要跟那些暴徒纠
缠个不清,正在踌躇之间。郭经理适时提出,有一条小道可以绕开城区,直接抵
达迪庆机场,于是我们便掉头离开了建塘镇,在郭经理的带路下上了那条小道。

  这条小道果然没有什么人和车辆,我们很快就开到了迪庆机场,一天只飞两
趟航班的迪庆机场,现在居然灯火通明的,好像正在紧张运作的样子,我们直接
把陆巡开了进去,郭经理先下车去安排飞机。

  没过多久,郭经理面带难色的返回了,身后还跟着个穿着空军制服的中年人,
这人正是当值的机长。这机长告诉薇拉su,现在是有一架ARJ21B的支线飞机可以
起飞,但是这架飞机规定载客数是二十人,此时飞机上已经坐满了州领导的
家属,只空余了三个座位,没办法让我们都上飞机。

  薇拉su秀眉一竖,脸色极不好看的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现在就可
以打电话给民航总局和省长,让你们给我的朋友安排好位置。」

  机长面露难色的连连解释,薇拉su仍旧不依不饶,她从郭经理手中抢过手机
就要拨打号码,这时却有一双手伸过按住了手机。

  薇拉su抬头一看,鹰毫无表情的对她摇了摇头说:「不用打电话了,我是不
上飞机的。」

  「为什么,这个地方很不安全的,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啊。」薇拉su显然
没有意识到有人居然会不走,她迷惑不解道。

  鹰只是用藏语淡淡的说了句话,然后便转身向外头走去。冲天的火光照亮了
他前往的方向,但他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鹰说了什么?」杨乃瑾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里是我的家。」
   
    薇拉su迷惘的答道,她的脸上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失落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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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似乎把格局搞的很大,作者心中有丘壑啊!这绿母文改成都市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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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54)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字数:11568
前文:thread-9067278-1-1.html


               第五十四章

  身后的飞机上发出一声长鸣,是在提醒我们登机了。

  「Datin su. 」郭经理突然转过身来,他刚才一直在摆弄脖子上的领带,把
它解了又系上,系了又解开,现在他一脸的放松,那条领带已经拿在手中了。

  「对不起,我也要留下来。」「Mr郭,你这是为何?」薇拉su有些茫然的问
道。

  「这家酒店是我从无到有一手建起来的,它就等同于我的另一个家,我不能
任它被那群坏人毁坏。」郭经理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可是,现在局面很乱,你留在这里很危险的。」杨乃瑾在一旁很担心的说
道。

  「谢谢,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郭经理和声悦语的点点头。

  「Datin su,请相信我,我会还你一个全新的酒店。」郭经理很郑重地向薇
拉su鞠了个躬,然后也转身向外面走去了,他的步伐里有一种卸下顾虑的轻盈。

  「他们都走了,那我呢。」薇拉su喃喃自语道,她从未表现得如此软弱。

  「苏姨,你还有我们呢。」杨乃瑾很体贴的拉住她的手道。

  我暗叹一声,伸手圈住她微微颤动着的肩膀,我手心的温度让薇拉su镇定了
下来,她抬起美丽却带着悲伤的双眸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杨乃瑾点了点头,在我
们的陪同下走向了飞机。

  「各位观众朋友们,早上好。今天是200X年的第一天,本应是举国欢庆、祥
和快乐的一天,著名的旅游胜地香格里拉像往日般欢迎着世界各地的游客。然而,
就在跨年夜的晚上,这个世外桃源却被狰狞的黑影团团裹胁,一伙丧心病狂的暴
徒袭击了当地正在举行的一场演唱会。与此同时,在演唱会不远处的城里,有预
谋的暴徒们冲击新闻、金融、学校、公安等要害部门,朴实善良的各族群众和公
共设施遭到暴徒们的打砸抢烧,一时间狼烟滚滚,世外桃源在泣血,人民群众在
流泪。」…………

  「暴乱发生后,省委、省政府迅速做出指示,要求驻地官兵、武警战士、公
安民警迅速部署、恢复秩序,同时要保持冷静克制、防止事态扩大。面对令人发
指的暴力袭击,当地政府领导一直坚持站在一线,与广大官兵武警们一起解救被
困群众,扑救火情,他们以血肉之躯,抵挡住了暴徒们的疯狂进攻,捍卫了人民
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控制住了一度混乱的局势。」…………

  「有足够证据表面,这一事件是某海外集团有组织、有预谋、精心策划和煽
动的。其险恶用心,就是企图造成流血事件,借此向政府施压,干扰和破坏……」
在女主播铿锵有力的播报声中,机场的液晶电视里反复播放着昨晚在香格里拉发
生的一切,当然很多都是我们没有目睹到的场面,不过此刻谁都没有心情去观看。
经过两次转机和长达7 个小时的飞行,我、杨乃瑾与薇拉su终于返回了淮海市。

  事发仓促,大家都是双手空空的走出了机场,我开着霸道,先是按照薇拉su
的意思,把她送到了临安的香格里拉大酒店,这也是她家族旗下的一个酒店品牌,
然后又把杨乃瑾送回梅宅。

  拒绝了杨乃瑾邀请我小憩片刻的邀请,我马不停蹄的向自己家的方向赶去,
虽然唇齿间还蕴含着少女的清新味道,但我的心已经完全飞到妈妈身上去了,虽
然短短的几天时间而已,但我却像是如隔三秋,这种别离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妈妈,我回来了。」我心里默念着,想到妈妈那美艳动人的身体与温柔娴
静的神态,我的身上就一阵阵的发热,在各种情愫的驱动下,我将SUV 的速度飚
到了极限,1 个小时候总算抵达了那个熟悉的建筑之下。

  出了车库,三步化作两步走,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奔回了家门口,忙不迭的
打开大门,看到家中熟悉的装饰与摆设,我的心脏开始不争气的砰砰直跳。

  「妈妈,我回来了。」我忍不住高声叫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但
却没有出现我想要的回声。

  妈妈去哪了?玄关鞋柜里的几双高跟鞋上并没有穿过的痕迹,客厅内沙发茶
几一尘不染,厨房里餐桌和炊具整洁干净,推开那个令我沉迷的主卧,白色大床
上被褥床单完好无缺,枕头边还残留着那股似香似麝的气息,但这股香气的女主
人却不在屋中。

  我有些着急了,确定妈妈并不在家中后。我忙掏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却发
现手机已经没电了。我有些自责,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我一直没有回酒店的客房,
手机也一直没有机会充电。不知道这段时间妈妈给我拨了多少电话,要是妈妈打
电话一直找不到我,不知道她会担心到什么地步。

  从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找到充电器插上后,我忙拿起固定电话拨给妈妈,手机
那边很快被接通了,妈妈温柔甜美的声音响起,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
不少。

  「喂,你好?」「妈妈,是我,我已经到家了。」「吖!石头,你什么时候
回来的,为什么手机一直没人接呀。」妈妈听到我的声音十分激动,我甚至可以
想象得到她此刻玉容上又惊又喜的表情。

  「对不起,我手机忘记充电了,今天早上飞机刚到。」「真是的,你这孩子,
老是这么马虎。」我仿佛看到妈妈撇着小嘴,轻嗔薄怒的美样儿。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下,接着问道。

  「对了,妈妈你在哪,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刚刚出门买菜了,想着你可
能今天要回家,给你做顿好吃的呢。」妈妈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嘈杂,应该是在公
共场所。

  「妈妈,快回家吧,我现在只想吃你。」我把话筒凑到嘴边柔声说道,尤其
是最后一句话时特别放慢了语气。

  「嗯……」妈妈轻轻的哼了一声。

  「你这孩子,外面人这么多呢……」她好像有些害羞的怪了我一句,不过很
快她又接着道。

  「好啦,妈妈这就回家了,稍稍等会儿哦。」「妈妈快一点,我很想你,我
要你。」我这回更加低沉的发出声音,任何人听到我最后那两句,都会明白话里
的渴求之意。

  「唔……石头,妈妈也很想你呢。妈妈现在已经上车了,马上就到家。」妈
妈的语气也无比的轻柔,她的声音里还带上了几分甜腻的感觉。

  「快点,再快点,我的弟弟已经硬得不得了,都快要把内裤戳出个洞洞了。」
我几乎是喘着气把这句话说完。

  「吖……」妈妈先是动情的回应了我一声,然后她又觉得自己太失态了,突
然小小的发了顿脾气道。

  「死孩子,不跟你多说了。再说我都没法开车了,乖乖等着吧。」挂完电话,
我的裤裆已经肿胀起一大块。这时手机可以开机了,果然里面有好多条未接电话,
之后是妈妈接连发来的十几条信息,那段时间我正忙于逃离烽火连天、刀兵四起
的香格里拉,所以把她这边给忽略了,可想而知当时她是多少的着急。

  没多久,玄关处传来开门声,伴随着一阵高跟鞋踩地的脆响,妈妈俏脸生春
的出现在门口。

  她那一头酒红色长卷发整整齐齐的在脑后盘了个发髻,只抹了点亮色唇蜜的
玉容素淡可人,几日不见竟感觉有些清减了,那秀气的鹅蛋脸在细长白皙的脖颈
上越发显得瘦,虽然我对于这张玉脸的五官细节都很熟悉了,但每一次看到都还
是有惊艳的感觉。

  她上身披着黑白相间的香奈儿毛呢外套,里面穿一件深黑色丝质小衬衫,浅
V 型领口上有一串龙眼大的银白珠串装饰,细细的腰身箍在一条纯白真丝裙内,
这条丝裙的长度只及膝盖,隐约可见里面裹着轻薄透明黑丝袜的修长美腿,两截
笔直纤细的着黑丝小腿踩在一双7 厘米的黑色细高跟鱼嘴鞋内,更加显得妈妈那
玉足纤长细瘦,鱼嘴鞋鞋头的椭圆形小口中,露出两根包在黑丝中的细致脚趾头,
显得格外诱人。

  我们两人目光交汇时都彼此呆住了,在彼此眼中看到的都是道不尽的挂念与
痴情,妈妈丢下手中提着的购物袋和手袋,随之那具火辣的娇躯便带着一股香风
扑入怀中,她那细长的胳膊从后面缠上脖子,两片湿润滑腻的香唇自动送了上来,
我双手捧住她柔腻滑嫩的脸蛋,反口衔住她温香宜人的檀口,两条阔别已久的肉
舌已经交缠在了一起。

  重逢的我们毫不掩饰地在对方口中索取着,妈妈口中的气息依旧那么芬芳,
那又香又甜的唾液更让我痴迷,我们大口大口吞咽着对方的口水,无休无止的把
自己的舌头缠绕着、挑刺着、舔舐着,似乎恨不得将对方完全吞入自己的口中,
或者是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挤入对方体内。

  这场狂热的舌吻持续了十几分钟,妈妈才挣扎着从我的大口下脱离,她有些
喘不过气来柔声道:「臭石头,你要憋死妈妈啊。」「这么多天没有尝到妈妈小
嘴儿的味道,可把我想死了。」我嬉皮笑脸道。

  「讨厌,那能让我先进门不,我买了这么多菜,就是要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呢。」
妈妈显然对我的甜言蜜语很是满意,她给了我一个妩媚的微笑。

  「别管什么菜了,你就是我的菜,我唯一想吃的就是你。」我露出个坏坏的
笑容,双手圈住妈妈柔腻的纤腰,大嘴又吸在了她的香唇上,妈妈对我的侵犯毫
无抵抗之力,在本能驱使之下,又伸出粉舌与我纠缠到一块。

  我一边用舌头挑逗着妈妈的小嘴,一边双手却在她身上摩挲着,解开了她上
身黑丝衬衫的扣子,露出被米白色真丝文胸束缚着的高耸酥胸,急切间却找不到
文胸的搭扣。

  妈妈见我双手乱摸一顿,没好气的打了下我的手腕,嗔道:「傻瓜,人家这
个是扣在前面的,你到后面摸得起劲干嘛?」原来妈妈这条文胸是前扣式的,弄
清门道后我轻松的解开了束缚物,将那对丰硕的白玉香瓜解放了出来,我双手抓
在那滑腻饱满的乳肉上,心中涌起无比的满足感,嘴里却笑道:「原来妈妈你也
很想要了,这不连文胸都挑让我好下手的。」「去、去、去,谁说我想要了,人
家很多文胸都是这种款式的,是你自己老土了好不好。」妈妈带着些许羞意,啐
了我一小口道。

  「妈妈你又在说谎了。瞧,你下面都出水了,还说不想要。」我边说着着边
把她的白丝短裙拉了起来,果然那被轻薄黑丝袜包得紧紧的胯间,已经有一小块
的颜色明显变了,伸手在上面一摸,感觉手上有些黏糊糊的。

  「才没有呢,你不要这么说妈妈吖。」妈妈轻咬着下唇,犹在狡辩。

  「没有的话,妈妈的丝袜上黏得是什么呢?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大的人了还
会尿裤子哦。」我顺势把这只手伸到妈妈面前,只见指腹上覆盖着一层透明的液
体,一股略带腥味的熟女气息扑面而来,其中还带着几丝妈妈特有的芬芳体香。

  「死石头、臭石头,我怎么这么讨厌你呢。」妈妈见我揭露了她的底细,大
羞之下,边嗔骂着边捏起粉拳捶在我身上。

  我得意的大笑,抱住妈妈纤腰的双手却一用劲,把她从地面上抬起放到了玄
关的鞋柜上,顺便一脚把地板上的购物袋踢开。

  「吖,臭石头,你要干嘛呀?」妈妈嘴里惊叫着,一屁股坐在鞋柜的实木桌
面上,白色丝裙顺势缩了上去,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黑丝美腿,脚尖上还挂着那
双7 厘米细高跟鱼嘴鞋。

  「还能干嘛,当然是要吃了你,我都饿了这么多天了。」我一边喘息说道,
一边解开皮带,把裤子连着内裤褪了下来,将一根已经充血膨胀的硕大巨茎完全
暴露在空气中,这根玩意儿从之前一直勃起到现在,此刻顶端乒乓球大小的龟头
已经呈紫红色了,就像一头巨蛇般择人欲噬。

  「可是,我们现在还在玄关,你就不能让我进屋里再做那个事吗?」妈妈嘴
里推辞着,但是一对美目却盯住我高高竖起的阳具不放,眼神中有一丝难以掩饰
的渴求。

  「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马上,立刻。」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分开那两
条裹着黑丝的大长腿,心急如焚的我懒得再去脱她脚上的丝袜,双手抓住裆部的
那块丝网,左右手一起用力,「嘶」一声就把黑丝袜从中间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露出雪白光洁的大腿根和白色真丝内裤下那高高隆起的白虎蜜穴。

  「吖,我的丝袜。臭石头,你怎么这么粗鲁。」妈妈一声惊叫未完,紧接着
我已经用手剥开那条真丝小内裤,蓄势待发已久的大肉茎趁虚而入,没等她反应
过来就一把捅了进去。

  「哦。」我和妈妈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沉吟,彼此性器官坦然接触的快感让
双方都说不出话来,这久违的被咬住的感觉又回来了,妈妈这具极品羊肠小道不
是其他女人可以比拟的,只有亲身插入后才能体会的到,那紧窄的腔道是如何的
让男人欲仙欲死。

  「慢点,慢点吖,石头。」随着我的巨茎的渐渐插入,妈妈口中连连惊叫,
她把一只纤手撑在我的胸膛上,带着几分哀求道:「乖孩子,别这么快好么。妈
妈好些天没跟你做了,里面一下子还没适应呢。」其实不用妈妈提醒,我也会放
慢节奏的,因为随着我肉茎的深入,里面那一圈圈肉褶已经缠绕了上来,摩擦挤
压着我的阳具,那种极致的快感让我猛吸凉气,我正要休息一下,舒缓舒缓情绪。

  「妈妈,你有没有很怀念我这根大玩意儿啊。」我一边调笑着,一边开始轻
轻的挺动起阳具,硕大的肉茎有节奏的深入妈妈的花道,继续向那一团软软的花
心前进。

  「唔……才没有呢。你这个坏东西,就喜欢欺负妈妈。」妈妈嘴上虽然这么
说着,但是随著我巨茎的用力抽插,她那敏感的腔道里已经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
应,一阵阵强大的吸力将我的阳具夹得爽快畅美。

  她胯下那块被撕开的部位,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洞,露出里面大块雪白无暇
的肌肤,那个高高鼓起的白嫩肥腻的无毛阴阜,此刻正被一根手臂般粗大的阳具
深深侵入,那根肥硕的巨茎每一次插入抽出,都带出一股白浊粘稠的液体,原本
遮掩蜜穴的那条白色真丝内裤,已经被拨到了一边去,随着巨茎的抽插动作,上
面也粘满了各种体液。

  「嘤……臭石头,刚进门就要弄妈妈,人家连鞋子都还没有脱呢。」妈妈的
小嘴儿冒出甜美的哼声,一对细长的胳膊却情不自禁地搂上我的脖子,胸前那丰
腻肥美的雪乳随着我的动作上下欢跃着。

  「脱什么脱,妈妈你的小脚儿这么美,穿上高跟鞋更是诱惑死人了,我就喜
欢让你穿着高跟鞋做。」我边说着,边用力挺动着阳具大力抽插着,妈妈的浑圆
肥腻的大屁股坐在鞋柜上,她的下身刚好跟我腰间平行,所以我可以很轻松地站
着与她交媾。

  此时妈妈上身还穿着优雅的香奈儿外套和黑丝衬衫,下身的白色丝裙却全被
掠到了腰间,两条裹在黑丝内笔直修长的玉腿却被我左右分开呈180 度,以一个
极为淫靡的姿势将双腿间的蜜穴暴露在我的视线下方,那纤细圆润的脚踝被我的
两只大手擎在空中,穿着7 厘米细高跟鱼嘴鞋的玉足随着我撞击的力度,在空中
轻微的颤抖着。

  我赤裸着下体,双手扛着妈妈穿着黑丝的大长腿,以自己的腰部为轴向前挺
动着,每一次将巨茎深深插入蜜穴内时,那两颗硕大的睪丸都会猛砸在着她白腻
丰硕的肥臀上。急速的抽插,肉体的碰撞、性器官的摩擦,传出一阵又一阵啪啪
啪的拍打声,再加上我的膝盖不住碰在鞋柜的实木门板上发出的声音,彷如演奏
着一场淫艳无比的交响乐曲。

  「臭石头,坏东西,跑出去这么远,把妈妈扔在家里,让妈妈等得好苦呢。」
妈妈嘴里低声嗔骂着,话语中流露出的却都是痴情与哀怨,与此同时她却极力扭
动着那纤细腰肢,迎合着那根在蜜穴里进进出出的大肉茎。

  「亲爱的,宝贝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带着你最爱的弟弟回来补偿你了。」
我心中有愧,无以回报。只好迅速挺动着自己又粗又硬的大肉茎,不断侵犯着妈
妈那湿热甜美的蜜壶,在妈妈不堪伐挞的花径内冲冲撞撞。

  「哼,每次就是嘴上讲得好听,说好了在外面每天给我两个电话,你做到了
吗?」妈妈依旧不依不饶,女人的在这一方面的记忆力真好,她总是会把你的承
诺看的很重要,你一有什么闪失就被被她记住,然后用来跟你秋后算账。

  不过,被我刚才这一番横冲直撞的捣弄,妈妈的腔道里不断地溢出湿滑的爱
液,柔软滑嫩的肉褶再次席卷而来,试图将我的巨茎绞杀在蜜穴里,而我此时只
能继续挺茎而出,迎穴而上,战斗不息,抽插不止。

  「这个,你听我解释,当时出了点意外,我绝不是忘记这件事了。」我颇有
些狼狈地试图解释道,不过一时间却找不到适当的措词,难道我敢说自己跟薇拉
su挑灯夜战,错过了时间吗……

  「切……什么意外,恐怕你是被哪个小妖精给迷住了吧。乐而忘返,就忘记
了家中苦候的老娘。」妈妈的话里头好像还有话,她的醋劲越来越大了,而且都
会毫不掩饰的表达出来,不过这也证明了我对她有多重要,我是应该感到高兴还
是苦恼呢?

  「我真没有,那里的确出了很多事情,我们还遇到了很多危险状况。」我一
边挺动着下体,一边把昨天发生的那场暴乱简要的说了一遍,当然其间略过了鹰
和组织的存在,我暂时还不想让妈妈知道我的身份,因为任何知道组织秘密又不
属于组织的人,都会被组织给灭口的。

  听了我口述的惊险片段,把妈妈原本就很白的脸色吓得煞白煞白的,特别是
我讲到飞车追逐那一段,她更是把双手按在胸前那两只肥白雪乳间连连惊叫,忙
不迭的把我抱得紧紧的,好像生怕我会哪里受伤一般。虽然如此,妈妈下体那蜜
穴里却更为紧窄了,随着她情绪的上下波动,腔道里的嫩肉不断的向内收缩,让
我的巨茎越发的膨胀壮大。

  为了舒缓妈妈的情绪,同时也是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忙将整个人靠近鞋柜,
低头热烈地吻住湿润诱人的香唇,一手大力搓揉她胸前那对白玉香瓜,时不时还
用手指头弹弄下那两颗粉红樱桃,另一手则是来回地游滑在她纤细蜂腰和肥白圆
臀间,同时加大下身肉茎的抽插速度。

  「死石头……吖,不要这样,不要吖,弄得人家好痒哦。」我的一系列动作
收到了奇效,妈妈很快就娇喘连连,伸出温甜的香舌与我舔舐在一起,她把那一
双修长纤细的黑丝美腿交叉盘缠在我腰身上,摇晃着丰满肥腻的屁股迎合我肉茎
的突刺与滑动,花径内更是一阵阵愈来愈强烈的收缩,一股股深入骨髓的快感通
过巨茎向我传来。

  「你前几天不是说很想我吗,现在我的弟弟就在插小妹妹了,你还不开心?」
我边喘着粗气,边耸动着阳具在妈妈蜜穴内抽送道。

  「吖……坏石头,人家是好想你嘛,可是你却不在我身边。我想要天天都这
么开心,我想要你天天都陪着我,好吗?」妈妈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已经在激烈
的动作中散落了下来,那一头瀑布般的酒红色长卷发随着身体的晃动在我面前飘
扬着,长发底下那张原本娴淑端庄的脸蛋儿,此刻却布满桃花,春意盎然,两弯
新月般的美目微微闭着,丰腻嫣红的小嘴半开半合,编贝般的整齐白牙中时不时
发出一声腻死人的低吟,显然已经快要到达顶峰了。

  「好的,我答应你。以后我天天都在你身边,每天都用这根大弟弟跟你爱爱,
让你享受最快乐的事情,好不好?」我双手把住妈妈那两条黑丝大长腿,将尚穿
着7 厘米细高跟鱼嘴鞋的玉足高举过头顶,胯下的巨茎开始大幅度、高频率的活
塞运动才,那又粗又硬的茎身在妈妈湿透的蜜壶中飞快的进出,死命的抽插,每
一下都重重的刺入花心深处,狠狠的顶在那一团滑腻柔软的嫩肉上,有几次还冲
破那团嫩肉的屏障,闯入她温热湿滑的花房中。

  「好吖,好吖。人家最喜欢石头了,你天天都要这么爱我,天天都要这么占
有我。」「快来吖……快点吖……用力吖……好舒服吖……我要你吖。」在我这
一系列蛮横有力的冲刺下,妈妈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大脑被我的巨茎抽插
得一下一片空白,她不顾身份仪态地娇吟哭泣着,两手都快扣进我肩膀上的肌肉
中去,涂了暗红色指甲油的纤指指节泛白,这几天相隔两地的冷熬让她的欲望已
经累积到了极限,她已经完全被身体的欲望所主宰。

  「吖……我要到了,要死了……吖,快了……快……吖,要丢了……丢了…
…呜呜呜。」在我这根熟悉而又强大的阳具的操弄下,妈妈积蓄已久的快感就像
水库泄闸,黄河决口一般轰然爆发,从尾椎骨一直爽到心尖,那两条裹着黑丝的
长腿将我的脑袋紧紧夹住,穿着7 厘米细高跟鱼嘴鞋的玉足脚尖绷得笔直,蜜穴
里的花径如痉挛般扭动个不停,一股股温热的蜜液泉涌而出,喷洒在我的阳具、
大腿与衣服上。

  高潮过后,妈妈浑身无力的软趴在我肩上,那两条笔直纤细的黑丝大长腿也
无力的垂了下来,那双7 厘米细高跟鱼嘴鞋终于告别了妈妈的玉足,一前一后的
掉落在地板上。经历这场剧烈的肉搏,我虽然没有当场射出来,但也是极为疲累,
两人就这样相拥相偎着,静静的听着对方的心声。

  「对了,我前天早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接呢。」我突然想起一
件事,随口问道。

  「前天?」妈妈没抬起头,她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

  「嗯。」我轻轻的抚弄着妈妈滑落在肩头的酒红色长卷发,头发里湿漉漉的
都是方才这场运动的汗液。

  「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在洗澡吧,没有听到。之后给你回拨过去,你就
一直不在服务区。」妈妈轻声答道,她的纤手无意识的在我胸前划着圈子。

  我想起来了,那天给妈妈打完电话后,自己是跟薇拉su他们去了达卡村,那
个偏远的地方没有手机信号,所以妈妈回拨过来时,我根本都不知道,之后手机
更是没电了。

  在我回忆的同时,妈妈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得,她把我的衬衫领子看了
看惊道:「吖呀,你这是几天没洗澡了,怎么衣服都脏成这样了还穿。」我顺着
妈妈涂着朱红色指甲油的雪白纤指看去,的确身上这件衬衫领子里已经有好几条
黄黄的条纹,前两天我一直忙于奔波没有时间换衣服,而且又做了很多大运动量
的活动,虽然衬衫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里面已经脏了。

  「好臭,好臭。你还不快点去洗澡,这味儿都要把我给熏倒了。」妈妈不悦
的皱起眉头,用一只白皙纤手在鼻子前轻轻扇着,一脸很嫌弃的表情。

  虽然我自认脸皮较厚,但也被妈妈说得一阵耳根发热。不过我可不会甘拜下
风,随即把头凑近妈妈的长卷发内嗅了嗅,然后抬起头很夸张的说:「唔,妈妈
你的身上也有味道。好臭,好臭。」我的表情极为逼真,妈妈不由得有些怀疑,
她赶紧回过身抓住自己的头发嗅着,又埋头到自己腋下去查看,弄了好半天才嗔
道:「臭小子,胡说八道,妈妈身上哪里会臭吖,真是的。」「不管你是香是臭,
流了这么多的水水,也应该去洗洗了。」我边说着,便抓住妈妈笔直修长的大腿,
直接把她从鞋柜上抱了起来。

  「臭石头,你要干嘛呢?」妈妈一声惊呼,忙伸出细长的胳膊圈住我的脖子,
两条尚裹着黑丝的大长腿也盘在了我的腰间。「」还能干嘛,当然是去洗澡咯。
「我边抱着妈妈边说。

  「那你先放我下来吖,这样子怎么走。」妈妈边喘着气边道,我的阳具从她
高潮之后一直硬硬的杵在蜜穴里,这时候随着我走路的步伐正一起一落的在妈妈
的花径内捣鼓着。

  「不放,就这么走着,挺好玩的。」我蛮横无理的否决了妈妈的要求,随后
从玄关到浴室的这条路上,自始至终我的巨茎一直没有从她蜜穴里脱离出来。

  「你这孩子,真是的,哪来那么多花样。」妈妈有些无奈的接受了被我抱在
手中的境地,她下身插着一条又粗又大的肉茎,就像个女娃娃一般挂在我的身上,
一百斤左右的重量在我看来丝毫不成问题,巨茎很有规律的在她的蜜穴内进进出
出,我就这么边抽插着边抱着她向主卧室走去。

  随着我阳具的不断进出,妈妈也享受起这种特别的行走方式,一边扭动腰肢
跟我交合着,一边脱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来。香奈儿毛呢外套、黑丝衬衫、白色真
丝文胸……一样样的从她身上脱落,随着我的步伐从玄关到卧室,一路上丢满了
她的衣物。脱完了自己的衣服她就来脱我的,把我脱得个精光之后,她身上也只
剩下腿上残破不堪的黑丝袜和挂在腰间的白色真丝内裤。

  「妈妈,你可以下来了。」我抱着这具美艳丰腴的肉体走到了沐浴区,没想
到妈妈这时却开始耍赖不动了,她像块牛皮糖一般黏在我的身上,嘴里娇滴滴的
道:「不要吖,人家好累了,就这么抱着吧,妈妈真的下不来了。」我差点没晕
倒,妈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女孩一样玩起赖皮了,不过她这副又姣又媚的
模样真让我没法拒绝她,但是这样子又没有办法洗澡,我左右看了下四周,想到
了个方法。

  我带着身上这具雪白胴体走到旁边的洗手台,把妈妈的丰美肥臀放在洗手台
的大理石台面上,这个洗手台的高度正好足够到我腰间,这样她的蜜穴既没有脱
离我的肉茎,我也可以腾出双手来做事。

  「懒妈妈,你就好好享受吧,现在我服侍你洗澡了。」我先是把她脚上残留
的黑丝袜扯光,然后褪下彼此身上的内裤,再取来沐浴露均匀的涂在妈妈身上,
当然下身那条肉茎也很努力的在妈妈的蜜穴里抽插着。

  「哈哈,儿子你真聪明,真是个乖孩子。」妈妈显然很满意我的做法,她一
边拿过沐浴露往我身上涂,一边很不安分的把两条白藕般的大长腿蹬在我的胸前,
柔软滑腻的脚丫子时不时上面划两下,下面探一把的,玩的不亦悦乎。

  我自然不甘示弱,手上在涂抹沐浴露的时候也各种揩油,特别把重点放在妈
妈那两颗白玉香瓜般的丰乳上,不但把她们涂满了泡泡,而且各种捏弄抓摸一条
龙,刺激得那两颗红樱桃肿大竖起着,弄得妈妈口中娇喘吁吁。

  很快我们身上边沾满了白色的泡泡,妈妈开始抓着泡沫往我脸上涂,我依样
画葫芦的反击她,我们的嬉闹弄出了更多肥皂泡,弄得整个浴室里飞满了晶莹的
泡泡,一个个像彩色气球般缓缓升起,我们就好像置身于童话世界当中一般。

  我感到胸口麻痒麻痒的,原来妈妈用她那白皙的脚指头正夹着我的乳头,她
口中惊奇的叫道:「石头,原来你的乳头也会硬起来哦,好可爱。」对于如此调
皮的妈妈我只能摇摇头,伸手却抓住那两只纤细的脚踝,将其高高举起到与我肩
膀平行,触手处感觉妈妈的脚踝圆圆瘦瘦的,皮肤极为娇嫩细腻,我对妈妈这对
长长的玉腿爱慕已久,这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她们。

  妈妈的两条大腿又长又直,浑圆的腿身光滑白腻,腿上的肉白晰丰润,很有
质感却一点都不显得臃肿,小腿更是纤细笔直,小腿腹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腿面光洁细腻,整条长腿就像是用羊脂白玉雕成一般,在灯光下泛着皎洁雪亮的
光华。

  不仅如此,这双长腿的比例和骨节都十分完美,占据了全身三分之二的高度,
我问妈妈她的双腿有多长,她骄傲的告诉我这个数字是118 厘米,此刻这双笔直
修长的玉腿被我抓在手中,小腿向后折叠在大腿之上,更是显示出她们姣好完美
的形状。

  我以极大的喜悦欣赏着手中这对美腿,从大腿根部直至小腿再到她纤瘦的脚
踝上,妈妈的莹白玉足大小适中,丝柔、软缎般清滑的脚背上的肌肤白皙细腻,
可见雪肤下若隐若现的筋络纤毫,柔润异常的脚底像蚌珠般滑腻,细细的趾缝间
矗立着五根白玉般的秀趾,指甲上涂着朱红色的指甲油,更衬得那玉趾和脚面白
得像雪一般,纤巧可人。

  我爱不释手的摩挲着这对迷人的玉足,忍不住把她们凑到嘴边亲吻着。

  「别,不要亲吖,上面好脏呢。」妈妈有些怕痒的羞道。

  「不脏,一点都不脏,妈妈的脚脚好美,好可爱,我喜欢亲她们。」我一边
诉说着对这双玉足的爱恋,一边还伸出舌头轻舔着脚背,从脚背一直到足弓,妈
妈的脚上皮肤光滑柔腻,常穿高跟鞋的她却没有什么死皮,脚后跟依旧粉嫩莹白,
清洗过的脚掌也没有什么异味。

  「唔……好痒,不要再舔了吖。」妈妈被我的舌头弄得娇笑连连,她有些别
扭的想抽出玉足,但我的双手牢牢的把定怎容她挣脱。

  我的舌尖继续在玉足上游走,穿过那细细的趾缝,把口水涂满整个雪白的玉
趾,最后还将那玫瑰花瓣般的脚趾头含入嘴中,像在品味人间美味般吸吻着。

  「嗯……吖……」在妈妈低低的呻吟声中透露出无比的快慰,我对她这对玉
足的喜爱让她更为兴奋,蜜穴里好像有活力般一咬一咬的,腔道里的嫩肉夹得我
胯下的肉茎更加茁壮。

  我把妈妈那两只纤细玉足抵在自己的胸口,双手把住她白腻圆润的大腿,开
始快速挺动起下身的巨茎来,妈妈这个角度看过去显得特别的柔弱不堪,她的大
白腿完全被我主宰着,我下面的大肉茎毫不温柔地在她的腔道内顶动着,每一下
都深深的插入她的花心之中,发出阵阵「噗哧」的水声,下体交合处股股乳白色
的黏液源源不断地流着,跟肥皂泡沫混在一起难分难解。

  「吖……太重了……哦……不要太……用力……哦……对……吖……」从这
个姿势我可以透过妈妈背后的镜子看到,一个雪白丰腴的美妇人坐在洗手台上,
一对晶莹白腻的大长腿顶在男人强壮的胸肌上,男人的粗大肉茎在她白皙的蜜穴
内抽插着,带动着她胸前那对白玉香瓜巨乳跌宕起伏,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犹如
仙女散花般肆意飞扬,白腻丰腴的娇躯忘形奋力的迎合着我如狂风落叶般的抽插,
抖出一阵阵雪白的乳波臀浪,真有一股说不出的淫靡美感。

  「……呜呜……臭石头!臭儿子……妈妈……不来了……」妈妈已经媚眼迷
离,粉脸嫣红,微张小嘴急速喘息着,身上独特的体香味散布四处,螓首不停的
前后摇摆,吐气如兰的檀口不停的浪啼娇呼着。

  我连续抽插了数百下之后,妈妈已经被我弄得如痴如醉、似狂非狂,她蜜穴
里的肉壁开始急剧的收缩,一层层的肉褶又开始磨蹭打转,我知道这是她快要到
了的预兆,继续加大抽擦的力度和速度,臀部像是装了马达一般飞速带动粗大肉
茎在她的腔道内进出。

  「嘤……吖……太快了!太猛了……妈妈……受不了了……会崩溃的吖!」
妈妈抵在我胸前的玉足已经不受控制的弯曲了起来,莹白滑腻的足弓圈绷成一个
满月的圆弧,十只白玉雕成的脚趾难耐瘙痒一般紧紧憋在了一起,她的腔道内部
积再次崩溃,鲜红的嫩穴肉壁不由自主的蠕动着,研磨着,环状的肉褶紧紧圈箍,
一波接一波的液体从花心里涌出,赤热的洪流一遍一遍的冲刷着我的肉茎,肉棍
几乎要被烧熔了和那鲜红的嫩穴肉壁为一体。

  「啊!妈妈,我要射出来了……」「吖……来吧……射给妈妈吧!好石头…
…乖石头……」我此刻也达到了极限,双手抬起妈妈白腻的大长腿,将她们朝妈
妈的臻首方向压了下去,最后将妈妈死死抵在背后的镜子上,聚集最后能量腰身
疯狂撞击她的花心,粗大的肉茎深深的冲入温热潮湿的花房,然后中枢神经一阵
麻酥酥,一瞬间传遍了全身,大龟头上的马眼一松,「突突突」的将大量的精液
激射在花房深处,冲激着花径尽头那团暖暖的、软软的、若有若无的嫩肉。

  「吖……射进来了……吖……妈妈好舒服……吖……完了……完了……都射
进来了。」妈妈从喉头中发出一声极为甜腻的呻吟,然后那具大白蛇般的纤柔玉
体一阵疯狂的颤抖,白花花的肉体甩出无数的水滴,伴随着不知是精液还是淫液
的水珠,洒落在我们的身上,脚下和浴室的地板上,空气中迷茫着各种性液交织
而成的淫靡味道。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结束后,妈妈已经软成一团肉泥,我也是累的直喘粗
气。休息了片刻之后,还是我抱着妈妈,用花洒把两人身上的泡沫以及性液精液
冲洗干净,再抱起大白鱼般趴在我肩上的妈妈走出浴室,用柔软洁白的浴巾将彼
此身上的水分擦干后,我把妈妈丰腴的娇躯放在大床上,自己也一头扎到她身边
躺下。妈妈慵懒的拉过我的胳膊枕在脑下,我把另外一只手从背后圈住妈妈的身
子,妈妈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我们就这样相拥着沉沉睡去。

[ 本帖最后由 jimmy09 于 2014-5-12 17:2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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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上回高大上的一章,高岩终于i回家,又能拥有妈妈了,不过维拉苏从内心来说看样子也是个不错的女人,高岩目前的势力实力太差了,要想应付后面更大的危机,将维拉苏收下,用一个孩子栓住她的心,拿到她的势力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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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55-57)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字数:39000
前文:thread-9069938-1-1.html


              第五十五章

  回家后的几天,我基本上没日没夜地与妈妈泡在一起,这次分离的时间虽然
不长,但却让我们之间的依恋更加浓烈。我们之间既是母子,但又有着超越母子
伦理的肉体关系;说是一对夫妻,但却有着不融于世俗的爱恋与温情;这种亦母
亦妻的身份,为妈妈与我之间的情欲性事增添了独特的趣味。

  妈妈年轻时候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而今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的
痕迹,再加上近些年来充裕优渥的生活条件,让她可以不计金钱与时间花在保养
自己的容貌上,所以无论是身材还是皮肤都不比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女性逊色,而
且年岁的沉淀更让她更添加了熟年女人的韵味与魅力。

  再经历了我一系列的调教与开发,她身心深处对于性的需索完全被释放了出
来,平日里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浑身无处不散发出吸引雄性的妩媚气息,只
让我欲罢不能,恨不得日夜儋伐。

  对于妈妈这具美艳绝伦的成熟肉体,我仿佛拥有无尽的精力和欲望一般,在
床上、在浴室、在客厅、在厨房……这套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我们留下了无数肉
体交媾的痕迹。

  只不过,这种私密的二人世界虽然美好,但我们并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一
旦踏出这套房子的范围,我们还得恢复到正常的母子关系,这让处于热恋中的妈
妈颇为难受,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我与杨乃瑾之间的距离越来越亲密。

  不可否认,经历过这次香格里拉之旅,我对杨乃瑾的喜欢又更进了一层,之
前或许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小妹妹般对待,但是那次露台上的初吻以及对着烟花
许愿,让我明白小姑娘对自己一片芳心可可,早就是情根深种了,这无疑让我很
受触动。

  况且,自己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开心,杨乃瑾是我之前从未接触过的年轻
女孩,她的纯洁、她的天真、她的娇憨、她的可人都让我莫名其妙的感到愉悦,
甚至之前爱耍小性子的脾气现在看来也无伤大雅了。

  虽然相比起妈妈在我心中的重要位置,杨乃瑾还是要逊色不少,但并不代表
我可以无视她的一片柔情,不过这段时间我们更多的都是通过电话交流,正如我
刚刚接到她的一个电话般。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我和妈妈正完成一场惯例的午间爱爱,激情过后疲惫
不堪的妈妈俯卧在大床上,她酒红色的齐腰波浪长卷发凌乱的盖住整个背部,透
过窗帘射进来的阳光洒在她一丝不挂的胴体上,两条雪白滑腻的大长腿很放松的
侧摆着,主卧室内弥漫着她独特的香气与性液的味道。

  「高岩,你在干嘛呢?」杨乃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而又响亮。

  「嘘,小声点,我在家里啊。」我忙捂住手机听筒悄声道,同时有些心虚的
看了怀中的妈妈一眼,她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眼睫毛紧紧闭合着,鲜红的小嘴中吐
出的呼吸均匀悠长,好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

  我十分谨慎的移动自己的手脚溜下床,期间一直注意不要惊醒睡着了的妈妈,
像做贼般踮着脚尖走进了卫浴间,然后方敢放松的与杨乃瑾对话。

  「在家里又没犯法,干嘛偷偷摸摸的?」杨乃瑾有些不满的嗔道,电话那头
的她估计又嘟起了小嘴。

  「额,我妈妈昨天做事情很累,所以早上还没起床,我怕声音大了吵着她的
睡眠。」我只能找了个借口搪塞她,妈妈的确是很累了,但是这个累的原因却不
能告诉杨乃瑾,因为那都是跟我彻夜激情爱爱的后果。

  「哦,不好意思啦,我没有吵着阿姨吧。」单纯的杨乃瑾带着歉意道。她就
这样轻易相信了我的话,还好小姑娘的神经比较大条,没有去深入去考虑一番:
例如儿子接电话的时候,母亲为何就在身边睡觉呢?

  我赶紧迅速转移话题,免得她突然开窍反应过来。我们聊的无非就是恋爱中
男女常说的那些话,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交谈在之前的我看来就是浪费时间,但
是自从与杨乃瑾确定恋爱关系后,自己却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种甜蜜的废话,反
倒是觉得这些废话有时候也蛮有趣的。

  我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跟杨乃瑾聊着。由于卫浴间的门已经被拉上了的缘故,
我讲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期间好像听到卧室那头稍稍有些声音传过来。我连
忙停止发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隔壁的动静,过了半天却没发现什么,一切还是
静悄悄的,心想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略带自嘲的摇了摇头,继续把手机凑至耳
边。

  「对了,妈妈晚上要请你们一起吃个饭,你等会记得跟白姨说说。」聊了一
小会后,杨乃瑾方才想起此次的主题道。

  「嗯,为什么今天吃饭?」我随口问道。

  「你这不把苏姨给请来了吗,我们都到家好几天了,妈妈还没见到过苏姨。」

  「所以妈妈就想请大家出来吃个饭,一来是想当面答谢你们对我家的帮助,
二来顺便也算是给苏姨接风洗尘,而且妈妈也挺久没见白姨了,她一直怪想念的。」

  对于杨乃瑾口中道出梅妤的用意,我并不感到意外,虽然这次薇拉su答应
出面相助,但从她对梅妤的态度来看,两人之间还是存在着一层隔阂,所以为了
避免会面的时候出现尴尬的气氛,把妈妈唤去居中做个伴,的确是一举两得的事。

  跟杨乃瑾约好午餐的时间与地点后,我们又说了几句甜蜜的废话,杨乃瑾这
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

  我轻轻的推开卫浴间的门,踮着脚尖走回到床边,妈妈羊脂白玉般的胴体依
旧保持着先前的卧姿趴在床上,这让我稍稍定了定心,只是一大缕酒红色长卷发
向一侧洒了下来,盖住了那张宜嗔宜喜的玉容。

  我把身体重新搁在床边,伸手轻拂开妈妈脸上的秀发,露出那张让我百看不
厌的娇颜,身边的美人正沉浸在梦乡中,她整齐浓密的睫毛依旧闭合,高挺笔直
的琼鼻下方,两片鲜红丰润的樱唇紧紧抿着,看不出她此刻是喜是忧,不知是否
错觉,我总觉得妈妈鼻翼内呼吸的频率比先前急促了些。

  我心中一动,正想俯身朝那玫瑰般娇艳的红唇吻去,没料到这一动作却惊醒
了妈妈,她无意识地微微抬头睁开眼睛,恰到好处地错过了我的双唇,我这一吻
只落在她白皙纤长的脖子上。

  妈妈有些怕痒的向后缩了缩脖子,她伸出纤细修长的小手按在我的胸膛上,
轻轻的道:「你干嘛呢?」

  「咦,妈妈你醒了,我吵到你了吗?」我用一只胳膊支撑着脑袋,欣赏着美
人春睡初醒的娇容道。

  「我刚才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你在跟谁说话。」妈妈那两道秋波朝我脸上
一转,清澈的美目中有股东西让我不敢直视。

  「这个,刚才是小瑾打来电话。」我一边躲闪着妈妈审视的眼神,一边把梅
妤的邀请转述了一遍。

  「哦,就为这事吖。」妈妈的反应有些冷淡,这蛮出乎我的意料的,因为她
之前对梅妤一直都很热情,热情得几乎像是崇拜她一般。

  「怎么啦,你不想去吗?那我跟梅姨推了吧。」我看妈妈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柔荑,手中这羊脂般的洁白玉手有些冰冰凉的,全无往
日的温香腴润,妈妈是生病了吗?

  「没事,去就去吧。」妈妈淡淡的答道,她不露痕迹的把玉手从我掌中抽离,
然后径直从大床的另外一边下了床。

  「妈妈,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就别勉强了吧,梅姨会理解的。」我很担心
的问道,妈妈方才的表情举止实在让我放心不下。

  「我很好的,不用你担心。」妈妈的回答很干脆,却带着一股生硬的味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种语气了,记得小时候她跟爸爸怄气就是这样子说话的。

  妈妈随后便走进了卫浴间,一阵淅沥沥的水声之后,她玉足汲着双洋红色小
羊皮拖鞋走了出来,那白腻丰腴的胴体已经用一件深红色羊绒睡袍给盖住了,一
头酒红色长卷发在脑后绑了个简单的马尾。

  妈妈瞧也不瞧我一眼,就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然后开始着手在那洁
白无瑕的玉脸上涂抹了起来。

  我有些迷惘的站起身来,看着妈妈在梳妆镜前忙碌的样子,突然感觉我们俩
之间的距离有些遥远了。

  「你还呆着干嘛?」妈妈用一支带双C标志的唇膏把双唇修饰得尤为鲜红艳
丽,她抿了抿那已近完美的唇形,满意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才开口道。

  「快去穿衣服吖,答应了人家就别迟到。」妈妈边说着,边拿起一副嵌着钻
石的白金耳钉戴在白腻圆润的耳珠上,她嘴里虽然对我说话,但是一对美目却完
全没有看着我。

  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进衣帽间开始穿衣服,自从我们母子俩确定亲
密关系后,妈妈已将我从上到下的衣物都移到了这个衣帽间内,并专门清理出一
处衣橱供我使用。

  待我将近穿戴整齐时,妈妈挟着一股香风开门进来,她见我穿着衬衫西裤站
在衣橱前举棋不定的样子,轻轻皱了皱细长的秀眉,走上前推开那一排厚重的男
式外套,很快就从里面挑出一件深蓝色毛呢长款西装外套。

  她把外套往我手中一塞道:「你先出去穿吧,我要换衣服了。」

  这段时间,妈妈向来不吝于在我面前展现她的诱人玉体,今天这般举动实在
让我摸不着头脑,不过我还是很尊重她的意愿,拿着外套开门走了出去,随后衣
帽间门很快就被迅速拉上了。

  穿好衣服后,我有些郁闷的盯着衣帽间的方向,心里却不断翻江倒海地猜测
着。妈妈刚才异常言行的背后究竟是为了什么,直到半个小时前我们还是如胶如
漆般的甜蜜,但现在我们之间却好像多了一层薄膜一般,虽然还是看得见彼此,
却不能如往常般融洽无间了。

  为什么妈妈会突然变得如此生分呢?难道是,我联想到先前与杨乃瑾的那通
对话,会不会是让给妈妈听到了,她是因为我与小瑾的亲密关系而生气吗?可是,
我与杨乃瑾的关系不正是她撮合的吗,怎么突然间她又换了一种态度。

  我正在胡思乱想间,衣帽间门被推开了,妈妈一脸恬淡不惊的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羊毛呢子长斗篷,窄袖收腰修身的军装风设计更突出了
她的修肩纤腰,一条带金属扣的真皮宽腰带束在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间,斗篷下
摆长长的垂了下来,两条裹在深灰色超薄裤袜里的修长美腿隐约可见,一对玉足
蹬在双11厘米高跟的黑色楦头及踝靴内,斗篷下露出着白色真丝衬衫的细长胳
膊,上面挎着个方形的黑色鳄鱼皮包包。这一身偏中性化的装扮显得妈妈英气勃
勃,披在脑后的酒红色长马尾以及烈焰红唇,配合着那白得耀目的娇嫩肌肤,三
种极为纯正的颜色交织出奇特的韵味,就如同她冷冰冰的表情般充满了酷劲。

  「穿好了?那就走吧。」妈妈面无表情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便开口道,然
后便自顾自的转身向门外走去,我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我们俩一路无话的到了车库,我把车子发动开出来后,妈妈就拿起一副硕大
的墨镜戴了上去,她一副不想跟我沟通的样子,我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两人就
这么沉默着抵达了梅妤宴客的地方。

  梅妤选的地方叫「南洋荟」,是一家很有名的新马料理餐厅,穿着大红色娘
惹服的礼宾小姐将我们引到三楼最大的包厢,早已等候在包厢中的梅妤母女俩齐
齐起身迎接我们。

  这个包厢虽然面积不大,但里面的装潢都极力突出热带风情,室内的壁挂、
布艺风筝和麻质地的灯罩都是手工制品,墙壁上装饰有大片热带植物标本,会客
区中央有浅浅一汪的「莲池」,欢腾的金鱼在水中清晰可见,旁边零散摆着竹制
的沙发坐塌,墙上挂着的55寸液晶电视正在播放着本地新闻。

  好几天没见面,杨乃瑾看到我就极为热情的扑了上来,拉着我的胳膊叽叽喳
喳的说个不停。她今天穿得煞是青春活泼,咖色的披肩长发用一个细细的银色发
箍固定着,粉色针织小外套下面是一件白色娃娃领的纯棉连衣裙,齐膝的裙摆下
方露出裸色打底裙的蕾丝花边,细长的小腿上套着双浅灰色的羊毛长筒袜,长筒
袜的长度只遮盖到膝盖部分,将一截又白又直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一对纤足套
在圆头平底红皮鞋内,显得既俏皮又可爱。

  妈妈脸上那股冰冷的表情,一进门便消失无踪了,她很热络的拉着梅妤的手
聊了起来,对于杨乃瑾倒是没怎么理会,倒是梅妤时不时的朝我们这里看一看,
嘴角挂着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小儿女的满意笑容。

  梅妤今天穿着件驼色大翻领风衣式羊绒外套,脖子上系着条白底水墨花纹的
丝巾,羊绒外套的下摆处露出穿着黑色铅笔裤的修长玉腿,蹬在9厘米驼色尖头
细高跟鞋内的长腿在修身贴肉的裤管内若隐若现,与她拢在耳后的端庄短发相得
益彰,一对祖母绿宝石耳钉点缀在白玉般圆润的耳珠上,更加凸显了她优雅高贵
的气质与风姿。

  我们刚刚寒暄了片刻,包厢门口就传来礼宾小姐职业性的问好声,随后大门
便被左右推开,薇拉su高挑艳丽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口。

  她一头耀眼的金发很写意的披在肩上,轮廓鲜明的五官在浓厚的妆容下更加
妩媚,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貉子毛皮草大衣,高高竖起的衣领遮住了她修长的脖
颈,皮草大衣的下摆刚刚好遮住臀部,但完全看不到里面打底衣裙的痕迹,看上
去她身上好像除了这件皮草大衣,里面都是赤裸裸的不着一物,两条又长又直的
光滑美腿直接裸露在空气中,脚踩着7厘米的金色圆头高跟鞋,迈着风情万种的
步伐走了进来。

  「Hello!everyone,我到咯。」

  薇拉su带着她标志性的爽朗笑声走入屋内,那两道目光直接就盯在了我的
身上,我心中暗想不妙,此时她已经带着一身柔软的皮草扑了过来,两条修长胳
膊缠上我的脖子,然后便来了个极为亲热的贴面礼。

  虽然她很快就松开胳膊,但我已经感觉到屋内另外三个女人投射过来的目光,
杨乃瑾是有些惊讶和疑惑,梅妤似笑非笑间好像在想着什么,而妈妈原本温柔的
眼神此刻变得锐利无比,好像两把利剑般死死的盯着我,让我浑身的不自在。

  幸好,薇拉su马上把这一套转移到了杨乃瑾身上,抱着她有说有笑,亲热
了好一会儿才松手。

  这时她转身面对着梅妤,一直安静地站在原地的梅妤此刻上前一步,素净玉
脸上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恬和笑容道:「欢迎你回来,苏。」

  薇拉su这回没有像刚才一样上前热切拥抱,她只是礼节性的跟梅妤握了握
手,脸上露出同样矜持的笑容道:「很高兴再见到你,Michelle。」

  这两个容貌身材一流,气质修养极佳的美熟女面对着面站着,她们就像全副
武装的战士般,相互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底细后,各自露出谨慎和戒备的神态,虽
然看上去语笑嫣然交谈甚欢,但就算是是陌生人也能看出她们之间那股难以言喻
的气氛。

  按理来说,两个同样出类拔萃的女人很难真正成为好朋友,所以不难解释梅
妤与薇拉su相互的态度,但这两人的人生却不由自主的纠缠不清,究其原因都
是因为同一个男人,而此刻她们之所以站在了一起,也是为了拯救那个男人,不
知道这是不是命运所安排的奇妙轨迹。

  不过,还是梅妤先恢复了正常,她很有礼貌的向薇拉su介绍妈妈,方才一
直用目光锁定我不放的妈妈很快转过身来,她边颔首边堆出一个还算自然的微笑,
与薇拉su轻轻握了握手。

  倒是薇拉su饶有兴趣的把妈妈看了又看,嘴里惊道:「我说高岩长得这么
俊呢,原来他妈妈果然是个大美人。」

  妈妈对她的恭维只是报以淡淡的笑容,薇拉su浑然不觉妈妈眼中的敌意,
依旧拉着妈妈说长道短。

  这时又是梅妤出面解开残局,她先是吩咐侍者开始上菜,然后招呼着大家入
座。

  这个包厢里的圆桌并不是很大,我们5个人坐下刚刚好,梅妤当然坐在主人
的位置,右手边坐着薇拉su,左手边则是我妈妈,然后杨乃瑾挨着妈妈坐,不
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被安排在了薇拉su与杨乃瑾的中间,正好与妈妈面对着
面。

  很快一道道带着热带特色的菜肴便被送了上来,有娘惹猪脚醋、咖哩鸡、南
瓜达兰糕、冬阴功汤、沙爹串烧等,这些菜肴都是典型的马来西亚风味,大部分
都是以酸甜为主,且少不了咖喱和香料。

  梅妤极尽主人之谊招呼着我们,她一边给我们分菜,一边介绍着马来菜的特
殊吃法,从漫不经心的一言一语里,可以看出她对这顿饭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就
连对饮食极为讲究的薇拉su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侍者将一瓶已经开启的红酒送了上来,他将深红色的酒汁倒入我们面前的玻
璃酒杯内,一股浓郁的葡萄酒香味散发出来,薇拉su很随意地举起面前的酒杯,
放在鼻子下方一嗅,有些惊讶的道:「咦,这还是真正的酒庄酒,这家店有点名
堂呀。」

  「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我知道一般红酒是入不了你的法眼。」梅妤从容
一笑道。

  「哈哈,劳你费心了,不过这波尔多的ChateauLatour可不便
宜哦。」薇拉su这次把酒杯凑至唇边,轻啜一口,在嘴中轻轻咂了几下,然后
闭上眼睛想了想,睁开美目道:「1982年的Pauillac像往常一般平
静,这一年晚春的雨水较多,但夏季的炎阳干燥弥补了一切,苏联正走向衰弱,
大罢工已经停止,这是平衡而又完整、雄伟而又细密的一年,正如这支酒一般,
无可复制的巅峰之作。」

  薇拉su只是轻轻的一闻一尝,便能将杯中红酒的韵味说得如此惟妙惟肖,
这种品鉴能力令人咂舌,就算是对红酒一窍不通的我们,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妙、妙、妙。」梅妤轻轻鼓掌喝彩道。「这支酒还是三年前,我与霄鹏去
法国访问时带回来的,他一直视为珍宝般窖藏着,说要等你回国了一起品尝。」

  「霄鹏一直说,也只有你才能品出1982的独特之处,今日所见,果不其
然。」

  梅妤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不仅薇拉su听得感动不已,就连我们也完全被
她带入语境,触景生情、借物睹人,我想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儿听了也会为之色
变。

  等桌上的菜都上齐了,梅妤方才姿态优雅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她轻启樱唇
道:「诸位,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也是我们杨家的
世交,对于她的名气而言,我的介绍就显得有些多余。」

  「即便如此,但我还是想用发自肺腑的言语,来努力表达对她英勇侠义行为
的敬佩与感恩。」梅妤边说着边扫视了全桌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薇拉su身上。

  「来,让我们隆重举杯,共同欢迎苏薇拉女士。」梅妤含笑说完最后一句话,
举起手中的玻璃酒杯,把将近半杯的深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妈妈和薇拉su都稍微饮了一小口,我和杨乃瑾负责开车,所以只是举杯至
唇边做了个样子就放下了。

  「Michelle,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薇拉su面带笑容
的站了起来,她微微摇着头道。

  「有句话我藏在心头很久了,今天借这个机会要说出来。」薇拉su的目光
中闪烁着光芒,她转身对着梅妤道。

  「亲爱的梅,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生活上,你都是霄
鹏最好的伴侣,他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梅妤一直很认真的听着薇拉su讲话,她此时脸上也难得出现了一丝情绪波
动。

  「但是,你大可对我更加坦诚些,因为无论在公在私,我都不会眼看着霄鹏
遭受不幸的灾祸。」薇拉su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的神色。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的殷勤周到,尤其你让我得到了世间少有的宝贵礼
物。」薇拉su一对美目凝视着梅妤说,鲜艳的红唇边不经意露出一丝笑容。

  虽然她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我已经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热了,杨乃瑾倒是
没有发觉出什么,坐在对面的妈妈很明显投过一道怀疑的目光。

  梅妤面带微笑的起身,两人端着酒杯很亲热的相互拥抱、贴面,发鬓交接之
时好像还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各自将杯中的红酒饮尽,好像十几年间的恩怨
就在这杯酒间消解了一般。

  随后大家开始边吃边聊,宴席上的谈话主要是由梅妤和薇拉su主导着,她
们拥有相似的教育背景与成长环境,再加上两人都是口舌便给之辈,梅妤每每妙
语如珠,薇拉su更是谈笑风生,她们边说着边时不时发出阵阵愉悦的笑声,一
点都看不出两人之间隔阂颇深的样子。

  她们的对话间时不时夹杂着英文,杨乃瑾还可以应上几句,妈妈则是基本插
不上嘴,还好极为敏锐的梅妤发觉了这一情况,她很周到的把头倾向妈妈这边,
细声跟她讨论一些话题,然后巧妙的把妈妈纳入桌面上的谈话中来,免得她感觉
不自在。

  这类场合的谈话并非我所擅长,我基本上不理会女人们所聊的话题,只是专
注于消灭桌面上的食物。

  虽然梅妤并非有意,但桌上的谈话内容渐渐转到那件事情上来,这也是薇拉
su出现在此处的根源。

  从她们的对话中了解到,华汇区人民法院已经发出了通知,将在本周五正式
开庭审理杨霄鹏的案件,幸好我们及时将薇拉su请了回来,否则差点会耽误了
这场庭审。

  对此,薇拉su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很坦率的表示会按照律师的要求出庭作
证,只是提出要在庭审之前去探视下杨霄鹏,梅妤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并与她约
定好探视的时间。

  酒过三巡,梅妤与妈妈的粉脸上都多了几片红云,两朵娇艳的鲜花更加芳香
诱人,而薇拉su却依旧面不改色,她聊到兴起,更是解开皮草大衣的前襟,里
面一条勉强遮住臀部的黑色针织吊带裙把凹凸有致的身段完全显露出来。

  这时,梅妤又端起酒杯,很亲热的拉着妈妈的手,对着薇拉su道:「苏,
我们是很多年的交情了,但是我得向你好好夸夸我这个妹妹,她不但长得水灵俊
俏,性格脾气又极好,还抚养了个这么能干的儿子,论到这点我们都自愧不如。」

  薇拉su脸上掠过一丝异色,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满脸带笑抓住梅妤
的另一边手道:「你说得对,高岩真是个出色的男子汉,她妈妈的功劳肯定很大。」

  梅妤含笑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妈妈点头道:「没错,不过我最佩服妹妹的
还是,她虽然过得颇为不如意,但一直都是那么的善良,从未做过伤害别人的事
情,我们认识得晚了些,但是我真心的把她当作自己亲人般看待。」

  梅妤这番掏心窝的话彻底打动了妈妈,她的双目内已经泛起一圈晶莹的泪珠
了,两只握在一起的雪白纤手轻颤着,她轻咬着下唇道:「姐姐,你……你对我
太好了,能够认识你,是我三生有幸……」

  梅妤见妈妈快要哽咽说不下去了,忙伸手扶住她的香肩,柔声道:「别激动,
别激动,你应该开心才对。」

  说着,转身招呼薇拉su道:「来,我们一起好好敬一下妹妹。」薇拉su
很配合的走了过来,这三个各具风姿的熟年美妇人举杯碰在一起,整个室内顿时
春意黯然、美色无边。

  饮完这杯酒后,妈妈的情绪稍微舒缓了不少,梅妤就拉着她的纤手脸凑着脸
说悄悄话。此时,薇拉su则借着微醺的酒意侧身倚在我肩上,一股带着红酒味
道的潮湿香气扑面而来,两片鲜艳的大红唇凑在我耳边轻声道:「Master
高,这几天有没有想苏苏啊,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薇拉su皮草大衣内那两颗丰满肥硕的乳峰正好顶在我的胳膊上,身上浓郁
的香水味和充满诱惑的沙哑嗓音,让我小腹顿时一片火热,但同时又大感尴尬,
忙装作帮她取食物的样子,接着伸手取来一串沙爹串烧放在她手中,借机脱离了
这十分暧昧的一靠,口中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苏,你一定很喜欢吃这玩意,
我帮你拿吧。」

  薇拉su接过沙爹串烧,把它摆在眼前看了看,又发出一阵放荡的笑声道:
「嗯,看起来还可以,不过我想吃更为新鲜热辣的。」

  我突然感觉一双修长的纤手按在了我的裤裆上,那根先前已经被唤醒的巨茎
被抓了个正着,从角度和手感来看,这双纤手的主人只可能是薇拉su,这只小
手的动作十分老练娴熟,几下摆弄就让我的巨茎立正敬礼了。

  薇拉su说完那句语带双关的话后,将手中的沙爹串烧送至口中轻咬了一口,
然后细细的咀嚼了起来,她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那鲜红丰厚的双唇间上下开合着,
最后还伸出暗红色的长舌舔了舔下唇,那神态动作就好像嘴里含着我的阳具一般。

  桌上另外三个女的已经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小插曲,六道雪亮的目光齐刷刷的
射了过来,杨乃瑾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悦,妈妈好像恨不得能把目光化为利箭
射死我,梅妤倒是带着几分好奇与恶作剧的笑意,我此时真想脚下能多出一个洞,
好让自己钻进去躲起来。

  不过,地板上是没有洞可钻的,我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拼命的把
自己面前的盘子装满,然后埋头吃起东西来,所幸大圆桌的桌布很长很厚,她们
并没有看见薇拉su在我双腿间活动着的手。

  还好梅妤又及时出手相助,拉着薇拉su和妈妈聊到其他话题上去了,薇拉
su的注意力被分散开,抓着我胯下那根已经充血巨龙的纤手也松开了,只是杨
乃瑾好像还有些不开心似得嘟着小嘴儿。

  这时,墙上的液晶电视播放的一则新闻报道引起了我的注意,电视画面显示
的是一个很大的建筑工地,中间一块黑色大理石的石碑旁,堆了整整齐齐的一圈
沙土,几把绑着红丝带的崭新铁锨插在沙土中,远处站了一排穿着整齐的小学生,
正在专心致志地演奏鼓乐。

  「今天上午9点整,201X年国际博览会的核心建筑——中华馆正式动工
建设。

  组委会常务会长、市委副书记、市长苟岐亲临现场主持了开工奠基仪式,组
委会有关成员与项目承建方代表参加。中华馆开工建设是国博会筹办工作的一个
重要里程碑,标志着国博会园区建设的核心工程已经接近尾声。「

  随着主持人标准的普通话播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走到大理石碑后,依着
沙土围成个半圆。正中间那个身材矮胖、面带笑容的秃顶男子正是淮海市市长苟
岐。最右边站着的男子看上去很面熟,他比身边所有人都高出了一个头,鹰鼻薄
唇、黑框眼镜和花白的大背头,此人正是我与杨家共同的敌人——吕江。

  看到吕江在电视上路面,我不由自主的回头向妈妈看去,不料却碰上了她凝
视着我的眼神,不知妈妈是否有看到电视上的吕江,但她的眼中好像有些空洞,
好像看着我又好像并没有真正看我,那种眼神让我心中一悸,好像很久以前在什
么地方看见过。

  这时,屋内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电视上的新闻,梅妤的一对美目在液晶屏幕
上扫了扫,有些不屑的从鼻子中笑了一声道:「司法判决还没有出来,就忙不迭
的开始分赃了,也不嫌吃相难看。」

  「案件不是还没开庭吗,怎么就可以直接动工了?」薇拉su不解道。

  「国企就是这样的,检察院那边刚刚宣布立案调查,这边马上就撤除了霄鹏
的一切职务,然后不到一个礼拜时间,东建就跟上港集团签订了合同,把中华馆
的项目转让给了对方。」梅妤连连冷笑道。

  「好个陈铁林,亏我和霄鹏还把他当朋友,没想到一出事情了,他转得比谁
还快,不但借机上位掌控了实权,而且还落井下石,我怀疑向检察院提供线索的
正是他。」

  我仔细一看,果然人群中有个中等身材,瘦削阴沉的男子,记得曾经在东建
集团的网站上看过他的资料,当时他的职务还是东建集团的党委书记,没想到现
在已经走上前台。

  这几个人抓着铁锨摆了几个姿势后,奠基仪式就宣告完成,然后是市长苟岐
发表了讲话,这时画面就切换到了整个展区的远景,包括吕江、陈铁林在内都看
不清楚了,只有主持人的声音仍在播报着。

  「苟岐表示,办好国博会,难点和重点都在中华馆,关键是理念。国博会组
织者一定要全力以赴把中华馆办出特色,办出水平,要把中华馆办成展示国家形
象的亮丽名片。目前,世界各国和国际组织对参加国博会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已
有不少国家拿出了各自国家馆的建筑设计方案,都各具特色,精彩纷呈,这对筹
建好中华馆提出了更高要求。」

  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副3D建模的规划蓝图上,梅妤轻声向我们解读这个中华
馆项目的由来,市委市政府在获得本届国博会的承办权后,从全市社会经济发展
的布局出发,决定将国博会的场地放在新成立的临江新区,包括中华馆在内的整
个国博会会场所在地正处于临江新区的中心地带,这里将来会是淮海市发展的重
点区域,以中华馆为中心的一片区域的土地价值必将成倍的增长,所以吕江不惜
使出一切手段也要攫取这块地皮。

  「据悉,国博会中华馆位于会场规划核心区,处于临江新区未来城市中心地
段。在国博会结束后,将继续发挥其功能作用,转型为集文化、商务、会议、展
览为一体的综合性服务设施,做到优化资源、物尽其用。项目采用国际著名设计
大师哈拉迪的方案,由市属国企东方建设与民企上港集团共同承建,预计将于明
年上半年完成主体工程建设,确保在201X年国际博览会开幕前投入使用。」

  这则新闻报道结束后,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梅妤也无心再营造气氛,这场
接风宴就这么草草收场了,我们一起将薇拉su送至楼下,看着她坐入一辆暗红
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离去。

  直至坐入车内,薇拉su还摇下车窗,朝我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我只得
原封不动的收下,待到那辆幻影消失之后,才硬着头皮迎接那两个面色不善的女
人。

  妈妈侧着身子一言不发,好像不胜酒力的样子,杨乃瑾则是撇着小嘴一脸爱
理不理的样子,我见只好迎上梅妤道:「梅姨,小瑾,这几天还有什么要我帮忙
的吗?」

  「没事的,后天就要开庭了,一切法庭上见分晓吧。谢谢你,小岩。」梅妤
善解人意的对我笑了笑,然后指着妈妈说:「今天喝的红酒度数较高,我看你妈
妈好像有点醉了,你还是先她送回家吧,其他事情你不必担心。」

  边说着,她边朝杨乃瑾的方向轻眨了下美目,我领会了她的意思,转忧为喜
道:「那好吧,我们先走了。」我朝着一旁的杨乃瑾打了声招呼,她有些不情愿
的轻声回了句,声音比蚊子叫还小声。

  我只好无奈的耸耸肩,扶起醉意颇浓的妈妈向停车场走去。

               第五十六章

  一上车,妈妈就靠在座椅上动弹不得,我也不去打扰她,把SUV的车速飙
到最快,很快就回到家中。在进电梯的时候她明显双脚有些发飘,眼见她好像要
滑到地上,我忙上前去扶住,没想到妈妈却表示拒绝。

  尽管是女人,但酒后的手劲也大了许多,拉拉扯扯间弄得我有些心烦,干脆
一使力把妈妈整个人给抱了起来。妈妈先是惊叫了一声,还想挣扎着要下来,但
被我瞪了一眼后,逐渐放弃了抵抗,只好任由我横抱着她走回家中。

  我用单手开了门后,抱着手中的女人走进屋内,方才感觉妈妈的分量重了好
多,往怀中一看,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合眼睡着了。

  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接下来的动作却更加小心了,轻手轻脚地抱着她进了
主卧室,放置在那张白色大床上后,我充满爱意地欣赏着妈妈醉酒后的美颜。

  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妈妈白玉般的脸颊上布满艳丽的红霞,配合着今天
特意化的精致容颜,显得更加明艳不可方物,两条细长胳膊无力的垂在胸前,散
开的斗篷大衣下摆间露出两条裹着深灰色超薄裤袜的修长美腿,纤足上还套着那
双黑色高跟及踝靴。

  我生怕妈妈这么睡着会着凉,便在尽量不惊醒的情况下动手帮她脱去身上的
衣物,先是那件斗篷大衣和白色真丝衬衫,接着是一条细方格毛呢打底短裤,然
后只着白色蕾丝文胸的上半身就露在了灯光下,白腻滑润的小腹下方以深灰色裤
袜为分界线,从丰腴肥美的臀部到两条又长又直的玉腿都被包裹在深灰色裤袜里。

  我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伸手顺着那条长腿的弧线轻抚而下,然后轻轻的把
那双及踝靴脱了下来,顺手握住了那裹在顺滑丝袜内的纤足,触手的感觉就好像
摸在绸子上一般,感觉身上有处地方已经挺立起来了。

  「唔……」我的抚摸好像让妈妈有些知觉了,她微张有些迷离的醉眼,看了
我一眼,好像认清我是谁后,便挣扎着想要把脚踝从我手中移出来。

  「不要动我……」妈妈的声音有些奇怪,但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欲望驱使
着我向上爬了过去,俯身就想朝那两片鲜红的樱唇吻去。

  「呜……不要……」虽然酒精让妈妈无法动弹,但她的双唇却不如往常般配
合我的索取,我使上嘴唇和舌头的所有功夫,也无法攻破她芳唇的防御,只在她
红唇周围留下不少口水痕迹。

  「妈妈,你怎么了?」我放弃了嘴上的努力,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不像妈妈
往日的风格,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身体,平时只要我稍一挑逗,
她就会报以极为热烈的反应。但是,今天妈妈这个样子实在太反常了,她简直就
像个陌生人般对待我。

  「我不想要……」经过这番纠缠,妈妈的醉意好像消褪了些,她挣扎地抬手
挡在我的嘴上,虽然手腕上气力弱得可怜,但她眼中的拒绝之意却很是坚决。

  「为什么?」我皱起眉头问道。

  「不为什么,我不想吃别人吃过的东西,不可以吗?」妈妈反问道,她的语
气柔中带硬,这是我很少接触到的一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松开抓着她细长胳膊的手,有些不满的问道。

  「你自己知道。」妈妈的回答很简单干脆,一丝不见往日的温柔可人。

  「我,我知道什么?」我依旧搞不清情况,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了。

  「哼,你别把我当傻子,你跟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你能把事情告诉我吗?」

  妈妈想要拉衣服来遮掩自己半裸的酥胸,却发现上身除了白色蕾丝文胸便再
无他物了,只好用两只细白胳膊捂在胸前。

  「哪个女人,我又怎么了?」我的口气虽然没有软下来,但是心底却暗暗有
些发虚。

  「还有谁,今天晚上那个苏什么的,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吗?」事已如
此,妈妈索性揭开了面纱讲道。

  「……」我一下为之语塞,自己并不是善于说谎的人,况且在酒席上薇拉s
u的行动已经昭然若揭,要想当着妈妈的面否认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无话可说了吧,还在那么多人面前亲亲热热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妈
妈越说越激动,她居然从床上撑着胳膊立了起来,被白色蕾丝文胸托着的丰腻双
乳随之激烈颤动着,但此刻我根本没心情欣赏着难得的春光。

  「我……」我想为自己辩护几句,话一出口却猛然停住了,我拿什么来解释
呢?

  「你说吖,你心底怎么想的,说出来吖!」妈妈白葱般的纤手按在此起彼伏
的椒乳上,语气尖锐的逼问道。

  「你是我妈妈,也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吸了口气,沉声答道。

  「然后呢?」妈妈不依不饶的追问。

  「就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我有些难以招架妈妈的攻击,我从未见到她
如此咄咄逼人的姿态。

  「你觉得没问题?那你可以在别人面前这么说吗?」妈妈一对细白的胳膊抱
在胸前,斜着美目看着我道。

  「我……」我有些词穷了。

  「呵呵,不行了吧。你可以当面跟小姑娘嘻嘻哈哈,可以跟那个骚货亲亲我
我,就是不能跟我坦坦白白的见人。」妈妈冷笑连连道。

  「我们只要不跟别人说,不就可以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吗?为什么要因为别人
的眼光而受影响。」我有些恼火,妈妈为什么又提出这些问题,我们上次不是已
经解决了吗?

  「你说得轻巧,那我呢?我怎么办?我是一个女人呀,我需要人疼,我需要
人爱,我需要一个真正的男人。」妈妈摊开双手道,她原本玫瑰般的脸色变得苍
白苍白的,那副模样让我又是心疼又是心动。

  「我爱你,我疼你,我就是你的男人。」我抓住妈妈的双手道,但她的手就
像玉石般冰凉。

  「你?不……不是的。」妈妈却推开了我的手,她很用力的摇着头道。

  「我需要的是一个伴侣,不是一个情人。」妈妈双手捧着脸蛋,白葱般的纤
指深入到酒红色长卷发中,喃喃自语道。

  「你觉得我们将来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她低垂着头,披洒下来的大波浪
卷发让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难道我就这样,一辈子当你的地下情人,你需要的时候就来找我,不需要
的时候呢?」妈妈的语气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我要你,我永远都要你,一时一刻都不要你离开我。」我忍不住上前抓住
她的胳膊,很激动的表白道。

  「我不相信你,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妈妈的娇躯在我手中显得纤细瘦
弱,但是她的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坚定。

  「也许你现在会这么想,但是我是会老的。几年后呢,几十年后呢,到时候
我已经是一个老太婆了,而你还那么年轻,你觉得我会放心吗?」妈妈很用力甩
着酒红色的长卷发,她几乎是彻斯底理的喊着。

  「不管你有多老,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人。」看到妈妈这
副模样,我心如刀割般绞痛,伸手想要把她的身子纳入怀抱中,但却被拒绝了。

  「呵呵,誓言我听过太多了,我不想再次受伤了。」妈妈的纤手按在我的胸
膛上,一对美目看着我,又好像没有在看我道。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信我?」我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变得如此
暗哑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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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妈妈的双目中又露出了那种眼神,好像支
撑着她身子的力量突然被抽走一般,我觉得自己手中的玉体正向下滑落,忙扶着
她将其放倒在床上。

  「让我安静下好么,我想要自己呆一个晚上。」妈妈转了个身,把光洁如玉
的裸背路给了我。

  我无言的点了点头,伸手把被子给妈妈盖上,转身走出了这个我已经熟悉了
的卧室。

  回到那个我久违了的房间,这一夜我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并不仅仅是离开了
主卧的大床而感到不习惯,更多的是为妈妈晚上说的那番话心忧不已,虽然我心
里一万个不情愿,但我却无力反驳她所说的每一句。

  扪心自问,我究竟是把妈妈当作什么人呢?她究竟是我的情人还是我的母亲,
难道我真的可以做到自己所说的,只要妈妈同意作我的情人,我们就可以不顾道
德礼仪的约束,然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吗?如果不行的话,我又应该如何正确
处理与她的关系,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正常生活,然后私底下与妈妈不断的背德偷
情,那我这样做与吕江他们有何区别呢,我该怎么办?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舒服,第二天也是日过中午才迟迟醒来。梳洗完毕后走入
餐厅,香气四溢的饭菜已经做好了。妈妈轻挽长发,穿着围裙,正步履轻盈地忙
碌着。

  见到我出来,妈妈柔声招呼我吃饭,她好像已经从昨晚的醉酒中恢复过来,
脸上找不到任何异常的痕迹,昨晚的一番对话似乎没有影响到我们一般。

  我有些惴惴不安的坐下来,虽然饭菜一如既往的可口,但我的心思并没有放
在这上面,一直在观察着妈妈的举止,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很安静的吃完这
顿饭,但我隐隐约约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随后便验证了我的猜想,妈妈把餐桌收拾清洗干净后,解开围裙拉着我
在客厅沙发坐下。她今天穿着一身纯白绣花夹棉家居服,上衣加裤子的保守设计
将她诱人的肉体包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染的素颜,不似往日的温柔恬静,也不像
动情时的娇柔妩媚,一对清澈的眸子里射出的光芒却多了几份理性与克制,倒是
有几分梅妤的感觉。

  「石头,妈妈今天想跟你好好谈谈,有关于于我们的将来。」妈妈先开口了,
她的语调端正平和,措辞也很拘谨。

  我点点头,感觉她话中有种很严肃的意味。

  「妈妈很爱你,你是知道的。」她说到此句时,嘴角好像不由得逸出一丝笑
意。

  「你是我的亲生骨肉,也是我人生的唯一希望,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妈妈的美目中好像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但是,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是不能长久的,为了你将来的幸福考虑,我们必
须得结束这种关系。」

  我默默看着她那诱人的樱唇中说出这些话,虽然心里头还是隐隐约约的作疼,
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并没有急于开口反驳。

  「是这样子的,妈妈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之前我总是用很多
幻想来麻痹自己,想要逃避这个话题,但我们没办法逃避的。」说到此处,她好
像有些不知所措的停顿了下,想了想才继续说。

  「自从和你发生……那个……之后,妈妈是很快了,的确很快乐。但这种快
乐是病态的,不能长久的。」妈妈轻咬着鲜艳红润的下唇,好像有些难以启齿的
犹豫道。

  「妈妈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但是妈妈不能不在乎你被世人如何看待呀。

  你还这么年轻,你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会有一个纯洁美丽的妻子,你们
会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养育很多健康可爱的孩子,这才是你的人生。「

  「不,我不稀罕那些。你才是我想要的,在我眼中你是最纯洁最美丽的女子。」

  我的情绪累积到现在,再也忍耐不住了,我几乎是用吼着说出这番话。

  「孩子,别急,别这样。」妈妈见我如此激动,她有些不安的抓住我的手,
想要让我平静下来,我顺势紧紧握住她的纤手。

  她轻颤了下,但却没有抽回去,但接下来她开口说话的语气却依旧是那么淡
定。

  「孩子,你对妈妈的感情,妈妈很感动,妈妈恨不得可以年轻十几岁,恨不
得这些年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可以陪伴在你的身边。」妈妈突然变得有些伤感起
来,她好像自怜自艾道。

  「但现实是不允许的,我不能把你绑在自己身边,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她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同时轻轻的把手从我掌中抽离。

  「妈妈的主意已定,如果你还要强迫妈妈的话,妈妈也就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妈妈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让我无从质疑她的意志。

  「那你要我怎么办才好?」我把头深深的埋在手掌中,十根手指都插入了头
发中。

  「孩子,答应妈妈吧。不要再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了,包括妈妈在内。年纪
大的女人身上故事太多了,她们只会成为你的负担。」妈妈语重心长的劝道。

  「妈妈,你别胡思乱想。我跟那些女人没什么的,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我
觉得她这番话有些耳熟,上次我与施依筠的事情被发现后她也是用类似的话劝我,
难道我与薇拉su等人的交往刺激到妈妈了吗?

  「你是我生的,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你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你只是用
坚硬的外壳把自己包起来罢了。就算开始是逢场作戏,但你心底的温柔终究会给
她们幻想的,你永远做不到像别人那般冷酷无情。这些东西对于女人来说很好,
但是迟早都会伤害到你的,妈妈真的不愿意看到这样子。」

  一只细长滑腻的纤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但曾经那种令人心跳不已的感觉却不
复存在。

  「妈妈希望你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找一个年龄条件都跟你相当的女孩子,成
家立业、生儿育女,不要再南来北往、打打杀杀了,好吗?」

  「很多事情不是我可以选择的。」我喉咙中发出的声音让自己都感到害怕,
那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呻吟。

  「妈妈知道,你因为我受了很多的苦,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没有尽到照
顾你的责任,我会尽我下半生来补偿你的。」妈妈好像也身同感受到我的痛苦,
她话音里已经有些哽咽了。

  「只是,我们娘儿俩真的不能再做那种事了,那样子太混乱了,那会毁了你
的。」妈妈边说边抽泣着,有几滴湿湿的东西落到了我头上,那是她的泪水吗?

  「小瑾是个好姑娘,我看得出你也很喜欢她,虽然杨家现在出了些变故,但
她们的家族还是很有实力的,你要好好的对待她,她肯定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的。」妈妈努力的吸了下鼻子,语态变得正常不少道。

  「昨天梅姐也跟我表态了,只要等她爸爸的事情了结了,就着手给你们办喜
事,有她在后面为你谋划铺路,你们将来会很幸福的。」

  「你说这是梅妤的意思?这些事情都是她要求你做的吗啊?」一听到「梅妤」

  这两个字,我好像被针刺般惊醒了过来,霍然抬起头来问道。

  「不,不是的。没有人逼我这么做,这些事情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只是到昨
天我才真正下定决心。」妈妈很坦然的看着我答道,她美丽的双眸已经哭得有些
红肿了,两道泪痕滑过白玉般的脸颊,但却有种凄婉的美感。

  「孩子,不管你会怎么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但妈妈只想让你过得幸福。」

  我们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妈妈轻轻的抱了我一下,那对熟悉的樱唇却没有
落在我的嘴上,只在额头上留下一个湿润的印记,然后妈妈便带着那股独特的香
气抽身而去,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卧室门口,我感觉自己身上有一部分
也被抽离了。

  妈妈就这么走出了我的怀抱,或者说,作为我痴迷的白莉媛那一部分已经走
出了我的生活,只留下身为母亲的那一部分还留在我身边。我们再也不会有那种
亲密无间难分难舍的关系了,虽然我们还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子里,虽然我们以
后还会度过很长的时光,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远隔天堑般遥远。

  此后的数日,我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母子般生活着,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
轨道上,虽然行为上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我的心态并没有完全转变过来,每
当看到那个曾与自己肌肤相亲的美丽女人出现在面前时,我的心都会不由得抽痛
一下。妈妈的感受是如何呢?我并不清楚,表面上她做到了一个完美母亲所应有
的矜持慈爱,对我一切生活细节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只是每当夜幕降临,她卧
室的灯光都要很晚之后才会熄灭。

  这种同居一室却相敬如宾的日子,让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抓住喉咙的溺水者,
想要呼喊却无法发出声音,这种感觉慢慢折磨着我,让我心情无比悒郁难解。我
试过用其他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比如给杨乃瑾打电话之类,但不知是否因
为上次那件事之后,小姑娘对我的怨气还未消散,她在电话中只是简单的谈了几
句,便以其他理由挂断了。

  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到了杨案开庭审理的日子。一大早,我便独自一人驱
车来到了华汇区人民法院,妈妈并没有跟我一起来,我想她是不愿意再碰见薇拉
su吧。

  从法院的角度来讲,这个开庭时间选得很巧妙,恰好正是距离春节放假前两
个礼拜的星期五,很多媒体此时都进入假期前的松弛期。所以这件轰动淮海市的
大案开庭当日,等候在华汇区人民法院门口的媒体并不多。

  不过,法院方面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两只石狮子把手的大门依旧紧锁,着装
整齐的法警把住了仅留的一扇小门,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排查,要出
示证件和过安检门,还拿出一叠照片一个个比对人脸,还好梅妤已经把我的资料
加到家属名单里,所以进入法庭时倒没有遇到太多麻烦。

  由于留给媒体采访的记者席很少,不少记者想要通过旁听席进入法庭,很快
就被法警发现并揪了出来。最后,能进入法庭的只有不到10家的媒体,基本上
都是中央级的大报和本地一些官方背景的媒体。

  杨案是放在刑一庭审理的,偌大的法庭里空荡荡的,旁听席上只草草坐了3
0来个人,还有几个神态体形颇为可疑的「人民陪审员」坐在角落,他们的目光
扫视着旁听席上的人,眼神里带着执法人员惯见的警惕与猜疑。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梅妤母女俩,她们今天的衣着都很简洁庄重,但丝毫不影
响她们鹤立鸡群的独特气质。梅妤穿了一套深蓝色的套装,架着金丝边眼镜白皙
脸庞上带着几分严肃的神情,看到我却露出亲切的笑容,招手让我过去,并安排
我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梅妤身边另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经她介绍得知,男的是杨霄鹏的二弟,
名叫杨云腾,现在北方一个军区司令部任职;女的是杨霄鹏的三妹,名叫杨采婷,
在中央舞蹈学院任教。这两人年纪比梅妤稍轻,身型外貌都颇为不俗,穿着谈吐
也很有大家风范,这次是专程赶来聆听长兄一案的审理的。

  我跟梅妤之间还隔着个杨乃瑾,她今天的穿着打扮与母亲差不多,只是衣服
的颜色是深黑色的,咖色长发在脑后绑了个马尾,脸上少了往日的活泼与热情,
但却显得比往常成熟了许多。她明明看到我过来,却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我讪
讪的主动向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客气有余的回应了一声,然后便埋头忙着在一个
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梅妤却顾不上我们这边的情况,她一直忙着与两名辩护律师做最后的沟通,
有些日子不见的朱律明与严雪清站在梅妤身边讨论着,虽然注意到了我,却顾不
上与我打招呼。他们都是一身合体西装,虽然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但是从动作
姿态上看,他们对即将开始的庭审还是很自信的。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既帮不上什么忙,杨乃瑾又对我不理不睬的样子,感觉
十分的尴尬和无趣。但又不好一走了之,此刻法庭门口已经限制外出了,看来今
天这场庭审不会放太多的人旁听。不过对我来说有个好消息是,现场并没有看到
吕江或者他弟弟的身影,我也不虞因此暴露自己。

  幸好没有等待太久,10分钟后法庭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朱严两位律师也回
到自己的辩护席上。我看到他们对面的公诉席上已经站着三名检察官了,两男一
女的搭配组合,都头戴大檐帽,身着深色制服,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这几个公
诉人都很年轻,身上带着司法人员特有的倨傲。

  三名身穿长袍的法官陆续走上了审判台,待他们坐下后,书记员开始检查到
场人员并宣布规则,最后由坐在当中的那位审判长宣布开庭。这个庭的审判长是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带着度数很深的框架眼镜,身材瘦削表情冷峻,说话
的声音很是宏亮,颇有威严的样子。

  审判长道:「现在,传被告人杨霄鹏到庭。」

  法庭左侧的一道偏门被打开,两名身材高大的法警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
来。这个人就是梅妤的丈夫、杨乃瑾的父亲、原东建集团的董事长——杨霄鹏了,
虽然我有在网络上看过他的照片,但是亲眼目睹其人还是首次。

  他的身高一点不比押送的法警逊色,只是原本宽阔的肩膀稍稍有些塌了下来,
相比起之前在媒体上见到的那个成功人士,身型姿态中少了几分意气风发,不过
举手抬足间依稀可见当年发号施令的影子,虽然他现在穿着橘色的囚服,但掩饰
不住他身上那股儒雅从容的气质。

  他的头发被剃成犯人一般的光秃秃的,从刚长出的泛青头皮来看,肯定是刚
被拘留的时候便被剃去了。原本稍显富态的国字脸现在完全瘦了一圈,暴瘦后的
皮肤有些松弛地留在脸上,让那颇为英俊的五官显得有些疲惫,一对浓眉之下的
目光明亮有神,但两个下垂的眼袋却很醒目,好像长时间没有正常的睡眠一般。

  看到父亲的出现,杨乃瑾神态十分激动,由于不能在旁听席上发声,她不住
的朝被告席招手。杨霄鹏好像心有灵犀一般也朝这边看过来,他还算镇定的朝妻
女点了点头,杨乃瑾脸上立马呈现一个充满朝气的笑容,还很用力的轻捏粉拳,
对着父亲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看到自己的丈夫穿着囚服,站在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场合,梅妤玉容依然端
庄潋静,并未像女儿般情绪失控。她只是不慌不忙的对着丈夫点点头,但我分明
瞧见她放在膝盖上的两只纤手却用力抓到了一起,那雪白透明的皮肤上很明显鼓
起了青筋,出卖了她与平静外表反差甚大的内心。

  审判长开始宣布本案的案由已经公开审理的情况,随后先是由公诉方宣读起
诉书。三个公诉人中间那个女孩子站了起来,她个子娇小玲珑,皮肤白皙、留着
斜刘海,看上去楚楚可怜,不过一开口却完全颠覆了她外表给人的印象。她的话
音抑扬顿挫、语气磅礴有力,起诉书的串词逻辑极富条理性,光听她的宣读,不
了解案情的人真的会把杨霄鹏认定为罪犯。

  看到她的出场表现,辩护席上的朱严二人的脸色都比较凝重,检察方此次尽
出精锐,一副志在必得的阵势,这次庭审过程肯定异常艰难。只有梅妤不为所动,
她对公诉方的人员很了解,轻声地告诉我道,这个女公诉人叫杳宁,也是从光华
大学法学院毕业,工作未满5年就被提拔为公诉一处副处长,曾经获得过「全国
十佳青年公诉人」的奖励,是近年来司法系统崭露头角的一名新星。

  不出所料,华汇区人民检察院对杨霄鹏提出了三项指控,包括玩忽职守、滥
用职权和收受贿赂。称杨霄鹏自2000年起担任东建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期间,
利用其主持集团具体工作的职权便利,收受世纪汇通公司法人代表古月的贿赂款
2000万元,并用于购买梅园小区28号住宅一栋,为此杨霄鹏在东建集团与
世纪汇通的合作中滥用职权,将集团所有的寒山地块的开发权转让给世纪汇通,
导致严重的国有资产流失等系列渎职行为。

  待杳宁完成她激昂慷慨的宣读后,审判长让被告方自行陈述。杨霄鹏很有礼
貌地对审判长表示感谢,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答复,他的声音沉着有力,虽然
目前为阶下囚,但语气中尚带着上位者的气度,而且语言条理和逻辑性都很强,
逐条否认了公诉方的指控。

  待他发言结束后,法庭马上进入了讯问环节。公诉方的准备很充分,他们提
供了多名证人的证词,包括时任东建集团党委书记陈铁林、世纪汇通法人代表古
月和公司财务负责人许美蓉的作证,他们虽然没有出庭作证,但是证词里无不直
指那三项指控,将这桩交易的主要责任和受益者归于杨霄鹏。

  公诉人开始轮番上阵,这些司法界的年轻精锐们就像苍鹫一般,抓住对方言
语中的每一个破绽进行攻击,他们就像闻到鲜血味道的猛禽般不依不饶,誓必要
将杨霄鹏撕成碎片,方肯罢休。尤其是那个杳宁,别看她长个娃娃脸,外表看上
去像个恬静的小女人,但是控辩风格却是极为男性化,提问尖锐有力,语气咄咄
逼人,作风顽强,善于缠斗。

  辩护方的两个律师此时也完全发挥出他们的实力,朱律明作为主辩护人,他
虽然外表温文尔雅,一副典型知识分子的形象。但是在法庭辩论中却丝毫不落下
风,他以丰富的法学功底和扎实的庭辩技巧,挡住了杳宁等人一波波的攻击,并
且始终保持着有礼有节的风度,赢得了审判长和陪审员的一致好感。

  而严雪清则是另外一种风格,她并不像朱律明般高屋建瓴,但擅长捕捉对方
言语中的破绽,她的辩护技巧并不华丽,却以精炼实用为主,就像一个躲在阴影
中施放冷箭的刺客,让公诉方应对得很是难受,好几次对方占据上风的关口都是
被她扳回来的。

  我不由得暗自佩服梅妤,她为丈夫选择的这两名律师各有所长,同时又能形
成良好的互补效果,从庭辩现场发挥的情况来看,公诉方初时手握的优势,已经
渐渐的向辩护方所转移。

  这场庭辩实在是精彩,控辩双方都发挥了极高的水准,包括我在内的旁听者
都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中已经2个小时过去了,期间除了1次短暂的休息之外,
基本没有人中途走出去。

  不过我心中尚有疑问,为什么今天没有看到薇拉su的身影呢,按理说这应
该是辩护方最有利的武器,梅妤花了那么大心思让我把她给请了过来,事到如今
却没有拿出来使用,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正想着,答案很快就被揭示了。只见法庭入口处传来一阵喧嚣,伴随着一阵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薇拉su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只见她穿了一条鹅黄色的针织长裙,长裙的裙摆间露出穿着灰色玻璃丝袜的
修长美腿,外披一件白色狐狸毛的小马甲,耳朵脖颈上都挂着明晃晃的钻饰,一
头耀眼的金发高高盘成发髻,笔直高耸的鼻梁上架着副墨镜,一脸怡然自得的走
了过来。

  她完全无视审判长的质问与法警的阻拦,带着浑身浓郁的香水味一屁股坐在
了我身旁,取下墨镜露出那张美艳大气的脸蛋,先是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
然后跟梅妤母女打招呼起来。

  一直很安静站在被告席上的杨霄鹏,见到薇拉su走入法庭后也显得有些激
动,他的双唇微微颤动着,好像在说着什么似的,脸上也多了几份红润光泽。

  「请不要在法庭大声喧哗,警告一次。」审判长脸色发青,拿起法槌在桌子
上重重敲了下,他估计是头次见到如此嚣张跋扈,不把他的权威放在眼里的女人。

  薇拉su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她倒是没在说话了,只是把身
子朝我这边靠得更近,两条裹在裙内的长腿不依不饶的贴在我的腿边,透过裤管
仍能感受她滑腻富有弹性的肌肤。

  梅妤见薇拉su进来后,迅速朝朱律明交换了个眼神,朱律明会意的点点头,
他转头对着审判席朗声道:「审判长,我要求传唤我方证人上庭作证。」

  审判长收到他的要求后,先是看了公诉席一眼,然后问道:「辩方律师要传
唤的是谁?」

  「我们要传唤的是,本案涉及的寒山地块梅园小区的设计师,美籍华人苏薇
拉女士,她可以证明杨霄鹏从未收受世纪汇通的钱款。」

  朱律明的这番话就像朝沸水里加了一勺汤般,公诉席那边很明显出现了一波
骚动。三个公诉人很快交头接耳了下,杳宁立马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地对着审判
长道:「我方抗议,辩方所称的这名证人并未在证人名单中,辩方这种行为是违
反规定的。」

  审判长好像对这位杳宁颇为忌惮的样子,他想了想,转头问朱律明道:「请
辩方律师解释一下,为何这位证人事先没有列入名单。」

  朱律明不慌不忙道:「审判长,我们之前已经向法庭提交了证人证词的备份。

  法庭给我们发开庭通知至开庭只有三天的时间,由于苏小姐身处国外行程不
便,今天方才回到国内作证。所以我们立即将她补入名单,这些都是符合操作规
程的。「

  朱律明的解释让审判长有些为难,而公诉方则接连发起抗议,个个气势汹汹,
审判长跟左右两边的审判员交换了下意见,敲了敲法槌说道:「鉴于辩方临场新
增证人,审委会要进行讨论,故休庭10分钟。」

  说完,审判长跟几个审判员便离席朝后面走去,公诉席那边也纷纷站起身来,
匆匆忙忙的向外走着。我看到那个杳宁手里拿着手机在跟什么人对话,法庭不是
禁止携带电话吗,为什么他们可以不受约束?

  我们与两位律师在休息室里碰了下头,梅妤称赞了他们的表现,鼓励他们下
半场再接再厉,并把薇拉su拉过来重点交代了出庭作证的注意事项,薇拉su
倒是听得很认真,看来她也很在意这回事。

  我则是抓住这难得的空暇,把杨乃瑾拉到角落里,想跟她表示和好。杨乃瑾
虽然没拒绝我的意思,但脸上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她目光盯着自己母亲,轻声
说:「让我静一静吧,现在我只想着爸爸能够安全回家。」

  看着她眼中的迷惘,我不知说些什么是好。正好这时法庭铃响了,我才摆脱
了这个难言的局面,随着人群返回旁听席上。

  辩护律师和公诉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朱律明和严雪清都是信心十足,不
过我发现公诉人方面却显得更为放松,他们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目光都集中在
审判长身上。

  开庭以来,一直神情冷峻的审判长此刻好像有些坐立不安,他额头上隐约可
见流汗的痕迹,好像这10分钟内经历了很多事情一般,他敲了敲法槌表示恢复
庭审,然后先示意公诉方发言。

  杳宁站起来,指着辩护席道:「审判长,我方认为,辩方增加证人的行为是
违规的,应该予以排除。」

  朱律明正要出言抗议,审判长制止了他的举动,他扶了扶眼镜框,目光瞧也
不瞧一眼,沉声道:「辩方临时增加证人,之前并未向法庭提出请求并得到批准,
属于违反规则擅自举证,故不允许辩方的证人出庭作证。」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旁听席上被告的家属群情激奋,薇拉su更是气
得直跺脚,就连一向温和的朱律明也激动的向审判长提出抗议。梅妤虽然没有动
作,但那两道飞扬的黛眉已经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好像审判长这种做法大出她的
意料之外,但她还是很冷静的向被告席中的丈夫做了个手势,让原本有些焦躁不
安的杨霄鹏稳定下来。只有那几个公诉人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们微微冷笑着,
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审判长,我们反对这个决定,请您重新考虑我方的诉求。」朱律明有礼有
节的向审判长申诉着。

  「我方的证人对于本案的调查至关重要,她是指控中被告被认为受贿的那笔
款项的所有人,她的作证可以阐明公诉方的指控是子虚乌有的,请审判长慎重考
虑。」

  「辩护律师请不要再影响法庭的秩序了,司法系统的严肃性是不容侵犯的,
审判长的决定就是代表法律的意志,你们再死缠烂打也是没有用的。」杳宁语带
讽刺的插话道。

  「法律的意志应该由法定程序来决定,你们不让证人出庭作证,这算什么严
肃性,法庭又不是检察院家开的。」严雪清忍不住反口相讥。

  「请辩方律师注意你的言辞。」审判长看到局面陷入混乱,他忙搽了把额头
上的汗水,敲了敲法槌道。

  「辩方律师实在可笑,检察院作为国家机关公诉人,履行的是维护社会秩序
和国家利益的职责,作为公民的律师本应该坚定的站在司法正义这一边,而不应
该为一个贪污腐化的堕落分子辩护。你们的行为是助纣为虐,有失法律人的本分。」

  杳宁的伶牙利爪开始发挥了。

  不过严雪清也不是善与之辈,她边冷笑着边回道:「国家制定法律是为了保
障每一个人的权益,像公诉方这样未审判就把被告定罪了话,那还要法院干什么,
那还要法律干什么,干脆让检察院直接办案算了,反正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

  「辩护律师,请不要发表无关庭审的言论,警告一次。」审判长显然被严雪
清所说的话刺激到了,他指着辩护席的方向斥责道。

  「太可笑了,你这算什么法庭,法官完全都是偏向公诉方,一切都顺着有利
公诉方的角度走,这还算什么司法,你这不是明摆着演戏吗?」薇拉su此刻再
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指着审判长痛斥道。

  虽然这次批准进来旁听的很多都不是杨霄鹏的支持者,但无疑刚才发生的环
节让观众对辩方的同情感大增,人群中还有人偷偷的叫了声好,在场的工作人员
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整个法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审判长怎么也估计不到薇拉su的这般举动,他被气得浑身直颤却说不出话
来,这时杳宁又及时的站了出来,她大声提醒道:「审判长,请你维护法庭秩序。」

  审判长这才如梦初醒般缓了过来,他定了定神,指着薇拉su道:「辩方证
人的言行扰乱庭审秩序,请法警将其带出。」

  一直不知如何是好的法警们,闻言赶紧上前就想动手拉薇拉su。「干嘛,
你们想干嘛?」薇拉su满脸怒容瞪了法警一眼,对方被她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谁敢碰我一下,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信不信?」薇拉su纤指划了个圈,
她的外形与穿着配合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法警们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从他
们的表情来看,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我见机忙站起来,伸手推开那几个法警,护送着气呼呼的薇拉su从人群里
走了出去。在法庭外,我看到有十来名随从人员在等着薇拉su,稍稍宽了宽心,
不顾她的挽留,立马转身返回法庭。

  等我返回旁听席的座位时,法庭上的局面更加混乱不堪了,严雪清和杳宁好
像是找到了对手一般,不依不饶的相互争辩着,那辩论的热度几乎可以跟吵架差
不多。

  审判长见局势已经接近失控,脸色极为难看的连连敲槌,老半天才将两人的
声音平息下去,他毫不客气地指着严雪清斥道:「辩方律师藐视法庭,妨碍审判
秩序,立即驱逐出庭。」

  他发言驱逐了严雪清,却对另一当事人杳宁毫不在意,这种明显倾斜公诉方
的做法将他的态度暴露无遗,严雪清也不再做无谓的争辩,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些抱歉的看了梅妤一眼,默默无语的跟着法警走出了法庭。

  一直保持着克制与理智的朱律明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松了松领带的结,原
本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即便如此他讲话仍然是极富逻辑的。他先是指出法庭不
允许证人出庭作证的做法是错误的,然后列举了本案在审理过程中诸多不合法之
处,最后表达了本次庭审过程中过于偏向公诉方的不满。

  「我深信,法律的价值在于维护社会公正,无论今日此案的判决结果如何,
都会成为司法史上不可磨灭的一章,而今日站在这个法庭上的每个人,都会被铭
刻在律法之神的碑刻上。」

  「——即使正义并不总是能够彰显,但历史最终会做出裁决的。」他用一句
义正言辞的铭言做了收尾,整个法庭顿时鸦雀无声,包括审判长在内都被他的气
度所慑服。

  这时从法庭后方走出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他凑到审判长耳边说了几句话就
走开。审判长好像得到什么指示一般,他有气无力的敲槌宣布:「由于本案尚存
在一些争议,法庭将延期再审。」

  话音刚落,审判席上的人纷纷站起向后走,好像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似
得。公诉方虽然表面上取得了胜利,但他们的表情并不轻松。辩护方这边虽然被
驱逐了证人和一名律师,可谓是付出惨重的代价,不过庭审并未当庭判决而是择
日再审,还算是留下一线生机。

  控辩双方对本次庭审这般收场都不是很满意,但也只好无可奈何接受了延期
再审的结果。

               第五十七章

  庭审结束后,梅妤请我们一起吃了个中饭,一是感谢朱严两位律师的工作,
二是顺便讨论下接下来的庭审策略。今天的庭审彻底打乱了梅妤的布局,本来薇
拉su是计划中最有利的武器,但今天庭审中并没有发挥了作用。公诉方肯定在
背后给法院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迫使法官在这些环节上无视程序正义,粗野武断
的做了很多不利于辩方的裁定。从这一点上看,针对杨家的幕后黑手是不吝于采
取各种手段,势必要将杨霄鹏这案坐实罪名,下一次的开庭想必更为艰难。

  兹体事大,在吃饭时梅妤并没有深谈下一步的策略,因为很快就要过年了,
法院要开庭得等放假结束后,朱严两位律师也有其他事务要处理,大家约定等年
后再碰头商议,午饭就在这种凝重的气氛中结束了。

  饭后,两位律师自行返程,梅妤母女陪着杨家的两个亲戚向外走。在停车场
取车的时候,我抓住个机会走到梅妤身边,小声的告诉她想要聊聊,梅妤深深的
看了我一眼,回头对杨乃瑾吩咐了几句,小姑娘没有看我,只是点点头,便开车
送叔叔姑姑先走了。梅妤则上了我的车子,我驱车朝梅宅开去。

  车开了一段,我还在筹措如何开口,在副驾驶上端坐着的梅妤先发话了,她
轻启玉唇道:「小岩,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我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做什么了?你问得好奇怪。」梅妤瞧也不瞧我,她一边胳膊轻靠在右边
车窗的扶手上,两条裹在宽松西装裤里的瘦长玉腿并拢着倒向右侧。就算是在车
上坐着,她的身形姿态还是那么的优雅动人。

  「上次吃饭的时候,你跟我妈妈说了什么。」我目视着前方问道。

  「我没说什么,只是跟她谈谈你和小瑾的事情。」梅妤淡淡的回道。

  「就这些?那为什么回去之后,妈妈对我的态度变了许多。」我皱起眉头道,
语气也有些尖锐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和你妈妈的关系怎么了?哪里变了。」梅妤的声音丝
毫未有波动,但她话中的内容却很有杀伤力。

  我一时间为之语塞,我能跟梅妤讲什么呢,难不成自己可以说梅妤影响到了
我们母子间的背德关系吗?如果不能说的话,那母子之间又有何矛盾可言。梅妤
短短的几句话就像冷水般,把我原本激愤昂扬的怨气给浇灭了,只是她话中好像
意有所指,难道她看破了我与妈妈之间的事情了吗?

  「那次之后,我和妈妈吵架了,她指责了我一些私生活上的问题。」我换了
个角度来阐述这件事情。

  「嗯。」梅妤玉脸上纹丝不动,好像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般。

  「妈妈说,是你开导了她,想让我早点与小瑾确定在一起。」我一直耿耿于
怀的就是这个,因为之前妈妈与我也闹过些小矛盾,但那只是女性出于占有欲的
嫉妒而已。但这次妈妈居然如此决断的提出结束关系,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深知她性格其实是属于犹豫不决的类型,很容易受外界影响而波动,而现在身
边能对她起到这么大影响力的,非梅妤莫属。

  「是的。我是这样说过。」梅妤缓缓的道,她放在窗户扶手上的纤手曲起了
食指与中指,两根莹白透亮玉石般的纤长指节正有节奏轻敲着桃木面板。

  「我跟你妈妈说,你与小瑾两人相处得很好,我们两家也是知根知底的,不
如早点确定下来,这对我们两家都是好事。」梅妤的声调不紧不慢,就好像她平
时与我们聊天一般。

  「你之前做过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在乎,但是既然我女儿对你如此用心,我就
不能让你再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你是个有能力的年轻人,我很看好你。我说的这些话,不仅是为了自己女
儿,也是为了你自己好。」

  梅妤的话表面上很明白,但我总觉得她意不止于此,她只是单纯的为了维护
女儿吗?还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点化我。她真的看出我与妈妈之间的背德情感了吗?

  还是我自己心虚过敏想太多了。

  无论如何,梅妤这番话从身份和逻辑上都无懈可击,让我根本无法反驳她话
中的内容,我不由得有些后悔今天冲动的举止了,为什么自己碰上她总是这般的
草率鲁莽,完全不见往日的理性与判断力。

  我一路无话地将梅妤送到家,下车时梅妤依旧温柔大气的向我道谢,并嘱咐
我回去要好好跟妈妈和解,我就像个孩子般毫无脾气的点头应允了。看着梅妤窈
窕玉立的身影步入梅宅,我才掉头朝家里驶去。

  我到家后才想起来,妈妈今天在店里处理事情,中午是不会回来了,我热了
下已经煮好的饭菜,独自一个草草吃完,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心中也是空荡荡
的好生难受。不过,就算妈妈在家,情况也不会好多少,因为我们之间已经回不
到往日的亲密无间、水乳相容。

  我该怎么办呢?妈妈与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杨乃瑾那边也没有回暖和好
的迹象,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找不到方向了。突然想起有些日子没见的施依筠,拿
起手机给她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施依筠有些矫揉造作的甜腻嗓音在那一头响了起来。

  「小冤家,怎么现在才给依依打电话啊,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你不是也没找我吗,我以为你最近很忙。」

  听她话中颇有埋怨之意,我只好委婉的解释了下,声称自己这段时间去外地
办事,刚刚才回来。

  施依筠倒是没有继续追究什么,只不过她有些为难的告诉我,她儿子学校放
假回国了,这段时间都在家中陪着儿子,所以也分不开身。

  我听懂了她的意思,我们俩聊了聊近况,施依筠有些歉意的说,儿子回家一
趟不容易,她想好好的尽下母亲的职责,所以只能等开学了再联系我了。我知道
她虽然在肉体上很是饥渴,但是极其重视儿子的感受,将心比心,我很能尊重理
解她的做法。

  挂完电话,我好像放下一桩心事似得轻松了不少。左右也无事,我不如出门
走走。

  出了这栋大楼,我走在日渐熟悉的街道上,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那个幸福家
园小区,还记得自己初到贵境时第一个落脚点就在这里,现在大半年过去了,我
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这里的一切却依旧是老样子。

  自从与妈妈突破了那一层关系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来找过姚姐了,看到
那家「新颖」的招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团暖意,脚下加快几步走了过去。

  不过现实却令人失望,我没有看到预想中姚姐风趣泼辣的身影,拉下来的卷
帘门阻挡了我探索的视线,我问了下旁边的商户,他们告诉我姚姐他们今天暂停
营业,好像一家子带到哪里玩去了。

  我有些失落的离开超市,信步朝小区内部走去。脚下带着惯性走到了16号
楼,神使鬼差的我又登上电梯直到铁拐李家的楼层。从电梯里出来后,楼道里依
旧是空荡荡的,时近黄昏的斜阳照在楼房的另一边,昏暗的楼梯间里没有男女偷
情的迹象,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初点。

  铁拐李的房门前出乎意料的整洁,房门上的破损油漆也被补好了,那些杂物
垃圾都被清理一空。我走到门前敲了好几下,屋内却没人应答,铁拐李并不在家,
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做生意吧。

  转身走到楼层过道的阳台处,朝铁拐李房间的方向一看。他家阳台晾衣杆上
不知何时多了许多衣物,还有几套花花绿绿的女式内衣裤夹杂在中间,防盗网上
还挂着两双高跟鞋,看那样式好像是钟小箐穿过的。

  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蛮可笑的,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从16号楼出来后,我慢慢向小区门口走去,大概走了一半的路程左右,远
远的看到门口处进来了一男一女,这对男女还带着个小孩,不正是姚姐一家吗?

  不知怎的,我当场并不想跟他们碰面,遂侧身走进一栋楼的门厅内。看着他
们一家三口的身影慢慢靠近,老张身上的夹克裤子挺新的,头发也理得清清楚楚,
让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蕊蕊一身粉色的毛衣毛裤,头顶绑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肉呼呼的小脸上满是纯真无邪的笑容,就像一个小天使般骑在老张的脖子上。

  姚姐依旧是那么成熟艳丽,丰满的双峰在嫩黄色的修身羽绒服下高高耸起,
贴身的小脚牛仔裤裹着纤细的双腿,脚蹬着10厘米的红色高跟鞋,让她看上去
跟老张差不多高了。她一只手挽在丈夫的臂弯里,一边笑着在跟蕊蕊说着什么,
神态言行中无不透露出幸福的味道。她看着丈夫的那种眼神我很熟悉,他们就像
千万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般,虽然日子过得平淡无奇,但却充满了温馨与从容。

  我的心头突然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眼前的景象好像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就像黑白电视机刚打开时的画面一般,嘴巴里好像多了股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
有些酸涩、有些辛苦。

  我并未现身打扰他们,看着这一家三口走进了自己家的楼内,方才从藏身处
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疾步走出了小区。

  我再一次开着霸道出了车库,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此刻已是繁灯初上
的时候,路灯、车灯和建筑物的灯光照在行色匆匆的路人脸上,他们的脸上带着
辛苦劳作一天的疲惫,和对及时返家的渴望与憧憬。一栋栋大楼的灯光都亮了起
来,远远看去就像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一般,每一处点亮的星星背后,应该都有丈
夫或妻子,在等待回家的人儿。

  妈妈已经到家了,她打来电话询问我在哪里,我只说自己在外面吃饭,她嘱
咐我早点回家,我轻声答允了。挂完电话,我把车速加到了极限,很快驶到了临
安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我向前台报出了薇拉su的名字,服务员听了立马露出恭敬的神色,她拿起
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很有礼貌的引导我进了电梯,她用一张磁卡刷了下,电梯直
接抵达了59层。

  服务员引导我走到这层末端一个独立的房间门口,然后便鞠躬退下了。我按
了按门铃,很快大门便被打开,薇拉su穿着白色浴袍,披散着一头金发,满脸
惊喜的把我拉了进去。

  这个房间是香格里拉最大的贵华套房,100多平米的面积,里面的装饰极
其奢华,充满了现代摩登风格。薇拉su把我拉进一间很大的起居室,整片的落
地窗外是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黑色实木餐桌上摆着丰盛的食物,一瓶香槟酒尚
未开封,白瓷餐具也没有使用过。

  「你还没吃晚饭吗?」我看了看室内的摆设问道。

  「是的,中午到现在我都没什么胃口,你陪我吃一点吧。」薇拉su理了理
长发,一股沐浴后的清香飘了过来,她为我拉开一条椅子。

  我并没有拒绝,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薇拉su开启了香槟,我们便一起用餐
起来。

  虽然在套房内,但是这顿晚餐却是纯正的西餐,七分熟的小牛排煎得恰到好
处,鹅肝柔滑细腻入口即溶,烟熏三文鱼也香甜可口,那瓶香槟更是干邑白兰地。

  我们边用餐边聊着,跟外向洒脱的薇拉su在一起,我没有什么压力,可以
毫无顾忌的畅谈,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香槟,我觉得浑身涌起多股热流,薇拉s
u的眼神也有些迷离起来。

  「你不是为我而来的,对吗?」薇拉su的两只大眼睛眯成一条线,她若有
所思的看着我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想否认,反口问道。

  「眼神,你的眼神。」薇拉su淡淡道。

  「我的眼神怎么了?」我专心致志对付着盘中的食物,随口答道。

  「在仁安时候的眼神,自信满满,充满征服欲,有些狂妄却不让人反感;现
在的眼神,疲惫失落,焦躁不安,充满了挫败感。」薇拉su轻摇着手中的高脚
杯,看着淡金色的液体的形状道。

  「这不像你,应该说是不像我心中的Master高。」薇拉su把酒杯送
至唇边,轻啜了一口,然后道:「如果当初见到是现在面前的这个你的话,我想
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那半杯香槟,一饮而尽。

  「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间变了个人,我的Master高哪去了?」薇拉
su皱起眉头,我看得出她脸上的关切之意。

  「女人?我看得出来,是因为一个女人。」她伸出一根纤指比划道。

  「小瑾?不是的。」薇拉su试探性问了一句,然后很快自己否决了。

  「肯定不是小瑾,小丫头还没有成长到懂得伤人的年纪,尤其是你这种男人。」

  我沉默不语,薇拉su的猜测虽不一定准确,但也距离事实不远了。

  「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我反问道。

  「关系可大了,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是魅力,可以任由我们去挥霍,去爱,
去恨,去做你想做的一切。」薇拉su放下酒杯,从桌上的香烟盒中抽出一支细
长的女士香烟,点着后放在唇边吸了一口道。

  「可是当你已经不再年轻,你懂得更多,你就越难去爱了,因为你会患得患
失,你会猜疑嫉妒,你会变得很不自信,这一切都让爱变得复杂起来。」薇拉s
u两片红唇圈成个圆圈,一股白色的轻烟从她口中喷出。

  「要是你,你会怎么做?」我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刀叉问道。

  「我?你问错人了吧。我是一个失败了多次的范例,哪能提供成功经验给你。」

  薇拉su耸耸肩,有些自嘲道。

  「你是一个女人,你应该懂得女人需要什么?」我抓住薇拉su放在桌面上
的纤手问道,她细长的手指上涂着金粉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闪耀着奇妙的光芒。

  「女人么,在年轻的时候,她需要的是狂热的追求者,体贴入微的关怀,当
然还有英俊挺拔的外表,和高大强壮的身体。」薇拉su嫣然一笑道,美丽大眼
睛中投射出的热情,让她看上去年轻了许多。

  「当女人已经不再年轻时,更需要的是宽厚踏实的肩膀,从容大方的呵护,
不离不弃的陪伴,我想这时候安全感比其他东西更重要。」薇拉su边说着边翘
起二郎腿,浴袍的裙角下滑出两条修长的美腿,纤足脚尖顶着白色拖鞋一摇一颤
的。

  「那你觉得,怎样的承诺才能让女人相信?」我不解的问道。

  「呵呵,你觉得我还会相信承诺吗?」薇拉su轻笑一声,反问道。

  「为什么,我已经尽力去做了。」我有些不满道,薇拉su的这番话好像是
对自己际遇的评判,又好像在道出一种现象,让我听了很不舒服又不好反驳。

  「尽力?男人在热恋的时候总是这般信誓旦旦的,但能够坚守承诺的还有多
少?」薇拉su晒然一笑,她把手里的香烟放在烟灰缸上弹了弹道。

  「你知道我妈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解,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薇拉su出人意料的做法,但她突然
提起自己的母亲让我感到困惑,这与我的问题有何关联呢?

  「我的外公是东南亚的航运大王,而我妈妈是一个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当年
妈妈未出阁的时候,服侍她的有五十多人,光是佣人住的房子就有两三栋。家里
吃的用的都是从法国、英国、美国采购的,外公专门设一个办事处在欧洲为她服
务。」薇拉su谈起自己的母亲,眼中露出怀念与崇拜的神色,脸色突然变得柔
和起来。

  「外公他十分热爱自己的祖国。当时中国正遭到日本帝国的入侵,他不惜家
产的出钱出物支持国内抗战,后来更因此结交了一名当时崭露头角的年轻军官,
也就是我爸爸。外公当时很欣赏爸爸以及他所属的那个党,认为只有他们可以创
造一个崭新的中国,所以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们的革命,并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
给他。」薇拉su娓娓道来,她显然已经沉浸在回忆中了。

  「妈妈嫁到国内的时候,她刚从美国卫斯理女子学院毕业,还是一个只懂唱
英文歌和跳舞的南洋大小姐。虽然爸爸当时已经是高级干部了,但国内的物质生
活跟她自己家根本没法比,再加上没过多久,爹地就因为自己的老上司牵连进政
治斗争,被下放到偏远的内蒙去改造。妈咪居然生生的自行学会了煮饭洗衣做家
务,从一个从来不知钞票为何物的千金小姐,变成能够熟练上街买菜善于讨价还
价的家庭妇女,你说她厉害不厉害?」

  「你妈妈很了不起。」我嘴里称赞着,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
婚后的那十几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我很能理解女性为了家庭所付出的牺牲。

  「呵呵,很了不起又有什么用。后来为了不牵连爸爸,妈妈带着我回到外公
家,再把我送去美国念书,等政治风波过后,我们回到国内时,爸爸已经官复原
职而且还步步高升了。」薇拉su看着烟灰缸中灰白色的烟灰,有些出神道。

  「那不是很好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呵呵,那可不一定,别人的好事对于我们来说未必也是好事,妈妈回国后
没多久就跟爸爸办了离婚手续,你知道为什么吗?」薇拉su冷笑了两声,摇了
摇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奇的问道,此刻我完全被她的故事所吸引了。

  「等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妈妈才告诉我,原来她在国外的那些年内,负责照
顾爸爸生活的一名服务员成功的爬上了他的床。在这个年轻漂亮的小保姆面前,
曾经被称作的『南洋之花』的妈妈也不是对手,历经患难的夫妻之情也抵挡不住
青春肉体的魅力。」薇拉su缓缓道来这段往事,脸上的神情有些悲伤,也有些
愤怒。

  「你说,这婚姻可信吗?男人的承诺可信吗?」薇拉su很尖锐的反问道。

  「因人而异,我觉得不能一概而论。」我虽然很为她母亲的遭遇而不平,但
是又不愿意把自己划入这个范畴。

  「哈哈,高,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肯定会忍不住相信你的,就算被你骗一
次也心甘情愿。」薇拉su伸出纤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突然笑得无比妩媚道。

  「好啦,不谈这些了。这是我在淮海的最后一夜,不该浪费在这些不开心的
事情上。」薇拉su双手一拍,甩了甩头发道。

  「最后一夜,你要走了吗?」我疑问道。

  「是的,杨的事情没有帮上忙,我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要从其他途径找找
办法。」薇拉su简单的回答道,她并没有详说所谓的其他途径,不过以她的背
景说不定还真能起到作用。

  「你等等哦,我去换换衣服就来。」薇拉su说完就站起身来,随手脱下身
上的浴袍,露出一丝不挂的诱人肉体,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进了卧室。

  不一会儿她就迈着妖娆的步伐走了出来。一头金黄色的卷曲长发极尽大气的
洒落在肩上,上身披了件白色短皮草外套,里面只有一条缀满BlingBli
ng亮片装饰的黑色齐臀吊带短裙,裙子胸口处是两条带子交叉而成,露出形状
优美的锁骨和一半丰满肥硕酥胸,两条笔直滑腻的长腿在短裙下方呈露无疑,她
的足下蹬着一双8厘米的细高跟凉鞋,凉鞋的鞋面是用两条金色带子交叉而成,
这些带子一直缠绕着脚踝以上,将那两条颀长纤细的小腿完全包住,更加突出了
她狂野性感的气质。

  「Comeonbaby,让我带你找找乐子去。」薇拉su双指相擦打了
个响指,然后便踩着细高跟鞋一摇一摆的朝门外走去。

  由于喝了点酒,在薇拉su司机随从的护送下,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把我们带
到附近一家叫「唐会」的VIP吧,外表金碧辉煌的门口两个高大的黑人保镖把
着门口,一排排穿着时尚靓丽的男男女女们正在排队进入,保安们好像都了解薇
拉su的身份一般,很客气的为我们开了个绿灯,让我们不用排队便进去了。

  这种夜店的场合我很少来,但一进到「唐会」便也被里面的气氛所感染。刚
一进去的地方是在二楼,靠中间的一大圈围着的是酒水与休息区,圆环的下面一
整层都被充作舞池,要进入舞池只能从二楼的两排斜梯上下。无数浓妆艳抹、身
材姣好的小妞们穿着各种抹胸超短裙从楼梯鱼贯而下,在舞池中肆意摇摆着自己
的身体,招来男人们的阵阵唿哨声。每一个性感火辣的小妞进入舞池,就像倒入
沸汤中的奶酪一般,迅速被人群的热浪所淹没融化。

  薇拉su显然是个夜店的狂热分子,她一进入这个环境就像如鱼得水般自在,
拉着我便往楼下舞池走去,她的身段与容貌迅速引起了场内男性的注目,无数的
口哨声和掌声迎接她的到来,现场的DJ也不失其时的加快了音乐的节奏,两盏
射灯恰到好处的转到我们身上,照在薇拉su那两条绑着金色带子的光滑大长腿
上,让舞池中的男人们更加疯狂。

  好不容易挤过人群,进入人满为患的舞池后,我才明白男人们如此狂热的原
因。300多平方米的空间里到处都站着人,在这个人挤人、肉贴肉的空间里,
没有人会去克制和收敛自己,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肆无忌惮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你稍一移动就会碰到身边的胳膊或者大腿,平时端庄优雅的白领女性们毫不介意
触碰在她们胸臀上的手,再古板木讷的男人到了这里都会放得开,男人女人们有
默契地随着音乐舞动,相互贴近磨蹭着彼此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女人香
水的味道,闪烁的灯光不断投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把他们沉醉痴迷的神态暴露
无遗。

  在薇拉su这个欢场老手的带动下,我也融入了这种狂热的气氛之中,顺着
愈来愈高昂的音乐节奏扭动着,薇拉su就像一个魅惑的女妖一般,她浑身的关
节似乎可以做出各种动作,两只包裹在黑色亮片短裙内的丰胸抖出一阵阵乳浪,
纤细的腰肢带动肥硕圆臀电动马达般摇摆,涂着金粉色指甲油的纤手不断的从胸
前向下做出抚摸的动作,踩在8厘米金色绑带细高跟凉鞋里的两只大长腿不断开
合间,几乎要把那条齐臀小短裙给绷开似得。

  薇拉su无疑是整个场地里最为吸引人的女性,很快我们便被人群推动到了
舞台中间,被众多男性簇拥着的薇拉su毫不怯场,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扭动着
自己的火辣娇躯。纷纷挤到中间来的大多数是男人,他们一个个眼露绿光想要分
一杯羹,但薇拉su的妩媚与性感全放在我身上,对于这些男人们的挑逗完全无
视。这些捕猎失败的雄兽们打量了我一番,在算出我的实力不容小视之后,才有
些悻悻的退在外围,时不时用身体在薇拉su的背臀处揩油一两下。

  舞台的空间虽然不小,但是挤进来的人实在太多,再加上身体的扭动,我感
觉这比平时的运动更耗体力,DJ换了两遍音乐后,我身上的衬衫已经有些湿了,
薇拉su的脸上也浮现一层水光,微微泛着桃红让她的五官更为艳丽,我凑到她
耳边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

  「什么?」现场的音乐声实在太大了,薇拉su没听清楚,她甩着一头波浪
金发大声问道。

  我几乎是大喊着重复了一遍。

  「YES!」薇拉su很兴奋的大声叫着,然后扭着香躯扑入我的怀中,两
只湿润的红唇贴到了我的嘴上,带着香气的柔软长舌伸了过来,我们俩边热吻交
接着,边相互拥抱着向楼梯口走去。

  这回去的路比下来还困难,那些盯了一晚上的男人们,此刻抓住机会给我们
制造障碍,他们故意推推搡搡的挡住我们的去路,然后趁机在薇拉su的身上摸
一把、蹭一下,我们走了半天还没前进多少。

  我有些恼火,沉肩伸肘、摆出架势,挤开身边的人们,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看到我的脸色选择了闪避,我方才挤出一条通路走到楼梯口。因为先前的剧烈运
动,薇拉su晚上喝的香槟开始发挥作用了,她踩着高跟鞋一摇一摆的踏了几节
楼梯,然后脚下一软,身子就像后倒去,幸好被我从后面托住,我索性直接把她
整个人抱了起来,将她举在我的胸前向上走去。

  薇拉su坐在我的手臂上,比身边的人都高出了一大截,在整个场子里极为
显眼,灯光又很及时的打在她身上,全场再次响起口哨和掌声,看着下方女性又
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眼神,薇拉su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的两条大长腿
夹在我的腋下,上半身还不安分的扭动着,两只丰硕的乳球摇晃摩擦着我的头发。

  「Master高,你太性感了,苏苏下面都湿了呢。」薇拉su把红唇凑
在我的耳边腻声道。

  边说着,她边拉着我手深入双腿之间,我的手直接触到一撮带着汗水的毛发
以及滑腻的皮肤,她这条齐臀小短裙里居然什么也没穿,刚才就是这么光溜溜的
露着下体跟我跳舞,不知道有没有被身边的男人发现。

  薇拉su太疯狂了,这里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我们,她却怡然自得的坐在我
的手臂上,边摇晃着身体边迎接男人们的欢呼,就像一个骄傲的女王在检阅臣民
一般,幸好我们是在朝楼梯上面走,其他人看不见我伸在她短裙内的手。

  即便如此,我也感到十分刺激,薇拉su不着内裤的下体湿漉漉的,那只肥
美的肉蚌已经张口吞吐津液,我的两只手指很容易就侵入肉蚌口中,被里面的湿
滑嫩肉给纠缠夹住,随着步伐一起一伏的,我的手指变相一进一出的,带动了更
多的液体分泌出来,等我走到二层的时候,整个手掌都湿透了。

  「高,不行了。快放我下来,我快要尿尿了。」薇拉su突然很急切的道。

  我见她脸色的确很难受的样子,忙顺势把她放了下来,薇拉su马上朝里面
走去,她对这里的环境很是熟悉,很快就打开一个洗手间走了进去。

  我看了看自己那只粘满透明液体的手掌,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走到吧台附近,
找了几张纸巾把手掌搽干。

  这一圈吧台是背靠着二楼栏杆,很多穿着白马甲的调酒师正在为客人服务着,
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着跳累了的男男女女们,也有些人专在这里找落单的女孩搭
讪,我身边正好就有这么一对男女。

  那女孩背对着我这边,她挑染成亚麻黄色的长发在头顶结了个团子头,瘦瘦
的身子裹在一件露肩无袖的蕾丝拼接短裙,上身是桃红色蕾丝面料的紧身剪裁,
除了胸口连到脖颈处的一圈蕾丝领口,两条细长白皙的胳膊和整个白腻瘦削的裸
背完全露在外头,下半截的黑色短裙是在膝盖上面一点,群侧的开叉内露出两根
雪白修长的大腿,两条又细又长的美腿蹬在一双桃红色的尖头细高跟鞋内,10
厘米的细跟让她高挑的身段更显窈窕。

  这个女孩虽然是坐着,但是她的身高体态都有几分像杨乃瑾,我不由得多看
了几眼。

  她旁边坐着一个30左右的男人,穿着花边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头发用摩丝
固定成张扬的形状,五官还算端正的脸上一副风流自赏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个事
业有成的夜店常客。

  他姿态颇为轻佻的拉着女孩的手,嘴里好像在劝说女孩,让她与其出去开房
做那个事。这女孩说话含娇带嗔的颇为开放,但她始终回避着男人话中的主题,
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不过我想不
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她了。

  男人边说着边喝着洋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借着醉意伸手就把女孩往怀里拉,
张嘴往她唇上吻去,女孩子显然很是反感他这种行为,一直很柔顺的她出人意料
的激烈反抗着,但是男人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之后,男人总算抬起头了,不过脸上却多了一道五指
痕迹,他显然被女孩这个耳光给激怒了,他嘴里骂骂咧咧道:「操,装什么装啊,
你不就是个暖场的公主吗,还说什么不出台,你不出台来这里卖什么?」

  他边说着边举手要朝女孩脸上打去,不过他一抬手就被我给抓住了,这个男
人无论言行都十分令人讨厌,我不由得想出手保护这个跟杨乃瑾有些像的女孩。

  我手掌一用劲,那个男子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他看我不是好惹的样子,
口中连连服软求饶,我懒得跟这种人计较,松手叱道:「滚。」

  他的手掌一旦获得自由,立马从座位上跳了下来,一边揉着自己的伤处一边
朝外边跑去,这场实力悬殊、过程极短的打斗就这么结束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立
马转移了目标,几个巡逻的工作人员也视若不见的样子,好像这种事情在这里是
家常便饭了。

  「大哥,谢谢你。」身后传来女孩子清脆的嗓音,我扭头一看,两人都愣住
了,原来这女孩我认识,她就是之前在妈妈的店里打工的小易(前文之小杨,为
免混淆,自此起改名),只是不知为何会在这里见到她。

  「你怎么在这里?」我奇道。

  「是你啊,高岩哥哥。」小易见到我显然也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
来了,顿时满脸堆笑道。

  「我说是哪个帅哥这么厉害呢,没想到是高岩哥哥你,只是你怎么今天肯来
这里玩了呢。」小易的语速还是那么快,她很快就从刚才那起风波中恢复了,像
抖机关枪般一句句的蹦出来。

  「我给你卡片那么久了,也没见你来过一次。」

  卡片?对啊,我想起来了,当时小易的确有给我一张卡片,不过我早不知道
扔哪里去了,没想到她是邀请我来这个夜店。

  「嗯,其实我是第一次来,是陪一个朋友过来的。」我不想告诉她我忘记了
这回事,这个小姑娘并不让人讨厌,虽然她显得有些世故。

  「什么朋友呀,应该是个女的吧。」小易话里有些酸溜溜的味道,那对乌溜
溜的眼睛在我脸上转来转去,眼神中有种难以形容的东西。

  「没错,是个女的,有什么意见吗?」薇拉su低沉又带着高傲的声音在身
边响起,她不知什么时候从洗手间里出来了,此刻正双手抱在胸前,目带嘲讽地
看着小易。

  看到薇拉su出现,小易脸上马上在短时间内便堆上了标准的笑容,她上前
拉起薇拉su的手笑道:「姐姐你好,你是『唐会』的Queen,谁人不知、
谁人不晓。」

  「原来高岩哥哥是你的男朋友,我说他眼光怎么一直那么高呢。」

  小易态度转变之快,让我目瞪眼呆,薇拉su接受了她的恭维,却毫不理会
她的笑脸,转身挽着我的胳膊娇声道:「高,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这里好热。」

  我对小易点点头,转身随着薇拉su走进了临近的一个包厢内,小易则始终
保持着微笑目送我们离开。

  这个包厢面积挺大的,里面打着暗蓝色的灯光,极好的隔音效果把包厢外的
喧闹都屏蔽了,让原本狂热的情绪冷静下来不少,包厢里除了一张又长又宽的真
皮沙发,还有一个60寸的液晶屏幕,上面放着舞池的直播视频,侍者送进来果
盘、小食、一大杯温开水和几瓶洋酒之后便退了出去,把这个空间留给了我们俩。

  等包厢门完全关上后,薇拉su像只母豹子般扑了过来,她爬在我的身上,
两片红唇迫不及待的套住我的嘴,一条略带咸味的长舌伸了过来,她的脸上还带
着先前运动后的潮红,浑身散发着雌性动物渴望交配的信息素,我积蓄了好几日
的欲望被挑动了起来,不甘示弱的回口与她热吻到了一起。

  她一边跟我口舌相交,一边手里毫不停歇的解除我身上的衣物,很快我的衬
衫被解开了,薇拉su开始从我的脖子往下亲吻,她一边亲着一边用长舌舔舐着,
从喉结到胸口到小腹都留下了她口水的痕迹,然后她动作娴熟的解开了我的拉链,
将裤裆中被束缚了很久的大肉茎扳了出来。

  她爱不释手的抓着我的阳具,经过前面的刺激,它已经昂首挺胸,高高的竖
了起来,上面的血管筋脉俱凸,兵乓球大小的龟头已经红得发紫,面对着这根凶
悍十足的男性生殖器,薇拉su的一对美目泛着异样的光芒,伸出鲜红湿润的长
舌在我龟头上舔了舔,微微抬起的脸上却流露出极为愉快的神情。

  「唔,Master高,这么粗大……这么硬……是不是憋好久了呢……」

  我抓着这条硬得像铁棍一般的阳具,用紫色的大龟头在她那光滑而细腻的红
唇上顺时针地研磨着,她伸出沾满黏液的舌头,我将整条阳具往她保养得柔嫩而
富有弹性的粉腮上拍去,一下,两下,三下……

  「别激动嘛……苏苏先给你尝尝开胃菜。」薇拉su见我抓着的阳具要向她
嘴里塞,她无比妩媚的朝我笑了笑,然后却松手拿起桌上的洋酒,凑到嘴边先是
喝了一口,然后她把两片红唇张得圆圆的,让我看到嫣红的口腔内正含着半口的
酒汁,鲜红的长舌浸在琥珀色的液体中,配合着她描着眼线和银色眼影的大眼睛,
就像一个的充满诱惑的女妖一般。

  她接下来的动作是我从未体验过的,只见她伸出涂着金粉色指甲油的纤手捉
住我的阳具,然后她张开那丰厚的火红艳唇将我的巨茎整个含进口中,我感觉自
己的下体突然被浸入一湾冰凉的清泉,薇拉su檀口中喊着的那口洋酒居然是冰
镇过的,茎体就像烧得通红的铁棒突然被浇上一股冷水一般,那极度反差的降温
过程带了难以言喻的刺激,爽得我不由发出一声沉吟。

  薇拉su显然很满意自己取得的效果,她噘起两片湿润的嘴唇从我的龟头处
往下深深地一套,忘乎所以地含弄了起来,她的双唇吸力十足的包裹着我的茎体
上下移动,我的龟头都已经顶到她的喉咙了,但她却丝毫没有不适的表情,她一
只手撩起不断洒落的金发,那张嘴巴像吸盘一样一上一下的吸吮着我的巨茎,从
口中不断发出「滋……滋……」的淫靡的声响。

  薇拉su弄了一会儿,等到口中的液体已经渐渐温热了起来,她就松开我的
阳具把那口酒给咽进肚子,然后再拿起另外一杯温开水含了一口,又重新将我的
巨茎纳入口中。这回的感受与上次完全不同,阳具泡在温度适中的开水中,暖洋
洋的、热乎乎的,薇拉su一会儿由阴茎往下舔弄,时左时右的吸进吸出,长长
睫毛下的美目极尽挑逗地望着我,头部更加快速地一上一下,忘情地吮吸着我的
马眼。

  待到口中的开水也渐渐失去温度,薇拉su就松开嘴巴把开水吐掉,然后重
新吸一口冰凉的洋酒,如法炮制般重复这两个步骤,她口中边吸着边不断分泌出
黏液,将我原本涨满的紫色龟头舔弄得更加光亮。她一只手扶着我的阳具套弄着,
另一只手已经伸到小短裙下的光滑大腿间,从她手指耸动的样子来看已经深入到
自己的花径中了。偶尔有几滴酒汁从红唇边上溜了出来,滴落在她亮片小短裙上
方露出来的两坨丰腻乳肉上,更增添了几分淫靡气氛。

  「Master高,苏苏好痒啊……受不了了,快来征服我吧,让苏苏舒服
吧。」

  薇拉su让我享受了三十分钟左右的「冰火二重天」后,她松开了套弄着阳
具的檀口,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她把身上那件BlingBling的小短裙
往上一拉,露出光溜溜不着片缕的下体,两条穿着8厘米细高跟鞋的大长腿往沙
发上一踩,整个人就像君临天下的女王一般站在了我的阳具上面。

  她那两条光滑结实的大腿往左右一份,涂着金粉色指甲油的纤手把住我的巨
茎,眼看着那只丰硕肥臀往下一坐,那只肉蚌就把我的阳具给吞了下去,「卜滋!」

  一声巨蟒整根插入了薇拉su那鲜红色而水汪汪的裂缝。

  「啊!」薇拉su忍不住呻吟一声。

  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好喜欢Master你的肉棒,好想念它。」薇拉su脸
上一副很爽又道不出来的感觉。

  「呵呵,那你就慢慢享受吧,你有一整夜的时间呢。」

  我嘴里笑道,双手捉实薇拉su的纤腰,下身用力的向上一顶。

  「Oh……Yeah!」薇拉su喉咙中发出一声沉吟,她光滑平坦的小腹
一阵起伏,那具肥美的肉蚌开始向内收紧,我的巨茎即被圈圈嫩肉包围和紧箍着,
从茎身传遍来一股股的酥麻快感。

  薇拉su目带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隐隐透出极为的愉悦和享受的感觉,
然后她开始摇动着自己的纤细腰肢,带动丰硕浑圆的肥臀在我身上套弄起来。

  包厢里暗蓝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那件BlingBling的亮片小短裙
堆在她的小腹上面一点,两条又长又直的美腿蹬在一双10厘米的金色系带细高
跟凉鞋内,一条条金色的细带交叉的藏在纤细笔直的小腿上,整个光滑修长的下
身被灯光照得五光十色,就像一条带着金线、色彩斑斓的蛇妖一般,在我身上舞
动着。

  我伸出双手把她那件亮片小短裙的束胸拉了下来,薇拉su那两坨肥硕饱满
的乳房霍然跳了出来,一只手根本无法掌握那香滑细腻的乳肉。我毫不怜惜地玩
弄揉捏着这对丰腻巨乳,那柔软丰满的酥胸上已经凸起了两颗暗红色的乳头,在
我手指的挟捏下,那两颗乳头已经立起有红提子大小。

  我一边玩弄着她的乳头,一边忽快忽慢、忽猛忽柔地将巨茎在薇拉su那湿
滑和温暖的幽谷甬道内抽插着,硕大的茎身每一次深入都将那具肥美肉蚌分开到
了极限,或磨擦或顶动着感受肉穴腔道内的层层快感。薇拉su腔道内的嫩肉也
会相应地收紧、放松、收紧再放松,与我的巨茎一吸一吐的相辅相成地合作着。

  薇拉su感到那阵阵酥酥、麻麻、软软的要命快感简直击溃了她的理智,她
丰腴修长的胴体已经蒙上一层薄汗,在射灯的反映下摇曳生光,金色细高跟凉鞋
内的纤长脚趾卷曲抓紧,一头金色长卷发随着身体的抖动在空中飘扬,脸上已经
浮现出一股兴奋到几点的神态,一对大眼睛水汪汪的样子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我双手攀住薇拉su浑圆饱满的巨乳,一边抓捏揉弄,增添淫欲之威,一边
也让巨茎更深刻地侵入花径,那火热美妙的刺激,登时令饥渴了好几日的薇拉s
u快要发疯,那根手臂大小的阳具不但占据了她的花心,也完全占有了她的身心,
体内的欲望使得薇拉su忘乎所以。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巨茎越发的坚硬如铁,我开始一下一下的向上顶动着
阳具,把薇拉su的丰腴胴体刺得一高一低地抛起,每次巨茎都狠狠地挺在薇拉
su那圈滑腻花心的里头,薇拉su终于有机会忘情地叫喊:「啊…啊…」

  随之踩在10厘米金色细高跟凉鞋内的大长腿一阵颤抖,胯下的肥美肉蚌拼
命的向内加紧,腔道里的嫩肉开始收缩蠕动,薇拉su强烈的高潮终于来临,她
花径内涌出大量热滚滚的阴精喷在我的大龟头上,那种沛然莫之能御的舒爽,使
得她全身颤抖动不已。

  薇拉su经过一阵一阵的高潮的激动颤栗后,湿漉漉的花瓣仍一开一阖地颤
动着,她一伏身死命的紧抱住我,那两片鲜艳的红唇嘴唇迅速凑上吻住我,一面
疯狂地向我口中输送着她的口水津液,更伸出滑腻的长舌塞入我口中,与我的舌
头纠缠扭卷在一起。

  这个悠长的舌吻结束后,身心都还沉醉住那快乐余韵中的薇拉su虽是不愿,
却也渐渐清醒恢复过来。她见我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看着她,已经充血肿胀的下
体内依然感觉到那根巨茎的存在,那才让她极度舒爽到极限的阳具,依旧是那么
坚硬火热还没有软化的迹象,她又姣又媚的喵了我一眼道:「Master高,
你还没有尽兴吗?」

  「你说呢?」

  「嘻嘻,我就知道,那我们不如早点进入下一个环节吧。」

  「下一环节,要去哪里?」

  「当然要换个战场咯,这里条件太简陋了。」薇拉su的话音变得十分性感,
她眼神中有股狡猾的味道,但却说不出的妩媚。

  我们起身收拾了一下衣服,薇拉su把那件亮片小短裙整理好,她也不用补
妆什么的,披上皮草小外套后,又恢复一脸女王样,踩着8厘米的金色细高跟凉
鞋,挽着我胳膊耻高气扬地向夜店门外走去。

  今晚又将是一个无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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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作者对故事发展的节奏控制,高岩与妈妈白莉媛之间的不伦情发展到现在,如果不点点刹车,恐怕白莉媛这个故事里最重要的女人的吸引力就会下降,毕竟太容易得到,长时间的描写都会弱化这个人物的,而借着白主动提出断绝母子乱伦关系,则又让人对白充满遐想,而要想让目前思想混乱失去自我的高岩能化解心中的迷茫,目前来看只有薇拉SU这个人物,相比其他女人,她的思维某些地方更贴近高岩的思想,但是薇拉SU马上要离开淮海,如此一来则高岩的故事在目前妈妈不理他薇拉苏又离开的情况下,那故事发展就将开始针对梅妤救夫的这条线开始,这往后在梅的身上应该能发生很多故事,而为了救夫,这位精明且干练的美妇梅妤,也许会彻底撕去,她身上的那层高雅贵妇的包装,而薇拉SU这个重要的人物,我大胆猜测估计将来会怀上高岩的孩子,而只有将薇拉SU这根针拉到身边,才有可能将杨家母女还有白莉媛这几个女人最后穿到一起。组成一家,当上一家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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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58-71)作者:hyperX{2014.8.7}

作者:hyperX
字数:9.1万
前文:viewthread.php?tid=8996162&page=1#pid94052065



第五十八章

  我打开门走进了一个房间,这里有马桶、洗手台和长镜子,可里面的装饰一
点都不像个洗手间,从墙面到镜框的装饰都是一片乳白色,再配上昏暗的粉红色
的光线,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靡靡之韵。

  突然间,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高挑丰腴的女人。这女人看上去30左右,
如云般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个精致的发髻,一副chanel的大墨镜遮住了半边
脸颊,只能看到她笔直细长的琼鼻和鲜红丰润的双唇。她皮肤白得像很少接触阳
光一般,两颗茁壮饱满的乳房在银灰色真丝衬衣的包裹下,与纤细颀长的腰肢形
成鲜明对比,丰满挺翘的肥臀将白色蕾丝筒裙撑得紧紧的,两条又长又直的大白
腿蹬在8厘米暗红色细高跟鞋内,带着满溢熟美妇人的姿态扭着腰肢向我走来。

  不知怎么的,我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马桶盖上,下身的裤子也不翼而飞了,
光着两条体毛浓密的大腿中间,一根儿臂般粗大的肉茎正高高翘了起来。那个美
妇人已经蹲在了我的双腿间,这个姿势让她那两条骨肉均匀的大长腿充分的展示
在眼前,白皙滑腻的脚背裸露在8 厘米暗红色细高跟鞋内更加诱人。

  美妇人伸出一双白葱般的纤手,涂着银色指甲油的细白手指握在我的巨茎上,
那柔嫩滑腻的触感让我的茎身又膨胀了几分。她用纤指极为娴熟老练的撸动着我
的阳具,一边套弄着一边轻启丰润的红唇,一条嫣红滑腻的长舌从口腔中送出,
像灵蛇般的三角形舌尖上滑落一串透明的唾液,滴落在我红得发紫的硕大龟头上。
待她用口水将我兵乓球大小的龟头都浸湿后,那张红唇开启到最大的角度,然后
向下一擒,便将我的阳具纳入了口中。

  我的巨茎被纳入了一个极为潮湿温热的腔体内,还有一条柔软滑腻的长舌在
不断搅拌着茎身,美妇人的长舌时而用力的包裹着粗壮的茎身,时而在硕大的龟
头上划过,时而在龟头下面的颈沟处用力的舐着,时不时的她还将整条又粗又长
的巨茎吞入口中,让我把龟头直接深入她喉道尽头那一处滑腻的腔壁上,每当这
个时候她高挺的琼鼻都会顶到我阳具根部那一片茂密的耻毛上。

  我只觉得阳具处宛如有阵阵电流在电击一般,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禁舒服到浑身发抖,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这样一个举止端庄、身段姣好
的美妇人,露着白生生的大长腿踏在8 厘米的细高跟鞋内,蹲在一个充满暧昧
气息和不洁气味的场所,用她极为娴熟的深喉技巧为我提供口舌服侍,那种生理
和心理上的双重享受带来了极大的快感。

  虽然我又粗又大的阳具让美妇人每一个动作都要付出双倍的努力,但是她却
好像极为享受这根巨茎的味道一般,阳具的每一次插入都会将她雪白滑嫩脸颊的
脸颊顶得凸起一块,然后随着我阳具的抽出那一块地方又会凹陷进去,虽然带着
墨镜看不清楚她的眼神,但是如此反复循环的动作却显得极为淫靡。随着她唆着
阳具的头部上下摆动,盘在脑后上方那个高高的发髻也一上一下的,我仿佛看到
了一样熟悉的东西。

  那是什么?我努力的摇了摇头,眼前好像是一只蝴蝶在飞舞,为什么这里有
一只蝴蝶?

  美妇人摆动的臻首不断干扰着我的视线,她力道拿捏恰到好处的口舌带来的
快感分散着我的注意力。

  那只蝴蝶好像是金色的,它扬着双翅以一种轻盈的姿态在我的胯下飞舞着,
蝴蝶的姿态与飞行轨迹莫不与美妇人臻首的摆动暗暗吻合。

  不对,我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伸手扶在
胯间美妇人白嫩滑腻的脸颊上,她含着我的阳具的动作停了下来,那只金色蝴蝶
也陡然定住不动了。

  只见,美妇人头顶那个高高盘着的精致发髻上,一只蝴蝶形状的金色发夹正
静静的卧着,它身上的那股活力好像一瞬间被抽走了似得。

  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取下美妇人一直戴在脸上的
那副墨镜。

  随着墨镜的渐渐移开,修长如黛的细眉下方那对无数次在我梦中出现的剪水
双瞳正看着我,那眼神与她口中犹含着我硕大阳具的淫靡动作格格不入,充满了
莫名的失落和无尽的忧伤。

  墨镜完全被拿掉了,白莉媛熟悉而又陌生的玉容完全呈现在我眼前。

  我猛地惊醒了过来。

  睁眼先看到的是一盏华丽的水晶灯,耀眼的光线洒在全裸的健壮身体上,自
己正躺在一张King Size 的大床上,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

  我有些失落,梦中的那些情节虽然荒谬,但却让我回味无穷,只恨没能延续
下去。我转了转有些酸楚的脖子,瞧见身边躺着的那个女人,一头柔软顺滑的金
色长卷发披散在光滑如蜜般的胴体上,两条又长又直的美腿微微张开,那浑圆肥
硕的丰臀上粘满了已经干涸的白浊分泌物,我的动作虽然不大但已经惊醒了她。

  薇拉su张开了描着金色眼影的美目,美丽的大眼睛妩媚的看着我,一对鲜
艳的红唇轻启道。

  「Good Morning,Master高。」

  「早上?现在几点了。」我用了摇了摇头,被酒精麻醉的脑袋有些清醒了,
昨晚经历的事情也渐渐回忆了起来。

  在「唐会」的包厢内完成两场肉搏之后,我们坐着薇拉su的劳斯莱斯幻影
回到了酒店,之后我们在这个房间内肆无忌惮的交欢,直到彼此都精疲力竭才相
拥着昏昏睡去。

  「不清楚,应该有10点多了吧。」薇拉su的红唇又贴了上来,湿滑热乎
乎的舌头在我的牙齿上打转,两坨极富弹性的双丸压在了我的胸前。

  10点了?没有理会已经朝我下体摸索的薇拉su,我拿起床头放着的手机
一看,上面闪烁的LED 灯显示所剩电量不足,刚一按电源却已经关机了,心
想昨晚彻夜未归,手机又没接,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因此担心,要是她找不到我的
话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呢?

  我越想越觉得不妙,更无心在床上与薇拉su继续厮混,忙伸手按住她忙的
不亦乐乎的身体,沉声道:「不好意思,时候不早了,我真的得回去了。」

  薇拉su这回出乎意料的温顺乖巧,她没有出言挽留我,只是慵懒无力的躺
在床上,默默的看着我穿上衣服裤子,在我穿戴整齐将要出门时,她开口了。

  「真的要走了吗?」她的话语声不大,连番的性爱让她嗓子更为沙哑,但语
气中却带着难得的温柔。

  「嗯,你多睡一会吧。」我穿上外套,想要对她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是好。

  「Wait……」薇拉su见我正要转身离去,她突然张口挽留道。

  「高,可以再吻我一下吗?」薇拉su一只手枕在脑袋下方,如瀑布般的金
发半垂在胸前,就像一个诱人的芭比娃娃,美目里的渴望让我无法拒绝。

  我弯腰凑下嘴唇正想吻她,没料到她却一把扳住了我的脖颈,然后温热的红
唇主动的含了上来,接下来是一阵狂热的湿吻,她好像要把我的舌头连口水完全
咽入口中般,直至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才松开我。

  「你上次拉下的行李放在客厅,郭经理已经帮你寄回来了。」薇拉su妩媚
十足的笑着,她红唇上温度还残留在我嘴边。

  我朝她点点头,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Master高,苏苏也许会回来找你的哦。」薇拉su带着媚意的嗓音
又在背后响起。

  拿着行李下楼后,我驱车飞速朝家中奔去,生怕稍有耽搁就见不着妈妈了,
从酒店到家的整个路程就花了一个小时。

  打开家门,室内的静悄悄的,我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指针指着11点,看样
子妈妈应该是去店里了,我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些,心里头却不知是何滋味。

  把行李提回房间后,我正想拿手机去插充电器,偶然发现妈妈主卧室的门好
像隐约有漏出一条光线,我心中一动,朝那边走了几步,才注意到卧室门是虚掩
着,好像还可以听见里面有人声,谁在妈妈的卧室里,她在跟谁说话呢?

  我眉头紧锁,踮着脚尖朝主卧走去,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里头却是不
争气的砰砰直跳。抬手放在卧室门上,却犹豫了片刻,生怕这一下推进去的话,
要面对的是我害怕的现实。

  门终于被我推开了,中午的阳光透过丝绸窗帘投射在宽敞的卧室里,那张大
床上除了随意摊开的被子外,屋内只有我熟悉的那种香味,并无其他人影与痕迹。
我稍稍定了定心,先前那个声音听得清楚了些,好像是一个女声在唱歌,谁在唱
歌?这个好像不是妈妈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源头寻去,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卫浴间的位置,遮掩门口的那面
镜子推门半拉着,露出了一道不大的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宽敞明亮的卫浴间
里水气弥漫,好像有人正在里面洗澡似得。

  由于卫浴间有一整面墙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所以阳光可以毫无遮挡的照入
室内,在紧靠着玻璃墙的那个浴池台子上,隐约可见一个白皙优美的背影,瘦瘦
窄窄的香肩,玉石般光洁的裸背,颀长纤细的脖颈,以及盘在脑后那一团丝润光
滑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这不正是妈妈吗。

  我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此时耳朵也听清楚了刚才的歌声,原来声音是从卫
浴间墙上的音响发出,声波经过水汽和墙壁的反弹传至外头。那首歌是一个轻盈
婉转的女声吟唱着,歌词我虽然并不熟悉,但记得在小时候听过,当时曾经传唱
遍大江南北。

   「昨夜的雨/惊醒我沉睡中的梦/迷惑的心/沾满着昨日的伤痛/

  冷冷的风/不再有往日的温柔/失去的爱/是否还能够再拥有/漫漫长

  路谁能告诉我/ 究竟会有多少错/ 何处是我最终的居留。」

  浴池中已经装满了尚冒水汽的温水,水面漂着嫣红的玫瑰花瓣。从我的位置
看过去,只能看到妈妈光洁如玉的裸背,她修长丰腴的大腿根则被水面上的玫瑰
花瓣给挡住了,两条白藕般颀长纤细的小腿露出在水面上,如新月般弯弯的晶莹
足弓翘在浴池边缘上,那曾经让我爱不释手的纤细足踝是那么的匀称光滑,足尖
细腻白嫩的玉趾上涂着朱红色的指甲油,像一朵朵白莲花瓣般绽放在水汽中。

  她轻轻的撩起细长的胳膊,几滴水珠从那雪白的手臂向下滑落,经由细长优
美的脖颈绕了一圈,然后从纤巧可爱的脖颈窝中溜过,最后沿着胸前那一道惊心
动魄的弧线化开,将那对丰硕肥美的白玉香瓜涂得更加光亮滑腻,在水温与室内
的蒸汽的作用下,那犹如软温新剥鸡头肉般的雪乳白得近乎透明,高高耸起的乳
峰顶端骄傲的翘着两只粉红的樱桃,那可媲美处女的形状与色泽令人垂涎三尺。

  这副美人入浴的图画让我看得如痴如醉,我望着浴池中如洛水仙子般舒雅优
美的纯熟美妇人玉体,身体上却未向往常般热血沸腾欲念大作。此刻,我只想静
静欣赏这女人中极品尤物的美态,即便她现在已经不属我拥有,但我却从未减退
对她的爱意。想到此处,自己的心中又像被针扎般的阵阵刺痛。

  在这温婉的女声伴奏下,我几乎忘记了时间和空间,呆呆的站在门边看着池
中的美人。

  妈妈在池中已经泡了有一段时间了,我渐渐发觉她身上有些异样之处。在朦
胧的水汽中,她一条细长白皙的胳膊撂在池沿,另一条白胳膊却一直沉在水中迟
迟没有抬起,我认真的观察了下,才发现她靠在池壁的雪白裸背与盘着长发的臻
首都在轻微颤抖,放在池沿上的那条白胳膊也在微微抖动着。从我的角度,看不
到她浸在水中的玉体,但是在两条大白腿的根部与光洁滑腻的腹部相接间那处地
带,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却在翻滚波动着,好像那块水面下方正产生着一圈圈的小
漩涡。

  「曾经在雨中对我说/今生今世相守/曾经在风中对我说/永远不离

 开我/多少缠绵编织成的梦/多少爱恨刻划的镜头/为何一切到了终究还是

  空 。」

  随着歌声的越发凄婉悠长,那块水面的波动越来越频繁。虽然目光不能触及,
但我能够想象得出,此时妈妈那只沉在水中的细长白胳膊正放在她的两腿之间,
那白葱般纤细修长的手指或两根、或三根已经进入了那处丰腴肥美的白虎蜜穴内。
按照水面上波动情况来看,她已经运用上之前我调教的成果,用自己纤长的手指
进出着那具充满大量肉褶的紧窄花径,挑逗着肉褶深处那颗肥厚嫣红的蜜豆。

  「吖……」

  妈妈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她的呻吟声并不大,但是软软细细的,其中
却带着一丝心急难耐的味道。

  水面上的片片玫瑰花瓣不断翻滚着,预示着水底下的动作愈发变得激烈,涂
着朱红色指甲油的白嫩玉手开始紧紧抓住池沿,白得透明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
明显凸起,搁在池沿上的那对白玉般的纤长小腿也开始绷紧,月牙般弯曲的足弓
陡然挺直了,足尖那十颗涂着朱红指甲油的花瓣般的玉趾整齐的并拢在一起,并
向脚掌心内紧紧的收缩起来。

  「嗯……」

  妈妈总算从口中吐出一声极为腻味的轻吟,好像身上积蓄已久的焦躁不安也
随之排出。那话音中带着的尾韵悠长婉转,又带着意犹未尽的痴柔缠绵,让我心
潮为之荡漾不已。

  随后,她那原本绷紧得像弓弦般的玉足顿时松懈了下来,像花瓣般紧紧相扣
着的白嫩玉趾也微微松开,本来抓着池沿的细长白胳膊此刻滑落进水中,原本盘
在脑后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也披洒了下来,臻首带着些许的慵懒斜靠在池壁上,
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影子从她身上溜走了一般,她浑身上下顿时轻盈舒畅了起来。

  水面上的玫瑰花瓣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如泣如诉的歌声依旧回荡在室内,
水汽中弥漫着一股如香如麝般独特芬芳。

  我悄悄的退出了这个令我沉醉的房间,把主卧室的门照原样拉好。我不想让
妈妈知道我窥探她的行为,我要在她面前展现一个真正的男人形象,做一个有担
当、有魄力、有控制力的成熟男人。无论她对我的态度如何,我是绝不会放弃白
莉媛的,不管她是我的妈妈,还是我所爱的女人。

  我走进了卫生间,脱掉身上犹带夜店气息的衣裤,扔进洗衣机中洗了起来,
然后开始清洗自己身上与薇拉su性交的痕迹,待我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出
来后,妈妈也刚好从主卧中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套白色棉质家居服,宽松的剪裁掩盖不住里面窈窕的身段,不着脂
粉的素淡玉容清丽可人,酒红色波浪长卷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身上带着浴后的
清香与芬芳。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不知是不是
之前泡了个很久的澡缘故,白玉般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就像盛开的玫瑰般
诱人。

  「刚回来,先去洗了个澡。」我很坦率的回答。「我还以为你今天去店里了
呢。」

  「唔,我也刚刚洗完澡。今天早上起来的晚了,所以干脆没去店里。」妈妈
像是在对我解释着什么。

  「你昨天去哪了,怎么没回家睡觉,电话也不接。」她边问我,边斜着头用
一条大毛巾擦拭着头发,她语气里更多的是埋怨。

  「昨天在外面玩得有些晚了,后来就在一个朋友家里过夜。对不起,让你担
心了。」我很客气的讲述了昨晚的事情,语气很是诚恳,但又没有示弱。

  我这种态度让妈妈有些措手不及,她好像突然找不到应对我的姿态了,踌躇
了下才问道:「什么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性。」我的回答依旧简练,话音却很干脆。

  「是哪个?小杨还是,你不会又去找那个姓苏的女人了吧。」我的回答很快
招来她的警觉,她揪根摸底的追问道。

  「妈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偶尔交往一俩个异性是很正常的事吧。」我微
笑着答道。

  「其实你不必担心,我自己会把握好分寸的。我有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也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轨迹。」我双目盯着她,充满自信的说出以上这番话。

  不知是我话中难以辩驳的逻辑,还是我突然发出的强大气场起到了作用,妈
妈在我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擦拭着湿头发的双手也停了下来。

  「我……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她呆了呆,想了半天就说出这句话。

  「哈哈,你不用担心的。我的身体一向很好,这你应该很了解。」我克制住
心中的笑意道。

  我的话里有话、语带双关,妈妈闻言有些害羞的偏了偏头,粉脸上的红晕不
由得又深了几分。

  「对了,都快12点了,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吧。」我不等她恢复过来,主动
的邀请道。

  「出去吃?」妈妈脸上惊讶的神情丝毫不假,这还是我头次邀请她外出吃饭,
因为照往常来说我更愿意在家吃她亲手做的菜。

  「当然咯,老是让你做饭我可过意不去。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到外面吃
吧。」我洒脱的耸耸肩道。

  「好啦,听我的就是了,这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我不等她多做思索,
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的迟疑。

  我这种唑唑逼人的态度反而起到了效果,妈妈显然被我的强势所压制住了,
她很自然微笑着摇了摇头道:「真是的,啥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出去,难道妈妈做
的菜你都吃腻了吗。」

  「你的手艺我是永远不会腻的,但我舍不得总是让你操劳啊。」我边含笑说
着,边轻轻抓住她的纤手抬了起来,目带爱恋的欣赏着那只白葱般颀长细腻的玉
手,我轻轻抚摸在那腴白滑腻的肌肤之上道:「这么美的一双手,要是磨损过度
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哦。」

  「油嘴滑舌的。」妈妈玉手轻颤了下,从我掌中抽离,顺势轻打了我一下,
柔中带俏的嗔道。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从妈妈舒展的眉角来看,她对我的做法并不反感。

  「你稍等一会儿吖,我去打理一下。」说完,她转身朝主卧室走去,透过家
居服可以看到她纤细的腰肢正一摆一摆的,我感觉她那两条大白腿迈动的步伐也
灵动了许多,好像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的样子。

  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对了什么。

  我们从世纪影城走了出来,一边谈论着刚才银幕上的情节,一边信步在这条
闻名遐迩的步行街上。

  这段时间内,我和白莉媛的关系正在渐渐转变着。通过分开的这几天的反思,
以及与薇拉su交谈得到的感悟,我明白了自己与白莉媛之间的问题所在。而现
在我以一个崭新的姿态回到她身边,这是我必须向她展示的,一个充满自信和掌
控力的雄性生物。我一改往日不在意细节的做法,更多的参与到两人的生活中来,
并且渐渐的占据了主动地位,从平日里的饮食到日常活动的安排,从消遣娱乐到
衣着打扮的选择,我的意见在生活中越来越重要,而白莉媛对于我的依赖也越来
越深。

  如果我们继续保持暗地里媾和的话,她可能就一直把我当作一个需要保护的
孩子。尽管在肉体和性上面我是处于主动地位,但是她对我更多的还是母亲对亲
生儿子的宠爱,以及往日出轨情节带来的愧疚感,使得她不惜用自己的肉体作为
补偿我的代价。无论我可以在性生活上给她多大的欢愉与满足,都不能改变我们
之间母子的关系,这种关系在掺杂了性与占有欲之后,变得更为复杂也更为脆弱。
如果我们处理不好的话,可能某一天两人之间会出现难以弥补的裂痕,到那个时
候可就悔之莫及了。

  对于我的改变,白莉媛开始感觉有一些突兀,但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微妙的关
系。她本质里是一个温婉柔顺的传统女人,这样的女人对于强势的雄性是没有反
抗能力的,如果说先前在我面前她还有母亲这个身份带来的优势的话,但随着我
逐渐散发出主导者的气息,她也就慢慢接受了这种转变。

  但是仅仅让她帮我当男人看待还是不够的,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肉体上被征服
的女性,我想要她全部的身心,想要她把所有的温柔与爱奉献给我。所以在生活
之余,我会经常地与她沟通,不是以一个儿子的角度,而是以一个男人的方式了
解她。

  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对白莉媛的认识太少了。在此之前,我眼中只有那个
慈爱温柔的母亲,以及美艳绝伦的尤物,根本没想过她也有她的青春年华,她也
有过女孩子傻乎乎的阶段,她也有自己的心事与小秘密。她最喜欢的歌星是梅艳
芳与张国荣,她喜欢看国外的浪漫爱情电影,她甚至曾经幻想过嫁给一名海员。

  我们之间渐渐变得无话不谈,在这些谈话里我更加懂得了这个女人,也增加
了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所以我们才可以像今天这样的相携行走在都市中。

  这条步行街是城市里最宽阔和最新潮的购物场所,每天都挤满了外地慕名而
来的游客,所以我们毫无顾忌的散步在各色各样的人群中。街道两边的店铺以二
线的国际品牌为主,虽然比不上高级的购物商场里的旗舰店,但白莉媛还是饶有
兴趣的拉着我一家家逛过去。虽然我们都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但是女人就是喜欢
逛街,特别是她们离不开的服饰与化妆品。

  我们走进一家Maxmara 的店里,迎面走来一对年轻情侣。男的戴着
黑框眼镜和留着新潮发型,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女的长发短裙、娇小
玲珑,除了身材稍微有些胖外,长得还算漂亮;两人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走着,
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

  他们老远的看到我与白莉媛走过来的身影,好像十分兴奋的头缩在一起窃窃
私语。

  插身而过间,我听到女孩在说:「哇,你看到那个穿风衣的型男叔叔了吗,
他好高啊好帅啊,那撮胡子好有范,简直要迷死人了。」

  男孩不断点头附和着女友,口中却喃喃自语道:「是啊,不过他身边的姐姐
也很美,皮肤又白又有光泽,身材更是性感得要死。」

  「嗯,而且她穿衣服也很有品位,举手抬脚就像大明星般,我看就连范冰冰
也没有她美。」女孩也表示赞同道。

  「好美、好美,真是美得像女神一般。」男孩的眼珠子好像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们俩口中提到应该是我与白莉媛,但我并没有很在意这两个孩子。白莉媛
倒是听得很开心,她轻撩披散在脑后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稍稍转了转曼妙窈
窕的身子,目带感谢地向他们俩温柔一笑。

  她这回眸一笑,眼波流动间,泛起无限风情,把那对年轻情侣都看呆了。待
我们停步在男装区的试衣间前,还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声。

  「人家都已经走了,你还傻站着干嘛,是不是魂被勾走了啊。」女孩好像有
些生气,埋怨男友道。

  「你乱说什么,我就是看看,有什么关系。」男孩心事被人揭露,略带怒气
答道。

  「切,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过我劝你别幻想了,这样的大美女肯定有
主了,那个帅叔看起来好像是她男朋友。你省省吧。」女孩醋意颇深的数落着,
男孩此时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忙回过神来安慰讨好女友,两人闹了些
扭捏也就渐渐远去了。

  我与白莉媛对视一眼,刚才发生的小插曲让我们不由得暗暗发笑。我们正好
站在一个穿衣镜前,白莉媛拉着我顺势朝镜子中一看,顿时对那对小情侣的感受
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镜中并肩站着一对风华正茂的男女。男人穿了一套深灰色的修身西装,外面
披一件铁青色的长风衣,铮亮柔软的正装皮鞋,将我高大挺拔的体型完全凸显出
来,大理石雕成般轮廓鲜明的五官,加上唇边到下巴一圈修饰整齐的胡须,配着
稍嫌锐利的警惕目光,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稳重,怪不得那个女孩会将我称为
叔叔。

  我身边的白莉媛却是另一番打扮,她上身披着一件米白色的羊毛开衫,肥大
的袖口稍稍挽在手腕上,露出两只带着银镯子的白皙纤手,里面是一条长及臀部
的裙式上衣,白色蕾丝装饰的胸口开在锁骨下方,上衣的腰部设计得很上面,由
于裙式上衣的衣襟是向外散开的,使得她原本就很长的下身更加纤细修长了。她
下身穿了条碳黑色铅笔裤,贴肉的裤管将那笔直浑圆的大长腿包裹得紧紧的,她
白生生的玉足蹬在一双7 厘米高的银色网纱及踝靴内。酒红色的波浪长卷发随
意的披在脑后,素净的脸上只抹了点BB霜和淡淡的唇蜜,整个人却显得清新素
雅、温婉大方。

  白莉媛这一身打扮让她显得更加年轻,她的皮肤与身段原本就保养的很好,
站在我身边一点都不像母亲,而我的外形和装扮强化了身上的沧桑感,站在一起
倒显得我比她老了些,我们就像一对年龄相仿的情侣般并肩站着,充满愉悦的欣
赏着镜中的彼此。

  「石头,我跟你站一起会不会显老啊。」从店里出来后,白莉媛还是对刚才
那个小插曲记忆犹新。

  「一点都不,你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没看那些小男生都把你当女神么。」

  我故意调笑道。

  我现在已经渐渐改变了对她的称呼,因为「妈妈」这个称谓太严肃了,每次
说出口的时候都像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鸿沟,我刻意的回避着这个词。

  「又来了,老是说好听的话,人家说不定背后还在偷偷笑话我呢。」白莉媛
微微嗔道,但是她上翘的嘴角却表示,她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

  但说句实话,任何初次见到的人都会误判她的年龄,往往以为她最多30出
头而已。

  「哪里会,他们最多只会偷偷的骂我。」我轻笑道。

  「骂你?为什么要骂你吖。」白莉媛有些不解道。

  「他们肯定都在骂我,这个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可以泡到这么一个大
美女。」我故意夸张的说道。

  噗呲一声,白莉媛被我说得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犹如娇兰盛开般的笑颜惹得
过往的行人纷纷注目观看。

  「你呀你,真是死性不改,老是口花花的。」白莉媛巧笑嫣然说着,她对我
话语中的亲昵并不反感,我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收到了效果。

  「那没办法,谁叫你长得这么美呢。你看,路上见着你的人都像是丢了魂似
得,我还算好了吧。」我装作没奈何似得说着。

  好像是要印证我所说的一般,对面走来一个带着深度近视眼镜的胖子,他一
边走着一边频频往白莉媛身上看,待我们从旁边走了过去后,他还不住的回头窥
视白莉媛的背影,结果一不留神撞到了行道树上,眼镜掉落在了地上。

  「你看,你又害得一个人为你倾倒了,还是个重量级人物呢。」我把胖子的
行为指给白莉媛看。

  「好啦,可以了。别嘲笑别人,人家也没做什么坏事。」白莉媛忍不住掩口
轻笑,边轻轻打了我一下。

  那个胖子拾起眼镜正在努力擦拭上面的尘土,他还以为白莉媛刚才那一笑是
对他的,看着我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张牙裂嘴露出幸福的笑容。

  前面有一排高度较陡的台阶,我怕白莉媛的鞋跟太高不方便,伸出胳膊轻轻
握住她的纤手。白莉媛轻颤了下,但却没有拒绝我,掌心中躺着她修长腴白的玉
手,娇嫩滑腻的肌肤触感让我心里头美滋滋的,我扶着她走边道:「你年轻的时
候就很美了,肯定有很多男的追你吧。」

  「臭石头,怎么问这个干嘛。」白莉媛今晚的心情显然很好,她好久没有用
这种儿女姿态的语气说话了。

  「关心你呗,想要多了解了解你。」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

  「好吧,答案是——」白莉媛没有很在意,她轻笑着道:「并不多。」

  「不会吧,难道以前的男人都是瞎眼了吗。」我故意夸张道。

  「嘻嘻,那倒不是。」白莉媛被我逗得很是开心,我们此时已经走下了台阶,
她一直没发觉自己的纤手还在我掌中,而是很放松的由我牵着慢慢行走。

  「你外婆家教很严的,女孩子在家的时候不能随便出去玩,晚上8 点前就
要回家了。」白莉媛像是沉溺于回忆之中,她的语气变得俏皮起来。「就算有人
想追我,他们也没有办法呀。」

  「不过,递纸条写情书的倒是不少。」她又补充了一句,接着忍禁不住笑了
出来。

  我们刚才走着走着,已经走到了沿江滨的步行道上,这个时间路上的行人并
不多,三三两两的都是结对的情侣在郁郁漫步,昏黄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
长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男人呢?」我很放松的问。

  「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了……」白莉媛有些猝不及防,她有些羞涩的回道。

  「我想知道怎么样可以让你动心。」我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做作的成分,毫不
掩饰坦诚问着。

  「男人嘛,像你爸爸一样就很好了。」白莉媛也毫不示弱的迎上我的目光,
她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好像对我这种主动的行为并不反感。

  「爸爸是如何获取你的芳心的呢?」我拉着她的手在路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了
下来。

  「他呀。」谈起高嵩,白莉媛红唇边多了一丝笑意,目光中透露着年轻时的
灵动。「优点很多,踏实、宽厚、稳重,很会关心照顾人。」

  「最重要的是,他很有耐心。」白莉媛目光并没有瞧着我,但我总觉得她话
中意有所指般。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我索性单刀直入,侧着身子看着她的双目。

  我充满主动的行为让白莉媛有些吃不消,她想稍稍后撤躲开我的压迫,但我
的气场已经笼罩住了四周,此时我的脸距离她只有两个手指的距离,闻到我身上
浓烈的雄性气息,她不由得有些慌张。

  「你嘛。」白莉媛伸出白葱般的细长纤手按在我胸前,那对翦水秋瞳仔细端
详了我一般,那眼神突然变得朦胧起来,她看了半天,忍不住皱了皱白皙高挺的
鼻子,好像在拼命忍住笑意般道:「还好吧。」

  还好吧?这算什么回答……我心头像有无数匹烈马奔踏而过,看着我露出难
以接受的表情,白莉媛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笨蛋,在我心中你是最优秀的好了吗,难道还要我一样样数出来?」白莉
媛伸出一根白皙纤细的玉指,在我脸颊上轻轻滑动着道。

  「那不是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到此处,她突然发觉自己用语不
当,想要收声为时已晚,自己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好啊,你敢笑我是瓜,你这个美死人不偿命的王婆。」我恶作剧的装出要
呵痒痒的手势,挥手的在她腋下腰间舞弄着。

  小时候白莉媛经常跟我玩这种游戏,我知道她其实是很怕痒的,所以我刚摆
出手势就吓得她花容失色,口中连连尖叫求饶道。

  「哎呀,不要吖。」白莉媛挥舞着细长胳膊顽强抵抗着,两条蹬着7 厘米
银色网纱及踝靴的大长腿无目的蹬踢着,但还是被我偷袭了几下,然后她更是发
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 本帖最后由 枫希月 于 2014-8-7 16: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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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玩闹了一会儿,顺势揽住她的香肩,将她搂入怀中。不知她是真的累
了,还是心里头并不抗拒我的举动,就势轻轻倚靠在我肩膀上,细细喘着气。

  一双白葱般纤长的细手摸上我的脸颊,朱红色的指尖轻轻滑动着,白莉媛颇
有感触的轻声道:「傻瓜,你有你自己的优点,又何必在意与别人像不像呢。」

  「嘻嘻,还装老成,特意留了这么一圈胡子。」她有些顽皮的把玩着我下巴
上的胡子,口中轻笑道:「不过,说实话挺好看的呢。」

  我手中揽着这具温香暖玉,方才的嬉闹让她微微有些出汗,身上那股如兰如
麝的体香则更为浓烈了,夜风吹起她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发丝在空气中飘扬着,
偶尔有几缕擦过我的脸颊,更让我心里头痒痒。这个时节的江风带来的都是寒意,
但我身上却是暖洋洋的。

  我忍不住收紧了圈着她的手臂,俯身紧盯着白莉媛,拿出自己最温柔的语气
道:「做我的女人吧,我不能没有你。」

  我的声音让白莉媛浑身剧颤,她抬起那对美丽的眸子,目光中有些迷离,她
仿佛难以置信道:「可是,我们是没法在一起的呀。」

  「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把过去的一切都抛开,就我们两个人
在一起,我会让你幸福的。」我的声音很柔和,但是语气却透露着自信与坚定。

  「可是……」白莉媛好像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不要可是了,把一切都交给我吧,相信我就足够了。」我果断的抢道。我
不能纵容她的犹豫,这种游离不定最后都会伤害她,我必须用自己的主动强势为
她做决断。

  「给我一点时间好么,我……」白莉媛虽然嘴里还是有些祈求的味道,但她
温柔的眼神却表达了内心中的肯定。

  我轻轻的俯身朝她嫣红的樱唇就要吻下去,却被她用白皙的手背挡住了。白
莉媛对我轻轻摇了摇臻首,美目中又恢复了顽皮的样子,她对我眨了眨眼,微笑
道:「别忘了,耐心很重要哦。」

  我耸耸肩,做了个不在意的表情。两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回走去。夜晚
的江风更大了,我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在白莉媛身上,她并没有拒绝,裹着犹带
我体温的风衣,一只胳膊伸入了我的臂弯,我们像一对真正的情侣般相偎着走着,
长长的风衣下露出白莉媛修长纤细的小腿,7 厘米的银丝网面及踝靴踩在地板
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路灯下那两个高挑的身影越拉越长,最终融合在了一起。

               第五十九章

  这些日子,我与白莉媛越来越像一对情侣了。每个晚上我们都会去看电影,
或者是演唱会,当然免不了一起逛街和品尝美食。

  我们会故意避开那些自己熟悉的地点,特别是白莉媛与友人们经常出入的场
合,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抛开别人眼中的母子身份,像一对正常的男女般享受着
城市生活的美好。幸好这个城市足够大,我们不用为找不到合适的场所而发愁。

  待回到家中,我们会轻轻相拥一下,然后返回各自的房间休息,我并没有刻
意要求恢复往日的肉体关系,但却十分享受这种近似恋人的关系。

  但是,这种平静而又顺遂的日子没过多久,我们便迎来了新的挑战。

  临近春节的前几天是商家的好日子,白莉媛前往店里的次数也多了许多,有
时候都要挺晚才能回家,这个时候我就义不容辞的充当起司机的角色,就在除夕
前一天的晚上,我准时在9点左右把车子停在了万隆大厦的地下车库内。

  为了迎接春节假期的到来,按惯例白莉媛都会在这个时候请辛苦了一年的员
工们吃个饭,然后发一些年货之类的犒劳大家,同时也是为过年期间加班的员工
鼓劲。我坐在车子里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估计着她们的酒宴差不多要结束了,白
莉媛应该会下来了。

  一束雪亮的灯光扫了过来,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心下暗怒,这谁开的车,
在室内打这么亮的大灯干什么,还好车灯很快移开了,我这才看清这辆不守交规
的车子。

  一辆黑色加长的奔驰S600L停在了我前方不远处,那里有两三个空着的
车位,但是这辆奔驰却毫无道理的横向占住了三个车位,不偏不倚的挡在我与电
梯口之间的位置,同时它的尾部还堵住了消防通道。

  奔驰的车门打开后,走下来三个理着小平头,身穿夹克衫的中年汉子,别看
他们貌不惊人,但是个个举止矫健,眼神十分警惕的四处打量,一看就像是练家
子。

  我不由得暗暗起了戒心,这些人和这部车都很不一般,他们出现在这里有何
意图呢?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白莉媛一身盛装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来。

  她上身穿一件修身剪裁的紫色呢子西装上衣,细长的脖颈中系着条黑白间条
的丝巾,一条长及膝盖的紫色呢裙将笔直的大腿裹得严严实实,更显得那丰硕浑
圆的玉臀更加挺翘,肉色玻璃丝袜像一层肌肤般覆盖在玉柱般的颀长小腿上,脚
蹬一双7厘米的黑色红底高跟鞋。

  她酒红色的长卷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成发髻,素净的玉脸上只轻轻涂了大红
色的唇膏,在稍暗的灯光下她的雪肤红唇更加惊艳。她手中提着一个方形的黑色
鳄鱼皮包缓缓走来,脸上挂着期待与憧憬的笑意,一对美目正左右搜索我的位置。

  看到白莉媛的身形,我马上精神了起来,正想下车招呼她。没想到刚走到门
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步伐,双目盯着那辆奔驰,原本放松愉悦的表情突然紧
张了起来,看上去像是认识这辆车子一般。

  这时在车子旁有个中年人走了上去,他很毕恭毕敬跟白莉媛讲着什么,一边
说一边用手指着奔驰后座的位置,对着电梯那边的后座门已经打开了,看上去像
是对方要求她坐到车子里面说话。但白莉媛却对奔驰后座内的人颇为忌惮的样子,
她双目很明显不敢往S600L后座那边看,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我看情况有些不对劲,开门下车就要过去帮忙。刚走了几步,S600L车
后座里那个人下车站了出来,那人的身材极高,两个有些耸起来的肩膀把西装撑
得紧紧的,灯光照着他有些花白的头发,脑门顶中央那一块光秃秃的很是明显,
虽然背对着我这边,但这人我就算化成灰也忘不了。

  吕江,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想做什么?难道是……我浑身的血管突然热了起
来,三步化作两步的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奔去。

  随着我不断靠近,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清晰了起来,但还是有些模模糊糊。

  「小莉,我……,你……,好不好。」吕江的话里带着很重的北方口音,不
是很好听懂,但应该是在劝说。

  「吕总,别这样子,你大人物说话要算数的。我们之间不可能了,请你高抬
贵手放过我,好么?」白莉媛边说边摇头,她的言语虽然还算委婉,但神情却很
坚定。

  我奔跑的脚步声已经惊动了另外两个汉子,他们见我来势汹汹、面色不善的
样子,动作十分迅速的从左右向我扑来。我心急如焚,脚下像是加了火箭般提速,
顾不得与他们纠缠,单脚在S600L的后备箱盖上一蹬,整个人跳过了那辆车
子,不偏不倚的落在车另外一头。

  正在谈话的两人被我给打断了,白莉媛看到我的出现,好像溺水之人见到了
救生圈一般,慌忙伸出纤手抓住我的胳膊。我身子一斜,把她稍稍遮在我身后,
脸色凝重的对着吕江。

  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到吕江,在这个距离上他并不比我矮多少。一张长长的马
脸上皮肉虽然还未松弛,但近看已经堆了不少皱纹了,高耸的鹰钩鼻、刻薄的嘴
唇与方形下巴,显示此人乃不择手段、天性凶残之辈,两道浓黑的长眉下方那对
眸子却极为尖锐,此刻正微皱眉头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这时被我甩开的那两个汉子也从车子另一头绕了过来,吕江却抬手阻止了他
们想要报复的行动,他一张口便是那倨傲又有些刺耳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你跟小莉是什么关系?」

 看到这个毁了我青春、夺走了我的母亲、霸占了我最爱的女人的吕江就站在

  面前,我感觉自己双眼中的毛细血管正在膨胀中,身上每一处关节和筋腱都
在跃跃欲试着。在这个距离内,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拧断这个男人的脖子,这种
复仇不就是我想要的吗?快动手吧,不要放过你的仇人,你忍受了那么多年不就
是为了这一天吗?还等什么,我的脑海中好几个声音在这么说着,催促着我尽快
下手行动。

  我突然感觉头顶处传来一阵久违的刺痛,为什么这个时候又来捣乱了。我努
力的摇摇头,试着把疼痛甩出脑外,身上的肌肉开始逐渐绷紧,在将要出手的那
一霎那,突然感觉有一双柔软滑腻的纤手握住了我。我回头看到的是白莉媛充满
担忧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吕江身后右侧站着那个先前与白莉媛对话的汉
子,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一个乌黑的枪眼正对着我们。

  我终于明白吕江有恃无恐的原因所在了,长期训练出来的警惕感让我察觉到
场上的形势已经突变,另外两人已经分散摸到我的侧后方,与吕江身后那个人形
成一个三角型的火力网。他们手中必定也握有同样的武器,在这种境地下我就算
可以击倒吕江与他身后那个汉子,但完全没同时制服身后的那两人,况且白莉媛
还在我身边,我可不能让她只身冒险。

  想到此处,我侧了侧身用自己挡住了白莉媛,脸上沉稳如山、不动声色道:
「她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再来骚扰她。」

  吕江对我的话呲之以鼻,他不屑的抽动嘴角中笑了笑,目光直接略过我射向
白莉媛道:「小莉,你就是为了这小子跟我分手?你什么时候跟他搞上的?」

  我皱起了眉头,吕江的话虽然很难听,但是我却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他话里
行间只是把我当成白莉媛的新欢,并没有指名道姓的点明我的身份,难道他并没
有发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不过,想起来也大有可能。梦兰和吕天事后已经出国巡回演出去了,他们母
子有把柄落在我手中,料想也不敢通风报信。吕江自从介入了中华馆的地块之争,
就一直忙于设局陷害杨霄鹏,更无闲暇来探询料理白莉媛的私生活。

  最可靠的是,现在的我在体型和容貌上变化太大了,料吕江怎么也想不到,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当年那个文弱清秀的少年。在吕江掌握的信息里,我早就被搞
成个弱智的精神病人,然后死于南山岛精神病院的那场大火中。

  我还在沉吟中,手臂处却突然一紧,白莉媛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上来,她那两
只细长胳膊紧紧抱在我的手肘内,脸上一副坚定决绝的神情,她那对美目内射出
往日少见的勇气与自信,毫不示弱的迎上吕江的双眼道:「是的,没错。他就是
我的男人。我就是喜欢他,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白莉媛声音依旧往常一样柔柔细细的,但刚才这一番话却说得斩钉截铁、金
石激昂,这还是往日里那个温柔恬静的小妇人吗?她的软弱与不安定哪里去了?

  我和吕江都被她身上突如其来的意志力所惊住了。

  吕江收到的震撼比我更大,他脸上显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两片薄薄的嘴
唇不住抽动着,那对深灰色的瞳孔中再次露出凶光,好像对白莉媛公然反抗他的
行为极为愤怒。

  我感觉白莉媛抱在我胳膊上的纤手在微微颤动着,但她却紧紧的抱住我的胳
膊,这个一向任由男人主导她人生的女人,突然变得如此坚强与忠贞起来,她清
澈透亮的大眼睛毫不退缩的与吕江对视着,这个时候的白莉媛真是美极了。

  吕江的手已经抬起到半空中了,他择人欲噬般的眼神一直盯在我身上不动。

  我暗暗提气凝神,脑子里迅速划定了三四种破网突围的方案,虽然每一种方
案的胜算都不大,但不管自个是否能够全身而退,我定要保住身边这个深爱的女
人,同时让吕江付出最大的代价。

  最终吕江的手并没有放下,也许是白莉媛的意志战胜了他,也许是商人权衡
利弊的本色起到了作用,但吕江在这次当面交锋中毕竟败了。他深深的看了白莉
媛几眼,不断抽动的嘴角突然松弛了下来,那只手放在头顶把那几缕残余的头发
向后抚了下,那张凶残霸道的脸上突然显出几丝颓唐的神色。

  「你迟早会回来求我的,记住这句话。」他冷冷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坐回车
后座里。那三个汉子见状也收起手中的枪械纷纷上车,很快S600L就呼啸着
冲出了车库。

  我感觉手臂上突然一重,白莉媛温香软玉般的身体正要向地板上滑落,连忙
伸手抱住她的身子。原来她先前都是靠一股勇气强撑着,待到吕江一走,再也坚
持不住,两条长腿软乎乎的使不上劲。我干脆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感觉怀中的
佳人出乎意料的虚弱,她玉石般洁白的额头甚至冒起了虚汗,要不是抹着鲜红的
唇膏,那对丰唇肯定煞白煞白的。

  我将她抱入车内放好,然后发动起车子离开这个地方,向家中驰去。

  回到家里,白莉媛下车的时候依旧有些魂不守舍,还是在我的搀扶下才慢慢
的走回主卧室。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进入她的房间了,但今天白莉媛的样子让我
实在放不下心,好在她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因为此刻的她极为柔弱无助,我的
存在可以让她得到些许的依靠。

  在我的帮助下,白莉媛很勉强的脱下身上的外套裙子,帮她解开裙子后面的
拉链时,我无意中触到她光滑冰凉的纤手,她立刻条件反射般抽搐了下,那一瞬
间我真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但最终我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待她卸去脸上的妆容
与配饰,我道过晚安后,便抽身向外走去。

  「等等。」那个熟悉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响起,我停住了迈出的脚步。

  「石头,你……」白莉媛的话里有些踌躇,但她吞吞吐吐的总算说了出来。

  「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我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眼前白莉媛穿着件宽松的白色纯棉睡裙,凹凸有致
的曼妙身段在布料内隐约可见,睡裙裙摆下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纤瘦合度的雪白
玉腿,她那一头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很自然的披散在腰间,让她原本高挑丰腴的
胴体显得纤细了不少。

  此时,她往日里温婉淑雅的玉脸上有一种小动物受到惊吓后的茫然与不知所
措,一对看着我的秋水双瞳里更多的是不安于祈求,这个时候的白莉媛更像个软
弱无助的小女人,与一个小时前在车库直面吕江的英勇果敢大相径庭。

  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痛感,忍不住转身走了上去,伸手将其纳入怀中。

  白莉媛很顺从的靠在我怀里,两只细长的胳膊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胸前那两
团温软极富弹性的乳峰顶在我身上。我觉得怀中的女人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今天
晚上她经历的事情太复杂了,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紧紧的抱住她,随着我怀抱传
染的温度,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别放开我,好吗?」白莉媛抬起头,轻咬着下唇道,她脸上有几分羞涩,
也有几分期盼。

  「嗯,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在我的细声安慰下,白莉媛的不安情绪总算缓解了下来,美丽的双眼皮也似
阖非阖的,好像我的声音有着催眠效果般。我见她已经渐露倦意,便温柔的将她
抱上大床放好,然后体贴的为其拉上被子。

  然后我脱下了衣物,但并未向往常一般裸睡,而是穿着内裤躺进了被子里。

  这床被子轻盈温暖,带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重新躺在这张熟悉的大床上,
我但却没有过多的绮念,毫不逾矩地躺在白莉媛左边的位置,与同在被窝里的她
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我们俩虽然同在一个被窝里,但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只
是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保持太久,打破这道界限的却不是我。自我躺上床
后,白莉媛的呼吸便有些紧了起来,我听着她那边翻来覆去的换着姿势,但却迟
迟没有睡着。

  「你……睡了吗?」最终她忍不住开口了。

  「没有呢。」我平静的回答道。

  然后感觉被窝动了下,一团带着馥郁香气的肉体向我这边转了过来,紧接着
我的胳膊被一双纤手抓住,白莉媛把我的手往上搁在了枕头上,然后顺势身子往
上一靠,臻首带着顺滑浓密的酒红色长卷发就躺在了我的胳膊上。她依旧保持着
背对我的姿势,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只剩下那层睡裙了,她有些不自然的解
释道:「枕头太软了,借我垫一垫,没有其他意思。」

  「嗯,睡吧。」我温柔的说道,心中却快乐得像要炸开一般,另一只手很自
然的伸了过去,把白莉媛圈入我的怀中,她有些哆嗦的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顺势用双手抱住我的胳膊。她娇嫩滑腻的脸颊贴在我的手掌上,细细的呼吸声吐
在我的手心中,就像只温顺乖巧的小猫。

  怀中拥着白莉媛这具温香暖玉般的胴体,但我却没有太多的欲念,心中一片
平安喜乐,两人呼吸渐稳,终于睡去。

  回到那张久违了的舒适大床,怀抱着朝思暮想的玉人,我连日来头次睡得如
此深沉,直到日上三更才缓缓醒来,看着自己内裤被顶得凸起的一大块,我不禁
对自己摇了摇头,回头再看看怀里的白莉媛。

  阳光透过窗帘打在白玉雕成般的面容上,她侧身躺在我的胳膊上,双手放在
自己胸前,像一个小女孩般蜷缩着身子,虽然睡得很沉,但脸上犹带不安的情绪,
薄薄的嘴角轻抿着,两道细长的黛眉似颦非颦,让人无比怜惜。

  我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了无数的往事,无论要面对多大的艰险,
我都要保护好怀里的这个女人,因为她承受的苦难已经太多了。

  我轻轻的移动着胳膊,把手臂慢慢从她脑袋下方抽出,在这过程中我一直很
小心的不惊动她。白莉媛并没有被我吵醒,她只是嘴中含糊的说了句什么,就维
持着这个姿势继续睡去了。

  下床后,我踮着脚尖过去推开了那扇落地镜,然后悄声步入衣帽间。衣帽间
内的射灯自动亮起,踩在深可陷脚的柔软地毯上,我推开其中一个大衣柜的门,
从一大堆叠放着的名牌包包中找出了那个黑色手提箱。

  把箱子平放在地毯上,我凭着记忆拨着密码盘,输入「861112」这几
个数字之后,手提箱内的机簧「咔嚓」一声,我顺手打开了这个箱子。

  手提箱内部不像外表所见那么深,浅浅的底层上很整齐的摆着十几样东西,
有一叠多个国家的护照,里面的名字五花八门,但贴的照片一看就是我自己,一
只外形看起来像U盘一样的东西,一个银黑色的长方形移动卫星电话,还有十几
捆用塑料薄膜封好的百元大钞。

  我略略看了看这些东西,有些失望,这里并没有我想要的。我把护照、钞票、
电话之类的东西都取了出来,露出下面黑色天鹅绒的衬底,我手指沿着箱子内沿
抚摸了一圈,终于在两个对角线的直角处找到微微的凸起,光凭肉眼是很难发现
这两个按钮的,我用指甲顶着两块凸起向下一按,手上顿时感到弹簧松开的压力,
这个天鹅绒底座已经向上升起了一小截。

  我双手贴着边缘把这个底座给取了出来,露出下面3寸深的一个暗槽。这个
暗槽的容积可比上面一层大多了,里面摆着的物件让我精神为之一振,我并没有
仔细查看每一件设备,而是先拿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然后匆匆忙忙将夹层给放
好,把其余的东西都放回原位再合上箱盖。这期间有一件小玩意掉落在了地毯上,
但我当时并没有发觉。

  我解开塑料袋,将里面装着的零件统统倒在箱盖上,手指轻抚在这些黑色零
件上,好像有一股暖流从指尖传至身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在指尖跳跃着,似乎每
一个零件都像是活过来一般,正热情友好的与我交谈对话着。

  我的老伙计们,久违了。

  闭上眼睛,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探去,随手拿起几个构件就组装了起
来。我的手指像是在弹钢琴般游动在这些黑色零件上,枪栓、撞针、滑套,顺手
拈来,毫不费力;抽壳、卡榫、击锤,见缝插针,游刃有余;装上复进簧、拉松
套筒、插入弹匣、关上保险,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之后,一把结构完整的手枪
已经出现在我手中,而我心中默念的秒数刚刚抵达「8」这个字。

  我睁开眼,心满意足的看着手中这把Glock18,原厂地是奥地利,枪
长186毫米,空枪总重达620克,使用9* 19毫米的帕拉贝鲁姆弹,滑套
上的射击选择钮可以转换成全自动模式,在100米的范围内它就像一只可以喷
火的眼镜蛇,不动声色间张口突袭致人于死地。最令我满意的是,它的弹匣可以
容纳22发子弹,曾经几次所执行的任务功败垂成之际,我正是依靠着这充沛的
弹量,在枪林弹雨中与各式敌人周旋,并最终扭转了局面。

  我轻抚着光滑的金属枪身,握把上花纹已经被我摩挲得有些平了,扳机外圈
上有一个明显的缺口,那是某次任务中连人带枪跳到一艘行进中的货船时磕到的,
但这些丝毫不影响这把Glock18的火力与精准度,只要它一躺入我的手心,
枪口所瞄准的对象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端起了Glock18,感觉自己与它之间的那种独特的默契又恢复了过
来,好像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正从这对机械中传导至我的血管中。我转了一圈,摆
了几个标准的设计姿势,最终瞄准照门对着衣帽间门口时,准星里却出现了一个
人影。

  白莉媛身上只穿着条轻薄的睡裙,隐约可见衣料内曼妙的身段,两条雪白的
大长腿光溜溜的踩在地毯上,有些蓬松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披散在腰间,那张
有些忧郁的素净玉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见到她,我心下一惊,慌忙收手将Glock18藏在了身后。但此刻为时
已晚,白莉媛一脸震惊的缓缓向我走来,她往日里丰润的红唇有有些苍白,语调
特别慢的一字一句问道:「石头,你刚才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这个……」我像是一个被抓了个现行的小贼一般,不知如何回答是
好。

  白莉媛把我放在身后的手拉了出来,她手臂上的力气并不大,但我并不敢抗
拒她。

  当她看清了我手中的那只黑色毒蛇后,惊叫了一声,双手按在胸前,难以置
信的看着我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她那两道秀丽的黛眉又蹙了起来,声音里充满
了惊恐与不安。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为了保护你。」我上前一步,白莉媛却反而后退一步。

  「保护我……可是,你这个东西是用来杀人的吖。」她两只细长的白胳膊捧
在胸前,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难道,你要去找……」

  「你没看到他昨天是怎么威胁的吗?我不能让他伤害到你的。」我努力的克
制自己的语气,一想起吕江我就难遏心头的怒火。

  「可是,不行的,你不能这样做。」白莉媛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双手紧紧相
握,做出一个祈求的姿势。

  「石头,求求你了。你千万不要冲动吖,你要是成了杀人凶手,以后让我怎
么活吖。」白莉媛满脸悲哀的神情。

  「你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我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我双眉一竖,白莉
媛语气里还是把我当孩子看待,这段时间内她已经渐渐改变了这种母亲的腔调,
但是事到危急之时她还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那也不行吖,你如果犯了罪,就算不用东躲西藏流浪他方,我们以后也都
要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白莉媛双手按在胸前很激动地
说着,睡裙下那丰满肥硕的双丸虽然有文胸束缚,但依然很夸张的上下起伏着。

  「我怎么没有替你考虑,吕江他对你贼心不死,他这种人睚眦必报,早晚都
会向我们下手的。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我决不允许。」我几乎是咬牙
切齿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石头,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们不能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吗?非得自
己去冒这个险,值得吗?」也许是我话语里表示出强烈的保护欲,白莉媛脸上浮
现出颇为感动的神态,但她还是有些谨慎的问道。

  「什么办法?吕江这十几年做尽坏事,有谁能奈何得了他,有谁能制裁他。

  没有,根本没有。」我冷笑一声,反问道。

  「人做事、天在看。吕江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相信终会有人来收拾他的。」

  白莉媛这番话颇为幼稚,所谓的天道只不过是骗人的鬼话,弱肉强食才是这
个丛林社会的法则。

  「呵呵,这些话只是用来愚民的。这世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
骸。』,从来没有什么天,也从来没有什么正义,只有强权才是公道。」我不屑
的摇了摇头,心中想起自己的父亲,从来与世无争对人坦诚的他,却怎知自己生
故后妻儿会遭人暗害凌辱,可见这世界是没有什么公道可言的,一切不公都只能
用我手中的武器来裁决。

  「我不管你什么天什么道,反正我不要你走这条道路。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你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叫我怎么办。」

  白莉媛一把扑倒在我脚下,双手紧紧抱住我的小腿,声泪俱下的哭了起来,
透过她身上单薄的衣料我可以感觉到那两颗丰硕的乳房正磨蹭着我的小腿,但我
此刻心中却毫无绮念。

  「石头,听我一次好吗?就这么一次,其他地方我都听你的,好吗?」白莉
媛抬起脸蛋看着我,她的美目内闪烁着晶莹的泪珠,两道泪线从白玉般的脸颊流
下,梨花带雨却又楚楚可怜,饶是我心硬如石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好啦,我们先不说这个。你起来吧,地上会着凉的。」此情此景下,我只
能暂时向她妥协了,以免刺激到她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这个女人养育了我,并
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我,纵使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也无法狠下心来对她。

  「不要,你先答应我,别做过激的事情再说。」白莉媛咬着下唇,一副不达
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

  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答应她了,看到我改变主意后,白莉媛总算停住了哭泣,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没想到刚一动弹却又「哎呦」一声,重新坐回地毯上了。

  「怎么了?」我担心的问道。

  「没……没事。」白莉媛朝我摆摆手,一只纤手护在小腹处,蹙眉道:「可
能是刚才哭得过了,有些岔气。」

  看我想要伸手帮忙,她又摇摇头道:「让我坐一会就好,不用担心。」

  我只好点点头,满脸关切的蹲在她身边,伸手放在她小腹上轻轻的揉着。虽
然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透过衣料感觉她小腹上那滑腻富有弹性的嫩肉随着我
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久违了的肌肤相亲的感觉让我心下也不由得一荡。

  不知道是我手掌的温度起到了作用,还是身上颇为隐私的部位被我触摸着,
白莉媛原本苍白的玉脸渐渐浮起两片红云,口中呼出的芬芳气息也粗重了许多。

  她虽然轻咬着下唇,但却没有出言让我停手。

  就这样过了一忽儿,白莉媛轻声道:「好啦,你别摸了,我要起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那只恋恋不舍的手,正要伸手扶她起来时,她忽然按
住了我的手。

  白莉媛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疑惑的问道:「咦,这是什么?」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她芊芊玉手中挟着一个金色水滴状的椭圆形挂饰。

  这个挂饰有我两个拇指大小,原本外表的镀金已经褪色得差不多了,露出里
面的青铜质地外壳,显然是有一定年月之物,挂饰的下方还有一条红色的流苏坠
子。

  白莉媛带着几分好奇的伸手推开这个挂饰,里面是一个造型颇为精致的怀表,
不过怀表指针早已停住不动了。表盖的内里的玻璃之后嵌着一张小照片,照片是
黑白色的老照片,里面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头像,从女子的服饰和姿态来看,至少
也是上个世纪60年代的产物了。

  照片中的女子年方二十,两条乌黑的辫子挂在胸前,脸上满溢着青春的气息,
她五官带着江南女子的清秀,虽然算不上是个美女,但是目光恬静柔和、充满憧
憬,看上去就像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她是谁?」白莉媛轻抚着怀表内的照片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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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过身去,看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怀表与照片,心潮起伏,好像又回到
了7、8年前在南山岛上那段日子。

  在我心中,韦叔一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个身体残废的大汉有着铮铮
铁骨,任何人受了他那样的伤都很难活下来,但他却依旧努力与命运抗争着,我
从未见过他表现出软弱与悲伤的情绪。

  他不仅在那种可怖的环境之下保护了我,而且把他那一身的知识与本事悉心
传授给我,但我却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的故事。唯一例外的是,偶尔到了梅雨季
节,岛上病人都被取消了室外的放风活动,这个时候韦叔会独自一人坐在窗前,
借着窗外的一丝片光,仔细把看着手中那个挂饰。

  我曾经有好奇的问过,他手中那个挂饰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吸引他不厌其
烦的看上一两个钟头,他却没有想要回答我的意思。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他这个
怪癖,只是每次看完之后,他脸上会呈现出一种落寞的表情,之后几天内他狂躁
的性子会缓和不少。

  那个挂饰他不知如何带入这个岛上的,因为上岛前我们都会被取走身上的所
有私人物品,除了随身衣物与监狱式的房间外人人都一无所有。但韦叔却把这个
挂饰保护得很好,他用几根从病服上拆下的麻线编成绳子,把挂饰挂在自己的胸
前。他将其如珍宝般保护着,除了我根本没有人发觉他这个秘密,当然其他人也
不敢轻易触碰他的物品,因为他的暴力手段与凶悍性子在岛上已经人尽皆知,就
算戒护人员也对其如怪物般避而远之。

  待到韦叔再次开口提到这个挂饰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在逃离那场大火的路上,
当他把挂饰交到我手中时,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了那根着火的大梁下,但他还是强
忍着疼痛对我吼了一声:「帮我找到他……」

  然后,他突然停住了,后一句话的声音却变得微弱起来。

  「对不起……」

  我至今还记得他说出那三个字时的表情,像是一个行将木就的将军在忏悔往
日的杀戮一般,那一瞬间他突然露出前所未见的衰老神态。

  而当我逃出生天之后,才明白他所说的那个「他」,其实是「她」,但此时
已经无人跟我解释这个挂饰所蕴含的秘密,以及画中的这个「她」是谁。

  只不过我依旧清晰记得韦叔看着挂饰的眼神,以及他把挂饰交到我手中所说
的那句话。之后的几年内,我每次在执行任务之余,除了想要找回妈妈这件心中
的大事之外,都会试图去解开这个挂饰里的秘密。我想要找到画中的女人,不为
其他,只为了报答韦叔对我的恩情。

  我简略的讲述了下在南山岛上的经历,以及韦叔是如何保护与关照我的,并
告诉白莉媛自己在逃离精神病院后的经历,但我并没有告诉她组织的存在,为了
保护她,我只是告诉她自己曾经为了生存,在南方当过一段时间的打手与保镖,
并且为某个帮派的老大服务过。

  我这一段回忆让白莉媛听得心惊胆战,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不放,好像我所
说的那些出生入死的画面就在眼前般,尤其是我谈及在南山岛内的生活条件之艰
苦,环境之恶劣,更是让她心痛不已,她连连自责道:「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
是我造的孽。」

  我见她面如死灰般悔恨莫及的样子,也不愿继续刺激她,将其搂入怀中柔声
道:「别这样说,你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怎么斗得过那些手段通天的恶人呢。」

  「可是,这一切当真是吕江设计好的吗?他存心积虑做这些事是为什么?」

  白莉媛用她虚弱的声音问道。

  「我不敢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计划,但他在其中肯定起了最大的作用,目
的就是为了占有你。」我缓缓说出自己的答案,这一切在岛上的时候韦叔已经帮
我分析过了。

  「我,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他们总要这样子。」白莉媛轻咬着下唇,将那
红润的樱唇咬得愈加鲜红。

  「因为你太美了,美好的东西人人都想占有,只是大部分人都是正当的方式
去争取,而一小部分人为此可以不择手段。」我轻抚着她洒在肩头的酒红色长卷
发,颇有感触道。

  「石头,你莫不是骗我,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白莉媛的话语里透露
着不自信,她受过的苦难太多了,以至于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句句当真,你是最尽职尽责的好母亲,是最温柔顾家的好妻子,也是最美
丽动人的好女人,我愿意一生一世守护着你,爱你,疼你,永不分离。」我低下
头,轻轻的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一吻。

  「石头,你……我……」白莉媛有些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对天发誓,刚才所说的话如有作伪,愿遭天谴。」我还没发完毒誓,
嘴巴就被一只丰腴滑腻的纤手握住了。

  白莉媛玉脸上半是激动,半是羞愧道:「呸、呸、呸,别乱说话,我相信你
呢。」

  「我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情话儿。」她转而握住我的双手,
将他们置于自己的胸前,仰头看着我道。

  「石头,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女人吗?」

  「嗯,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怎么也跑不掉。」我淡淡的答道,但话语里充满
了自信。

  「可是,我们将来要怎么办呢?吕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人轻微得罪了他,
他都要狠狠的报复对方。」想到此处,白莉媛脸上又现忧色。

  「哼,别说他要报复,他对我们家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先要一样样都要报复
给他。」我冷笑道。

  「可是,他太实力太强了,又有政府在后头撑腰,我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白莉媛仰着她美丽的小脸看着我,她的眼神里除了担忧之外,更加多了一样
不常见的东西,那就像一个小妻子在求助她的丈夫一般。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完全迷信暴力的,但也不会放弃暴力。我要让吕
家的每一个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我语调低沉的说出这番话,话语中表达出的掌控力让白莉媛完全拜服,她紧
紧的搂住我的肩膀,滑腻的脸颊靠在我的胸前,一双美目似闭非闭的,好像沉醉
在我身上强大的雄性气息中。

  「可是,石头我还是担心,你觉得这段时间吕江会有什么动作吗?」

  「不好说,春节期间他必定事务繁忙,但此人诡计多端,我们还是要小心防
备为好。」

  「嗯。」白莉媛很乖巧的答了一声,然后她倚靠在我的肩上,她手指上仍然
抓着那个挂饰,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后,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突然说了句:
「奇怪了。」

  「奇怪什么?」我并未在意,依旧沉浸在她丰腴芳香的胴体中,随口问道。

  「这个东西,我好像以前有见过。」白莉媛摆弄着手中的挂饰细声道,她话
中带着几分迟疑。

  「什么?你说你见过。」我如闻惊雷般反映过来,激动的问道。

  「嗯。」白莉媛虽然对我的举动表示惊愕,但她还是很认真的对我点了点头,
她举起手中的挂饰道:「其实,我是觉得这下面的坠子有点面熟。」

  「坠子?」我闻言把视线转向挂饰下方那串流苏坠子,这个坠子从我看到起
就在挂饰下方了,但自己从未发觉坠子里藏有什么秘密,怎么白莉媛会提到这个
坠子呢。

  「你看这造型、这织法,只有一个地方是这样编的。」白莉媛的纤指轻轻摆
弄着坠子,这只坠子是用红色的绒线编成的一个简单的同心结,然后下方垂出一
串流苏,坠子本身并造型并无特别之处,再加上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色泽与
形状都消褪了不少。

  「什么地方?」我把挂饰拿在手中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好
问道。

  「就是我们老家,鸟山镇和附近的几个村子,我们那儿的姑娘家从小就会编
这种结子。那是家中女人代代相传的手艺,与外头的大不相同,我们的花样可多
了,打出来又好看又结实。」白莉媛谈到打结的手艺,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好
像又回到了当姑娘时的年纪。

  「你确定这个结子只有老家能做?」我迫不及待的问着,这是我第一次找到
有关这个坠饰的线索,就好像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的人找到了一束曙光似得。

  「嗯,现在应该有不少女人出来做事,不过这个结肯定有好几十年时间了,
那时候只可能是在老家做出来的。」白莉媛的话里带着不可置疑的笃定。

  我轻抚着这个岁月悠久的坠子,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你有多久没
回老家了?」

  「老家?挺久没回去了,有三四年吧。」白莉媛随口答着,她伏在我肩上的
脑袋抬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有些警惕道。「你问这个干吗?」

  「我想回老家看看。」我轻抚着白莉媛的背部,感觉她睡裙内的丰腴玉体有
些微微颤抖。

  白莉媛并没有立即搭话,她轻咬着下唇,目光却有些躲闪。我觉得有些奇怪,
柔声问道:「怎么了,你不愿意回去吗?」

  「我是想回去看看,顺便也可以避开吕江一段时间,要不是我不放心你自个
一个人在这里,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白莉媛依旧沉默着,她是侧着坐在地毯上,并不长的睡裙向上缩起了一截,
那两条羊脂白玉般的大长腿相叠着摊在柔软的波斯地毯里,我敏锐的捕捉到纤长
美腿的尾端,那双雪白晶莹的玉足脚尖,涂着朱红色指甲油的白嫩脚趾正不自觉
的向内收紧。

  「你有什么心事吗?要不咱们就不回去了,以后再说吧。」我见白莉媛的情
况有些不大对劲,可能是刚才这个问题给她造成了困扰,虽然我不知道这里的原
因何在,但我并不愿意看到她这幅样子,所以有些试探的轻声问道。

  「不,没事的,不用。」白莉媛原本细细的声音更小声了,她抬起头来面对
着我道,脸上恢复了往常惯见的温柔笑颜。

  「正好我也好久没回去了,怪想念的。」虽然白莉媛脸上挂着笑容,但她的
眼神还是躲闪着我的目光。

  「你真好,我好爱你。」我衷心地送上自己的赞美,张口就要朝她唇上吻去。

  「嗯,别,现在不要。」白莉媛却伸出纤手挡住了我的大口,她对我摇了摇
手指道。

  「明天就要过年了,家里年货什么的还没办置呢。」

  「年货,都要买些什么呀。」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年这个东西对于我来
说已经很久远,我几乎想不起它应该是怎么一个样子。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负责开车,帮我提东西就好咯。」白莉媛谈到过
年,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她动作轻盈的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娇俏地伸出纤指
对我点了点道:「如果你愿意负责买单,我也不会介意的,嘻嘻。」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做了个乐意奉陪的动作。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出发吧。」白莉媛走到衣帽间门口,回眸一笑朝我勾
了勾小指,然后便迈着一对雪白的大长腿走进了卧室。

  我摇摇头,只好起身跟上她小鸟般欢快的步伐。

               第六十章

  大年三十的早晨,我驾驶着霸道飞驰在淮苏高速公路上,副驾驶座上坐着盛
装打扮的白莉媛。

  她今天穿了件绛紫色的貂毛皮草大衣,大翻领口露出一截白得似雪的滑腻胸
脯,两截优美纤细的锁骨中躺着一串复古镶钻立体花瓣状项链,一簇簇水钻镶嵌
成的雪花将她修长雪白的脖颈点缀得珠光宝气,柔顺光滑的酒红色长卷发齐齐向
脑后梳去,并盘起个很端庄保守的发髻,一条茉莉花苞造型的纯金发带套着发髻
缠了一圈,配合着仔细涂成大红色的丰润樱唇,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雍容华贵的
气质。

  「亲爱的,不就是回老家吗,有必要穿得像个阔太太一般吗?」我边驾车,
边打趣的问她。

  「我穿的有啥问题吗?人家在外面打工的,辛辛苦苦一年回家都要购置几件
新衣裳穿回去,不图什么,就是为了讨个喜气。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不气气派派
的回去,让亲戚们见了笑话。」白莉媛翻起美目白了我一眼,语重心长的教导起
我来,显然对我质疑她的衣着十分不满。

  「现在的人,长着两只眼睛就是盯着人身上看,看你穿的什么、吃的什么、
开的什么车,就把你当做什么位置的人。你要是在外人面前示弱了,人家就会瞧
不起你,还会变着法子欺负你。」

  白莉媛这么一番说辞,我就无话可说了,还好她很快转移了话题,我们才不
至于陷入尴尬局面。我边开着车,边用眼角的视线观察着她的动静。

  她那两只裹在皮草内的细长胳膊抱在胸前,紫貂皮草大衣的长度长及大腿附
近,露出裹在肤白色超薄玻璃丝袜里的浑圆膝盖,那条傲人的修长小腿上套了一
双黑色小羊皮尖头长筒靴,靴筒长至膝盖下方左右的顶端有一圈白色绒毛装饰,
虽然那双大长腿上套着长筒靴,但她的腿型依旧是那么笔直纤细,只不过此时7
厘米高的靴底却有些不安分的在车地垫上磨蹭着,尖尖的靴头一下一下踢在储物
格的下方,正如她极力装作镇静但却心事重重的表情一般,令我心中无中生有的
多了一层困惑。

  明天就要过年了,高速上的车流也特别多,顺着车载导航的指路,我用10
0Km/H的速度在高速上跑了一个半小时左右,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外形古香
古色的收费站,上面用隶体字竖着「鸟山」两个大字。竟然这么快就到了,依稀
记得小时候跟妈妈回外婆家都是坐长途客车,路上还要转车好几次,没有4 、
5 个小时都到不了,现在高速居然都已经修到了家门口了。

  下了高速,车子顺着宽敞平坦的县道行驶着,路边的小车来往络绎不绝,车
牌号不单单是「淮」字头,还有「苏」、「浙」、「徽」等邻近省份的小车。白
莉媛跟我解释道,这几年随着高速路的开通,鸟山镇秀丽的山水风光与独特的水
乡建筑招来了许多游客,随着电视、网络等媒体的宣传,这里已经成为郊区县对
外宣传的一张名片,由于处于三省交界的缘故,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都借着节假
日驱车过来游玩。

  果然,车子行了不远,一条碧绿的河流如飘带般从山间缠绕而过,沿着溪流
两端的平地熙熙攘攘建起许多建筑,远远就看到一个江南民居式的楼牌,白墙青
瓦的围墙前拉起了栅栏,原来要想进入镇子要先买门票,据说本镇户口的居民是
不用门票的,但我和白莉媛属于回家探亲,还是买了两张门票后,才放我们进了
镇子。

  进入镇子之后,白莉媛开始有些精神起来,她一边看着窗外的建筑,一边指
指点点给我看。我上次来外婆家还是十几年前了,现在这个镇子变化很大,原本
仅有的一条青石板街道被扩大成了三条,街道两边的建筑统一经过了修缮,从外
观上根本分不清新旧,街上络绎不绝的行人一看就是外地的游客,车子在人潮中
好半天才挪动一两步。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才到达外婆家老屋的位置,沿着碧
水河的溪流旁座落着一排老房子,由于是不临街的缘故,这里的房子都没有经过
人工的美化,依旧保留着上个世纪的风貌,在一条石拱桥的对面有一栋两层的青
砖瓦房,我记忆中依稀记得这就是外婆家。

  下车后,白莉媛有些恍惚的呆站在门口没动,我抢先一步走到老屋门口,却
发觉有些不对劲。老屋的门口没有什么变化,门口两边的春联上写着「白桃别其
三千景红梅还报万家春」,春联的红底已经被雨水打得褪成白色。斑驳的木门上
铁将军横锁,门扇的油漆脱落得很严重。我摸了下木门上青铜兽口衔着的圆环,
手掌中已经多了一层铜绿色,这座屋子显然很久没有人住了,但挂锁钥匙孔的金
属颜色却很新,好像经常有人在使用这把锁。

  「喂,有人吗?」我拿起圆环拍了几下,生锈的圆环击打在青铜兽首上发出
难听的声音,老屋这里处于老街道的末端,远离繁华喧闹的新街道,此时街上行
人寥寥,我的声音撞在青砖堆成的墙上,在碧绿蓝天间来回荡漾着。

  「欸,你谁啊?干嘛乱敲乱嚷的。」老屋对面一户人家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可能是我敲门声惊动了她,妇人满脸不悦
的斥责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来找人的。」我有礼貌的跟妇人陪了个不是问道。

  这妇人走近后,我才看清楚她的外形,她不是很高,身上穿着套红色的棉衣
棉裤,脚上汲着加绒保暖拖鞋,头发烫得像个鸡窝一般的蓬松卷曲,长满褶子的
圆脸上抹了过多的粉底,就像一个奶油加多了的劣质蛋糕般。

  「找人,你找谁呀,这里早没人住了。」那妇人走近了些,她满脸警惕的看
着我道。

  「没人住了?那白家的人去哪了?」刚才一直呆呆站在一旁的白莉媛好像被
这句话惊醒了,她语气激动的问道。

  那个妇人先前只顾看我,闻声她把白莉媛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突然伸手在大
腿上一拍,咧嘴笑道:「哎呀,这不是莉莉吗?」

  「吖,你是?」白莉媛没想到对方一下子道出她的小名,她有些猜不准的打
量着妇人道。

  「嘿,我你都不认得了,我是你李婶啊。」那妇人见白莉媛还在迟疑中,忙
不迭的说了起来。

  「你不会忘了吧,我儿子是跟你同年生日的,你小时候还经常来我家玩呢。」
李婶满脸像是笑开了花,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假。

  「哦,是李婶,我想起来了。」白莉媛脸上露出的表情显示,她对这个李婶
印象并不深刻,但毕竟是街坊邻居,还是要客气点待人。

  不过这个李婶完全没有注意白莉媛的表情,她自顾自的拉着妈妈的手说来道
去,还在那件紫貂皮草大衣上摸了一道,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咂嘴道:「啧啧,
不得了啊,这还是真貂儿呢。」

  「莉莉,你这几年在哪里发财了,这一身富贵打扮,老远一看就是个款姐啊。」
李婶那眼神直往白莉媛身上那件貂皮大衣瞟,好像恨不得能够穿在自己身上似得。

  「哪里什么款不款的,也就是开了几个店面,混口饭吃罢了。」白莉媛不为
所动,淡淡的回道。

  「哎呀,我就说莉莉你从小长个好相貌,将来肯定会行运的,不是当官太太
就是嫁个大老板。当年你妈妈要把你嫁到城里去的时候我还劝她来着,没想到风
水轮流转,倒是我见识浅了……」李婶一张口便滔滔不绝。

  白莉媛见她越说越不像话了,忙出言打断她道:「婶子,咋改天再聊这些,
你先告诉我家里人去哪了,怎么老屋子都关着。」

  「什么,你还不知道啊。」李婶露出一脸惊讶的样子,没等我们继续追问,
她就开始比划着手指说起来。

  「你大哥他们搬新家了,这里空着快三年了吧。他们盖的新楼在另一头的开
发区里。啧啧,好高大,好气派,镇子里头都叫他家『白公馆』呢。」

  搬新家了吗,从白莉媛听到此事的表情来看,她显然是不知道这回事,看来
这几年间她非但是没有回老家过,而且与亲戚们的联系也很少。

  我们好不容易摆脱这个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李婶,按照她口中所说的白家新
地址找去。镇子的开发区是在原有的街道水道之外的水田,老居住区现在统一纳
入旅游商业开发,这几年不少发家致富的居民都纷纷出来自己建房子,所以政府
专门划了一块地让他们集中建新房。由于不在旅游区的缘故,这些新房可以不受
规划的限制,所以各家各户都不吝与展示自己的财力,把房子建得富丽堂皇、气
派十足。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白家的所在,因为正如李婶所形容的那样,「白公馆」的
确是这一带最高大气派的屋子。这栋宅子的地势最高,背靠着一座小山,面前有
一块沥青铺成的广场,中央一个假山堆砌起来的喷泉,高高的围墙上装着铁刺,
两颗枝繁叶茂的香樟树冠从围墙内探出,给白墙青瓦的房子增添了几分绿意。

  从门口看过去,这房子占地起码有300 多平方米,黑色雕花铁门紧闭着,
透过栏杆可以看见里面是一个大花园,葡萄藤爬满了围墙和天井,要是在夏天院
子里肯定很阴凉,但是现在的天气下就显得有些湿冷。看到我靠近,院子里跑出
两条黑毛德国牧羊犬,对着我一阵不友善地乱吠,这时白莉媛也走了过来,那两
条黑毛德牧突然温顺了下来,隔着铁栏杆讨好似得舔着她脚下高筒靴的尖头。

  白莉媛按了按门铃,这时犬吠声估计也惊倒了屋里的人,里面那栋大宅子黑
檀色的大门被打开,一个30岁左右的少妇从里头走了出来,她清脆的声音带着
吴腔,边走边说着:「来了来了,大毛、二毛别叫了。」

  她走到跟前,看到两只黑毛德牧不动声躺在门口,白莉媛正在逗着它们玩的
样子,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那少妇年约二十七八左右,身穿一套粉色绘花的棉服,几丝挑染成黄色的长
发披在肩上,虽然并不是很漂亮,但五官清秀、身段苗条、皮肤白皙,脸上带着
江南女子惯见的温柔。

  她撩了撩额头的细发,把我们俩人看了又看,语带顾虑的问道:「你是……

  小姑姑吧?」

  白莉媛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恬和的笑意道:「香儿,是我,我回来了。」

  少妇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她忙开门让我们进来。我们穿过布满葡萄藤的天
井,走进了那扇黑檀色的大门内,两条德牧还想跟进来,被少妇一阵训斥,只好
怏怏不乐的蹲在门口。

  大宅内部比起外头更为雅致,空间宽敞明亮,装饰华丽现代,摆放的都是漆
得黄澄澄的仿明清家具,少妇延请我们在宽敞的客厅坐下,然后转身上楼去通告
长辈。

  据白莉媛介绍,刚才那个少妇叫蓝香,是大表哥的妻子,她是6 年前才入
门的,所以我记忆中并没有见过她。蓝香虽然辈分上是白莉媛的侄媳,但实际上
只比她小6 、7 岁,两人间的关系其实挺好的。

  很快随着楼梯上一阵鞋跟敲地的声响,蓝香陪着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妇人走
了下来。她穿着一件蟹青桃红雕凤宫绸夹袄,下身是一条墨色洒线菊花满绣散管
裤,脚上穿着低跟绸面平底鞋。她是那种古典的方脸美人,五官的线条有些硬,
但一对美目中的神色却很温柔。她的皮肤十分白皙,眼角与嘴边的皱纹已经很明
显了,一头隐约可见银丝的黑发盘在脑后,用一个旧式的发网罩了起来。虽然年
过五旬,但还是一个端庄大气的美妇人,她就是我的大舅母黄莺。

  白莉媛见到黄莺后就站起身来,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激动,一对红唇轻微颤动
着,她娇呼一声:「嫂子。」,而后便纵身上前抱住刚下楼梯的黄莺。

  她穿着高跟长筒靴,身高比黄莺足足高了一个头,但是扑在黄莺怀中的姿态
和神情却像一个小女儿见了父母一般,而黄莺也很动情的安抚着她,脸上温柔慈
爱的神情就像妈妈平时看着我的样子。

  大舅母其实年长妈妈20多岁,白莉媛是家里的小女儿,小时候都是大舅母
带大的,她与黄莺名分上虽是姑嫂,但感情上更近乎母女。我虽然只是小时候见
过几次大舅母,但是给我留下的映像却很深刻,她平日里总是那么的温柔大方,
不但接人待物很有一套,对我们这些小辈也是和声悦语,我从没见过她发脾气的
样子,亲戚与邻居们提起这个大舅母都是赞不绝口。

  「莉儿,你总算回家了。这几年过得好吗?都不给家里回个信,让哥哥嫂子
们多担心呢。」黄莺轻抚着白莉媛的后背,语气轻柔的道。

  「嫂子,我……呜呜呜,我也好想你们。」白莉媛动情的抱着黄莺低泣了起
来。

  「好啦好啦,没事了。你现在回家了,还哭什么,大过年的,应该开开心心
才对嘛。」黄莺的一举一动都极尽母性,她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白莉媛娇嫩的脸
颊。

  「嗯」白莉媛很乖巧的点了点头,黄莺很细心的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抚
摸着她的头发道。

  「让我看看,我们家莉儿还是这么好看,这几年过得还好吧。」

  「嗯,我过得挺好的,嫂子你放心好了。」白莉媛脸上堆起了笑容,拉着黄
莺朝我走过来。「嫂子,我要告诉你件喜事。」

  我刚才已经站着好久了,静静的看着她们沉浸在姑嫂重逢的喜悦中,这时脸
上也露出个灿烂的微笑道。

  「大舅母,你好。」

  黄莺仔细的把我看了又看,她的眼角已经有明显的鱼尾纹了,但清澈的双目
依旧很美丽动人。这对温柔恬和的美目帮我从上到下看了一圈,脸上绽开发自内
心的灿烂笑容,拉住我的双手笑道:「太好了,石头儿也回来了。」

  她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仔细的把我上下端详了一番,面带春风的对白莉媛
道:「你看,你大哥早说过了,咱们家石头儿是个命硬的孩子吧,虽然年轻的时
候稍有波折,但终究会逢凶化吉的。」

  「看看,他现在长得这么健壮,比你表侄儿们都高大,莉儿你可算熬出头了。」
黄莺婉婉道来,她果然很会讲话,把白莉媛说得转忧为喜,连连点头。

  「石头,你的大名还是大舅舅帮你起的呢。你小时候老爱生病,按相书上说
要起个硬气的名字压一压,这不还真被他说中了。」黄莺谈起大舅舅来,脸上满
是崇拜之意。

  大舅舅的确是一个才子,他是六十年代毕业的老大学生,毕业后一直在老家
的县中学教书,后来担任校长直至退休,不过到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他起
的。

  「对了,嫂子。我大哥呢,他在家吗?」白莉媛一听到哥哥的名字,立马出
言问道。

  「你大哥刚才睡了,等晚上再去看他吧。」黄莺婉言谢绝了。

  「哦,大哥的身体还好吗,现在还有吃药不?」

  「嗯,他还是老样子,好几年了吧。不过精神还算好,没关系的。」

  蓝香从厨房里端出几杯清茶,很恭敬的先给婆婆,然后再给白莉媛和我,她
们姑嫂俩在那里聊起家里的陈年旧事,我在一旁跟蓝香随意聊着,她的年纪跟姚
姐差不多,虽然没有姚姐的艳丽泼辣,但却多了几分温柔腼腆,我对这个表嫂蛮
有好感的,两人也说得挺投缘。

  从蓝香口中得知,她嫁入白家是在我生病后的第二年,所以只是知道有这么
一个表弟,但从没有见过我的样子。她不是本地人,是隔壁省的一个偏远山村出
来的,属于南方某少数民族后代。蓝香跟大表哥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嫁过来后与
舅舅一家相处得很是融洽,从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幸福笑容可以看出这点。

  这几年白家的经济状况显然越来越好,大舅母在言谈中略有提到,大表哥原
本在镇里当党委委员,前两年已经被提拔为镇长了,镇上的旅游业也是在他手中
推动起来的,所以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忙于接待上级领导,迟迟分不开身回家。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我闻声望去,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
跳跳的跑了进来,她们身上穿着粉色的羽绒服,梳着双马尾,一副活泼可爱的样
子。虽然身型还小,但从比例来看,两条粉嫩的小腿却像刚拔苗的小树般笔直挺
拔。最令我惊叹的是,她们的身材脸蛋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而且那五官
神态都与家中主卧室里那副画上的少女极为相似。

  「妈妈,妈妈。」两个小女孩一进门就叽叽喳喳的朝蓝香扑去,蓝香也满脸
幸福的把她们搂入怀中,伸手帮她们拍打羽绒服上的雪花,两个小女孩好奇的看
看我,看看白莉媛。

  「小莲,小蓉,快过来。」黄莺朝小女孩们招招手,正好她们身上也清洁干
净了,这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就朝着奶奶那儿扑去。显然黄莺对她们很是宠溺,
一边用手摩挲着她们冻红的脸蛋,还拿着水果糕点给她们吃。

  「嫂子,这是外侄女吧?」白莉媛面带笑意的看着小女孩问道。

  「是啊,这是你侄儿的亲闺女。你上次回来的时候香儿不是刚有了吗,后来
隔年就生下这对双胞胎,只可惜你这个当姑奶奶的没有看到。」黄莺指着我们教
导小孩子。

  「宝贝们,来。这个是姑奶奶,这个是表叔。」

  双胞胎立刻甜甜的叫了起来,看来她们俩在家中虽然倍受宠爱,但是对于规
矩礼貌上还是很重视的,这应该归功于黄莺的家教。

  这对双胞胎今年刚好6 岁左右,一个叫忆莲,另一个叫忆蓉,忆莲比忆蓉
先出来几秒,所以理论上她是姐姐,但两人站在一起时完全分辨不出来。

  「你们早上不是进城买衣服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黄莺抚摸着双胞
胎的头顶,慈爱的问道。

  「我们买好衣服后,叔叔说要去找人,叫司机先送我们回家了。」一个小女
孩抢着说道。

  「你叔叔有没有说他几时回来啊?」黄莺好像漫不经心的问着。

  「叔叔没说,他只说让我们不用等他吃饭了。」另一个小女孩轻声答道。

  我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小
女孩口中的「叔叔」应该是家里哪位亲戚,为何黄莺提到他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
然,而白莉媛在听到小女孩的回答后,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顿时舒缓了下来。

  我正要开口问什么,黄莺恰好看了我一眼,她伸手按住白莉媛,柔声细语道:
「石头,你好久没回来了。老家这几年变化挺大的,让你表嫂带你出去逛逛吧。」

  我站起身来看了白莉媛一眼,她轻轻的向我点了点头道:「你去玩玩吧,我
和大舅母聊聊家里的事,怕你坐在这里闷得慌。」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对两人点点头,跟蓝香一起走出了白宅大门。

  出了门,我和蓝香漫步朝老街道走去。她身上换了一件圆领收腰的白色羽绒
服,窄裤管的修身牛仔裤将修长纤细的双腿裹得紧紧的,脚下是一双白色7 厘
米高跟鞋,充分显示了少妇的青春与靓丽。

  我们俩并肩走着,蓝香边给我介绍镇上的景点名称,一边跟我随便聊着。她
性格温顺,跟我年龄差距又不大,所以我们俩相处得很融洽的。路上遇到镇上的
熟人都会跟她打招呼,很多人都好奇的问我是谁,蓝香极有耐心的告诉他们我的
身份,不过镇上的人对我基本没什么印象了,他们只是客套的打声招呼就忙自己
事去。

  由于妈妈和大舅母不在场,我可以不受拘束的说出先前的那个疑问:「表嫂,
刚才大舅母提到的『叔叔』是谁啊?」

  「啊,那是你二表哥。」蓝香听到我的问题,有些迟疑了下才做出回答。

  蓝香的话解开了我心中一直存在的疑虑,难怪我先前一直觉得白家总有些不
对劲的地方,总感觉好像缺了什么似得,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大舅舅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白祈生,就是蓝香的丈夫,小儿子叫白俊
生,只比我大6 岁左右。我们小时候回老家时有见过几次,他那时候个子已经
长得很高大了,而我由于经常生病身体瘦弱,所以老是被他欺负。

  不过这个二表哥从小就不爱读书,整天就爱到外面去游荡玩耍,虽然屡次被
大舅舅责骂也不悔改,初中毕业后就干脆不念书了,成日与社会上的不良人士混
在一起,据说还是当地某个帮派的头头。

  蓝香告诉我,她嫁过来的时候,白俊生已经是当地县城有名的黑老大之一,
垄断了郊区附近建材施工的生意,不过前几年政府在打击黑恶势力的时候被抓了
进去,不知白家通过什么渠道减轻了罪名,只坐了五年的牢,就办了假释出来了,
这正好是前几个月的事。

  我们转了一圈,也聊得差不多了。回到白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黄莺
与白莉媛两人好像已经说完体己话的样子,端坐在客厅等着我们,两个双胞胎早
就回房间看电视去了。

  「香儿,你回来的正好,我们要开始做饭了。」黄莺看到我们进门,她忙招
呼道。

  蓝香满口答应着,换了衣服就去厨房忙碌起来。

  「嫂子,我来帮你吧。」白莉媛也脱下身上那件紫貂皮草大衣,露出里面穿
着的米白色蕾丝包臀连衣裙,系上围裙就要去帮忙。

  「可别,莉儿你是客人,不应该做这些事的。好好歇着,我和香儿两个能忙
的来的。」黄莺忙阻止道。

  「嫂子,怎么说我也是白的女孩吖。祈生没娶媳妇前,都是我和嫂子你一起
做事的,你就让我再帮帮你几次嘛。」白莉媛抓着黄莺的手娇声道,看那情形就
跟女孩子向妈妈撒娇差不多。

  「呵呵,好吧,你这丫头。」黄莺奈何她没法子,只好点头应允了。

  这三个江南女子纤腰中系着围裙,在厨房中忙碌的样子,就像一幅年代久远
的美人画一般动人,时不时间着带着吴音的女子笑声,整个厨房一片活香活色。

  我自个无事,便走回大厅闲逛着。白家是一座大宅子,宽敞的一楼没有住人,
进门玄关正对着一个大厅,左边是一个厨房和餐厅,右边是一个类似娱乐室的大
房间,里面摆着台球桌和飞镖盘之类的游戏设备,两个小女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
视。

  看到我进来,双胞胎齐齐转过头来,露出笑容道:「表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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