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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天若有情】(37-91)作者:hyperX{201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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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37-91)作者:hyperX{2014.6.7}

作者:hyperX
字数:6.5万
前文:viewthread.php?tid=8961927&page=1#pid93569219


               第37章

  妈妈逛了一天有些乏了,一回到家就进房间去休息,我却另有心事,打开客
厅那台很少用的IMAC,用谷歌搜索了一下「东方建设」的信息,这是一家以
房地产开发为主营业务的上市公司,目前市值在百亿左右,在本市房地产业内排
名第五,可以说是很有实力的一家企业。

  「东方建设」的母公司叫「东建集团」,是市国资委独资的下属企业,目前
「东建集团」仍拥有上司公司51% 的股权,「东建集团」的董事长同时也是上
市公司的董事长兼CEO,名字叫做杨霄鹏,公司主页上有一张杨霄鹏的照片,
是个高大壮硕的中年男人,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梳着油光铮亮的大背头,一副意
气风发的样子,五官上有几分杨乃瑾的痕迹,这个应该就是梅妤的丈夫,杨乃瑾
的父亲了。

  我注意到「东建集团」的网页上还有「党委建设」一栏,里面讲企业有成立
集团党委,主抓企业的党建工作及上级党委的指示精神落实,由国资委派驻一名
副厅级干部任党委书记,此人名叫陈铁林,照片里是个秃顶干瘦,脸色阴沉的中
年人,一看就是长年在机关呆了很久的样子,关于他的报道并不多,都是一些党
务活动,并不参与企业的日常经营。

  从网上的资料来看,「东方建设」在主营业务方面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当
然这个与当前房地产市场的整体上涨不无关系,但是由于母公司「东建集团」的
前身是老国企,集团旗下还有全资的建工、金融、物流、原材料等子公司,这些
企业的主要业务和利润都极度依赖上市公司,再加上自身还得承担很大一部分本
市保障性住房的建设,所以公司真实的赢利状况并不是很好。

  网上关于「东方建设」最近的一条新闻是,吕江名下的「三港集团」曾经要
约收购「东方建设」在临江东岸的一块地,而这块地正是当前市里面最重要的工
程项目——国际博览会的主场地所在,「东方建设」在上一届政府任期中拿到了
这个项目,但是目前进展比较缓慢,由于这个项目未来具备极大的升值空间,所
以有很多本地或者外地有实力的企业,都想着从中分一杯羹。

  有关「东方建设」的公开信息只有这么多了,牵涉到CEO杨霄鹏的只有一
些平时参加慈善公益活动的报道,并没有什么负面的消息,料想应该还没到向社
会公布的阶段。

  关上电脑,我按照杨乃瑾给我留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长久都处于忙音,对
方并没有接听,不知梅妤母女俩是否正处于不方便的境地,我有些悻悻的挂断了
电话,心里却颇不安定。

  第二天中午时分,我吃完午饭没多久,手机便响了起来,接听后,另一端传
来杨乃瑾甜美的声音。

  「不好意思,昨天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手机不在身边,怎么啦?」

  她的声音很明显带着一丝疲惫,缺少了平时的活力和朝气。

  「没关系,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跟你父亲有关,对
吗?」

  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就开口问道。

  电话那边随之一阵沉默,只听见杨乃瑾时长时短的呼吸声,等了半响她总算
开口了,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又被你猜中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和妈
妈昨天中午的时候才接到通知的啊。」

  「回头再告诉你,电话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有关吕江的事情千头万绪,我一时也不好跟杨乃瑾解释,所以想见了面再跟
她说。

  「好啊!欸……等等。」

  杨乃瑾很快就答应了,但是她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好像电话那头有谁在跟她
说着些什么,1分钟后她重新回到了电话前。

  「高岩,我妈妈有话要问你。」

  她说完后便把手机交到了另一个人手中,梅妤成熟而又恬淡的声音出现在了
电话中。

  「小岩你好,我刚才听到你跟小瑾说的话了,你是了解到什么情况了吗?」

  「梅姨,我偶然知道了一些线索,也许对你们有所帮助,只是在电话里不好
说,所以想叫小瑾出来谈谈。」

  我稍微向梅妤解释了一下,这个梅妤的警觉性真高,自己女儿的谈话她也不
放松。

  梅妤在电话那边考虑了大概有10秒左右,便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这样子好了,本来下周想邀请你们来我家做客,干脆你和你妈妈晚上一起
过来吃饭吧,我们正好聊聊这个事情。」

  我心想自己知道的这些情况,哪一个都不方便让妈妈知道,况且她与吕江的
关系虽然是断了,但我们从未当面挑明过这事,要是让她也参与进来的话,我该
如何解释自己跟踪她的行为呢。

  「梅姨,这些事情我不想让妈妈牵扯进来,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我明白了,你是个好孩子,那么你自个过来吧,梅姨告诉你怎么走。」

  梅妤善解人意的告诉我她们家的地址,并约好六点半准时上门。

  晚上五点左右,我自己开着那辆霸道行驶在去梅妤家的路上,出发前我跟妈
妈撒了个谎,说是与杨乃瑾有个约会,所以她非但没有什么意见,反而很开心的
催促我早点出门,还花了近一个小时帮我打理衣着外表。

  一个小时候,我的霸道驶入了北江滨的碧海社区,这是个以跨国企业金领和
顶尖专业人士为主的社区,由于环境僻静、私密性好,有不少政府高官和国企老
总也都选择把家安在了这里,梅妤家所在的小区叫「梅园」,正座落在一座名叫
「寒山」的小山丘脚下,上山的车行道只能容纳两车对行,没开200米就出现
了个六角檐的仿古岗亭,红白相间的自动栏杆机挡住了去路。

  戴着红色贝雷帽的保安过来敬了个礼,要求我出示业主卡,原来这里已经进
入了「梅园」的范围,而整个寒山都被规划入小区之内,没有业主卡的话车辆是
不能上山的,不过在来之前梅妤应该已经跟物业打过招呼了,所以我报上了她的
大名之后,保安立刻毕恭毕敬的抬起栏杆,放我的车子通行。

  我缓慢的沿着山路向上开着,梅园里头的确很是安静,这座小山上栽满了梅
树,此时已近岁末,梅树大多已经抖落一身翠绿,只余光秃秃的横枝斜干蜿蜒盘
曲,在清凉月色笼罩下,幻化出万千种姿态,投射在空寂无一人的车道上,有一
种萧然肃杀的冷意。

  沿着盘旋的车道,设计师很精妙的利用了周边环境,没有去破坏山野自然的
原貌,而是见缝插针似的将建筑融合在地势中,再辅以花草树木风光点缀,开一
段路才看见一套三到四层的小楼在梅树丛中或隐或现,这些楼房设计略有差别,
但风格都是一致的,以江南民居的白墙青瓦为主,前院后园的格局提供了充分的
休憩空间。

  绕了几道弯之后,按照来之前梅妤的指点,在半山腰处我拐进了一条岔道,
找到了被掩在梅树之后的一栋独立小院,高高的马头墙上用丹朱标着「贰捌」两
字,这里就是梅妤家了,我把车停在门前的一块空地上,熄火下车后走到那扇仿
古楠木大门前,脱下手套按了几下门铃。

  3分钟后,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然后是门栓被拉开的声音,紧接着暗红
漆的大门被打开了,杨乃瑾裹着一件黑色及膝的长羽绒服站在门口,她清丽动人
的小脸藏在带毛边的帽子下面,两截纤细修长的小腿上裹着灰色的打底裤,脚蹬
着一双UGG的雪地靴,俏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虽然那对杏眼好像有些许红肿
的痕迹,但也掩不住看着我的欣悦神情。

  「你来的真快,我妈妈最喜欢守时的人了呢。」

  杨乃瑾嫣然一笑,引着我走入院内。

  我跟在她后面穿过打理得极为工整的草坪,走进那栋白墙青瓦的建筑内,入
门先是一个5米高的照壁,青砖上面的浮雕绘的是龙凤呈祥,走进屋内明显感觉
温度比室外上升了很多,这个房子里应该有铺设暖气,这在淮河以南的地方还是
很少见的。

  杨乃瑾提醒我最好脱掉外面的大衣,我才发觉自己身上这件藏蓝色的呢大衣
有些厚了,便连着脖子上的围巾一起脱了下来,挂在玄关处的衣帽架上,里面只
穿件黑色绸质衬衫和修身西裤,在屋子里也不觉得冷,我注意到衣帽架上的除了
女人的外衣,还有几件又大又长的男士外套,应该是这家男主人的衣服。

  杨乃瑾也脱掉了她外头那件长长的羽绒服,她里面只穿一件轻薄的白色棉麻
衬衣,敞开的领口露出优美的锁骨,细细的腰肢上套着条黑色不规则裙摆的小短
裙,短裙的裙摆是向外散开的,走动间依稀可见被灰色打底裤包裹得紧紧的小翘
臀,两条又长又直的美腿依旧蹬着那双UGG。她带着我走入客厅,100多平
方的空间宽敞通透,两盏纸纱罩仿古宫灯射出的光线柔和而不刺眼,室内摆着的
中式家具都是用黄花梨制成,白墙上挂着的是花鸟山水,案台上摆放的是拂尘如
意,桌椅间散布的绿植郁郁葱葱,青铜兽嘴里溢出的是苏和沉香,一派诗书世家
的气象。

  杨乃瑾让我在客厅当中那张约莫有1米5长的罗汉床上坐下,然后转身走入
隔壁房间,不久后便亲手为我端来一个红木茶盘,两只青色陶碗内盛的茶汤红艳
艳的,我举起一杯品尝一口,滋味醇厚浓郁,有如一道火龙顺着喉道滑过,带动
着全身都暖和了起来,我赞叹道:「真好喝,这是什么茶?」

  看到我满意的样子,杨乃瑾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她边用一个古色古香的紫
砂壶帮我添茶,边缓缓道来:「这是贡品大红袍,福建武夷最好的正山小种,爸
爸在福建有一个老朋友,每年都给我们家送上三斤,再多就没有了,可金贵了哩。」

  「妈妈说,红茶暖胃,适合天气转冷的时候喝,不过这正山小种我们都是用
来招待贵客的,我们平时也很少喝,一般人更吃不到了,你算是走运咯,可以喝
到这个茶。」

  杨乃瑾微笑着婉婉道来,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抓在深色茶具上,瘦瘦的腰肢挺
得笔直,以一种极为优美的姿态为我斟茶,此刻的她完全没有初见时那副富家大
小姐的娇蛮,反倒是多了她母亲那种娴静淡然的气质,从各个角度上看上去都像
年轻了二十岁的梅妤。

  「呵呵,你还挺厉害的嘛,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泡茶的绝活。」

  我一边欣赏着她的动人身姿,一边笑道。

  「这算什么啊,我妈妈才是真正的茶道大家好不好,我只是从小环境熏染学
了点,有机会你看看她的茶道,那才叫艺术呢。」

  杨乃瑾一说起母亲,就是一副十分崇拜的样子,好像梅妤在她心中就是最完
美的女性。

  「对了,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你昨天是哭了一晚上吗,眼睛都肿成那样了。」

  我喝了两口茶,开始转入正题。

  「没有啦,我才没有那么爱哭呢,只是昨天晚上一直睡不着,熬了一整夜才
变成这样子的。」

  杨乃瑾用纤手遮住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不过,我妈妈才是最辛苦的,虽然她从检察院回来后,到现在都一副若无
其事的样子,但是我很清楚,她心里头比谁都还急,比谁都还要难过,却又不愿
在我们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一直强撑在那里。」

  我心下默然,这些反应都很符合梅妤的性格,她就是这么要强的一个女人,
即便是家庭遭受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依然会坚强的掌控着船舵,不让风暴侵
蚀她的家人。

  我轻声安慰了杨乃瑾几句,开始问她昨天下午的所见所闻,杨乃瑾如实向我
讲述了那天下午她们在华汇区检察院的经历。

  按照杨乃瑾的说法,昨天直至踏入那个华汇区人民检察院大门之前,她都不
知道梅妤带她赶路来到这里的原因,梅妤也没有空暇告诉她具体情况,所以在经
过检察院的安防检查时,还曾因工作人员的各种刻意刁难而发火生气,反倒是平
日里眼睛中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梅妤,当时表现得十分克制和收敛,及时劝住了女
儿与工作人员人员的争吵,还很低调的向对方赔礼道歉。

  检察院里的各种程序设置极端非人性化,完全都是将人当做罪犯来看待,光
是表格就要填十来份,每一项都力求深挖公民的隐私,让深受西式教育熏染的杨
乃瑾十分反感,但为了不让母亲难堪,她还是尽力配合填完了表格。

  带着一肚子怨气,杨乃瑾穿过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长通道,通过五道上锁
的铁栅栏,当她与梅妤被带进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内时,杨乃瑾忍不住开
口问母亲,为何我们要跑到这里来,被人如此摆布。

  直到进入了房间,梅妤这才如实的告诉杨乃瑾,原来她今天上午接到的那个
电话是父亲杨霄鹏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一改往日的坚定睿智,而是有些手足无
措的告诉梅妤,他现在已经被一群检察官控制了,他们马上就要把他给带走,让
妈妈尽快采取手段营救,然后没等他把话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梅妤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整个人还处于震惊中,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由于
这是自己的家事,她不想让外头的人知道,所以先是跟我分手道别,然后便动用
自己在淮海市司法系统内的人脉和资源,开始寻找丈夫的下落,没料到这次检察
院的动作十分隐秘,她连续问了好几个区检察院,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无奈
之下,梅妤只好找了自己的老同学,目前担任市检察院副检察长的曹亚明,通过
他的渠道才知道这次执行任务的是华汇区检察院。

  在得知确切地点后,梅妤立马叫杨乃瑾一起动身去华汇区检察院,结果不凑
巧她的车子又被拖走了,要不是我们母子辆正好碰见了,说不定还真会误了大事,
还好一切顺利的赶到目的地,虽然检察院的工作人员百般刁难,但是梅妤还是很
冷静的控制住自己和女儿的情绪,因为当前形势下跟司法人员对抗是毫无意义的,
况且这次难得的探视还是曹亚明很不容易替她争取来的。

  梅妤刚对女儿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时候杨霄鹏也被法警押着送了过来,
见到自己的爱人和父亲一副衣冠不整的狼狈模样,想必是在检察人员的手中吃了
不少苦头,杨乃瑾当场就乱了神,冲上去抱住父亲就哭,梅妤虽然也很心疼丈夫,
但还是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耐心的劝慰好女儿,让她冷静下来,询问丈夫的
有关事实。

  杨霄鹏简单的告诉妻女,他那天早上正在公司办公室处理事情,突然有几个
表情严肃、眼神冷漠的检察官来找他问话,由于他们穿的都是便服,又没有事先
预约,初时就被秘书和保安给阻拦住了,待到他们出示了证件,保安们只好放行,
所以他完全没有做任何防备措施。

  杨霄鹏平时除了妻子的同事、同学外,很少与司法系统的人打交道,所以有
些疑惑的询问他们的来意,其中有一个面相较为友善的中年人说,他们正在办一
个牵涉到几亿资金的金融欺诈案,有一个要犯与「东方建设」有经济纠葛,所以
想让杨霄鹏配合协助办案。

  杨霄鹏听了他们的说辞,心里就有点将信将疑,但又不好拒绝这些强力部门
的要求,随后他看到这些人腰间暗藏的武器和手铐时,他不由得疑心更重了,他
故意问起那起案件涉及的人和金额,对方却回答得吞吞吐吐的,他立即觉得这些
人有诈,他们绝不是要求来办案那么简单,于是他假装要上厕所,跑到卫生间里
给梅妤打了一个电话,让妻子帮忙分析参详一下,但是没等他把话说完,那伙人
已经闯了进来,直接断了他的通话,并拿手铐铐住他的双手,用衣服蒙着他的脸,
直接押着走出了公司。

  由于视线被封住了,杨霄鹏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被押去哪里,只觉得自己被推
上了一部7座的商务车,然后就随着车子移动,大约开了1个多小时后,车子才
到达了目的地,不过直至被押送着进入一个建筑内部,整个过程中他头上的衣服
都没有被取下,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被关在了什么地方,还好梅妤及时打听
到了消息,否则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联系得上家人。

  梅妤听完后皱紧眉头说,检察院这么做也太蹊跷了,像这样子办案完全是不
符合规定的,究竟杨霄鹏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调查的呢?

  杨霄鹏回答得很无奈,进来后不久检察院的人就已经把他带去盘问过一次了,
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这些人的态度十分严厉,主要的问题围绕在几笔财务账目
上,虽然公司性质上是国企,但是平时要开展业务是难免与有关部门人士进行私
人性质上的交往,用业内的话说是加强情感联系的手段,但实际上就是一种行贿
行为,在房地产业内这已经是一种公开的规则了,这笔开销历来都是记在公司采
购员工慰问物品的账上,当然从法律上来讲这是违法的,但是无论是企业还是司
法部门,对于这类的行为都是默认其存在就是合理,也很少有企业会因此遭到追
究,更别提像「东方建设」这种根正苗红的国企。

  杨霄鹏把这些都说完之后,梅妤还想继续询问有关的细节,这时候检察人员
跑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很粗暴的宣布探视已经结束,要将杨霄鹏带走,梅妤
当场质问他们不经过合法程序带走公民的依据何在,他们也不正面回答梅妤的话,
只是说杨霄鹏涉案金额重大,案情性质恶劣,所采取的措施都必要的,让梅妤回
去等待正式的通知,听到他们如此敷衍的回答,杨乃瑾还想去争吵几句,被梅妤
给制止了,她也不再跟检察院人员多说废话,带着杨乃瑾就先行回家。

  到家后,梅妤马不停歇的打了好多个电话,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奔波,寻找
自己和杨家的亲友,寻求帮助,直至我接到杨乃瑾电话的前十分钟,梅妤才刚刚
从乃瑾她爷爷家里回来,所以她一听到我可以提供丈夫这个案子有关的信息,就
立马要求我到她家里来,而她借着这个空隙休息了一小会,现在差不多也快下来
了。

  「小岩,你来啦。」

  我们正说着,耳边传来梅妤温婉动人的声音,我抬头朝声音处望去,客厅和
玄关连接处有一座红木扶梯通往楼上,伴随着高跟鞋跟踏在实木地板上的声音,
梅妤窈窕的身影正踏着优雅的步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棉麻质地的小褂,圆领下方绣有蓝色团龙纹花样,虽然
小褂的款式不是修身的,但是薄薄的布料遮掩不住里面玲珑有致的身段,她下身
穿一条光滑的黑色府绸长裤,宽宽的裤脚随着她的脚步左右摆动,脚上蹬着双蓝
色绸面绣花鞋,绣花鞋的鞋跟大概有5厘米左右,头部之后的半截鞋身都是镂空
的,把那两段白得像雪般的纤细脚面露在外头。

  「梅姨你好,我刚到一会儿。」

  我微笑的站起身来,随着梅妤的走进,在明黄色暖和的灯光下,她不着一丝
脂粉的素脸白得几近透明,浴后的肌肤上还隐约带着几丝红晕,一头乌丝带着沐
浴后的光泽,发丝尾端愈发的向外卷起,刚好在耳垂边坠下两个大卷,白皙圆润
的耳垂上戴着两只小指大小的翡翠耳钉。

  「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梅妤抬手示意我坐下,她则是侧身坐在我旁边的一张矮脚黄花梨座椅上,随
着她玉体的靠近,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飘入我的鼻腔,虽然客厅里点着熏香,但
仍然很容易辨别出梅妤身上带来的那股香气。

  「没有啦,我提早了半个小时过来,不知有没有打扰到梅姨休息。」

  离梅妤这么近坐着,她那独特的风姿以及身上的香气,让我目眩神迷又如坠
青云,平生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有些紧张。

  「梅姨刚刚洗了个澡,不过想着你应该也快到了,所以下楼看看,你竟然已
经在这儿坐着了。」

  梅妤浅浅笑着,抬起玉腕撩了撩鬓间垂下的发丝,宽大的衣袖随之向下滑去,
一段欺霜赛雪的细长白胳膊露在空气中,让我看得如痴如醉。

  「小瑾,你有没有好好招呼客人啊。」

  「妈,我对他有够周到的,又是亲自去门口迎接,又是亲手给他泡茶,高岩,
你说我招待得咋样呢?」

  杨乃瑾有些不服气的回答道。

  「呵呵,好,你的茶还挺好喝的。」

  我笑着朝杨乃瑾点点头,称赞一下她的表现。

  「那是,我可是妈妈一手调教出来的,你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让我这
么伺候你。」

  杨乃瑾前一秒还嘟着的小嘴,这下就转化成一个甜美的笑容,一副小儿女姿
态。

  「好啦,小瑾、小岩」梅妤见女儿越说越不像样了,赶忙出言打住。

  「时候不早了,小岩估计也饿了,我们可以用餐了。」

  她转头对女儿吩咐道。

  「小瑾,你去厨房问问吴婶,晚饭准备得怎么样了。」

  杨乃瑾接到母亲的指示后,很乖巧的答应了一声,便穿着UGG一蹦一跳的
朝厨房方向跑去。

  梅妤充满爱意的看着女儿的身姿,回头微笑对我说道:「小瑾这孩子,从小
被我们家宠得有些娇气,你要多担待一点。」

  她的眼神和话语让我老脸一红,我有些不自在的答道:「嗯,我知道了,其
实小瑾挺可爱的,她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你知道就好,她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别看外表上有时候很傲,实际
上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想让自己再次受伤罢了。」

  梅妤的话语里有着深深的感慨,不过我不知她是因谁而起,她应该会了解女
儿那段初恋的历史,以及女儿的心结所在,可是无论她有再大的智慧和能力,心
病终究需要心药医,而能否起效得看当事人本身的努力了。

  「妈妈,吴婶说晚饭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开始啦。」

  杨乃瑾边从厨房里走出来边说着。

  「好,小岩,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梅妤微笑着站起身来,我跟在她后面,随着她俩一起走入了厨房隔壁的餐厅。

  梅妤家的餐厅是正方形的,入门处有个齐墙高的酒架,上面摆着的酒瓶以白
酒、红酒为主,看那些酒瓶的包装都是市面上难以见到的内部货,另外三面墙壁
上以金漆绘着工笔荷花图案,一张足够容纳八人用餐的圆桌摆在厅子中央,这张
桌子的底部是用一整只黄杨木的根雕做成,工匠的巧手在根雕上做出了八仙过海
的雕塑,四张漆成黑色的酸枝木靠背椅对角放着,看来平时这个家里一起用餐的
人并不多。

  我和杨乃瑾分别在梅妤的左右坐下,椅子上放着的织锦靠垫很柔软,一点都
没有预想中较硬的感觉,这张圆桌的桌面有些太大了,我感觉自己与对面的杨乃
瑾的距离突然拉大了很多,料想平时他们一家三口人在这张大桌上吃饭,那是一
幅多么冷清的场面,我还是更喜欢自己家里的长条方桌,起码可以与妈妈面对着
面一起吃饭。

  我们各自坐好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便端着热喷喷的饭菜送了上来,
我初时还想去帮个手,但是看到梅妤母子都是悠然自得的坐着不动,也就收回了
拔起一半的身子,这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吴婶了吧,待她将七八道菜都上齐后,
梅妤微微点了点头,柔声道:「吴婶,今天辛苦你了,你吃完饭就可以去休息了,
这边不用你收拾。」

  「嗯,谢谢吴婶了。」

  杨乃瑾也含笑着点头致意。

  「好的,太太、小姐、先生,你们慢用。」

  吴婶很有礼貌的打完招呼,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看样子她心里巴不
得不用伺候我们吃饭。

  对于梅妤家这种层级分明的富贵气派,我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也并不怎么诧
异,像她们这样的家庭背景,自然从小都是被人伺候着长大,梅妤身上那股天然
而成的贵族气息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的。

  不过话说回来,吴婶的手艺还真不错,这一桌都是地道的本帮菜,有葡萄鱼、
清炖狮子头、四鲜白菜墩、鹅肝酱片、清蒸大闸蟹等,汤是菊花黄鱼汤,相比起
妈妈做的菜,这桌菜的口味都比较偏淡,并不像正宗的本帮菜一样善浓油重酱,
不过我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梅妤母女两个食量都很小,杨乃瑾是典型的细嚼慢咽,而梅妤好像有些走神
的样子,半天了只见她吃了几口,然后便端着没啥动静的饭碗在发呆,这一桌菜
大部分还是我吃掉的,待吃得差不多了,我放下手中的碗筷,用手边放在细白瓷
盆里的软毛巾擦了擦嘴唇。

  「小岩,吃得还习惯吗?」

  梅妤看我好像胃口大开的样子,微笑着看着我道。

  「嗯,很好吃,这些菜比我妈妈做的要清淡些。」

  我如实的回答。

  「我们家饭菜的习惯都是低盐少油,我从小就是这么吃大的,不过也只有我
妈妈才吃的习惯,我和爸爸隔一段时间都要出去换换口味呢。」

  杨乃瑾在一旁接口道。

  「我看你昨天吃川菜不是很适应的样子,想来你应该口味也是偏轻的,所以
我家的菜你应该吃得来。」

  梅妤笑道。

  「挺好的,偶尔吃吃清淡的也不错,专家都说低钠少盐才是健康饮食,没看
梅姨你保养得这么好吗,可见这饮食之道也蛮有道理的。」

  我转过头,看着梅妤的美目认真说道。

  梅妤听了我的恭维,玉脸上冒起一层桃红,在明黄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娇艳,
她放下手里没动多少的碗,看着我发问道:「小岩,今天请你过来,一个是让你
熟悉下我们家,另一个目的你应该清楚吧。」

  「妈妈,我前面已经把我们昨天的事情都告诉高岩了。」

  杨乃瑾在一旁补充道。

  「嗯,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其他的。」

  梅妤朝女儿点点头,转身看着我道。

  「你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那就说说你掌握的情况吧,只要跟小瑾爸爸有
关的,尽管说就是。」

  「梅姨,首先我觉得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司法行为。」

  我挺了挺肩膀,坐直身子,对着梅妤道。

  梅妤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很有些赏识的意味。

  「杨伯伯所犯的错误,可以说是目前这个行业里的通病,基本上算是业内潜
规则了,对于这种商业上的公关行为,如果检察院每一起都要查的话,那么他们
就不用干别的案子了,全国有几十万家企业,花几十年去查办都未必能查的清。」

  「其次,杨伯伯的公司是一家国企,而且是在本市名列前茅的大型国企,利
税和经营能力都极为优秀,并且长期承担着市政民生项目的重担,可以说对我市
的经济和社会稳定起着至关重要的责任,像这样一家重要而又敏感的企业,就算
是司法部门要介入调查,按惯例也是先从基层干部或者副职开始,从来没有直接
追责正职的做法。」

  「最后,杨伯伯虽然是企业老总,但是他还是副厅级的领导干部,就算是要
清查他的问题,也是应该由上级纪检部门先进行调查,如果调查事实成立的话,
再移交检察院法办,没有让检察院直接去查副厅级领导干部的道理,这完全不符
合规矩。」

  「嗯,你继续说下去。」

  梅妤轻轻点了点头,好像对我所说的表示赞许。

  「这么多的不合情理之处,再加上检察院办案时的各种超常规手段,都验证
了一个明显事实,那就是这起案子是有的放矢,目的就是针对着杨伯伯本人而来
的,所谓的财务问题和行贿指控只是他们能找到的切入口而已。」

  我一层层仔细分析下来,语气里充满了强大的说服力,梅妤母女俩都很专注
的听着。

  「那么,你说说,谁要针对你杨伯伯,为什么他们要用这个手段对付他。」

  梅妤对我的结论并不置可否,她继续反问道。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杨伯伯有可能的敌人只有两类,一是政治上的竞争对
手,杨伯伯虽然身在企业,但是他是副厅级领导,完全可以工作需要调任行政系
统,并且他的工作业绩出众,年龄也算年轻,再上一步也是大有希望的,所以有
可能威胁到某一个条件与他差不多,但是很忌讳杨伯伯的政治潜力的人,这个人
应该是有着与杨伯伯同等或者相近地位的政界人物,至于谁有可能是这个人,我
就没有办法推断了。」

  我先提出了一个猜测,这个假设在政治斗争里很常见。

  「说得好,不过这个基本上不大可能,你杨伯伯是个很正直的人,对官场上
的歪门邪道一直嗤之以鼻,再加上这一届的市委领导对他并不是很看重,近些年
来早就对仕途心灰意冷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企业运营上,再进一步不是没可能,
但那个是很长远之后的事情了。」

  梅妤很果断的否定了我的第一个结论。

  「另一类就是商业上的敌人了,东方建设在本市是前三的房地产开发商,并
且拥有国企身份和政府渊源,历年来在各个土地拍卖和地产开发中,必然会与其
他企业产生纠葛和矛盾,商场即是战场,杨伯伯或许是被某一个在商业上败给东
方建设的人暗算了,或许是有人瞄中了东方建设的优质资源,想要借此手段来达
到目的也未必可知。」

  我小心翼翼的提出了另一个假设,虽然掌握的信息很充足,但我并不想这么
早就披露给梅妤知晓。

  「看来你知道的东西可不少啊,这些都是你海外留学学到的?」

  梅妤不禁有些动容道,不过我总觉得她末尾那句话略带讥讽之意。

  「梅姨过奖了,我只是随便乱猜罢了,世间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可以串联到一
起的,只要你善于观察和思考,总会找到那条连接线。」

  我轻松的耸耸肩,洒然笑道。

  「第二个可能性应该蛮大的,这些年东方建设越做越好,接手的项目体量也
越来越大,说不定有可能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也说不定,问题是怎么找到这个人
呢?」

  梅妤轻皱眉头道。

  「梅姨,你知道三港集团吧?」

  我有些试探的问她。

  「知道,这是本市首屈一指的地产集团,无论市值还是土地储备都是我们的
好几倍。怎么?这事情与他们有关。」

  梅妤反问道,从她的表情上看,这个名字对她的震动蛮大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有看到过一条新闻,上面说三港集团在今年
上半年曾经向东方建设提出购买一块建设用地的要约,但是这件事情最终并没有
成功,梅姨你知道这个事吗?」

  我继续试问她。

  「嗯,这个我知道,你杨伯伯有跟我说过,这块地是为市里要举办的国际博
览会做场馆设施的,项目的设计方案已经出来挺久了,一切都本着弘扬中华传统、
展示我市人文历史出发,所以请的都是国内顶尖的设计师,目的就是为了让具有
世界水准的国内建筑设计得到一个展示的平台,为中国文化创造力在这次国际盛
会上赢得更多关注。」

  「而三港集团提出来的方案则是重新聘请国际知名设计师,打造具有国际影
响力的地标建筑,风格上追求建筑的独特性和新奇,并且在博览会结束后将其用
作商务开发,而这几点都得不到你杨伯伯的认同,三港方面也强硬的坚持自己的
方案,所以双方的谈判很快就破裂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三港集团在短短的几年内迅速发迹,除了本身掌握
了大量土地资源外,还擅于借助政府的强制力完成安征迁工作,经常让公安司法
等强力部门出面,帮助他们处理那些钉子户和上访群众,而且从不承担相应的社
会保障义务,所以他们往往可以用很短的时间将楼房建好,期间各种加急赶工行
为层出不穷,建筑物的质量往往没有达到标准,你杨伯伯要想把博览会的这个方
案做成经得起历史考验的建筑,要为淮海市留下一段砖石砌成的博物馆,所以对
于三港集团方面的介入十分反感。」

  「他在否决这个合作方案之前也做了很久的利弊权衡,三港集团拥有的财力
和影响力的确可以让项目更快建成,但是我们一直认为建筑是百年大计,三港集
团急功近利的做法最终会损害到淮海市这座国际性大都市的声誉,以及两千万市
民的税金和期望,一直以来他在拿不定注意的时候都有找我,让我帮助参详一二,
我最后支持了他的观点,所以这件事我比较清楚。」

  梅妤谈起这桩建设项目的时候,神情变得十分凝重,但是可以看出她对自己
的丈夫是充满了信心和爱戴的。

  「那么,你认为杨伯伯这次被人暗算,幕后的操纵方是三港集团吗?」

  梅妤反问道。

  「梅姨,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华汇区人民检察院是谁管的?」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道。

  「华汇区人民检察院是地(市)级检察机关,它的上级部门当然是淮海市人
民检察院。」

  梅妤对于我的发问并无反感,她很配合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么,淮海市人民检察院又是谁管的呢?」

  我继续问下去。

  「淮海市人民检察院是省一级的检察机关,按照法律规定,应该是最高人民
检察院或者淮海市人大,不过——我们具体国情实践中,同级的党委往往可以直
接干涉检察院的工作,特别是分管政法工作的政法委书记……」

  梅妤边皱着眉头,边按照我的思路推论下去,她说着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似
得,一对美目瞬间光芒大作。

  「政法委书记,难道是……」

  她有些犹豫不决,迟迟未能说出那个答案。

  「梅姨,你应该知道现任的政法委书记叫什么名字吧?」

  我恰到好处的补充了一句。

  「吕涛,他就是三港集团董事长吕江的弟弟,难道是……」

  梅妤紧紧盯着我的双目,脸上的神情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其实她已经得
到了正确的结论,只是内心深处还需要我确认一下。

  「梅姨,你想想看,谁能够调动淮海市的检察部门来打击一家市属国企的负
责人,谁能够在这次商场之外的司法行动中获得商业利益,这两者之间又有着什
么样的关系,值得让一个副省级的官员为一个私营企业老板出力,你不觉得这之
间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了吗?」

  我用无比严肃的口吻将这段话讲完。

  「如果真的是吕涛的话,这下可难办多了。」

  梅妤若有所思的自语道,原本平静的玉容上已经蒙上一层乌云。

  「梅姨,你知道吕涛这个人的来历吗?他有什么弱点?」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对于吕涛我的了解并不多,网络上也甚少这个人的信息,
能看到的都是些官样文章。

  「我早就退出政法一线工作很久了,吕涛这个人虽然有在几次会议上见过一
面,但从没跟他打过招呼,对他的了解大部分都是听别人说的。」

  梅妤目光凝注在我的额头之上,好像在记忆中仔细搜索。

  「这个人的仕途经历很奇特,他在28岁之前还只是个普通的转业军人,在
郊区县的公安局里当个刑侦队长,后来不知怎的破了几个大案子,得到了公安部
的表彰,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先是由普通干部升为乡科级的局长,紧接着短短
几年就提拔到副处级,然后就是三年一小提、四年一大提,很快就当上了淮海市
公安局局长,这一届的书记过来履职之后,他又再向上进了一步,成了市委常委、
政法委书记,这个升迁速度,可以说是屁股上坐了火箭也不为过。」

  「而且,他这个人出身只是普通工人家庭,也不是什么高级干部的后代,在
很倚重血缘关系的官场,类似他的经历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很多同事对此
都愤愤不平,他们这些出身良好、受过专业高等教育的司法人才,竟然被一个连
大学都没念过,最基本的法学常识都不懂的草莽之徒所领导,这对他们来说无疑
是奇耻大辱,不过这就是官场的现实,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又能奈何得了别人吗?」

  梅妤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愁。

  「梅姨,你也不要灰心,吕涛的能量再大,他也不过就是个人,是人总会有
弱点的,只要我们能够找出他的破绽,就有办法击败他。」

  我尽力找出话语来安慰她,但自己也觉得说出的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倒不是因此就怕了吕涛,只是担心你杨伯伯的处
境。」

  梅妤感谢的对我点点头道。

  「杨伯伯虽然暂时被限制自由了,不过我想他们也不会对一个副厅级干部使
用太过分的手段吧。」

  「你没在政法这一行里呆过,很多东西你不懂的,权力和欲望会让原本善良
的人变成恶魔的,尤其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每一个的上升都是踩着同僚
甚至是无辜的人的血肉上去的——唉。」

  我有些默然,梅妤好像被勾起了不愉快的往事,神情有些萧索,我突然觉得
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好遥远,不仅仅是年龄和身份上的差距,在人生阅历和世情
方面,我在梅妤面前就是个真正的小孩而已,她偶然流露出的那种气场,让我感
觉压力很大,但又充满了难以言说的魅力,她就像一团炽热燃烧的美丽的火焰,
让飞蛾明知危险却又奋不顾身的扑上去。

  「小岩,谢谢你对我们家的关心,你今天给我的帮助很大,等阿姨这边事情
缓解一些了,我们要好好谢谢你。」

  梅妤见我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我还在为她丈夫的处境担忧,有些感动
的出言宽慰道。

  「阿姨你见外了,我只是尽我所能,想为你分担一些忧愁而已,再说我也没
做什么,只是胡乱说了说自己的看法。」

  我双目直愣愣的看着梅妤的玉容,梅妤好像感觉到我眼中那种炽热的光芒一
般,有些难以承受的不敢对视我的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总之,
你是个好孩子,不管杨伯伯的事情究竟如何,你要多多照顾小瑾,这件事情对她
打击很大,阿姨在这里拜托你了。」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虽然梅妤口中说出来的这番话让我有些失望,但是我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答道。

  「妈妈,我是大人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一直在一旁认真听着的杨乃瑾这时候有些不满的插话道。

  「呵呵,小瑾,只有某一天你可以真正承担人世无常的时候,妈妈才会放心
的。」

  梅妤充满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梅姨,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告辞了吧。」

  我看屋内的气氛有些奇怪,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

  「也好,阿姨还有些事情要好好理一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梅妤也没多做挽留,起身带着我走出了餐厅。

  「小瑾,高岩哥哥要回去了,你送送他吧。」

  「嗯,好的。」

  杨乃瑾很乖巧的站了起来。

  「梅姨再见,有事情的话可以直接叫我。」

  我朝梅妤点了点头,从衣架上拿起了大衣套在身上,然后便和杨乃瑾并肩走
出了大门。

               第38章

  我和杨乃瑾走出梅宅大门,外面的寒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感觉身边的小姑
娘肩膀明显抖了一下,看她一张小脸缩在羽绒服的领口里,月光下那脸蛋儿和香
肩显得越发的瘦弱,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风姿。

  我忍不住叫住了她,然后把自己脖子上那条深灰色羊毛围巾解了下来,很细
心的将围巾缠在了她的脖子上,我的动作丝毫不生硬,杨乃瑾也很自然的扬起脖
子配合我,我们俩不知何时起建立了这份默契,一种类似兄妹般的亲切感弥漫在
两人之间。

  有了我的那条围巾,杨乃瑾明显感觉暖和多了,我们路上并没有太多交谈,
只有两人鞋子踏在清冷月光中的回响,两人默默无语的走到我的车子前,杨乃瑾
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高岩,你说我爸爸会没事吗?」她的话让我很不好回
答,吕江的凶狠老辣我了解颇深,这次还有一个据说更为可怕的吕涛在后头谋划,
虽然梅杨两家都是有背景的家族,但是要和当前正红的新贵来对抗,是否能够扳
回局势实在很难说,可当我看到杨乃瑾那双带着期盼的无辜大眼睛时,一向自认
为坚韧的内心也不由得软了几分。

  「你要相信我和梅姨,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杨伯伯脱困的,邪不胜正,要
记住这一点。」我抓住杨乃瑾的双肩,面对着面很严肃的对她说出了这番话,我
的双目透出无比坚定的信心,好像要把这种情绪灌输进杨乃瑾的脑中一般。

  也许是因为我说的话,还是我的眼神起到了效果,杨乃瑾的目光不那么慌乱
无主了,她抬起颀长秀气的脖子,小脸很用力的点了点,露出了一个至今为止最
为灿烂的笑脸道:「嗯,我知道了,我也会跟妈妈一起努力,我们一定能度过难
关的。」

  「很好,你快回屋子里去,外头太冷了。」我爱怜的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刘海,
转身打开了SUV的车门坐了进去,然后便发动起引擎。

  车子慢慢的驶离了杨家的宅子,透过后视镜我可以看到,在雪亮的车灯余光
中,杨乃瑾脖子上围着我的围巾,久久的站在门口不动,目送着我的车子离开,
她瘦瘦高高的身子在寒风中,就像一颗弱不禁风的杨柳般不禁有些摇摆,正如杨
家目前的处境。

  回到家里已经10点多了,刚一开门就看到妈妈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我,
见我进门了她立马迎了上来,不等我把大衣挂好,就急哄哄的开始询问我晚上
「约会」的成果如何。

  我这才想起,自己出门时跟妈妈说的理由是出去跟杨乃瑾约会,以我的终身
大事为己任的妈妈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细节,这么晚还坐在客厅里等着我回来。

  「嗯,还好吧,大家还需要时间,慢慢熟悉彼此。」我随口敷衍着妈妈,脱
掉鞋子走进了客厅。

  「石头,追女孩子可不能慢着劲来,一定要趁热打铁,保持热度才行,你一
慢说不定就被别人抢先了。」妈妈还在喋喋不休。

  「就像你爸爸,当年追我的时候,看得我有多紧啊,那时候没有电话什么的,
他到我们家要坐两小时的客车,只要下午没有班的话,他就会坐车跑妈妈学校来,
给妈妈送些城里的好吃的什么的,他要不这么积极,能让妈妈甘心嫁给他吗?」

  「那是,妈妈你这么个大美人,肯定好多男人追你,我爸爸能不贴得紧才怪
呢。」我含笑回道。

  「这孩子,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一点都不像你爸爸。」妈妈没好气的啐了
我一下,但是玉脸上却露出很受用的笑意,犹如一支绽放的牡丹般娇艳迷人。

  「这哪能怪我,只能说我继承了你所有的优点,拒绝了爸爸所有的缺点,总
而言之,还是妈妈你的功劳最大。」我不失时机的对妈妈送上赞美,让她的笑意
更浓了。

  「真是个小滑头。」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很细心的用衣刷帮我把大衣
刷了一遍,然后才挂回衣柜里去。

  「咦!」妈妈好像发现什么不对劲一般,惊讶的叫了一声。

  「我给你织的那条围巾哪去了?」妈妈转身诧异的问道。

  「哦,我们分手的时候,看杨乃瑾有点怕冷的样子,我就把围巾给她围上了。」
我算是领教了妈妈的观察能力,稍有点异常就被她发现了。

  「哎哟,我说呢,别看我家石头不声不响的样子,进度已经这么快了。」妈
妈满脸掩不住的笑意,却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可惜老娘我辛辛苦苦织了半个月的围巾,你一个晚上就拿去送给别人了,
看来儿子大了以后胳膊肘也是往外头拐啊。」妈妈酸酸的感叹了一句。

  没想到前一秒还在夸我的妈妈,后一秒却颇带醋意的样子,女人真是善变的
动物啊,对于妈妈这种女人中的极品,我只能无奈的耸耸肩,不敢再接她的话茬
了。

  还好妈妈并没有将这份醋意继续发挥下去,我们稍稍聊了聊晚上的事情,我
自然没有如实交代与梅妤谈话的内容,随便编了下与杨乃瑾一起吃饭的情节就搪
塞过去了,聊天中我不经意的提到了下吕江的名字。

  「妈妈你还记得吕江这个人吗?」

  「知道啊,他是你爸爸单位的领导,你爸爸去世后,他对咱们家挺照顾的。」
妈妈并没有表现出很特别的反应,好像这个吕江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人名而已。

  「这个人在外头的名声好像不是很好,据说很多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他的
那些钱也来的不干净」我有些小心翼翼的出言试探。

  「现在有钱的人谁没点不干净的过去啊,电视里不是说要对企业家的' 原罪
' 宽容点吗,他毕竟帮助过我们家好多,我当年能拿到房子的补偿款还亏他讲话
呢。」妈妈的话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听在耳朵里总觉得怪怪的,在我的印
象中妈妈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世俗呢?

  「吕江好像不是这么慷慨的人吧,他这么做会不会另有目的?」我对妈妈的
回答并不是很满意,继续旁侧敲击。

  没想到我的话让妈妈一下子激动起来,我话刚落音,她就柳眉倒竖、杏眼圆
瞪着反驳道:「儿子,你可别听外面的人瞎说,现在的人都不是什么好心的,看
到人家日子过得滋润,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没事就爱乱嚼舌根,你不要理他们
那些鬼话。」

  「呵呵,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但是瞧他儿子吕天那个德性,还娶梦兰那种女
人当老婆,吕江应该也不会是省油的灯。」我愈加不爽了,没想到妈妈对吕江还
是保持着很正面的评价,话里行间都是偏向着吕江,她的反应太让我失望了。

  「吕天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提他,妈妈不喜欢再去想那
些事情了。」这回妈妈直接语气生硬的截断我的话,一副很没耐性的样子。

  「我只是不喜欢你对吕江的看法,吕天这小子不是好东西,吕江更坏。」我
也很有些心浮气躁了,很直接的就表现在了话语中,好像是在跟妈妈斗气一样。

  「你爱说什么随意吧,妈妈不想再讨论这个事了。」妈妈有些厌烦的挥了下
手,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我累了,先去睡觉啦,你也早点休息吧。」妈妈说完就起身走进了自己的
卧室,她的语言和行动都有异于往常,对我也不像平时那么温柔可亲,这让我心
里很是不舒服,看着妈妈紧闭的房门,我一根又一根的吸着烟,直到很晚才回到
自己房间。

  这几天我们母子俩处于一种难言的冷淡状态下,可以看出妈妈很想跟我和好,
可是我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说实话我心里
还是对她那天晚上的态度挺介意的,无论是因为她总是躲避问题不面对现实的态
度,还是她对吕江总有一丝的维护之意,吕江这个名字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给我
们母子俩平静的生活蒙上一层阴霾,原有十分融洽的关系也被打乱了。

  虽然我和妈妈之间的冷战还没结束,但没有妈妈的刻意安排,我与杨乃瑾之
间的交流还是逐渐变得多了起来,当然我们之间主要的心思还是在她父亲的事情
上,从她那里得知,梅妤这段时间来往于杨梅两家与自己的关系网之间,虽然其
间不乏省部级的高官大员出面缓颊,甚至连已经离休多年的杨家老爷子都亲自去
找了现任的市委书记,但这些努力都收效甚微。

  华汇区检察院背后似乎有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在操纵着,任你使出吃奶的劲
头去推搡它,它依旧像一座大山一般巍然不动。渐渐的,这些历来跟杨梅两家走
得很近的亲友们,不是开始找借口避开不见,就是明确表示无能为力,随着时间
一天天的流逝,杨霄鹏的状况非但没有改善的迹象,反而连一周一次的探视时间
都被取消了。

  不过这天早上,我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铁拐李熟悉的
声音,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他的情况了,听电话那边的声音中气十足的样子,好
像他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边喘着气边叫我到他家去一趟,按他的说法
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之类,我一听到这件事与妈妈有关,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
朝铁拐李家赶去。

  十分钟之后,我走到了铁拐李家那个熟悉的房门口,敲了几下门后,里面传
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好像还伴有一个女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好像里面
不止铁拐李一个人,难道钟小箐也在屋子里吗?

  我的疑惑没多久就被揭开了,房门吱呀一声缓慢开启,从里头探出的女人正
是钟小箐,她一头乌发端端正正的在脑后扎了个发髻,白皙的脸蛋上化了很浓的
妆,描得细长的眉,深深的眼影,丰润的双唇涂着红红的唇膏,让她原本就保养
得挺好的脸蛋更为娇艳,粗粗一看还真有几分像我妈妈。

  对于她出现在铁拐李家中我并不惊讶,以铁拐李的能力,要从郭奇手中收回
失地并不困难,不过我感觉这次见到的钟小箐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原本在铁拐李
家中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模样,现在变得开朗大方多了,不但很自然的跟
我打招呼,而且涂了脂粉的脸上还挂着笑容。

  走进屋中,铁拐李坐在客厅唯一的一张沙发上,那沙发是上个世纪的款式了,
原本还算气派的棕黄色皮革已经被磨得泛白,放在铁拐李家中就像他这个人一般
格格不入,铁拐李身上穿着件军绿色的棉大衣,一条穿着棉秋裤的脚搁在沙发前
的木制茶几上,棉秋裤的另外一只裤管空荡荡的垂在地板上。

  「你来得真快啊,快坐,快坐。」铁拐李很热情的招呼我在他对面的一张椅
子坐下,他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除了鬓角一圈头发被剃掉之外,整个人看不出
上次受伤的痕迹,这个人真是有着小强般的生命力,每次受伤后都能很快的恢复。

  我们寒暄了几句客套话,铁拐李就对一旁坐着的钟小箐说:「老婆,还愣着
干啥,快给我和小兄弟弄点吃的啊?」铁拐李的语气出奇的轻柔,跟之前他对钟
小箐呼来喝去的做派大相径庭,而且他还把钟小箐称作「老婆」,不过钟小箐却
毫无反感的样子,只是粉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便起
身朝厨房方向走去。

  我这才注意到钟小箐今天的装扮很特别,她上身穿一件玫红色的圆领针织衫,
两颗丰满得有些下垂的乳房沉甸甸的挂在胸前,针织衫上隐约可见两粒明显的凸
起,好像里面并没有佩戴文胸一般,下身一条勉强遮住屁股的黑色短裙,裙摆是
向外敞开的,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光溜溜的露在外头,脚下踩着那双熟悉的5寸高
跟金色凉拖,她这身打扮显得很年轻也很有活力。

  而且她走路的姿势也好像变了,不再低头含胸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浑身反倒
是流露出一股充满诱惑的女人味,她有些洋洋自得的挺着那对大奶子,已经不算
纤细的腰肢也一摆一摆的,带动着短裙内的丰臀跌宕起伏,两条大白腿绷得又直
又紧的走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双腿间夹了什么东西似得,不过这个天气光着
两条大腿也有点太不合时宜了吧,我的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发现铁拐李的沙
发角落扔着一团黑色的东西,看那形状好像是女人的裤袜,那黑色裤袜上面还黏
着不少白色的斑点,估计这就是钟小箐光着腿的原因了。

  「嘿嘿,小高,你看这娘们现在更骚了吧?老李我这些天可没少下工夫,可
把这骚货的本性给露出来了。」铁拐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
猥亵的意味,这才更像真实的铁拐李,前面他对待钟小箐的态度温柔得有些异常,
接着他就开始讲述他如何慑服收降钟小箐,并且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再无反抗
和背叛的念头的过程。

  「就这样,现在这个娘们已经帮我当她男人看待了,她之前也算是挺听话的,
我要她向东她不敢向西,我叫她向西她不敢向东,但是现在不但听话而且一颗心
都放在我这里,完完全全一副要当我媳妇的样子。」铁拐李得意洋洋的说着,但
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天花乱坠的夸夸其谈,只是嘴里含糊着敷衍着铁拐李,很快
钟小箐就送上来两碗煮好的汤面,热乎乎的面汤里还打了两个荷包蛋,我尝了下
味道还可以,想来钟小箐也是个会做饭的女人,铁拐李收服钟小箐可谓是一举多
得了,除了满足他的变态心理和性需求外,还能帮他洗衣做饭打扫房间,却不用
承担生育和公开身份的责任,当然这些对于钟小箐来说是不甚公平的,但是世间
本来就没有太多公平存在,何况钟小箐现在完全没有不满这种处境,反而一副无
所谓的样子。

  我很快就把那碗面给吃完了,铁拐李却一只手拿着筷子吃着面条,另一只却
放在桌子底下不知在捣鼓着什么,钟小箐送上面条之后,就很安静的坐在铁拐李
身边,她那两条大白腿原本夹在一块,这时候双腿却略略分开了些,原来铁拐李
的那只空闲的手正在钟小箐的裙底下活动着,从那条短裙里一顶一动的状况,和
钟小箐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脸蛋来看,铁拐李手下的动静可不小。

  「说正事吧,你知道我过来的目的,别浪费时间了。」我看铁拐李还在饶有
趣味的玩弄着身边的钟小箐,出言提醒他。

  「嘿,老婆,你快把你知道的告诉小高,不要让小帅哥等久了。」铁拐李有
些轻佻的答道,好像这件事得问钟小箐才知道。

  钟小箐对铁拐李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只是此刻她的裙底下那双手还在不停
的动着,她有些尴尬的挪了挪大屁股,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对着铁拐李
娇声说道:「老公,你能停下不,你手在我下面动着我怎么说话呢。」

  「我叫你用上面嘴巴说话,又没叫你下面嘴巴说,有啥不行的,嘿嘿。」铁
拐李一边说一边笑,那神态别提多猥琐了。

  「快说吧,你跟郭奇是怎么一回事,你在郭奇那里都发现了什么,如实说出
来。」钟小箐知道铁拐李这下是不会放过她了,只得无奈的分开双腿让铁拐李的
手肆虐着,随着铁拐李手上的动作,她的娇躯开始一摇一晃的,两条穿着金色高
跟凉拖的大白腿一松一紧的夹着,一边嘴里强忍住难耐的快意,一边轻声对我讲
出了她与郭奇之间的故事。

  据钟小箐所说,她并不是本地人,在本市的一所财贸中专毕业之后,就被单
位分配在街道里工作,在结婚前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念书的时候虽然有追求
她的人,但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后来经过单位领导介绍认识了程阳,程阳长得
高高大大的,又很会说话来事,再加上家庭条件也挺好,她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
两人谈恋爱没多久,很快就结婚了。

  她是在结婚之后才认识郭奇的,当时她老公程阳已经当上了三港公司的办公
室主任,很多项目和款项都要经过他的手里,所以上门搭关系或者送礼的人很多,
这个留着一头特别显眼的卷发,看起来不像个正经过日子的瘦高个好几次上门来
找程阳,那时候他好像开了一家搞装修装饰的小公司,不知道使了多少的好处和
手段,从程阳手里拿到了很多有油水的合同,再加上两个人都爱喝酒、唱歌、泡
舞厅,所以他们这群人经常呼来引去,吃喝玩乐都少不了对方。

  在程阳去世后,钟小箐也曾有考虑过再找个人过日子,但是一来她觉得自己
孩子还小,怕找的后爹不疼孩子;二来她刚通过自己努力当上了这个社区的主任,
这种基层的工作非常繁琐很耗人精力,她能照顾好工作和孩子就很不容易了,根
本无暇再去接触异性,再加上她偏大的年龄和带个小孩的不良因素,那几年来也
只好将就着的过单亲妈妈的生活。

  这种平淡的生活一直重复着,直到铁拐李的突然插入,完全打乱了她的生活
圈子,作为一个受过多年教育,并且有一份体面工作的女性,她不可能接受作为
铁拐李地下情人甚至是性奴的身份,这种人前人后两种面目的生活折磨着她,让
她在欲望与尊严中辗转反侧,痛苦无比。

  恰好这个时候,郭奇又重新走进了她的生活,这个丈夫曾经的好友,也算是
自己比较熟悉的男人,带着他惯有的玩世不恭和甜言蜜语攻陷了她的心房,她陶
醉于郭奇艺术家般的不羁气质中,并将其视为可以共同生活的对象,毕竟无论身
材容貌还是言谈举止上,铁拐李和郭奇都不在一个级别上的,她想要有一个可以
依靠的男人,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可以公布于众的父亲,这个男人只可能是郭
奇。

  但她要跟郭奇在一起,首先得越过的障碍就是铁拐李,所以当她把这一切都
倾述给郭奇听,并且期盼郭奇可以帮助她脱离困境的时候,郭奇的反应却让她有
些失望,他并没有表示出很震惊的样子,也没有要求她立即断却这种畸形的关系,
而是寻根问底的探究她与铁拐李的性事,他好像对于自己女人与其他男人偷情的
情节有特殊癖好一般,不仅要求她继续保持与铁拐李的肉体关系,并且对他们之
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点细节都极为关注。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渐渐发现郭奇身上的诸多问题,特别是在两人的性生
活上,郭奇虽然比她大了几岁,但正处于男人成熟的巅峰阶段,可他在男女床事
上却并不十分持久,每每在她到达高潮之前便松懈了,跟铁拐李那近乎动物般的
性交来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她初以为是自己平时过于保守,不够性感诱人的缘故,
花了很多心思和钱去购买化妆品和时尚衣服,又按照郭奇的喜好穿着打扮,但这
些都收效甚微。

  直至有一天,郭奇提出一个方法,那就是让他偷窥自己与铁拐李的性事,她
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没想到那次之后,她只要在床上提起铁拐李,郭奇就好像
换了一个人似得,不但持久时间长了很多,而且很有激情的尝试了多种话语姿态,
两人总算一起得到了久违的快乐。

  从那之后,郭奇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变本加厉的要求钟小箐为他提供这种偷
窥的机会,而每次她应付完铁拐李的索求后,郭奇就会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求欢,
夹杂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她,虽然在肉体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在精神上却是更
加的脆弱和不安,她很怕自己的行径会让孩子知道,影响到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的
形象,更怕自己会陷入这种变态的关系中不可自拔。

  对于郭奇的奇怪癖好,钟小箐又是伤心又是困惑,伤心的是自己的爱人对于
她的贞洁并不在乎,困惑的是郭奇对于两人一起过日子是抱何想法,虽然她内心
里也曾经有怀疑过,郭奇是否真的愿意让自己摆脱铁拐李,但是已经被自己的爱
蒙蔽了心智的她,还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郭奇会拯救她的。

  为此,她一再要求郭奇早日实现他的诺言,为了让郭奇不再有籍口推迟,她
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做要挟,奈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郭奇总算找到
了一个机会下手,她原本以为这次设计天衣无缝,必定能够达到想要的效果,没
想到,铁拐李好像有天神相助一般,居然逃过一劫。

  自打接到铁拐李的电话后,她就有种天快要塌下来的感觉,这个时候她第一
个想到的就是郭奇,自然而然的就要向他寻求帮助,可是没想到郭奇在这个关头
居然没人影了,就连手机都给关了,怎么都联系不上,钟小箐帮他租下的房子里
人去楼空,最让她痛心的是,郭奇还取走了她银行卡上的40万块钱,那笔钱是
原本两人计划摆脱铁拐李后,用来帮助郭奇做生意的,是钟小箐自己多年的积蓄,
没想到郭奇竟然如此的无耻。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钟小箐赶到了铁拐李住院的地方,她原本以为铁拐李
会用最可怕的手段凌辱自己,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铁拐李居然心平气和的跟她谈
话,当钟小箐如实交待了自己与郭奇之间的关系,并承认郭奇的行为是处于自己
的意愿后,铁拐李并没有勃然大怒的样子,他只是对她讲了自己的故事,包括为
何要将她打扮成另外一个女人的原因,最后他告诉钟小箐,她可以选择自己的生
活,之后再也不会有人来骚扰她了。

  钟小箐万万没想到,铁拐李会这么轻松的放过自己,她将信将疑的离开了那
个医院,之后的几天内她一直担心铁拐李还会用其他的方式对她进行报复,但时
间就那么过去了,一切都安静的恢复了原状,她有些好奇,不清楚铁拐李到底有
何打算,从社区的同事那里得知,铁拐李很快就出院了,由于他伤势尚未痊愈,
无法出门干活,也日常生活都无法自理,又没有人愿意帮助这个煞星,这段时间
内他日子过得挺苦的。

  一半是好奇,另一半是恻隐之心,钟小箐忍不住找了个时机,自己单独上门
探访铁拐李,果然如坊间传言,铁拐李不但三餐难继,而且由于自己没法换药,
身上包扎的绷带都变黄染黑了,有些伤口还重复感染流脓,铁拐李的这种惨象让
钟小箐的同情心又一次泛滥起来,她忍不住动手帮铁拐李收拾了屋子,清理了垃
圾杂物,重新换了伤药,还为他做了可口的饭菜,她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这么
做,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亏欠铁拐李。

  之后的这段日子,钟小箐每天忙完工作后,都会去上门帮铁拐李料理生活,
铁拐李经过了这一劫后,说话处事不再像先前那样偏激,两人之间的交流互动也
越来越多,钟小箐渐渐感觉到铁拐李,虽然身体残疾但是身体还是很结实耐劳,
特别是一双手很灵巧能干,很多手工活他只要一拿起来很快就上手了,相比起自
己先前的两个男人,铁拐李的为人处世还是很踏实的,特别是在经历了被郭奇背
叛的打击之后,钟小箐越发觉得男人不能光看外表,善于甜言蜜语的男人未必靠
谱,而铁拐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越发的显得高大起来。

  终于,在一次替铁拐李换药之后,钟小箐帮行动不便的铁拐李擦拭身体时,
两个久违了一段时间的肉体再次摩擦出火花,这场轻车熟路的性爱结束后,钟小
箐觉得自己之前为郭奇那根时行时不行的东西做那么多真是有够愚蠢,摆脱了被
凌辱的心态之后,她反而能够放松的享受铁拐李强悍的性能力,自己到底在纠结
什么呢?经历了两个不能陪伴自己走到最后的男人后,婚姻和家庭真的有那么重
要吗?铁拐李再怎么老丑古怪,但他并没有欺骗自己的感情,反而在其他方面他
都比那些男人强太多了,自己何不放下这些所谓的外界条件,充分的享受性爱呢。

  「小高,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跟小旭讲这件事情,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你
能帮我保守秘密吗,拜托你了。」讲述完自己这段经历后,钟小箐很是低声下气
的向我求道。

  「你的事情你自己说,我不会去多管闲事的。」我点了点头道,钟小箐这个
女人跟铁拐李还真是一对绝配,我又何必去增添他们的麻烦呢,况且他们俩的关
系一天不能公布,我的手里就多了一副随时可以打出去的牌,以后说不定还有用
得着这两人的地方呢。

  钟小箐听见我这么说,好像心头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一般,整个人精神了不
少,嘴里更是不住的感谢。

  在她说话的过程中,铁拐李一直没有停止在她裙子里那只手的动作,他吃完
自己那碗面条后,用多出来的那只手撩起了钟小箐上身的针织衫,里面竟然是空
荡荡的连文胸都没穿,两颗白嫩肥硕的乳房赤裸裸的跌了出来,钟小箐有些抗拒
的用手肘试图抵住着铁拐李袭来的手,但她的反抗毫无效果,铁拐李双手像钢圈
般牢牢定住她的上身,他那五根黑黝黝的手指根本无法握住钟小箐的肥乳,只能
勉强抓住紫红色乳晕边的一圈白肉,钟小箐的两颗乳头已经兴奋得树立了起来,
红得发紫的颜色说明这两颗拇指大小的乳头经常被人玩弄。

  铁拐李似乎还不满足,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黑手落在钟小箐翘挺的臀部上面,
摩挲着、顺着臀部地向下移动,顺着丰满修长的大腿往下摸索,那只手已经撩开
了她短裙的下摆,黑手顺着雪白的大腿内侧向上伸去,那只手一直伸上去,到了
两腿中间,短裙的下摆也被带着卷了上去,使得钟小箐那两条光溜溜的白大腿全
部落露在了外面,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半个丰满圆白的臀部,这女人连
内裤都没有穿,这也太放荡了吧。

  钟小箐微微扭动着腰,像是要摆脱铁拐李的手,但是扭动的幅度很小,我面
前的这个钟小箐好像完全没有羞耻心一般,不但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被铁拐李玩
弄,而且还欲拒还迎的配合着他的动作,她洁白的肉体和铁拐李黝黑粗糙的皮肤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铁拐李一边用手指在她的下体抽插着,一边用力搓揉着那对
雪白的大乳房,但她丝毫没有不悦的意思,白皙的身子上还呈现出粉红的颜色,
好像已经被铁拐李挑动起情欲一般。

  铁拐李淫秽的笑了一声,把手从钟小箐下体抽了出来,然后用力向前一推,
钟小箐措不及防的向前一扑,正好趴在了我的膝盖上了,铁拐李一只手按着她的
肥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用一只手飞快地拉开了裤子的拉炼儿,从里面掏出
黝黑发亮的阴茎,那根火炬形的阳具已经充血膨胀起来了,硕大的龟头顶在钟小
箐肥白的圆臀上,然后就忽的消失在那两瓣丰满的白肉中,随着铁拐李畸形阴茎
的尽根而入,钟小箐好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记深沉的「嗯」声,那呻吟声中仿佛
有无限的满足感,接着,铁拐李便开始激烈的动作起来,他虽然只有一只脚可以
支撑身体,但是腰部的力量十分足,所以胯下那根阴茎向前的冲击又重又快,随
着他的动作发出「啪啪」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

  随着铁拐李在背后的挺动,钟小箐的身子被撞击得不断向前倾斜,最后她整
张脸都埋在了我的双腿间,那两团肥白丰厚的肉球有节奏的拍在我的膝盖上,我
可以感觉得到她嘴里呼吸的气体喷在我的胯下。

  「骚老婆,你不能让小高在这里光看着,快帮他败败火。」我还未来得及出
言拒绝,钟小箐已经很快的伸手拉开了我的裤子拉链,,用手将我那根已经茁壮
挺拔的肉茎掏了出来,那根肉茎她并不陌生,此刻正充血膨胀着,她秀丽的脸庞
上呈现出一股饥渴的淫态,她的手谈不上很光滑,但还算柔软白皙,她先是拨了
一下那浓密的阴毛,接着用手指轻轻捏住我的肉茎前部,熟练地开始捋套起来,
我积蓄了多日的欲望在她的挑弄下已经竖起高高了。

  钟小箐见我已经完全勃起,她迫不及待的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头部深埋如
我的档部,张开自己那涂得艳红的双唇,缓缓把那条硕大的肉茎含入口中,对于
肉茎的长度和直径,她已经有过经验,所以她并不敢完全的吞入,每次只是让肉
茎抵住自己的喉咙口就停止,另外一只手在还剩一半未能进入的茎身上快速套弄
着,还不时张大嘴巴将肉棒吐出来,然后抬头风情无限地媚目轻扫一眼,轻轻呻
吟一声,接着低头又从肉棒的根部很仔细地舔起来,鲜红的舌尖灵活地扫着肉茎
上暴起的肉筋,动作十分的娴熟轻盈。

  「小高,你的本钱也挺大的啊,怪不得我这个骚婆娘这么主动。」铁拐李一
边操着钟小箐,一边有些酸溜溜地言道。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钟小箐就像一只母狗一般,双膝
跪地趴在我的胯下,除了被撩到腰间的黑色短裙外,两段雪白肥腻的身子完全暴
露在空气中,随着铁拐李的撞击那一身白肉不断乱颤着,她完全靠抓着我大腿的
双手保持平衡,但却努力仰着细白的脖子,红红的艳唇在肉茎上用力地套弄,美
丽的粉脸呈现出一片淫靡的红润,螓首上下摆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
瞧着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依稀还是有几分我妈妈的影子,但是她眼角的鱼尾
纹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脂粉也掩盖不住干燥的肌肤。

  可是我此刻心里却充满了各种的负面情绪,每当看到这张酷似妈妈的脸蛋,
就会让我联想起她与那些男人之间的各种不伦传说,以及她对吕江那种偏爱卫护
的态度,都像一只只大毒蛇般盘踞在我的心中,一口口的吞噬着我的血肉,让我
的血液浸满了黑色的毒液,我只觉得自己的纯真遭到了伤害,这种伤害让我更加
暴虐和易怒,更想把自己所遭受的屈辱报复在任何人身上。

  而钟小箐这种奴性的表现只会让我的暴虐之气更盛,对于这个背叛家庭的女
人我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发泄怒火的人肉容器使用,我的肉茎已
经变得又粗又长,将钟小箐的鲜红小嘴塞得满满的,但她还是尽力转动着香舌,
尽量将它深深含进去,深入时直让龟头顶到自己喉咙,退出时就留红唇含住龟头,
同时发出诱人的媚声淫哼,屋子里充满了铁拐李抽插时发出的「啪、啪」声以及
红唇和肉棒相摩擦发出的「啾、啾」声。

  「欠干的骚婆娘!老子要干你、干死你!你说,是老公我干得你爽,还是小
高干得你爽?」铁拐李好像有些要跟我较劲的意思,加快了下体挺动的幅度和速
率,把我胯下的钟小箐撞得白肉乱颤,她的身子被迫向前倾斜得更深了,我怎么
肯在他人面前示弱,素性捧起钟小箐的脸蛋,把那张小嘴当作性器官一般挺动起
来。

  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整个客厅内充满肉与肉激烈碰撞的声响,还有性
器激烈交媾的淫水飞溅声,钟小箐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前后夹击着,上下两张
小口都被插入硕大的阳具,下身在铁拐李的不断撞击下抽搐着张开,一股股透明
的液体随着身子的摆动甩在了地板上,上面那张嘴里的阳具更为恐怖,本来就无
法容纳整个肉茎的小嘴,此刻在我的发力狠插之下,被肉茎撞得七歪八斜,由于
小嘴一直被撑着合不拢,一撮撮的口水从肉茎插入的嘴角滑了下来,一直流到她
两种吊钟般摆动着的肥白乳房上。

  铁拐李越干越爽,毫无怜惜地蹂躏着胯下的这个女人,越干越狠、越干越粗
暴。像一头在发狂的雄兽般展开迅猛的狂抽猛插,钟小箐雪白的肉体上布满了黄
豆粒大小的汗珠,但她整个人如同一只发情的雌兽那样颤抖个不停,高高翘起的
肥臀仿佛忘记正在受到淫辱,一个劲地向后耸扭迎合着雄兽的侵犯,当临近最后
的冲击时,铁拐李双手抓住钟小箐高翘的肥臀,十指残虐地深深陷入充满弹性的
臀肉里,还扬起巴掌狠狠拍打着!

  「啪!——啪!——啪!」在铁拐李毫无怜惜的巴掌声中,钟小箐的肥臀红
肿起一大片,但她的口中却塞着我的肉茎,根本没办法发声呻吟,只好拼命的舔
舐着我的肉茎,发髻有些惺忪的头部不住摇动着,好像在哀求着我帮她一把似得,
但我无动于衷,就像一尊冷冰冰的大理石雕像般,只顾用我的阳具抽插着她的小
嘴。

  「欠干的骚货!老子要射了,都射在你的小屄里面,干大你的肚子!」约莫
半个小时后,铁拐李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穷凶极恶地抓住钟小箐的腰臀,胯下
爆发的粗壮肉棒深深地向前顶住她的下体,然后下身一阵子的不断抽动,就在钟
小箐的体内射精了。

  铁拐李发泄完他的兽欲,有些疲倦的坐回沙发上,那根长相怪异的阳具已经
松懈了下来,像根小棒槌般挂在他腰下,他挺吃力的穿上裤子,看到我依旧雄风
不减的样子,语带敬意的叹道:「还是年轻人厉害啊,拐子不认老都不行了,着
要放在当年,不整这骚婆娘两个小时都不罢休,现在老了,老了哟。」我没有回
应他的搭话,只是自顾自的用力抽插着钟小箐的小嘴,约莫十分钟后,我大吼一
声,牢牢抓住钟小箐的臻首,胯下的那根肉茎又膨胀了一圈,然后「突、突、突」
的像机关枪一样,将积蓄了多日的精液子弹般射入她的口中。

  我的精液又多又浓,钟小箐尽量张大了嘴巴也无法完全接纳,还有剩余一半
左右的精液洒在了她的脸上以及乳房上,白浊的精液黏得她满脸都是,画好的细
眉和黑色眼影都被打花了,让那张平日里看起来还算端庄的脸蛋淫靡无比,她好
像浑身力气都被这场三人的性交耗尽一般,一脱离我的掌控便软塌塌的坐到地板
上,半裸着的雪白肉体上还残留着高潮之后的余韵,她像只断了气的青蛙般半张
着嘴巴,几条黄浊的精液从她的下身缓缓流出。

  射精之后,我原本悒郁的心情稍稍松畅了点,钟小箐在地板上稍稍喘息了一
会儿,就很知趣的爬到了我的双腿间,抓起我那虽然软下来但还是十分硕大的巨
根,用她的嘴唇和舌头帮我清理着上面的残留物,虽然她极力做出一副狐媚样讨
好我,但我并未忘记此行的目的,到铁拐李这里已经有小半天,我还没有接触到
主题。

  「好了,这里用不着你弄了。」我待钟小箐把我的下体舔赶紧了,伸手把埋
在我胯间的脸蛋推开,让她回答我的问话:「你快说,郭奇还有什么把戏没有使
出来,跟我妈妈又有什么关系?」我的举动虽然有些粗暴,但是钟小箐却毫无不
悦之色,她很顺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拉扯了一下,用裙子盖住自
己尚在流着液体的下身,坐回沙发上铁拐李的身边,她用询问的眼神征求了下铁
拐李的意见,铁拐李朝她点了点头,顺便伸手隔着羊毛衫捏了下她的大奶子,她
才转过身来对着我说道:「小高,是这样的,郭奇在幸福小区那套房子是我帮他
租的,他自从住了进去之后,陆陆续续往屋子里搬了不少物件,很多都是他作画
的材料和工具,还有一些他过去画好的画作,那个屋子有三个房间,他拿了最大
的一间做画室,里面堆满了那些玩意儿。」

  「有一次,我去他家里帮忙收拾房间,他人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我打扫好
屋子里的卫生后,想帮他收拾下画室的环境,在把他那些旧日的画作移动的过程
中,我看到了一幅很奇怪的画。」

  「那幅画是什么内容?」我的好奇心渐渐被调动起来了。

  「额……怎么说好呢。」钟小箐停顿了下,好像在搜索词汇,慢吞吞的一边
回忆一边说道:「我不懂美术,除了那些画得整整齐齐的人物山水外,其他的我
都看不懂他画的是什么,那幅画也画得很奇怪,不过可以看清楚的是画里有张女
人的脸。」

  「画里的那张脸蛮熟悉的,初看起来有点像我,我还以为是他为我画得,心
里还挺开心的,很仔细的把画上的灰尘搽干净了,拿出来摆在客厅的柜子上,没
想到郭奇回来看到了画,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发火,他质问我为什么不经允许就乱
动他的东西,我有些委屈的告诉他,自己只是很喜欢他为我画的画像,不明白他
为什么把画藏起来不给我看。」

  「没想到,他的回答却是,这幅画根本就不是为我画得,让我不要再乱动他
的东西了,然后他就把那幅画重新用白布蒙了起来放了回去,我那时候听他讲话
的语气那么粗暴,一点都不重视我的感受,自己觉得很委屈和难过,也就好几个
礼拜没有再去他那里,直到后来他又死皮赖脸的跑过来道歉求饶,我们才再一次
和好。」

  「不过,自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谈起那幅画,我也懒得去打扫他的画室,只
是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疑问,那幅画里的女人到底是谁,郭奇为什么会画了那幅画,
他跟画里的女人是什么关系,后来郭奇卷走了我的积蓄跑路,那个屋子里的大件
东西他都没带走,唯独那幅画却不见了。」

  「为什么郭奇要随身带着那幅画,那幅画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我怎么想
也想不明白,直到前几天我跟你李大哥谈话的时候,随口说到了这个事情,他很
快就想到了你,他说这个画肯定是跟你妈妈有关,之后就把你给叫过来了,事情
就是这样的。」钟小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把方才弄乱的头发又整理清楚了,重
新盘好了发髻让她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端庄,但弄花的眼影和脸上残留的红痕却无
法掩盖身上历经性交的气味。

  虽然钟小箐提供的信息并没有多少实际的东西,但是从郭奇这里好像应该可
以找到一些答案,很显然钟小箐并不知道郭奇的去向,我也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
时间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裤子后,我就举步离开了这个充满性液气息的房间,
铁拐李很知趣的没有出言挽留,只是叫我有空过来玩玩,倒是钟小箐很殷勤的送
到了门口,离别时还再三叮嘱我要对程旭保守秘密,岂知我现在第一个要找的就
是程旭。

               第39章

  从铁拐李家中出来后,我立马给程旭打了个电话,他刚好在学校还没放学,
得知我要了解郭奇的动向后,他很兴奋的告诉我一个地址,但是我对这些街道路
径并不熟悉,干脆叫他在老地方碰个头再说。

  我先到的那家肯德基,点好了两人份的套餐后,在等人的空暇我给妈妈打了
个电话,跟她说中午有事不回家吃饭了,妈妈虽然口头上说让我早点回家,但是
我可以听出她语气中颇有不自然之态,我们两个人都放不下自己的面子,相互等
着对方主动先开口,结果双方都不知说什么是好,一阵无言的沉默之后,我先挂
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完没多久,程旭背着个书包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这小子这段时间又
胖了点,比同龄人稍大的体型穿着黄色的棉袄在人群里极为显眼,他毫不客气的
接过我递来的汉堡,当场就狂啃了起来,我没有时间等他吃完东西,直接叫他带
我去找郭奇的落脚点,程旭面带苦色的告诉我,那地方距离我们这挺远的,要搭
车过去还差不多,于是我便走回自己家的车库,把霸道SUV开了出来,载着这
小子一起上路。

  程旭对我这辆很有气势的SUV很感兴趣,他坐在真皮座椅上屁股扭来扭去,
还很不安分的到处摸摸看看,直到被我叱呵了几声才安静下来,他一边对付着手
里的食物,一边领着我开车穿梭在这座大城市里,我们大概开了2个多小时,直
接从城市西侧开到了东侧,眼看着离市区越来越远,车外的建筑逐渐变得矮小和
稀疏下来,直到眼前的路已经不允许SUV的车身经过,我只好把车子停在了路
边空地上,两个人下车步行。

  在一条七扭八歪的巷子里拐了几道弯后,我们走到了一个类似城中村一样的
地方,这里曾经是一个挺大的居民区,但是房屋都是上个世纪60年代的遗物了,
泛青的砖墙上用红油漆画着大大的「拆」字,有的屋子已经被拆了一大半,就剩
下残墙断壁在一边述说着此地的凄凉。

  一路上程旭告诉我,自从那天发现铁拐李出事了后,郭奇不知怎么得到消息
的,没多久就在幸福家园小区里失踪了,他原本住的那间屋子也人去楼空,不过
我已经吩咐他回去监视郭奇,他只好继续盯着那件屋子,想看看有什么线索,结
果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天晚上他发现郭奇正从那件屋子里出来,胳膊底下挟着一
个白布蒙着的长方形的东西,好像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带走了,于是程旭就
跟了上去,一路上跟着这家伙坐地铁、坐公交车,结果发现这家伙在市区附近的
曹家塘村有一个巢穴,也就是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

  这个曹家塘村位于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带,虽然距离市区不是很远,但是村里
的老住户基本都早搬走了,这里已经列入了拆迁改造的红线图范畴,大部分屋主
们就把房子出租给外地进城打工的,由于租金比较低廉的缘故,这里很快就住满
了各色各样的人,有在街头夜市摆摊的,有推着车子收破烂的,有无家可归的流
浪者,也有因病致贫的老病户,还有一些是因土地被征用的老上访户,总之这里
笼络了一大批有损社会繁荣昌盛面貌的分子,成为这座美丽城市身上的一颗毒瘤,
虽然丑陋难看但却并不显眼,只是隐藏在华丽外表下慢慢发臭而已。

  我们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发暗,这个村子里的道路上
乱扔着各种生活垃圾和废弃物,带着腐烂食物味道和排泄物臭味的脏水在青石板
的街道上肆意流窜,不少衣衫褴褛面目憔悴的行人走来走去,他们的脸上都挂着
饱尝人间辛酸的麻木与疲惫,步履蹒跚得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程旭手里还拿着半瓶没喝完的可乐,一个头发蓬松得像鸡窝,脸蛋脏兮兮的
5岁小女孩,眼巴巴的跟在后头,一根黑黝黝的手指含在嘴里看着他手中的可乐
不放,程旭富有同情心的把可乐递给了小女孩,她接过去立马把那半瓶可乐都灌
进了肚子里,那速度和饥渴的劲头连程旭都看呆了。

  我停步在旁边等着程旭,街道被垃圾堆得狭小无比,对面走来个戴着灰色牛
仔帽的人,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帽子被碰掉了,我转过头来正要道个歉,却看见
那人捡起地上的帽子,默不作声的拿在手中就往前走去,他急促的脚步引起了我
的怀疑,虽然他身上穿着件厚重的羽绒服,但是那一头带卷的披肩长发,和走起
路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姿势,都让我觉得很有几分像郭奇。

  「喂,你给我站住。」我看那人越走越快的样子,赶紧起步追上去喊到。

  那个人听到我的喊话后也不回头,加快脚步干脆向前跑了起来,这些越发确
认了我的怀疑,赶紧加速跑起来,朝他的方向追了上去。

  原本以我的脚步和体力,身体单薄的郭奇应该是跑不过的,但是没有料到这
个村子里的道路七歪八扭的,三岔口又极多,郭奇好像对这里环境十分熟悉似的,
几下子窜来窜去,居然被他甩开了一段距离,在穿过一条十字路口的街心时,居
然还有三、四个乞丐一般的流浪汉拦住我讨钱,等我甩开流浪汉后郭奇已经连人
影都见不着了,我要回头去找那几个流浪汉询问,没想到他们也像灰尘一般消失
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已经渐近黄昏,各家屋子门口都站着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龇牙咧嘴的满
脸傻相,我向他们打听郭奇这个人,他们各操天南地北的方言,讲出来的话就像
鸟语一般,根本无法交流,在我正要放弃这种找人法子的时候,程旭迈着两条小
壮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原来他跟着我跑了几圈就掉队了,我赶紧叫他给我带
路去郭奇的老巢,虽然这回让郭奇给溜掉了,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住的地
方肯定有我想要的东西。

  程旭对这里挺熟门熟路的,在他的带路下,我们很快就走到了个不大的水塘
边,一栋2层小楼孤零零的座落在水塘边,虽然屋子的结构是青砖加木材,但是
比村子里的那些老屋显得干净多了,斑驳的木门上挂了一把崭新的铜锁,看来郭
奇先前是刚好出门被我碰到了,我抬起一脚就直接将门给踹开了,屋子里黑乎乎
的,有一股泡面调味料的气味。

  我拿手机屏幕点亮照了照,找到了电灯的开关打开,昏黄的灯光顿时充满了
不大的屋子,这间屋子里没有什么物件,一个堆满灰尘的老灶台和一个木头方桌,
几根缺胳膊短腿的椅子凳子胡乱扔在一旁,方桌上放着几个「康师傅」杯面的塑
料碗,里面残留的泡面渣滓尚未长毛发霉,显然这段时间内有人一直住在这里。

  我顺着门口附近的一个木梯子走上了二楼,这里就隔了一个房间,房间中央
摆了一张老式的床架床,床上胡乱扔满了男人的衣物,我上前翻开被子搜了几下,
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床边的角落里用白布蒙着个东西,我抓住白布一角往
上一扬,底下放着几个空白的木框子和一套绘画工具,并没有我要找的那幅画。

  没可能的,难道郭奇这么快就溜回自己家里,并且带走了所有重要的物品了,
我前面从跟丢到找到他这个住处只花了5分钟,况且这个屋子旁边视野开阔,郭
奇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切又不被我们给碰到,除非他能插上翅膀飞上天,
否则以肉体凡胎是绝对行不通的。

  我重新打量了下屋子,这个房间实在没有更多可以藏物的地方,除了——我
的视线停留在那张木床上,这个床有个涂着黄漆的木靠背,我仔细敲了那个靠背
好几遍,木头传来的声音证明里面并不是空的,床头床尾的两个床脚中间都用木
板连着的,低矮的床底只有一条两指宽的缝隙,我让程旭拿着手机俯下身去看看,
他回报的情况是空荡荡的。

  我再次陷入思考中,开始一步一步的搜查这个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
节都不放过,绕着屋子走了几圈之后,总算给我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我脚下
的地板就是那种带木纹的原木拼在一起的,上面只是简单的上了层红色的油漆,
随着岁月和环境的磨损,地板上的油漆已经凌乱残破了,露在外头的木纹都沉淀
成一种酱油色,但是在这张床的床脚与地板交接处,却有几条新鲜的木刺露在外
头,这种木纹绝对是新暴露在空气中的,还尚未被酸性物质腐蚀染色。

  我让程旭走到楼梯口去呆着,伸手抓住木床的床腿使劲的抬了起来,然后就
这样将木床按九十度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原本床脚与地板交接的地方,露出
了一条颜色较浅的细线,我将手机光线凑近一看,这个地板上被锯开了一道口子,
从木纹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刚刚被动过的,我索性将木床推到
靠墙的位置,将原本床下的地板全部暴露出来。

  程旭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他显然对我的观察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口中奇道:
「郭奇也太狡猾了,他把床脚压在这道口子上,除非你想到把床移开,否则根本
想不到这里有奥秘。」「一般人看到床底下是空着就会转移注意力了,很少人回
去再观察床脚,这是利用了人的一个心理盲区,很多时候人的第一眼判断会形成
个思维定势,以致影响他的观察能力的。」我一边解释着,一边掏出了一把折叠
刀,将刀子插入地板上那道口子,然后一用劲就把一块木板撬了起来。

  移开这块木板,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方洞,原来这个地板与楼下的天花板
之间是有个夹层的,木板之间用长条圆木隔开,这些圆木之间有2米左右的空隙,
郭奇正好利用了这个空隙来藏他的东西,虽然这个村子里看不出有什么贼儿会光
顾,但是郭奇这么处心积虑要藏的东西必定有其重要之处。

  小方洞里的东西很快被取了出来,一个沉甸甸颇有分量的黑色手提包,以及
用一大块防水帆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画框模样的物件,我掀开帆布一角稍稍看了一
眼,里面的确是一副画,而且涂满了油彩,这里的灯光太暗,我也不想在程旭面
前看这幅画,又重新把画框包裹好放在一边,然后拿起那个手提包翻了翻,里面
装的都是一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看得程旭吐舌咂嘴的惊喜不已,我略略数了数,
这些钞票有20万左右,这个应该就是钟小箐被卷走的那笔积蓄的残余了。

  以郭奇狡猾胆小的性格,他这个时候绝对不敢再回到这个地方,我已经拿到
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让程旭提着那个手提包,自己则拿了
那幅画离开了这个屋子。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村子里的路灯也有一盏没一盏的,程旭抱
着那个装钱的手提包很紧张的在前带路,我们两个一路上却没碰到什么人影,好
像到了晚上村子里的人都消失了一般,很顺利的走回了停车的地方。

  直到SUV发动了起来,走在回程的路上,程旭才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
的又检查了一遍手提包,好奇的问起这笔钱的来历,看起来他对这些钱的兴趣远
胜于那幅画,不过我没有跟他解释什么,直到SUV停在他家小区门口的时候,
我才让他把这个手提包带回家去交给他妈妈,程旭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听话
的抱着手提包朝家里走去。

  我带着那幅画回到家中,一开门却没有看到妈妈熟悉的身影,我瞧了瞧玄关
的鞋柜,还好上面端端正正摆着她常穿的高跟鞋,向屋子里走了几步,看到主卧
室的门下方透露着光线,我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餐厅的灯开得雪亮,我取下反
扣在餐桌上的碗,几道我平日爱吃的菜还尚有余温,厨房的锅里还热着一碗浓浓
的鸡汤,电饭煲里的饭只动了一个角,看来妈妈等了我很久,她已经自行吃过饭
了。

  我自个盛了一碗饭,就着鸡汤和没动过几口的剩菜吃着,屋子里安静得只有
自己的咀嚼声,妈妈不知道睡了没有,她知道我已经回家了吗?往日里她都会在
客厅等着我回家的,然后坐在一旁看着我吃饭,当然嘴里少不了一顿问七问八的,
不过今天耳边少了她的唠叨,我却感觉屋子里有些太静了,静得让我有些心慌。

  草草的填饱肚子后,我把碗筷收拾好,关灯之前还看了一眼妈妈的主卧室,
门缝里的灯光依旧亮着,我想去看看妈妈,但刚举步到了门前却迈不出脚,我要
怎么面对妈妈开口呢,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放弃,带着那幅
画回到了自己房间。

  我解开包裹在外面的帆布,露出的这幅画长宽有120*80大小,画面的
背景是青褐色的油彩,画家在这幅画上采用很抽象的手法,把物体的轮廓都用它
们最原始的结构表达出来,大量的立方体和几何图形描绘出一个昏暗的房间,相
比之下画面中央则是大块的留白,好像中国传统水墨画一般,只用墨色的细线勾
勒形状,但这些形状都极为写意,并不像欧式肖像画那般精细讲究。

  不过我仍然可以从这些线条中看出,画面上部分靠中间的地方描绘的是一个
女人平躺着的身体,白描的线条极大夸张了女体的器官,包括纤细的胳膊和手指,
丰满肥硕的乳房以及臀部,女人的两条白腿又细又长,用自己的双手托着左右张
开,呈现出个英文字母「M 」形状,女人的脸部在画面的最上方,好像从画家
所处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有一道光线照在那里,所以采用了极为细腻的笔触描绘
这张女人的脸,在明暗对比衬托出极为立体的五官轮廓里,那张女人的脸我再熟
悉不过了,完完全全就是我妈妈的模样。

  画面中的这张脸比妈妈现在要年轻许多,乌黑顺滑的长发像海藻般散落在身
后,雪白细长的脖颈有些向后仰着,可是那明艳无双的五官上却呈现出一幅极为
妖媚的神情,她的杏眼微睁眯成一条细缝,樱唇轻启露出雪白的牙齿,好像正沉
浸在难以抗拒的巨大愉悦中,整个人显得无比的淫靡与放荡,这种表情我并不陌
生,我曾经在那个卫生间里的视频里看到,当时在吕天的胯下她就曾经闪现过一
丝这种表情,而这幅画很精妙的抓住了她这一瞬间。

  画面正下方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后背,在这里画家用了泼墨渲染的手法,使得
画面中的男人身上的肌肉线条极为凸显,男人柱子般壮硕的双腿分开站着,胯下
露出两颗黑油油的睾丸,那个形状大小却也不似人类,更像是某种偶蹄类动物的
器官,从男人下体相对的位置来看,他的男根应该已经进入了女人的体内,而且
那对黑睾丸上还沾满了很多白色的液体。

  更令人惊悚的是,在女人的双乳中间位置,那个男人的脖子上却是画着一颗
黑色的公羊头颅,那颗羊头有着又长又弯的羊角,下巴下还挂着一撮翘起的山羊
胡子,山羊胡子上还粘着一些透明的粘液,黑公羊头是侧对着画面的,一只妖异
的大眼正对着画面中心,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活力一般,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过去,
那颗眼睛都在盯着你看。

  画面中心下来点,也就是黑公羊男人的背部的地方,用鲜红的油彩绘了一朵
百合花,这朵百合花瓣浓重地向外绽放着,那种红色红得就像人的鲜血一般,女
人雪白的身上也染上不少红色的印记,整个画面虽然色调并不多,但极为原始粗
犷的色彩带来了很大的视觉冲击力,再加上妖艳妩媚的女人身体,以及羊头人身
的男体互相交缠,这副画透露出一种诡异的邪恶美感,让人看了极为不舒服,但
却久久难以移开目光。

  研究完这幅画之后,我又陷入了沉思中,这幅画上的女人应该是妈妈没有错
了,无论是五官还是神情都与妈妈吻合,郭奇这个人其他方面暂且不说,他的绘
画技巧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从这幅画的画框以及颜料腐蚀情况来看,最起码也有
五、六年以上的历史,画中的女人是钟小箐的可行性极低,可是为何郭奇要画这
么一幅画,这画中的公羊头男人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郭奇把这幅画当作宝贝
一般,无论是在哪里都要随身携带着,还很慎重的将其收藏起来。

  带着这些未解之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才草草睡着。

  早上醒来,已经9点左右了,匆匆洗漱完毕后,发现餐桌上已经放着热腾腾
的早点,我看到主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不由得轻轻的移步走到门口,卧室里灯光
开得很亮,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妈妈早就穿好了衣服,正背对着我坐在梳
妆台前,朝脸上轻轻涂抹着什么。

  镜子里妈妈把酒红色长卷发高高的盘起个髻,正用一只唇膏仔细涂抹着双唇,
她完美的唇线被涂上一层鲜艳的亮红色,更衬托出白得胜雪的肌肤,我注意到她
今天难得在脸上化了浓妆,细细的黛眉用碳笔加深加长了,还上了一层淡淡的银
灰色眼影,让那张原本已经很美的脸蛋愈加娇艳迷人。

  妈妈显然已经在镜子看到我了,但是她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很认真的涂
完唇膏,然后再拿起一只睫毛夹整理睫毛,我也不急着打断她的动作,双手抱胸
倚靠在门边上看着,镜子中的妈妈仰着头,那对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好像在
看着我的动静,等她料理好自己的脸蛋,再三在镜子中确认毫无瑕疵后,「啪」
一声合上了化妆盒,这才站起身来朝我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青果领棒针毛衣外套,外套只扣住了腰部的两粒扣
子,露出里面黑色蕾丝打底衫的胸口,毛衣外套的两条袖子肥肥大大的,向手肘
处推上去了5厘米左右,露出两截戴着青云绿玉镯子的细白手腕,她下身是一条
松绿色的通花蕾丝长裙,不规则的裙摆飘逸的垂在膝盖附近,两条修长纤细的美
腿上裹着烟灰色羊毛裤袜,脚上蹬着一双7厘米的尖头细高跟鞋,黑色小羊皮鞋
身上有一排金属柳钉装饰,这身打扮很好显示了妈妈丰润修长的下半身,另有一
副贵夫人的雍容气派。

  妈妈面无表情的朝我走来,我也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
我的面前,穿着高跟鞋的她还得仰起头才能跟我面对面,我们俩之间的距离只有
一个手指那么近,妈妈身上那种独特的体香充斥入我的鼻端,那对清澈明亮的大
眼睛中今天更添了几丝妩媚,妈妈的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她的双眼直愣
愣的看着我,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我们俩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左右,「噗呲」一声,妈妈一直冰冷的脸蛋突然
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紧接着一团温香暖玉贴在了我的身上,妈妈伸开细长的胳膊
抱住我的肩膀,把额头顶在我的胸口,嘴里喃喃自语道:「石头,石头,你为何
这么讨厌呢,老是惹妈妈生气。」虽然隔着棒针毛衣,但我仍能感觉到妈妈胸前
丰腴双峰的柔嫩触感,再加上妈妈宜嗔宜喜的俏语,我的心已经软了一大半,我
忙抓住妈妈的手腕柔声答道:「妈妈,你不生我的气了吗?」「生气又有啥用,
你再怎么讨厌都是我儿子,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还能气你一辈子不成。」妈妈
扶着我的胸膛,稍微把脸蛋移开了一点,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

  「嘿嘿」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皮,没想到我们母子之间的结还是得要
由妈妈来解开,不过这也省了我一桩心事,要知道这种僵持的局面让我们俩都极
为难受,我巴不得可以跟妈妈早日恢复和好。

  「你这死孩子,昨天没说几句话就跑出去老半天,我煮好了晚饭等了你三个
钟头还没回来,你给我老实交代,昨天干啥去了?」妈妈捏起小拳头轻轻捶了捶
我的肩膀道。

  我当然不会明说郭奇那件事,照旧把杨乃瑾搬出来当幌子,就说两个人一起
聊天聊得晚了,顺便送她到家里后才回来。

  妈妈一副就知道你会去干嘛的表情,她鲜红的小嘴俏皮的嘟了起来,埋怨道:
「你不回来吃饭也就算了,电话都不会打一个啊,妈妈气得饭都没吃几口,早早
就回床上躺着了,后来听到你开门进来的声音,却不知道进来问候下妈妈,害我
在房间里等了你老久,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呢。」「你看我的眼睛都肿成什么样
了,今天还得靠化妆品来掩盖。」妈妈边说着边伸出一根涂着墨绿色指甲油的细
白手指指自己眼睛,的确在银色眼影下那对美丽的杏眼有些红肿。

  我知道自己有时候的确太犟了,老是放不下面子去跟妈妈主动和好,看着妈
妈一副小女生姿态抱怨个没完,只好放低姿态赔不是。

  「好啦,你快去吃饭吧,不然早点都要凉了。」见我摆出求饶的架势,妈妈
也不再继续深究下去,拉着我走入了餐厅。

  「我先前已经吃过了,今天早上店里要举办个VIP活动,我得赶着过去主
持场面,你就不用陪我去了。」给我盛好稀饭后,妈妈却不坐下陪我,看她一副
已经准备好出门的样子,我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答应了,反正我今天也要去做一件
事情,妈妈不在身边的话更方便。

  临走前,妈妈还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带着香气的轻吻,然后她拿着一个黑
白格纹的粗花呢手袋,踩着细高跟鞋轻盈的走出了家门。

  待妈妈走后,我很快吃完早餐,返回房间拿上那副画就出了门,一个小时之
后,我的霸道SUV已经停在了医大附院的后门边上。

  最近一段时间我到这里的次数和频率也低了不少,一方面是身边发生了很多
事情,另一方面是江华的治疗方法也遇到了瓶颈,我的记忆恢复情况并不乐观,
所以当我走入那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实验室时,江华脸上露出比较意外的神情。

  从昨天看完那幅画之后,我就有了一个想法,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这幅画
里的内容有些似曾相识之处,但搜尽脑海中的记忆也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由
此我想起了江华曾经跟我说过的「场景复现」疗法,恰好我现在手中有了一个比
较有用的道具,正好可以用来做这个实验,看看能否可以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
不过这幅画上面的内容实在不方便让妈妈看到,恰好她今天也有事不能跟我一起
来,正好遂了我的心愿。

  我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江华坐在他的办公桌后,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在金
丝边眼镜后微微眯着,一副全神贯注听着的样子,当我说起那幅画的时候,他眼
镜后的光芒顿时放大了许多,在表示同意将这件事情对妈妈保密的要求之后,我
把那幅画拿了出来展示给他看。

  要不是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本来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这幅画的,
虽然不能确定这幅画上的女人就是我妈妈,但是画上女人的五官实在跟妈妈太像
了,把这副充满着裸露淫靡气氛的画暴露在其他男人面前,不管对方会不会对着
画面意淫妈妈的身体,对于我来说都是很难忍受的,但是作为这个治疗计划的主
导者,不让他看到这幅画是不可能的。

  江华在看画的时候神态极为认真,他不仅拿了个放大镜将画面上每一块都扫
描个遍,甚至用手指摸透了整张画布,整整看了二十分钟之后,他双手猛地一合,
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嘴里不住叫道:「很好,很好。」「你什么意思,很好什
么?」我觉得他的笑声有些刺耳,不悦问道。

  「你说说看,你从这幅画上看到了什么?」江华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话,转
过话题道。

  「这幅画我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我总觉得这个画面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但
是真要回忆又想不起来,所以我才要找你帮忙。」我沉吟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昨天晚上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这幅画给我的冲击太特殊了,无论是诡
异的画风还是淫靡的画面,总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穷尽脑汁也想不起
来有关的事情。

  江华在我说话的时候又坐回了他的办公桌后,他很放松的翘着二郎腿,对我
的表达不时的点点头,待我说完后,他轻轻摇着食指对我点道:「我刚才说「很
好」其实有两层意思,第一个「很好」是指这幅画很好,无论是构图还是色调都
是一流的,这个画拿到欧洲那边拍卖肯定价值不菲。」

  看我脸上快要发作的样子,他又对我摇了摇手指继续道:「你别激动,另一
个「很好」是对于你而言,这幅画能够给你这么大的冲击,并且能够触及你被封
闭的记忆,说明它在你失去的记忆里占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而对于我来说,这
就是一个「场景重现」再好不过的道具了。」「这正是我现在找你的原因,你快
给我安排这个「场景重现」吧。」我出言催促道。

  可能是看出我迫切的心态,江华也就不再多聊了,他点了点头,把实验室里
的几个助手叫来吩咐了几句,约莫十分钟之后,他起身带着我走出了办公室,我
们穿过一条很偏僻的小道,走到一个外面用红砖砌成的,构造像仓库一般的屋子。

  进入这个仓库才发现,里面与外头完全是两码事,这里被改造成一个巨大的
治疗室,仓库的中间有一个四面都是玻璃的房间,房间外头放着很多看似很高端
的电子仪器,据江华介绍,这里就是他花了很多钱搞起来的「人体精神研究室」,
整个房间都是用厚达6厘米的防弹玻璃围起来,玻璃上做了防窥视处理,从里头
是看不见外头的,而外面可以无障碍的观察里面房间。

  江华按了下按钮,治疗室的一扇玻璃墙整个向上缓缓升起,他做个手势让我
跟着走了进去,这个治疗室大概50平方米大小,地板和是光滑的实心钢板,6
米高的天花板中央有一盏手术室用的无影灯,周围还一些类似摄像头之类的监控
器材。

  几个助手合力把一台沉重的金属椅子推了过来,他们将椅子固定在钢地板上
的扣环里,我使劲摇了一下,椅子纹丝不动,江华向我解释到,这个治疗过程中,
为了防止病人无意中伤人,或者是自己受到意外伤害,治疗人员跟病人是分离的,
也就是说,等一下我得一个人留在这个房间里,而这把椅子就是我治疗所必须用
到的。

  「高岩,以主治医师的身份,我得事先对你做如下警示。」江华面露严肃神
色,一本正经的拿了张纸念道。

  「一、为防止病人在治疗过程中发生意外,我方将对病人采取强制性限制措
施,我方不能保证不损害病人的身体。」「二、治疗过程中,病人有可能发生抽
搐、痉挛、休克等不适反应,我方将尽全力施以营救,但不能保证不出现意外产
生的伤害。」「三、病人自愿接受以上约定,同意承担所有医疗过程中产生的后
果,主动放弃法律上的相应诉求。」念完之后,江华让我在纸上签字,如果我没
有异议的话马上就可以开始治疗了,我接过纸笔很快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江华把签好字的纸递给助手,然后让我在那张金属椅子上坐下,椅子上的灰
色靠垫是真皮的,以我的体型坐在上面刚刚好,椅子的护手处和踏脚板上都有两
个皮环,几个助手上前抓住我的四肢,将它们固定在那四个皮环上,这些皮环都
是牛皮制成的,接口是钢制的搭扣,很难挣脱。

  我进入房间的时候已经把外套脱了,现在就穿件黑色的长袖t 恤,一个女
助手把我的脑袋向后一拉,然后也有一条皮带从椅背后绕了出来,将我的脖子固
定在椅子上,另外一个助手拿了一个像倒扣锅盖一样的头盔过来,女助手很小心
的把头盔对着我的头顶套了下去,我感觉头盔里有好多个光滑的圆球,像冰凉的
大理石一般压在头皮上。

  江华在一旁解释道,这个头盔是他独立发明的微电波治疗仪,能够探测我脑
部电波的运转情况,并通过调节电流刺激相应部位的脑神经,以达到溶解消除病
灶的效果,是「场景重现」治疗过程中极为重要的工具,但他同时也提醒我,这
个治疗过程中免不了有些生理上的痛感,要我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以我这么强壮
的体格应该不成问题。

  将我在椅子上固定好后,助手们根据江华的命令都退出了这个仓库,之后江
华便走出了这个治疗室,紧接着那片玻璃墙便慢慢的放了下来,最终将我独自关
闭在玻璃房间里。

  随着一阵机械运作的声音,房间外部逐渐暗了下来,江华好像是把整个仓库
的灯光都关闭了,连我头顶上那盏无影灯也熄灭了,顿时周边陷入一片无声无息
的漆黑之中,我感觉背后有一丁点绿色的光线透露过来,应该是先前看到那些仪
器的指示灯光。

  突然间,房间里的四面玻璃像是被点亮的液晶屏幕一般,顿时发出五颜六色
的光芒出来,随着一阵电波的扰乱信号,玻璃墙上突然显示出我带来的那幅画的
全景图像,我不敢确定这个画面是通过液晶屏还是投影形成的,但是可以肯定这
个画面效果极为清晰,甚至连画布上油彩的纹理都依稀可见。

  「高岩、高岩……」江华颇具磁性的声音不知从房间的那个地方钻了出来,
好像我的前后左右都有人在说话一般,但是他只是轻轻的重复喊着我的名字,而
且每次的语气语调都没有变化。

  随着江华的话音,我坐着的这把椅子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这让我可以看到
另外几面玻璃墙上的图像,它们一致都呈现出那张画的内容,只是角度略有些差
异而已,椅子开始越转越快了,玻璃墙上的画面好像会随之变化一般,不停的更
换着角度,配合着我旋转中的视线,我眼前的那幅画好像要活过来一般,画中的
人物也变得愈加立体。

  「跟我默念:高岩,我是高岩……」江华的声音有着一股难以抵抗的说服力,
我不由得按着他的要求去做了。

  随着椅子的转动,我脑海里愈加的平静迟滞,但眼前的画面越发的真实,那
个很像妈妈的完美女体,长着黑公羊头的妖异男体,好像就站在在自己面前一般,
栩栩如生,要不是我手脚都被绑住的话,差点要伸手去触摸了。

  「我是高岩,我现在很安全……」江华的语调开始变得轻柔,就像夏夜的暖
风一般,我一边重复着,一边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好像挂了千斤重物般,开始耷拉
下来。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我要睡着了……」这声音越来越细,几乎就像蚂蚁般
渺小,但我停在耳中却极为清晰,我的眼皮已经完全合上了,但我却依旧可以看
到那幅画里的人物。

  「高岩,睡吧,睡吧……」江华的声音好像远在天边一般,我再不能保持清
醒,思维陷入似睡非睡间的状态,房间里只剩下我忽长忽短的呼吸声,一切都好
像遁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第40章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重新睁开了眼睛,眼前不见那个幽暗封闭的玻璃房子,
却是一片阳光灿烂的蓝天,空气中好像弥漫着桂花树的香气,我站在一条人来人
往的道路上,路上好多人骑着老式的自行车,穿着的确良短袖衬衫,梳着三七分
的发型,眼前的事物和环境好像都变得大了许多。

  我低头一看,地板怎么变得好近,自己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一条背带的条
纹短裤,两截瘦瘦的小腿穿在一双皮凉鞋内,右边小腿上有一个小伤疤,这个疤
痕一直伴随我许多年了,可是现在腿上这道疤痕的颜色却很新鲜,还涂了消毒用
的红药水,我这是在哪里呢,为什么我的个头矮小了这么多,身上还背着个又大
又沉的书包,为什么我腿上的那道疤痕还涂着药水,好像是刚刚弄上去的一般。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下午第一节课间活动的时候,班上那个平时最爱欺
负同学的大个子又来找我的麻烦了,以前我是班上学习成绩最好的,这些不爱学
习的坏孩子们都有点讨厌我,但因为班主任和老师们都护着我,他们也不敢对我
怎么样,不过近半年来,由于我的成绩逐渐下降,已经渐渐失去了老师们的宠爱,
所以他们对我就开始有些不恭不敬的,时不时要挑衅作弄我一下。

  我还记得大个子说话时候那张充满着恶意的丑脸,之后我便一头撞了上去,
把这个比我高了2 个头的家伙撞到了墙壁上,大个子显然被我爆发出的蛮力所
震惊了,但很快他沉重而又残酷的报复就回敬到了我的身上,我被他一脚揣在了
肚子上,整个人摔倒在旁边的课桌上,从此我的小腿上就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大个子并不肯善罢甘休,我的反抗损害了他在这个小圈子里的权威,他必定
要狠狠的惩罚我,这是一场力量极不均衡的战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抓住
他的大腿不放,任由他的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身上,但我却像一只铁臂猴子
一般丝毫不肯松手,直至最终他狂叫一声,使命的推开我,抱着肚子不停嚎叫,
而我却死死咬定满口腥红的牙关,一块尚连着皮的肉块被咬在口中。

  接下来的情景可想而知,教导主任严厉的面孔和班主任无奈的叹息轮番登场,
我记不得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这个孩子如何不像话,在学校如何捣乱
生事,他们几乎忘记了一年前我还是优秀学生代表,是老师们在家长会上要求别
人学习的榜样,是学校引以为荣的好苗子。

  只有班主任委婉的提到,这孩子自从爸爸去世后就变了个样,上课老是心不
在焉的,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还经常旷课早退逃学,以致学习成绩一降再降。

  不知道哪个人在旁边说了句,这也难怪,孩子爸爸不在后,听说他妈妈又跟
别的男人好上了,女人的心一旦野了哪里还会去管孩子,这孩子也就跟没爹没娘
一般,忒可怜了。

  这句话让一直垂着头不声不语的我又再次狂躁了起来,我睁大了血红的眼睛
想要向讲话的人扑过去,但却被班主任给拉住了,然后是教导主任的斥责和班主
任的安慰,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忘记了,脑海里只有那句「没爹没娘」一直在盘
旋着。

  不知怎么的,老师和看热闹的人们都不见了,我已经走出了学校,手里却多
了一张停学通知书。

  我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只觉得路上的行人都在看着我,他们个个形迹
可疑、面目可憎,虽然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肯定他们都在嘲笑我,嘲
笑我是个坏孩子,嘲笑我没有爸爸,嘲笑我的妈妈,我向他们发出野兽般的狂吼,
他们就像妖怪一样化成一团云雾,然后挟起苍蝇般的翅膀飞走了。

  离家的路挺远的,但下一刻我就站在了家属院中,下午的阳光照在米黄色的
墙壁上金灿灿的,我的心好像突然又暖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还有妈妈,妈妈
就在家里,妈妈在等着我,这个时候我最需要妈妈的拥抱与安慰了。

  欢快的小腿把我带到了家门前的走廊,走廊上堆满了邻居们乱放的杂物,而
我们家门前却是多么的干净整洁,有妈妈在的家是我温馨的小港湾,我多想大声
呼叫;「妈妈,我回来了,你的小石头到家了。」可是,我长大了喉咙,却没有
喊出声来,只是呆呆的站在家门口一动不动,空荡荡的门前走廊上,妈妈那双精
致漂亮的白色高跟鞋旁边,一双男人的皮鞋极为突兀的摆在那里,这双皮鞋我从
来没有见过,尺码款式都不像爸爸的皮鞋,褐色皮鞋敞开的鞋口,好像一张裂开
的大嘴,在无声的嘲笑着我。

  我的心跳好像瞬间停止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门口那两双鞋子,不知多久
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打开了家里的房门,正悄无声息的走入屋中,家里一切还
是那么的熟悉,就像从未被人动过一般,但我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爸爸妈妈的卧室的门是虚掩着,从那条缝里传出女人带着颤音的呻吟声和男
人喘着粗气的呼吸声,女人的声音是我最为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我好像似曾相识,
女人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愉悦和快感,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征服者的骄傲与
狂妄。

  透过房门的小缝,卧室内的画面一览无遗,午后的阳光照射在那张面积并不
大的床上,照在床上那对交织在一起的肉体上,妈妈的身体就像一条大白蛇般缠
在男人身上,她肌肤白皙滑腻,乳房高挺丰满,双腿又长又直;男人的身体黝黑
壮硕,背对着门口的背上肌肉坟起,两块岩石般的臀部像马达般耸动着,带动着
他身下的妈妈像在舞蹈般颤动,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像海妖般披散在蓝白格纹的
床单上,那床好像承受不住两人狂热的动作一般,咯吱咯吱的直响个不停,伴随
着男女肉体相接的啪啪声,将这间不大的卧室弄得淫靡无比。

  空气中弥漫着性液和男人的汗臭味,还有一种我自小闻惯了的香气,屋内的
气温至少有27度以上,妈妈白皙的身子上流着晶莹的汗滴,男人身上好像抹了
层油一般黑得发亮,两人正热火朝天的沉浸于动物般的交配动作中,但我好像置
身于万里冰窖中一般,浑身的血液冷得都要凝固了,牙齿冻得上下直打颤。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心目中温柔贤淑的妈妈此刻却与爸爸之外的男
人在做着这种事,难道正如外面人所讲的一般,你已经将自己的儿子和家庭置之
度外了吗?

  妈妈,这个房间是你和爸爸结婚的新房,你们曾经在这张共枕同眠了多年的
床上孕育了我,可现在你却让另外一个男人侵入这里,还让他肆意的在你身上取
乐,难道你忘记了你们之间的誓言了吗?

  妈妈,你曾经说过,我和爸爸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你都会维护好
我们的家庭,可是现在爸爸已经不在了,你却把其他的男人引入了家中,难道你
都不考虑自己儿子的感受吗?

  妈妈,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丽、最优雅、最高贵的女人,可是你现在像只
青蛙般张开着大腿,被一个男人插入你最为圣洁的地方,还被他弄得浑身沾满不
洁的液体,嘴里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淫荡声音,难道这就是你的本质吗,你跟那
些无耻而又堕落的女人又什么区别?

  床上的男女依旧在做着他们背德淫靡的事情,随着男人越发有力的挺动,妈
妈把自己的下身高高的抬起,她用自己雪白细长的胳膊托住双腿,将又长又直的
玉腿分开大大的,在男人的不断撞击之下,她垂着的纤细脚踝不停的碰在床头的
柜子上,那柜子上放着一个普通的木相框,阳光照在相框上,照得相框里的一家
三口无比清晰,那时的他们是那么的年轻俊美,被抱在怀中的我是那么的温暖祥
和,一家三口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是相框之外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

  随着男人动作的加速,整张小床好像快要坍塌了一般晃动着,那张相框开始
不住的抖动不安,相框中的人物脸上好像也盖上了一层乌云,他们也在注视着这
个房间吗,他们也像我一样充满了屈辱与愤怒吗?

  那对男女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妈妈白腻的肉体扭动得更欢了,她的娇吟一声
声的越拉越长,每一声的尾端都带着一个极为难耐的颤音,我的耳边好像又传来
了大个子讥笑的话语:「你妈妈就是个骚货。」「你妈妈在外头带了很多野男人,
你知道吗?」「你是不是你爸亲生的啊,怎么长得像只虾米一样。」……

  我的耳朵里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同学们的窃窃私语、邻居们的闲聊八卦、
老师们的批评训斥,和那对男女无止境的寻欢作乐交缠在一起,让我头疼欲裂;
我的眼前闪过无数张的脸孔,班主任同情的眼神、路人异样的目光、大个子丑恶
的嘴脸,跟眼前动物般交合的肉体混搅在一块,让我目不暇接;我想大喊大叫,
唤醒面前这对男女,但是张大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我想冲上去,分开他们交合
的四肢,双脚却像被胶水黏住般,动弹不得。

  「啪」一声,最终那副木相框承受不住,向下扑倒桌面上,我身上好像被一
道强烈的电流烧过,突然发现自己手脚又可以动了,不知何时起,我的手中却多
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尖刀的刀柄上装饰着古朴的花纹,那是爸爸生前挂在客厅墙
上的,他曾经答应过我,等我长大后就把这刀送给我。

  我双手紧握着尖刀,刀柄上好像还残留着爸爸手掌的温度,给我带来了力量
与信心,床上的男女们并未发现我一步步的走近,他们还沉浸在那无耻的淫乐中,
我高高的举起了爸爸的刀,对着那个强壮的男人后背,使出浑身的气力戳了进去。

  眼前的画面好像定住了一般,我只看见大片大片的血像泉水般飞涌出来,那
些血液在床上像花儿般遍地开满了,在女人雪白的肉体上绽放着,我耳边传来妈
妈惊恐的叫声,血还在不断的流着,脚下的那个男体渐渐开始萎缩,最后居然变
成一具黑色公羊的尸体,只是那头公羊的阳具伴着睾丸,已经被完全切除了下来,
公羊的眼睛却好像还能活动一般,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我,那笑意无比的恶毒。

  又是一阵强烈的电流穿过,我眼前的画面又变了个样。

  我站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里,赤红色的帷幕点缀在暗金色的木纹墙边,墙面的
正上方中间挂着个鲜红的国徽,国徽底下一张气派的红木桌子后坐着三位中年人,
他们穿着深色制服,戴着大檐帽,桌前的牌子上分别写着「审判员」和「审判长」,
中间那个「审判长」牌子背后的是一个头发烫得卷卷的中年女性,他们前面还有
一张桌子上放着「书记员」的牌子,一个穿制服的短发年轻女性在写着什么。

  我所站的位置正对着审判席,身体四面都是不锈钢的栏杆,将我像一只野兽
般圈住,审判席高高在上,远远看去桌子后面的人好像坐在云端似的,这里就像
一个巨大的斗兽场,而我就是放在场上任人宰割的羔羊,四周都是择人欲噬的可
怕眼神。

  我旋目四方,左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人正在
唾沫四溅的表达着什么,他面前的牌子上写着「辩护人」,他正对面的右边桌子
上坐着两个穿制服的年轻人,他们面前的牌子上写着「公诉人」,这两拨人正在
唇枪舌剑的激烈交锋中。

  我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他们讲的内容好像跟我有关系,又好像跟我没有什
么关系,我只是觉得这个厅子太大了,厅子里的人太少了,厅子里的温度好低,
我觉得自己身上一点热气都没有,我好冷,谁来抱抱我,妈妈呢,妈妈你在哪里,
为什么你不来抱抱我,为什么我要在这个厅子里。

  我找啊找,总算在背后的一排坐席上看到妈妈的身影了,她穿着件白色的女
式西服,黑亮光滑的长发在脑后用一个发夹固定住,素净的脸蛋苍白得好像一张
纸,她整个人清瘦了不少,但依旧是那么的窈窕美丽,她的大眼睛里带着几丝疲
惫和忧伤,却一直紧紧盯着我看,目光里投注出的关注与爱意让我不能质疑,我
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只见她白皙的双手合什好像在祈祷,毫无血色的小嘴翕动
着,在对我念着些什么。

  妈妈身边还坐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个子高大瘦削,穿着件铮亮的皮衣,微
秃的头顶,黑墨的浓眉,鹰隼般的鼻尖,这个人不就是吕江吗,为什么他会出现
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他会坐在妈妈身边,他好像一边在介绍着什么,一边安慰着
身边的妈妈,妈妈虽然没有正眼看他,但是对他的态度却是较为友好。

  法庭上辩控双方的争斗总算告一段落了,那个女审判长蛮有威严地说了一声
什么,从旁听席上又站起一个中年男人,他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到证人席上开始作
证,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合体西服,西服上衣是老式双排扣的,他戴着一副
金丝边眼镜,整齐光亮的头发向后梳着,五官看上去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我
却想不起他是谁了,只觉得他白衬衫上系着的那条深红色领带很眼熟,这个人是
谁呢,他在上面说什么?

  很快的我又回到了那个圈子里,证人席上的那个男人又不见了,现场突然坐
得满满的都是人,然后那个女审判长站了起来,这时候整个法庭上的人都起立目
视审判席,女审判长开始宣读一份文书,我听不懂她嘴里念的是什么,只看见我
的辩护人这边好像个个很得意的样子,而那些穿制服的公诉人满脸的不服气,等
女审判长念完了那段长长的文书,身后的旁听席上传来一阵密集的嘘声,其中我
好像听到了妈妈哭泣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去,妈妈穿着一身黑色小西服,瘦瘦的锁骨在白色裹胸上方十分
显眼,她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稍稍遮住了半个脸部,却无法掩盖她悲痛的
神情,她手里拽着个白色小手帕抽泣着,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哭得红肿,看得我心
痛不已,我想去安慰妈妈,想让她不要再哭了,可是已经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制服
警察上来抓住我的胳膊,我身不由已的被他们向外拖着走去。

  我狂呼着妈妈的名字,呼叫着她来营救我,妈妈从座位上冲上来拉住我的手,
我们的手总算握到了一起,妈妈的纤手是那么的冰凉,完全没有往日里那种温暖
的感觉,但仅仅几秒之后,马上就有法警上来分开了我们,我只觉得妈妈的指甲
在自己手心上抓了一下,自己的手就被拉拽着脱离了。

  我们母子俩各自发出悲愤和不舍的哭叫声,妈妈好像支撑不住晕倒在座位边
了,我只看见妈妈软软的身子被一个男人扶住,那个人是吕江,他正用手抱起昏
迷中的妈妈,然后朝另外一个出口走去,我又急又气却身不由己,拼命的挣扎却
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一点点的离我远去。

  最终,我的眼前化作一片空白。

  一阵刺疼的电流灼烧而过,我的眼前变得模模糊糊。

  两个穿着白大褂,嘴上戴着口罩的男人正看着我,他们手里的黑色电击器正
是我脖子上灼痛的来源。

  「这回疯狗咬不了人了吧。」一个秃顶男人语气不善的说着。

  他说的疯狗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他们又是什么人?

  「老张,我的手腕被咬出血了,好疼啊,这小孩力气还真大。」一个带眼镜
的男人正捂着他的右手,他眉间都是痛苦的神情。

  谁咬人了,他们说的是谁,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你先忍一忍,咱们先把正事干了,让他服了药先,别耽误了领导的事。」
老张一边指挥着眼镜,一边伸手握住了我的下巴,他双手熟练的在我的上下颚连
接处一用劲,我不由得张开了嘴巴,然后便有两粒带着苦味的药丸扔了进来,眼
镜从旁边拿了一杯水,朝我嘴里灌了一口,我喉咙被呛到了,一个咳嗽又把水给
喷了出来,弄得眼镜满脸都是,十分狼狈。

  眼镜骂骂咧咧用白大褂擦着自己被弄花了的镜片,老张在一旁催促他。

  「行了,他这下被电过,起码半个小时不能动,到时候那药早就消化在胃里
了,你赶紧去包扎一下,再晚点食堂都要没菜了。」眼镜很听老张的话,他重新
戴好眼镜后,两人便一起走开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们边走边谈的声音。

  「这小子看起来个子小小的,力气还真大啊,这一口差点把我咬下一块肉来
了,要不是你电击了他,我还没法子把他嘴巴掰开。」「呵呵,只是个小孩子你
就没法子了,以后还要不要在这里上班,我在这里十几年了,什么样的疯子神经
病没见过,管你多大来头多大本事,进了这里就是我手里的货,我要你生就生,
要你死就死,这小子要是老这么犟,他熬不了多少时间的。」「那是,老张你是
我们这里资格最老的,年年先进都是你拿,能跟你混真是我的福气啊。」「哼,
你小子别只会拍马屁,晚上值班的时候精神点,别老是偷懒。」……

  「老张,你说这小子有什么来历,干嘛上头对他这么重视,天天要他吃那种
药。」「嘘,这个你最好少问,被别人听到了不好……」他们越走越远,后面的
那几句已经听不清楚了。

  我浑身麻木的躺在地板上,虽然脑子里清醒了很多,但是手脚还动弹不得,
突然有个人窜到了我的身边,我还没看清楚他的样子,他就用老张先前的动作抓
住了我的牙关,而且他手上的气力比老张大多了,我不由自己的把嘴大大张开,
他把两根手指伸入我的喉咙深处搅动了几下,我感觉胃里一阵恶心,他另一只手
抓住我一提,就把我提起来翻了个身子,伸手在我背上推了几下,我感觉一股酸
气涌到喉咙口,伴随着几声咳嗽,一团包裹着两粒药丸的浓痰吐在了地板上。

  那人随手把我往旁边一扔,伸手捡起还包在浓痰里的药丸,他也不嫌弃那口
痰粘在手上,把药丸凑到眼前看了看,嘴里不屑的笑了笑道:「这年头还有人用
这个,对一个小孩子下这种药也太下作了吧。」我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
他原本应该个子很高大的,但现在背全完全塌了下去了,显得整个人矮了一截,
他的五官轮廓都比别人大一圈,脸上满是岁月的沟沟渠渠,还有几道很深的疤痕,
除了一头杂乱灰白的头发,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这个人好像受过很多的折磨和
苦难,但他却依旧顽强不屈的活着,特别是一双眼睛锐利有神,让人不敢直视。

  被他这么一扔,我身子骨倒有些可以活动开了,伸手揉了揉有些干疼的脖子,
看着那个人问道:「你是谁,他们给我吃的药是干嘛用的。」「小孩子你运气好,
这个药你如果服用上一年,没过多久你就会记忆衰退,发育迟缓,智力只停留在
7、8岁的水平,到时候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傻子了。」那个人边说着,边用手指
把那两颗药丸碾碎了,扔出窗外。

  「他们为什么要用药来害我,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有些感激的看着这个人,
我这才发现,他跟我一样,身上都穿着带条纹的病号服。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上前捧着我的脸端详了半天,然后又翻起眼睑看了
看,摇了摇头道:「你看上去不像是神经病,挺正常的一个小孩子,就是现在发
育慢了点,不过看你的骨骼将来会长得挺高的。」「我不是神经病,你才是神经
病呢。」我对他的说法很是不满。

  「哈哈,我的确是神经病,要不然也不会呆在这里了,不过你这个不是神经
病的小孩子,怎么也会在这里呢。」那个怪人并没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反而放声
大笑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是被很多警察抓着,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之后
还上了轮船,下来后就到这里了。」我把自己从法庭以来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他,
不知怎么的,我对这个人有一种信任感。

  他听了我的讲述,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那天开庭的时候,坐在你妈
妈身边的那个人是干嘛的,和你妈妈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他吕江是我爸爸单位
的领导,我们家平时也没跟他有什么来往,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出现在妈
妈身边。

  那个怪人听完笑了笑说道:「你这个事很简单了,像你这种14岁的孩子故
意杀人的话,最多给你判个10年左右,法院却以你患有精神障碍为名为你脱罪,
还把你送到这个国内防备最为严密的精神病院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法院被
人做了工作,有人刻意要把你送到这里的。」「从你妈妈的情况来看,她是没有
能力影响法院判决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叫吕江的什么领导,肯定是他出面促
成了这件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我迷惑不解道。

  「这个我就不敢说了,或许是你家有大笔财产,还是你的存在妨碍了他的事
情,总之,他这么做首要目的是让你离开你妈妈,然后让她与你无法近距离接触,
之后他到底是想对你家不利,还是想对你妈妈下手就不得而知了。」怪人抚摸着
下巴上的一撮灰白胡子道。

  「而且,他这么做的同时,还可以对你妈妈市恩,让你妈妈因而感激他,增
加对他的信任感和好感,为他在你妈妈心中的地位加分,由此达到一箭双雕、一
举多得的效果,此人心机慎密,手段狡诈,不是个一般人物。」

  「不一般,不一般,不一般。」怪人将这话重复了三遍后,转身就要走开,
他虽然驼着个背,但走起路来却是极快,我的手脚此时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看
他要走开的样子,连忙上前拉住他道:「大叔,等等,你要去哪里啊。」

  「我还能去哪,午饭时间到了,你不去吃的话就没得吃了。」他被我拉住衣
袖也没有生气,只是用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不足10平方的房间内,裸
露在外的混凝土墙面粗糙砂砾,有一个装着手臂粗钢筋的小窗户带来唯一的光线,
两边墙角各放着一张钢丝床,床脚都是焊死在地板上的,房间另一面并没有门,
而是用一道铁栏杆与外界隔开,此刻铁栏杆已经被打开了,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
和脚步声。

  我跟着那人走出了这个房间,置身于一条很长的过道内,过道两边都是同样
大小的房间,此刻正有不少同样穿着病号服的人正在向外走着,我跟在他们后面
走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内。

  这个厅子里摆满了铁制的餐桌餐椅,同样都是焊死在地板上的,当中有个大
桌子上摆了几个齐人高的大铁桶,接穿着白色厨师服装的人拿着勺子铲子在分菜,
这些病人倒是挺遵守纪律的,整整齐齐的排了几支队伍,厅子的窗户和大门都装
着铁栏杆,有不少穿着跟老张他们差不多制服的人在来回巡视着。

  我跟在别人后头排了15分钟,才从一个取菜队伍拿了一份饭菜,一个又高
又胖的厨子在不锈钢餐盘上放了一团米饭,几根豆荚和几块黑乎乎的看上去像肉
的东西,我还想问问这是什么,胖厨子已经开始喊下一个了,我只好端着这份轻
忽忽的饭菜走开了。

  我看到那个怪人在很角落的一张餐桌上坐着,也就端着自己的盘子走了过去,
跟他面对面的坐下,他没抬头看我,只是专心致志的对付的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看他那副认真劲还以为盘子里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其实一看里面的东西跟我差不
多。

  我试着夹了块看起来像是肉的东西,放在嘴里一咬,这又冷又硬的哪里有点
肉的滋味,好像是用豆腐之类的裹上层面筋在油里炸一炸就捞出来的,而且放了
那么久都凉透了,一点味道都没有,我有些丧气的把咬了一口的面筋吐在了盘子
里,看着那团冰凉的饭团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来。

  那个怪人花了20分钟才把那团饭和面筋吃完,然后挑起一根豆荚放在口中
细细咀嚼,他闭着眼睛活动着下颚,好像陶醉在豆荚的美味之中一样,我有些钦
佩的看他把这几根豆荚都吃进肚子里,最后还端起盘子把残余的菜汁都舔干净,
才拍拍肚子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你怎么还不吃饭,难道要留给我吃不成?」怪人瞪圆了眼睛看着我道。

  「可是,这些东西也太难吃了吧。」我面露难色道。

  他看我盘子里的饭菜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摇着大脑袋叹道:「你这娃儿好
不知深浅,这里的东西你不吃别人还会过来抢的,你还以为自个是在家里,不想
吃饭有父母哄着你吃吗?」好像要印证他的话一般,一个瘦的像竹竿般的青年男
子一直徘徊在我身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面前的盘子,这时他趁我一个走神,从
旁边冲了上来就要抢我面前的盘子,别看他一副死痨病鬼的模样,那一下的动作
居然像只鬣狗般迅速,我完全被吓到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可是那个病鬼双手握在盘子边缘却怎么也动不了,他皮包骨头的手上直冒青
筋,骷髅般深凹的脸涨得通红了,可我面前的盘子依然纹丝不动,我这才发现,
原来我对面那个怪人伸出2 根手指搭在盘子边缘,看他面不改色,一副漫不经
心的样子,但是病鬼就是无法从他的手指下抢走盘子。

  病鬼看到两人之间力量过于悬殊,只好松开抓住盘子的手,悻悻的走开了,
我越发觉得这个怪人身上有很多令人难解的谜,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像个囚犯或者
精神病人,好像身上拥有深不可测的能力,这个人的身份肯定很不简单,我忙出
言道:「大叔,你这么厉害的本事,能不能教教我。」「呵呵,这个好说,不过
——」怪人看我一副很崇拜他的样子,好像心情大好道。

  「你得先把这个盘子里的饭菜都吃完。」为了讨好这个怪人,我只得捏着鼻
子开始吃起这些令人难以下咽的东西,看着我面带苦色,但任然坚持将饭菜都吃
完,怪人脸上露出一种慈祥的神色,他站起身来示意我跟着他走。

  这个时候,厅子里的病人差不多都吃完他们的食物了,开始各自做着自己的
活动,有的人拿了书本在一旁看,有的人聚在一起下棋,还几个人像小孩子一般
玩起了跳皮筋,这些穿着病号服的,年龄从10岁到60岁都有,还有一些长相
上看不出年龄的,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眼神呆滞、行动机械,一看就知道这些人
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我果然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疯人院中。

  我们一路从这些不正常的人群中穿过,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这些病人
都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无视周边的人或事,门口的看守们的注意力也不
会放在我们身上,怪人带着我走到大厅一个偏僻的角落,这个角落里的灯已经坏
了,地面上堆满了各种旧家具,堆得高高的直到天花板。

  搬开几把堆满灰尘的椅子之后,怪人轻车熟路的从家具堆里找到一条隐秘的
通道,随着他的脚步我们钻进了一个仅容1人通过的小道,转了几圈之后怪人突
然停住了,他摸索着不知道动了什么,前方突然有光线透露了进来,原来这里已
经抵达大厅的外墙了,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张墙上已经被挖开了个2个拳
头大小的洞。

  怪人轻轻唿哨了一声,那个洞口突然钻进一颗黑乎乎的小动物头颅,它有着
湿漉漉的尖鼻子,三角形的耳朵竖在头顶,两只细长的眼睛斜斜向上,除了下巴
处一圈白色的毛发之外,浑身都是油黑发亮的短毛,我好奇的摸了摸这只小狗的
头,它很和善的闻了闻我的嘴巴,然后嘴里「呜呜」的向怪人叫着些什么。

  怪人叫了几声我听不懂的语言,那只小狗的头又缩回去不见了,我觉得这个
怪人身上真是有太多故事了,在这么一个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地方,他好像在自己
家中一般闲庭信步,而且还能有一只小狗作伴,这简直就像小说电影里才有的情
节。

  没等太久,小狗又从洞里钻了进来,这回它嘴里还叼了个什么东西,我闻到
一股久违的煮熟的肉香味,原来是一只油腻肥厚的烧鸡,怪人撕了半条腿扔给小
狗,小狗就叼着从洞口原路退了出去了,怪人伸手不知道用什么把洞口给封上了,
我有些嘴馋的看着剩下的烧鸡,怪人却掏出个袋子将食物包好,揣回自己的怀里,
然后示意我跟他走。

  我们从原路返回,又将椅子按原样摆好,从外表上根本想不到这下面有这么
一条通道,厅子里的病人们仍然沉浸于他们的娱乐中,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
俩的举动,我跟怪人回到最早的那个房间内,我们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
一阵刺耳的铃声,接着附近病房内陆续有人返回房间内,大约15分钟后,房间
门口的栏杆被合了上去,我们俩又重新被禁锢在房间里了。

  怪人看房门已经被拉上,叫我转过身来背对着门口,然后取出怀里的烧鸡,
分了一半递给我,我忙不迭的接过,狼吞虎咽起来,前不久勉强填进肚子里的那
些饭菜根本无法抑制我的饥饿感,我很快就把手中的鸡肉都送入了肚子,而怪人
依旧保持着他细嚼慢咽的吃法,他见我眼巴巴看着的可怜样,不禁摇了摇头,将
手里还剩的一条大腿都给了我,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奈不住馋虫作祟,还
是接过去送入了肚中。

  待我吃完,怪人很仔细的将剩余的骨头和肉刺都收拾好,用那个袋子装好放
入怀中,还叫我擦一擦嘴上残留的油渍,以免被巡视的人看出端倪。

  他这一系列手段我看在眼里,心里越发觉得此人浑身都透露着神秘,待他把
东西都收拾好后,我一把抓住他的裤管,长跪在地道:「大叔,求求你,救救我,
帮帮我好吗?」他对我所说的并不惊讶,只是微微一笑道:「你要我怎么救你,
我自己跟你一样,都被关在这个疯人院里面,我要是能救你的话,我不会早点救
了自己去吗?」我一时为之语塞,但仍然坚持摇着他的裤管道:「我不信,大叔
你看起来很厉害的,你还在墙上弄了一个洞,迟早能够出去的,求求你,带上我
一块去吧。」「呵呵,你看到的那个洞,知道花了我多少时间吗?」怪人轻轻的
摇了摇头,有些洒然笑道。

  「多少时间」我奇道。

  怪人伸出一个巴掌向我晃了晃。

  「五年吗?」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呵呵,翻一倍。」怪人笑了笑答道,他的笑声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之
意。

  我真的被震住了,没想到那两个拳头大小的洞,居然花了这个怪人十年的时
光,想到这人在这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没有被逼疯就觉得很了不得了,他
还悄悄地利用这短暂的饭后活动时间来挖这个洞,很难想象这十年间他是如何坚
持下来的,回想到自己的处境,心里顿时凉了一半,觉得眼前一片茫然。

  「大叔,还有其他法子能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吗?」我犹不死心的追问道。

  「没有,就算是那个洞挖好了,也不能保证你可以逃得出去,出了这外面还
有三道围墙,每一道都有荷枪实弹的武警看守,就算你能够逃了出去,你还是在
这个面积不大的岛上,离最近的大陆还有8000多米的距离,你能在被大浪打
碎前游到岸吗?」「我会游泳的,我一定可以游过去。」此时我心里暗自感谢爸
爸,从小就带着我学游泳,虽然从小体质并不是很好,但在码头上长大的自己游
泳却是一把好手。

  「呵呵,你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最多只能在小河小溪里游个来回,到了海
上被浪一打就晕了过去,想都不用想了。」怪人瞥了我一眼,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道。

  「那我应该怎么办,大叔,你教教我吧。」我继续恳求着怪人。

  「等你长大一点再说吧,没有一个强壮的体魄,我让你跟着我就是送你去死。」
「那要多久啊。」「也许要五年,也许要十年,也许要更长的时间也说不定。」
怪人眼睛瞪着我身后的墙壁道,他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的,我要早点出去,妈妈会担心我的,况且爸爸又
不在了,吕江他们都是坏蛋,妈妈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一听要那么长的时间,
心下就慌了。

  「呵呵,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让你出去了,你能给你妈妈提供什么帮助吗?
就算没有吕江,也会有张江、王江之类的,你有什么能力去抵抗他们?」怪人反
口问道。

  「可是,难道我就只能白白的在这里等着,让妈妈被吕江他们欺负吗,我是
家里唯一的男人了,我要保护好妈妈啊。」我嘴里很不服气的说道。

  「你以为自己会吹几句牛就是男人了吗?他妈的这男人两字也太不值钱了吧,
你自己撒泡尿照照看,你像个男人吗?」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惹到了怪人,他语气
一下子严厉了起来。

  「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半毛值钱之物,你连吃喝拉撒都要倚靠你妈妈,除了
给她惹下是非之外,你还能干啥,说白了你就是个拖油瓶,你连累完你妈妈之外,
在这里还要连累我。」怪人的一番话尖酸刻薄,却又刀刀入肉,说得我浑身像在
蒸笼里蒸过一般,大汗淋漓,心里又羞又愧,的确如他所说,我自从生了下来就
是不省心的小孩,妈妈为了我不知受了多少的苦,在爸爸去世后,妈妈自个承担
着整个家庭的负担,可是自己非但没能为母亲分忧,反而各种惹是生非,现在只
能被困在这个非正常人聚集的地方,其中有很多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要不是自
己任性冲动,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怎么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局面呢。

  想到此处,我死死的咬住牙关,强忍着快要迸出来的眼泪,发狠着就朝他面
前地板上磕了十几个响头。

  怪人也不阻止我,看着我的脑壳敲在水泥地板上咚咚作响,直到额头上已经
破皮见血了,才把手一伸,将我从地板上捞了起来,他力气极大,只用一只手就
把我提到空中,面露怒色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干嘛?」「求你,我要做
个真正的男子汉,你教教我吧。」这几下嗑得我脑子晕乎乎的,我只能尽力保持
清醒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教你,教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怪人翻了翻白眼道。

  「我是我的恩人,我终生都会感激你的,我还年轻,可以帮你做很多事,你
让我杀人放火都可以,等你老了的时候,我把你当亲人一样照顾。」我强忍着脑
壳上的疼痛道。

  「哈哈,你小子还真会说话,不过现在你我都被关在这里,你说的这些又有
何用。」怪人冷笑道。

  「不管有用没用,我对你总没有坏处,不但挖洞的时候多一个人帮忙,平时
没事还可以跟你聊聊天,总比跟一群疯子在一起好吧。」虽然怪人的冷嘲热讽停
在耳朵里极为难听,但我依然坚持着。

  怪人皱起眉头思索了半天,总算舒颜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好吧,
算你小子走运,我答应你了。」听到他这句话,我原本强撑着了半天的神经一下
子松懈了下来,顿时感到额头被磕破处疼痛异常,眼前突然一片白茫茫的虚空,
又昏睡了过去。

               第四十一章

  我这是在哪里?

  好热啊,为什么这里这么热,我浑身好像被烈火灼烧着一般,血管中的液体
都快要向外喷出来了,眼前一片熊熊烈焰,莫不是火神祝融驾驶着战车降临人间,
整个世界都被烧的一片红彤彤的,将漆黑的暗夜照得无比光明,好像要荡尽世间
所有的淫邪毒恶一般。

  转瞬之后,我突然发觉自己身边的热气一下子都被抽光了,紧接着是深入骨
髓的寒冷之意,我的四肢都沉浸在冰冷的水之中,口鼻之间传来的是带着咸味的
海洋气息,除了背后一片冲天的火光,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我奋力滑动着
四肢,像一只旗鱼般游动在黑蓝的海水中。

  我划水的速度极快,这要感谢爸爸从小就带我去江河里练习游泳,现在的我
无论是手脚还是身体都长大了许多,每一个动作都能向前推进很远,背后的火光
随着我的游动渐渐暗淡了下去,依稀听到那个方向传来几声鞭炮爆裂一般的声响
后,周边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背后的光线终究消失了,这个夜晚月亮也不知躲到哪里去,除了天穹上挂着
几颗忽闪忽亮的星星,我的上下左右都是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要游向何方,
但我不能停止自己的动作,在这冰冷的海水中,稍微有一丁点松懈之意,就有可
能被冻住手脚,葬身于这个蓝色的大坟场下。

  我顺着洋流的方向不知游了多久,眼前的黑暗却丝毫未变,原本很自信的体
力开始渐渐不支了起来,我划水的动作已经慢了半拍,眼皮子拼命的往下垂着,
嘴里也不由得吃了好几口咸水,这时我的耳边好像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要
是在海水中合一下眼的话,那就永远不要再想睁开了。

  这句话好像电流般穿过我的脑子,我立马用牙齿使劲咬了下嘴唇,一股强烈
的痛感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我赶紧抬起已经合了一半的眼皮,借着这股劲头加
快速度游去,心里暗暗默念着。

  「我不能睡觉,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我要回到我的家里。」「家中还有人在
等着我,妈妈,你现在还好吗,为什么你不来看我,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你可
不要相信那些人,一定要等到我回来啊。」我心中默默念着,继续奋力向前游去,
天空越发阴暗了下来,最终那几颗星星也隐身不见了,海面上开始刮起凌冽的寒
风,我感觉自己身下的海水开始不安分的抖动着,它们预示着一场大风暴即将来
临。

  风暴很快就如期而至了,我平生头次见识到海洋的力量与残酷,大海像一个
喜怒无常的暴君一般,伸出他巨大而又强壮的手臂,掀起一波波骇人的海浪,就
像一座座活动的山丘一般压了过来,要将此间的一切生物撕碎、击垮,碾成碎末,
化为灰烬。

  在惊涛骇浪中,人类的力量是多少的渺小与无助啊,我只能拼命的划动着四
肢,试图躲开那一个个汹涌袭来的浪头,在海浪中游泳消耗的体力远比平时要多,
在波涛的夹缝中我非但不能前进,就连维持自身的平衡都很难做到,几个较小的
水浪迎头盖脸的打了过来,震得我一阵阵的头晕目眩,我已经气力不继了,但依
旧死死苦撑着。

  「我不能被打倒,我一定得活下去,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身上还背负着
一个人的重托,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要是倒下了,他们怎么办。」我眼前好像
浮现了韦叔的脸孔以及与他同在一个病房里的六年时光,他是如何在这座疯人岛
上的监狱中救了我的,又是如何将自己的一身本事悉心传授于我,没有他我不可
能长得如此高大结实,即使疯人岛上的伙食是那么的恶劣,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
为我增加营养,更别提从他的言传身教中我学到了那么多人生阅历与世情规则。

  他不但通过自己的智慧与毅力为我打开了一条通往外界的生路,而且在我们
被熊熊大火所围困的时候,是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为我托住那根就要倒塌下来
的大梁,我还记得他最后在熊熊火焰中矗立的样子,尽管须发都被烈火烧尽,但
他努力挺直着腰杆,托着即将倒塌的大门,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天神一般,这一
幕我此生永记在心,他在被大火吞没之前的那句话一再的在我耳边重复着:「快
走,无论前面有多艰难,永远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我默默重复着这几个词,在狂风巨浪中坚持着,但风浪并未因为的坚强
而稍有松懈,反而越发的狂暴无理。我已经筋疲力尽、手脚麻木,隐约觉得四肢
都快要抽筋了,海浪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肆虐着,风暴中好像传来隐隐约约的汽笛
声,这声音给了我最后几分气力,我驱使着渐渐不听使唤的手脚朝那个方向游去,
正好一个较高的大浪从后面冲了过来,将我整个人抬出了水面,我好像看到远处
有一个长长的黑影,紧接着一个足有十层楼高的大浪立了起来,以排山倒海的姿
态迎头朝我压下,我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眼前一黑,顿时就失去了
知觉。

  我睁大了眼睛,透过瞄准镜观察着1300米外的景物,两座小山的夹脚之
中,浩荡的长江在此拐了个弯,由于近些年来长江下游水量的不断下降,江岸边
形成了一大片的湿地,齐人高的芦苇丛成了鸟类最佳的栖息地,芦苇丛半浸在水
中,看似清澈的水面下可是深达十几米的淤泥滩,双足只要稍一停留,就会陷入
难以自拔的淤泥之中。

  我身处的地方是沼泽丛中一块小礁石,日积月累被江水冲刷下,上面堆积了
很多泥沙,并长满了青草与苔藓,正好可以容纳我一个人以及一把狙击枪的重量,
这是我提前半个月反复查勘选中的位置,这里即能找到最好的视野,又可以躲开
安全警卫的清场,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一个礼拜前就潜伏到了这里,幸好
现在是夏初时节,蚊虫还未开始滋生,否则在这湿地里风餐露宿的难度会更大。

  一只小青脚鹬飞过我上方的芦苇丛,它大概是把全副伪装的我当成了湿地中
的一颗水生灌木,试探了几下后落在了我的肩上,这并不奇怪,我的身上的衣服
是用草绿色厚油布制成的,在衣服上面还盖了一层植物形状的伪装物,无论是从
天上还是远处观察都很难被辨识出来,不过为了保持这身伪装的完整性,我这7
天内不能正常进食,仅靠着每日三块高能量巧克力维持能量,喝很少的水,小便
只能就地趴着解决。

  我轻轻的动了动自己的左腿,让自己换了另一侧的腿支撑,在这一过程中我
的上半身保持纹丝不动,尽管条件如此恶劣,我仍然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和专注力,
在南山岛的6年时间里,我一直坚持锻炼自己的体能,之后又接受了1年多的极
限能力考验,所以我才可以在各种恶劣的户外环境下生存,进而顺利的完成我的
任务。

  唯一不便的是身上汗液和排泄物的气味,不但自己要极力忍受这股臭味,而
且还会招惹来不少水鸟,这是我最担心的一个意外因素,因为它们很有可能撞到
狙击枪管上,更别提飞行路径会扰乱我的视线了,幸好我不用等待更久,根据组
织提供的情报,我此次任务的目标将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出现在我的瞄准镜内。

  那只小青脚鹬在我肩膀上呆了一会儿,好像觉得这颗矮矮的小树上没有什么
食物可寻觅,抖擞了几下子身上的羽毛就飞走了,临走前它还不忘遗下一滩湿湿
的鸟粪,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的头顶上,对于这种行为我并不感到意外,我的头
部两边已经堆积了不少干涸的鸟粪,这是这几天内它们持续骚扰的结果,我只担
心它们的排泄物会溅到我的瞄准镜上,不过这种情况目前尚未发生。

  我收紧了手握着的SVD的枪把,这把苏制的德拉古诺夫半自动狙击步枪并
不以精密性和精准度见长,也谈不上什么人体工学,但我却偏爱它那修长的枪身
和木质的枪托,以及苏制武器特有的可靠性,最重要的是它长达1300米的射
程,这个距离可以让我躲开一级警戒的防备,发挥千米之外取上将首级的奇效。

  这把SVD跟着我的时间并不长,但它已经助我完成了三次刺杀行动和两次
团队协作,我和它之间已经建立起一种独特的感情,它有着1225毫米长的枪
身,光算枪管就有620毫米之多,并不是一件容易随身携带的武器,把这架杀
人机器带进这个沼泽地花了我不少的心思,此刻那个长长的手提枪盒正放在枪身
下作为支撑物,当然上面也免不了盖了一层伪装。

  这把SVD枪身上装的是PSO- 1瞄准镜,通过4倍放大倍率的瞄准镜片,
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条横跨长江的高速公路桥,高速路桥下面有一条岔道通往一
个小小的平台,这个平台正对着这片湿地,中间隔着1000多米的江面,它已
经成为国内观鸟爱好者群中一个很出名的点,一览无余的视野使其成为观察湿地
鸟类活动的最佳选择,同时也为我手中的SVD提供了最好的角度。

  这条连接江沪的高速公路平时车流量极大,但今天路上半个车影都看不见,
很显然整段高速路已经被封闭了,只有不眠不休的江水拍打着岸边的声音,偶尔
传来几声水鸟的鸣叫,情报里得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1个小时,但我仍保持着极
大的耐心与专注,这种级别人物的出行时间偏差在3个小时之内都算正常,最坏
的结果也就是对方取消这次行程,不过我上头的情报源极其可靠,这种情况发生
的概率很小,我已经为此等待了将近7天的时间,不会因为一个钟头的误差而放
弃的。

  下午四点十分左右,空荡荡的高速路上传来了车辆行驶的声音,我顿时精神
一振,目标这回真的要来了。

  那条岔道并不大,只能容纳两辆汽车并行,先是有三辆黑色SUV在前头开
道,引着一辆丰田COASTER的中巴从高速路上开了下来,后头也是同样三
辆黑色SUV,由于那个平台的面积有限,那三辆SUV停好后只能容纳丰田C
OASTER停靠,另外三辆SUV都被堵在了那条岔道上,可以看出这些车辆
都经过专门的改装,轮胎和车身玻璃都是强化过防弹能力的。

  SUV停好之后,从上面下来了一大批穿黑西装戴墨镜,身材精壮的汉子,
他们的头发一律理得短短的,脸上带着警惕的神情,像一只只猎犬般扫视着四周,
还有几个人拿起绿色的军用望远镜做长距离观察,这些人出现时我已经绷紧了全
身神经,屏住了呼吸保持身体纹丝不动,我对自己的伪装极为自信,SVD的枪
管深埋在一堆芦苇里,再加上周边的一些鸟粪做掩护,在这个距离下,对方是不
可能光靠视力看破我的。

  这群警卫观察完毕后,丰田COASTER的车门缓缓拉开,从车上走下一
群中年男人,一个大腹便便的矮个男人被众人拥簇在中间,看上去颇有领导者的
风范。

  这人大约70岁左右,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一个油光铮亮的大背头,方方
的脸上堆着胖乎乎的肉,一副变色的无框眼镜夹在宽厚有肉的鼻子上,从瞄准镜
内看到的这张脸颇为严肃,眼神中好像带着疲惫之意,不像在电视里常看到的笑
嘻嘻的样子,不过我可以确定他就是我这次行动的目标人物。

  目标下车后活动了下手脚,与身边的随从交谈了几句之后,从警卫手中接过
一柄墨绿色的德制Zeiss双筒7倍望远镜,只见他熟练的将镜头拉开,正正
的对准湿地这边看了过来,我在此地苦等了这么久,就为了此人的出现,这不正
是最好的时机么?我开始屏息凝神,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最为均匀,原本绷紧的
肌肉渐渐松弛了下来,整个人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SVD的瞄准镜已经把目标的头部套入框中,目标的身高在170左右,镜
内的快速距离换算表上的刻度切齐在数字「10」上,由此可以测出两者之间的
距离为1000米,在这个距离上所产生的弹道偏差是很大的,所幸的是这一刻
江面较为平均,并没有太大的江风,从身边芦苇叶子微微摆动的声音,以及目标
头发稍有几丝飘动开看,当前的风速应该在3。3米/ 秒左右,SVD用的是7。
62毫米R凸缘弹(弹口初速为850m/ s),在这个距离和风速下会产生3
5厘米的偏移。

  我迅速的计算好修正角度,将狙击枪调整到目标头部右方偏上的位置,一切
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卸下了两段式的保险机,下一步只要扣动手中的扳机,
SVD的撞针击槌就会将枪膛中的这枚铜质钢芯空尖艇尾弹射出去,在子弹飞行
到一半的距离的时候,由于速度的下降以及风速的影响,这颗铜质杀手会下沉并
向左偏移,最终按照我计算好的路线射入目标额心和右眼之间的位置,子弹产生
的能量可以将目标的颅骨贯穿,并向前喷射出一股绚烂的血花,那将是一副美不
胜收的画面。

  我收回心神,屏住呼吸,身外的世界仿佛瞬间凝固了下来,一切都回归原始
的寂静,只听得见自己若有若无的心跳声,我轻轻的合上眼睛,扣下扳机。

  子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之后,我睁开了双眼,瞄准镜里的目标已经倒在了地
上,那些黑衣警卫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围了上来,他们个个拔枪作势,四处张望,
却为时已晚,他们如遇大敌一般相互打着战术手势,像一堆没头蚂蚁般乱转,完
全不知袭击从何处而来,更不知这边我已经开始着手撤退了。

  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没有什么比完成任务并安全撤离更重要了,在确定好
这个狙击点位后,我已经做好周全的撤退准备,趁着目标方乱成一团粥的时间内,
我卸下身上的伪装物以及那套防水野战服,把狙击枪和枪盒绑在了一起,捆成一
团长长的条状物,然后用力朝一个水深的地方扔去,狙击枪带着枪盒的重量,马
上沉入软软的淤泥中,没多久便消失不见踪影了。

  此时我身上空荡荡的,只穿着一套黑色的鲨鱼皮式连体泳衣,我向着水面轻
轻一躺,利用双脚一蹬的反力,像一条光滑的泥鳅般在水面上游着动,头顶上盘
旋觅食的水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好像在抗议我这个扰乱它们生活的不速之客,我
飞快穿梭在芦苇丛中,10分钟后便游出了这片湿地,此时江岸那边已经传来了
警笛和救护车的鸣叫声。

  上岸后,我从一块隐蔽的石头后找出一套丛林迷彩服和一双运动鞋,迅速脱
掉身上的泳衣,换好衣服鞋子后,我把泳衣折叠成一团塞在口袋里,然后转身飞
快的向旁边山里跑去。

  这一带没有什么大山,但却丘陵密布,离湿地最近的公路也在10公里外,
我找到此地的时候便是翻山越岭过来的,此刻依旧按着熟悉的路线返回,山丘上
郁郁葱葱的树木和野草成为我最佳的掩护。

  1个小时之后,我已经翻过了2座小山,山脚下一条省级公路安静的等着我,
出发前我把交通工具和随身物品都藏在了路旁田野间一个废弃的涵道内,幸而一
切都原封不动,我跨上一辆外表半新不旧的本田摩托,身上穿着破旧的灰夹克和
草绿色胶鞋,看上去就像个返城务工的农民工,实际上这身衣服鞋子我还真是从
一个农民工手中买到的。

  发动引擎后,我加大油门前进,驱动着本田摩托以100KM/ H的速度奔
驰在这条省道上,迎面而来的风刮得我脸颊生疼,但也驱赶走了身上衣服的那股
恶臭味,这条路上车辆并不多,随着高速路的贯通,大部分的车辆都改走高速了,
大半天才看到一辆老旧的中巴在慢慢悠悠地爬坡,我的本田摩托很快的就超过这
辆中巴,把它远远的甩在身后。

  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远处出现了个收费站的建筑,我的心突然一沉,这种
省道收费站已经取消收费很久了,但现在站口前却放置着栏杆,七八辆警车排在
旁边,已经有几辆车被拦住检查了,我反应极快的调转摩托车头,把车子开入旁
边草丛中的一条小道,虽然暂时脱离了警方的视野,但是我必须尽快找出脱身之
道,因为距离狙击发生已经过去2个小时了,强力部门肯定已经开展搜捕行动,
根据我的经验,政府在发动群众开展渔网式搜捕方面是十分高效的,以我现在的
样子去冲关的话,难度系数实在太大。

  省道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喇叭,我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把摩托车推倒在草丛里,
将前面换下的泳衣和迷彩服用打火机点着烧着,然后才转身沿着省道往回跑了一
段,远远的看见那辆被我超过多时的客车正慢悠悠的开了过来,立马缩了缩脖子,
拘偻着身子举手招呼,客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操着本地方言求司机搭我一程,
谈好20元的车资后我就上了车。

  这辆车子里乘客并不多,由于路过多个乡镇的缘故,一路上上上下下的居多,
所以司机不介意在路上多捡几个散客,车内乘客的着装打扮多是乡镇城郊常见的
类型,我穿着这一身乡土味十足的衣服,一个礼拜没理的胡子拉碴,头发被风吹
得乱糟糟的,看上去跟车内的乘客差不多,再加上我故意缩头驼背的样子,并没
有人对我的上车表示关注,我走到车尾那排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车子又向前开了一段就停住了,随后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走了上来,开始一
个个点着人头查看,我注意到他们腰间都挎着手枪,他们的盘查极为严格,不但
挨个核对身份证,要求乘客将包包和随身物品摆出来,我空手上车自然省了这一
环,待查到我的时候,我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身份证,上面的头像是我留着胡子照
的,地址就在附近的一个乡镇里,当然这些都是伪造的,但是证件本身却是真的,
公安没看出有什么毛病。

  有一个方脸的公安把身份证对着我的脸看了又看,用方言很仔细的问我从哪
里来,要去哪里,有什么目的,他的神情中好像有些怀疑,我估计是自己的身高
高于普通人的缘故,忙装作生病一样咳嗽了几声,把脖子缩得更紧了一些,用方
言告诉对方自己要进县城看病,顺便想去找份工作。

  我的方言说得很标准,这打消了对方的最后一丝疑虑,我不住的咳嗽声就像
得了传染病一般,他看在眼里极为不舒服,有些嫌恶地把身份证扔还给我,边捂
着嘴边朝远离我的方向走去,我装作傻乎乎的起身道谢,嘴巴里唾沫子四下乱溅,
警察个个像躲瘟神般逃之不及,很快便从车厢里头消失了。

  客车又开始缓缓向前爬动,看着收费站和警车在后方渐渐远去,我松了口气,
扭了扭缩得有些酸痛的脖子,开始策划接下去的行动。

  以政府方面的能力,应该不出12个小时就可以发现我丢弃的摩托车,再通
过与刚才检查的警察的对照,迟早会把怀疑的目标转到我的身上,从那几个警察
口中不难获得我的体貌特征,很快我的素描头像就会出现在各大电视新闻和街头
巷尾,虽然我现在暂时脱离了盘查,但是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必须抓紧时间,客车一抵达县城我就得找个交通工具驶向邻近的淮海市,
从目前政府方面的部署来看,他们的搜查圈是放在事发地点为中心的邻近交通要
道和山岭里,而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朝荒无人烟的野外逃遁的时候,我却反其道
行之,把下一站选择了拥有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只要进入这座城市,我就有办法
摆脱追捕。

  我正思考中,窗外传来一股极其响亮的气流声,我透过车窗向上看了看,立
马把头给收了回去,果不其然,他们已经出动了直升飞机在空中监视,不过他们
的反应还是慢了点,再有2个小时就要天黑了,一旦在天黑前无法确定我的位置,
搜索的难度会大大增强,而我现在稳稳妥妥的坐在车子里,直升飞机并没有办法
找到我。

  此时天色已晚,客车开上了一条盘山的路,山路的一边是开凿出来的岩石山
体,在暮色中那些刀刃般的山石好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一般,路的另一边就是光
秃秃的悬崖,没有架设任何防护栏杆,这条路显然没有得到很好的养护,路面坑
坑洼洼的,磨损很严重,客车一颠一颠的开着,就像喝醉了酒的汉子般摇动着笨
重的身体,有几次这一侧的轮胎都挨到悬崖的路肩上,让车内的乘客一阵大惊小
怪。

  天上的直升飞机盘旋了一会儿飞走了,想来是去监视下一个地点了,我正想
靠在客车座椅上闭目养会神,突然一阵急促的警笛从后面响起,我朝后窗一看,
一排刷着蓝白油漆的警车正飞快从后面赶来,这些警车顶上都扑闪扑闪的亮着警
报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我脑子里瞬间转过无数种假设,难道他们这么快就
发现我了吗?

  不,不可能的,我的伪装做得很好,自觉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他们应该只是
有新的任务,或者是赶路去下一个地点而已,我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这时已经有一辆开得很快的警车赶了上来,它在客车的左侧并行开着,还不
停的闪灯鸣喇叭好像在示意什么,这辆客车的司机估计是头次见到这种情况,他
打开窗子询问警车,但是嘈杂的声音里根本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我觉得情况
有些不对劲,刚想站起身来观察下警车的举动。

  由于警车靠得太近,客车越发的向悬崖那一侧靠拢,原本就很窄的路肩,加
上年久失修,边缘的土石都有些松动了,这个时候客车好像碾到了一块光滑的石
头,轮胎一打滑,居然向外倾斜了不少,顿时车身就歪倒向一边,全车人都惊呼
起来,司机拼命的想向里打方向盘,没想到越用力转车身倾斜越快,整个车的重
量完全倾向那一边,很快就把右边的路肩全部压碎了,然后这辆客车就像个铅块
般从悬崖那边掉了下去。

  我只觉得一阵失重的感觉传来,顿时眼前天旋地转,整个心脏好像要被一股
大力向外拽出去,难受得恶心想吐出来,最后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高岩。」「高岩,醒醒。」「高岩,你可以醒来了。」模模糊糊中我听见
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谁在叫我?

  我有些吃力的撑开眼皮,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个所以然,我这是在哪
里,这里是传说中的天堂吗,难道我已经死了?

  「高岩,醒醒,高岩,醒醒。」那个声音依旧在不依不饶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的眼睛开始适应外界的光线了,但视网膜上投射的景象并不是很清晰,我
好像置身于一个医院的病房中,面前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在对我说着什么。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昏迷之前是在一辆客车上,那辆客车翻下了山谷,自
那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这么看来我并没有死,但是我之前是在执行任务途中出
事的,不知道警方是否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不行,我得尽快离开这里才对。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想要起身,刚一抬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双手双脚都
被皮套固定了起来,我心下大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并且把我给捆
了起来,这下子可不好办了。

  「高岩,别动了,没事的,等会我让人你给松绑。」那个声音好像看到我很
激动挣扎,在一旁劝阻道。

  我的视力渐渐恢复了正常,看清眼前站的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的模样,瘦削
的脸,花白头发,金丝边眼镜后一双锐利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狂热,我认出这个
人来了,他是江华教授,我并没有在医院病房,我是在他的实验室里。

  「高岩,感觉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江华的语气里透露着一股
贪婪,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原来前面经历的那些片段并不是梦,而是我脑中真
实的记忆,虽然我已经醒了过来,但是这些记忆并没有消失,而是以鲜活的画面
储存在我脑中,就像计算机的存档一般,可以任我随时调用。

  「是的,我想起来了。」我喃喃自语道,江华的疗法的确起效了,原本在脑
海中零碎不堪的片段已经渐渐合拢,特别是那遗失的八年间的事情,在我心中已
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虽然还有些枝节没有厘清,但是这些年间发生的人和事已
经历历在目。

  「好多事,太多了,原来我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事。」回想起自己坎坷的身世,
以及遭遇的大变大劫,我心中有些迷惘,虽然自己对过去的种种已经有了心理准
备,但是真正发生的那些事却更为残酷和现实。

  「哈哈哈。」江华仰天长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他背着双手在我面前不
断踱步着,手里兴奋的挥舞着拳头,嘴里不时发出一阵阵令人毛孔悚然的笑声,
我是头次看到一向很冷静沉着的他如此激动的样子。

  「我就说这种疗法是可行的,那些迂腐的老头们根本就无法理解我的远见卓
识,让什么狗屁医学伦理委员会见鬼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改写精神治疗学科的
历史了,哈哈哈。」江华一边狂笑着,一边用双手做出不明其然的手势,他的双
手在虚空中指指点点,好像在跟空气中不存在的人物在论战一般,那种癫狂的劲
头一点都不像个高级教授,倒像个精神病人。

  「高岩,你知道吗,你已经创造了历史,不对,是我创造的历史,不过你也
会被记录进去,你就是我最杰出的作品。」江华手舞足蹈到兴起,转身扶在我的
双手上,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目透露出无比兴奋的光芒。

  「我们正在开创一个精神医学界的大事件,只要我将这一治疗方式提炼成熟,
并写成论文在学术刊物上发表,必将引起精神医学界的一次革命,到时候诺贝尔
医学奖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所以你一定要配合我。」「你要什么奖是你的事,
能先帮我的手脚松一下吗?」我对他这种对名利孜孜以求的行为并不是很看得上,
此人虽然嘴巴上说得冠冕堂皇的好听,但实际上只是把病人当作实验用的小白鼠,
他眼中只有数据和实验的结果,病人的健康并不放在心上,也不知在我之前他已
经在多少病人身上做过同样的实验了,即使他没有实话实说,我也清楚这种实验
的成功率是极低的,但实验失败的副作用却极为严重,不少人有可能完全都被毁
了也说不定。

  「OK,没问题。」江华很爽快的答应了,刚要伸手放在皮套的搭扣上,突
然他又停住了,金丝边眼镜背后双眼眯缝成了一条线,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看了半
天,在我的一再催促下,他却没有动手为我解绑,反而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
跟我保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喂,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出来啊,你的治疗都结束了。」我怎么也没想
到此人会如此行动,有些生气的喊道。

  江华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对我摇了摇头说道:「高岩,别激动,你的
治疗还没有完全结束。」「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出发,你应
该继续观察一段时间,让我帮你把记忆完全恢复后,形成经得起质疑的数据样本,
我们再讨论你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的问题,你觉得怎么样?」他一副完全站在我立
场着想的口吻,脸上似笑非笑的道。

  我不气反笑,自己还是太大意了,虽然一直心里提醒着要小心这个人,但没
想到这个江华居然如此卑劣无耻,他这是明摆着要拿我当试验品,供他反复测试
他设想中的医学实验,我见过很多卑鄙小人,但这种厚颜无耻的小人我还是第一
次见到,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操你妈,你以为我是傻子啊,你这是要拿我当跳
板,踩着我的身子去搏出位,你成功了是名利双收,你失败了也是我自己吃亏,
总之好处都让你占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江华被我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但是此人丝毫不以为耻,依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说的也没错,我是想从你
身上获取更多的数据,毕竟像你这样出色的实验者很难找,要是另外找个人实验
出点什么差错的话,我的学术成果就要被耽误了,总而言之,为了保险起见,还
是让你再辛苦几次吧。」江华的无耻让我怒火暴涨,要是我此时双手可以行动,
早把他揍成猪头一只了,我双手双脚努力想要脱身,但是那对皮套十分牢固,我
拼命的挣扎只是徒然。

  看到我被限制在椅子上无法动弹,江华一副悠然自得,尽在主宰的样子,他
搬了个椅子坐在我对面,翘着二郎腿慢慢说道:「高岩,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
气了,这个椅子你是挣脱不了的,还是留点气力做我接下来的实验吧。」我虎目
圆瞪,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想我给你当垫脚石,做梦
吧。」江华丝毫不以为杵笑道:「高岩,应该做梦的是你才对,要不是我给你营
造的这个梦境,你能知道你妈妈过去的事情吗,你能知道你现在的遭遇都是谁造
成的吗,说起来你得好好感谢我才对,孩子。」「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我的事
情了?」我好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立马警惕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为
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呵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江华哑然失笑道。

  「我实话对你说吧,这些都是你妈妈的要求,她第一次带你过来的时候就在
私下跟我讲,要求我对你保密的,反正这样做对我也没有坏处,而且我对你的病
症很感兴趣,如果你从其他渠道取得回忆了,那我这个实验也就没法做下去了,
所以我当时就答应配合你妈妈了。」江华的话让我心中疑云再起,为什么会这样
子,为什么妈妈要把这一切对我隐瞒,难怪自己一直觉得妈妈在叙述回忆的时候
有所保留,之前还以为她是顾忌自己与吕江的关系,但是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一点,
原来她一直与江华有默契,并不愿意让我顺利的恢复记忆。

  但是我心中还是尚存着一丝幻想,我不相信妈妈会如此对我,依然嘴硬道:
「你说谎,我妈妈没理由这么做的,妈妈一直在帮助我恢复记忆,她是不会做对
我不利的事情。」「呵呵,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单纯,你妈妈为什么要把这个
事瞒着你我不清楚,也不关心。」江华有些不屑的从鼻子里笑了笑道。

  「不过,当年要不是她的风流事弄大了,你也不会弄得后面的结局,真可惜,
你人生就这么失去了一段,而且还是最美好的那一段。」江华嘴上挂着嘲弄的语
气道。

  我的情绪再次被他成功挑起,被固定住四肢拼命的挣扎着,把那张铁椅子弄
得摇摇晃晃,嘴里更是迸出一堆粗狂的骂声,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骂的是什么。

  「说起来也不能怪别人,你妈妈那种美人本来就不应该只让一个男人享用的,
就算她现在年岁上去了,身上那股风流情致,啧啧,真是我见犹怜,要是当年我
早点遇见她的话,嘿嘿——可惜,可惜。」江华不为所动,轻摇着二郎腿继续说
道,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口吻,就像我记忆里那些恶毒的人们一般,还带
着一种猥琐下流的意味。

  我只觉得一股血气冲上了喉头,浑身骨节咯吱咯吱的乱响,身上不知哪里鼓
起一股大力,双手绷紧了向上一抬,居然把手上的皮套给撑破了,只见破碎的牛
皮洒了一地,我双手恢复自由之后,立马弯腰将脚上的搭扣给解开了,然后跳下
这张禁锢了我许久的椅子。

  我这一系列动作极快,江华完全没有预料到我可以挣脱出来,那一瞬间整个
人完全呆住了,待到他反应过来想要向屋外跑去,为时已晚,我一伸手就抓住了
他的咽喉,单凭一只手就把他150多斤的身子给举了起来,他喉咙被我的手锁
住,呼吸困难,身上的血液无法正常流动,脖子以上的毛细血管将近崩裂,皮肤
红得就像醉酒的人一般,原本五官端正的脸也因此变得扭曲丑恶,只有两只手软
弱无力的在我的胳膊上抓了几下,嘴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着就要被
我给掐死了。

  忽然有个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江华的白大褂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白衬
衫和西装的一部分,那衬衫的大斜领下方系着的是一条深红色的领带,这条领带
好像触动了我记忆中的某一部分,难怪我一直觉得记忆中法庭上那个作证的人很
熟悉,无论从金丝边眼镜还是衬衫西装,以及这条做工精致的真丝领带,除了头
发更加花白了些之外,那个人完完全全就跟江华一模一样。

  想到此处,我手上的劲儿一松,江华顺势滑落在地板上,他得到这个喘息的
机会,就像一条死狗般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呆了半响才缓了过来。

  看他抚摸着脖子好像丧家犬般,我上前抓起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放在那张
椅子上,双手做龙爪状,压在他的眼睛上方叱道:「你就是当年在法庭上作证的
那个人,谁叫你这么做的?老实点交代,有一点隐瞒,我就挖出你的眼睛。」江
华脸上的眼镜先前已经被我打掉了,一双近视的眼睛死鱼般翻着,花白的头发凌
乱的耷拉在额头上,往日里风度荡然无存,他眯着眼睛看了我几分钟,好像在衡
量我的真实实力,很快他就被我眼神里的杀气所慑服,他清了清喉咙,有些沙哑
的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个事情我跟你说了也无妨,
你知道吕江这个人吧,这些事情都是他安排的。」「你跟吕江什么关系,你都替
他做了什么?统统都告诉我。」我手上稍一用劲,江华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我跟吕江很久前就认识了,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发迹,我还挺看不上这
家伙的,我们这里有个高层的圈子,在政商界没有点分量的人物是进不了的,后
来他越来越混得开了,我才渐渐跟他接触得多起来,慢慢的也混熟了,当然大家
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江华清了清嗓子道。

  「你们那个圈子是干什么的?都有谁是成员。」我眼睛牢牢盯住眼前的江华,
只觉得这张平日里看上去睿智儒雅的脸无比的狡诈与卑鄙,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
机会主义者,这人的手上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我就不能说了,我要是说出来就是一个死字,你逼我也没有用,但是
这个事情跟你无关,我只是要说明我跟吕江不是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
他有求于我,我帮他办点事,我有需要的事情,他替我解决,就这样。」江华一
副豁出去的样子,无奈说道。

  「行,你快点回到主题。」我不想旁生枝节,催促道。

  「八年前,吕江突然打个电话给我,跟我说他看上了个女人,但是一直没办
法上手,想让我帮个忙。」江华见我不在逼迫,继续道。

  「我以前从没见过吕江对女人这么上心的样子,有些诧异,但还是答应了,
就让他什么时候把那女人带过来,我给她做些催眠之类的心理暗示,让他事半功
倍。」「没想到吕江说不是这样搞,然后他就说了你的事情,他的意思是要我在
法庭上做伪证,把你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患者,将你把徒刑改为在精神病院监控治
疗,这些对我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所以我就按照他的意思办了,顺便还按照他
的要求推荐了南山岛这个地方。」江华回忆道。

  「那么南山岛给我吃的药也是出于你的安排?」我问道。

  「什么药,我根本没给你开过什么药,你到了精神病院自然有医生给你开药,
我为什么要给你吃什么药?」江华一脸迷惘的表情,看上去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
件事的样子。

  「真的不是你干得?那种药吃了会让人发育迟缓、智商衰退,最终变成个傻
子。」我紧皱眉头道。

  「绝对不是,我犯的着为吕江把自己拖下水吗,伪证跟下毒根本不是一个级
别的罪名,我做事情绝对不会把自己送上枪口的。」江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我只是按照吕江的意思劝告你妈妈,让她接受这种处理方法,你妈妈原本
很抗拒把你送走,但是吕江恐吓她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会被关上一辈子,在精神病
院我还有出来的时候,他也会想办法尽快帮我给弄出来的,你妈妈最后才无奈的
答应了,当然我的专业形象也比较有说服力。」谈到这里,江华很是得意自满。

  「这个先算了,你还有替吕江做过其他事吗,比如说对我妈妈做过那个——
你说过的催眠之类的?」我撇开这个不谈,问起另一个更关心的话题。

  「你说的那种事情,绝对没有,你到了南山岛后,唯一的联络渠道只能通过
我,所以你妈妈会固定每月来我这里三次,到我这里拿你的回信,还有一些从那
里寄过来的照片,她只能通过这些来了解你的生活,所以我们才慢慢的熟悉起来。」

  江华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郑重说道。

  「说实话,哎——你妈妈真是个好女人,我见识的女人可以说不下四位数了,
但是这些女人要么假清高摆个架子,实际上都是标价待沽,要么就很开放随便,
就跟公车一般谁都能上,只有你妈妈天生有一种风流的气质。」江华说着,看我
好像又要发作的样子,忙抬手阻止道。

  「你别激动,这个风流不是贬义词,她的风流不是那些淫娃荡妇一类的,从
她的言谈举止看怎么都是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女人,但在骨子里头又有种让男人心
旷神怡的妩媚,只是随便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可以令我魂消魄丧,但是她这一切
都是天然而生的,完全没有半点刻意为之的作态,你说是不是个天生的尤物。」

  江华谈起来我妈妈来头头是道,虽然他的话并不是很恭敬,但我又无法对他
发火。

  「我承认自己对你妈妈有过念头,但江某人虽然贪花恋色,却从不做明抢暗
夺的事,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很正常的与你妈妈往来,不过她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冰
清玉洁的女人,我们俩虽然颇为融洽,但一直都是蓝颜知己这一类,并没有越轨
的机会。」江华说道最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真正在背后搞你的是吕江,你
还是尽快去找他算账吧。」我松开抓住他衣领的手,反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
他的鼻梁骨打断,看着他发出死猪般的嚎叫,我冷冷的说:「这一拳回报你所做
的事情已经很轻了,记住不准去跟吕江通风报信,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边说
着,我抬起一只穿着皮鞋的脚踩在他的裆部之上,稍一用力,江华立马哀嚎着苦
苦求饶,表示绝不走露风声,我方才收脚,转身离开。

  「你的实验数据我拿去发表可以吧,这是我此生的心血之作,我保证不透露
你的姓名与身份。」我才走到门口,江华居然忍着疼痛,龇着牙追上来问道。

  我做了个随意的手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让我有得有失的实验室。

[ 本帖最后由 一叶怀秋 于 2015-1-14 12: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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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已经更新到了41章了啊,真是激动万分啊。这情节越来越曲折了,文笔依然很美妙,让人读罢不忍掩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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菏泽文章好像离乱还有很远的距离吧,应该是要很久后才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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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42)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字数:1.9万
前文:viewthread.php?tid=8996162&page=1#pid94052065


               第四十二章

  踏着沉重的步伐我走出了医院,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原来我在那个实验
室里整整呆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发动起车子,朝着着家的方向驶去,到家的时
候已经晚上7点多了。

  我打开家门,家里静悄悄的,一切还保持着早上出门时的样子,显然妈妈并
没有回家,她出去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也没有给我打个电话说说,我不禁有些担
心,妈妈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拿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但是手机那边久久的无人接听,妈妈到底在干嘛,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反复的拨打,但依然毫无反应,最终我选择了放弃,带
着几分怒气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

  我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从踏入江华的实验室到现在,我已经连续12个小时
没有进食了,从冰箱里取出几个微波食品,拿到微波炉里热了热,但我却没有什
么食欲,胡乱吃了几口就扔在了桌子上。

  这时候门口传来门铃的响声,我初还以为是妈妈回来了,心里一激动就想去
开门,不过再一想觉得不对了,妈妈自己有钥匙可以开门的,没必要按门铃啊。

  门铃一直在重复响着,我走到装在玄关处的安保系统一看,门口的监控摄像
头里传过来的画面,一个穿着绿色制服的小伙子站在那里,他头上戴着个EMS
字母的帽子,手里还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子。

  我拿起对讲机盘问对方的来意,制服小伙子说自己是EMS邮政快递的送货
员,有一件送给「白莉媛」的快递需要签收,我从视频里再三观察,确认此人身
上没有疑点后,方才打开大门。

  我在快递单上随意涂了几下,然后从快递员手中接过文件包大小的纸盒,拿
在手中的纸盒本身很轻,里面应该不是什么大件物品,进屋关上门后,我把纸盒
放在餐桌上,又呆坐了片刻,客厅里的时钟指向了7点的位置,依旧没有看到妈
妈回来的迹象。

  我忍不住拿起那个纸盒,快递单上面的「白莉媛」三个字是用蓝色墨水写的,
龙飞凤舞的看起来像男人的字迹,发件人那一块却是空白的,这个纸盒是谁送来
的呢?盒子里面装的又是什么东西?我心中的疑问很多。

  再三思忖下,我伸手撕开了纸盒上的封条,拆开了外包装后,纸盒里面塞满
了塑料泡沫,中间放着一个极为精致的紫色天鹅绒盒子,看起来像是个首饰盒,
我伸手拿起首饰盒,左右端详了下,确认里面没有危险机关后,才将其侧向着自
己打开。

  首饰盒里并没有什么异常,静静的躺着一枚银光烨烨的钻石戒指,它有着纤
细的玫瑰金双环戒身,八爪戒托着一颗五克拉大小的钻石,在餐厅的灯光下发出
细细的光芒,这枚价值昂贵的钻戒居然会放在个纸盒里,随随便便的用快递寄过
来,这种事情会是谁做的呢?

  我伸手拿起钻戒,放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这枚戒指的大小无疑是为女性的手
指打造的,而且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自己曾在妈妈的手指上看过
这枚戒指,跟眼前这个一模一样,难道这个就是妈妈手指上的吗?为什么它会在
这里,把戒指寄过来的又是谁,寄戒指的人有什么企图吗?

  放下戒指,我在原本放首饰盒的地方发现了一张卡片,我拿起卡片凑在眼前,
香槟色的纸面上用蓝色墨水写了几行字,无论字迹还是墨水颜色都跟纸盒正面的
一致,那几行字是「还是留给你做个念想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署名
的地方留了个「吕」字。

  这张卡片让我原本就很阴郁的心情更加烦躁了,把东西照原样收拾好后,我
将纸盒放在桌旁,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如果说之前的传言也好,自己的回忆也好,
都指出了妈妈与吕江的关系大不一般,但这张卡片和钻戒的出现,更加坐实了这
些传闻与猜测。

  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妈妈在的时候,周边的活力和空气像是被带走了
一样,我觉得自己心里头闷得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似得,脑子里反复
的在咀嚼着回忆里的片段,以及江华口中所说的那些话。

  究竟妈妈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从老张的嘴里转述的她好像是个很不自爱的
随便女人,对于男人的需索总是默然顺从;从江华的嘴里说的她又是个外表性感
行为风流,但内心却很纯洁的好女人;从铁拐李的眼中看来妈妈却是个可怜的女
人,她心地善良、温柔贤淑,但却总是遇到心存不良的坏男人;而在我的记忆里
的妈妈却充满了矛盾,她时而温婉淑雅,时而娇媚可人,时而守身如玉,时而却
人尽可夫,为什么妈妈会是这样子,我怎么都想不通,怎么想都不对劲。

  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头的邪火让我浑身像发烧般热得不行,我跑进厨房,
找到了一瓶波本威士忌,也不用加冰块,直接把琥珀色的液体倒入玻璃杯,然后
仰头倒入了口中,顿时一阵辛辣的火焰烧着了喉咙,然后带着浓烈的橡木与小麦
香味滑入食道,紧接着胃里好像被点燃着一般,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我现今的酒量算是有些长进了,并不像之前一般入肚即倒,这几杯70度的
威士忌灌入肚里,只是有些微醺,身体依旧那么的沉重,但是脖子以上的部分却
有些轻飘飘的,思绪不如往常那么敏捷,但却让我不用考虑太多,特别是考虑妈
妈。

  小时候经常看到吃完饭后,爸爸会自己留在桌边独斟一杯,还是孩子的我并
不理解那些无色刺鼻的液体有什么好喝,直到我现在才明白爸爸当年的感觉,酒
真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你得到放松,让你暂时忘却你不想面对的现实,让你
得到片刻的平静。

  我把那瓶威士忌差不多喝了一半左右,家里的大门总算被打开了,伴着一阵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个我等待了许久的熟悉声音响了起来:「石头,妈
妈回来啦。」因为家中只有餐厅里的灯是开着的,我有些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看
着灯光下一条细细长长的影子向我靠近,然后一个高挑窈窕的女人走进了餐厅。

  「石头,你在干嘛呢,吃过饭了吗?」妈妈看到我独自一人坐在餐厅里,脸
上露出很惊讶的表情道。

  我抬了抬头,蹬着有些朦胧的醉眼看了看妈妈,眼前这个女人艳丽丰盈,两
条又长又直的美腿裹在烟灰色裤袜内,7厘米高的细高跟鞋让她摇曳生姿,这个
女人无论是容貌和身材都处于人生最巅峰的时刻,这让我想起了江华对她的评价
——尤物,这个形容词放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夸张,可是她却是我的妈妈。

  妈妈的穿着打扮跟早上出门时差不多,但是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些不一样的地
方。对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她的头发是盘成一个发髻的,现在却把那头大波浪长
卷发放了下来,酒红色的长发像瀑布般披散在肩上,衬托着她白玉般的鹅蛋脸更
为秀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此刻的她特别妩媚,款款走来时那柔腻
的腰肢有着轻微摆动,虽然只是不经意间的动作,但是却充满了女人味。

  妈妈见我不回答她的话,走到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伸出一双白皙修长
的纤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探了探,脸带忧色的说:「石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
不舒服。」我依旧没有理会她,妈妈的视线落到桌子上依旧空了一半的酒瓶,再
看看我被酒精染红的脸与充满血丝的双目,顿时明白了,她皱起很好看的黛眉不
悦道:「你怎么又喝酒了,妈妈最讨厌人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再看了她一
眼,继续没有开口答话,手里却好像故意要跟妈妈对着干般,举起桌上的酒瓶凑
到嘴边,咕噜噜的又灌了好几口下去。

  看着我的行为,妈妈很生气的抢过我手中的酒瓶道:「石头,你到底发生什
么事了,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你都不在乎妈妈的感受吗?」我伸手想要夺回酒
瓶,这对于平时的我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之前喝了太多的酒,导致我的动作
迟钝了不少,妈妈抓着酒瓶向旁边一躲,我居然没有抓到,反而有些踉跄的碰着
了餐桌,身上那件T恤被桌角挂了一下,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虽然没有刮到
皮肉,但看上去也颇为狼狈。

  见妈妈反手将酒瓶藏在了背后,我也不再继续索取,也不过身上衣服挂了彩,
回头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口中倒了倒,残留的几滴液体滑入我的喉咙,我还觉得不
过瘾,伸出舌头朝杯底继续舔去。

  等确定杯子里再无其他液体后,我随手把杯子往桌上一扔,转过头来却看见
妈妈极其不悦的神情,那张娇艳多姿的脸上已挂了层乌云,看着我的眼神里好像
还有几丝鄙视,这种眼神让我突然间就火大了起来。

  「说我不在乎你的感受,那你又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把背部向后靠了
靠,两条腿大字型摊开,微微仰起头看着妈妈,从姿势和目光里都透露出极为放
肆的信号。

  「妈妈怎么了,你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妈妈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问她,
有些惊讶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我冷冷的抛下一句。

  「妈妈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了,你要这样子对待我?」妈妈有些急了,她抢着
问道。

  「你没做什么事情,那我问你,为什么今天这么晚回家,我之前给你打了多
少通电话,你都没有接,也没有告诉我你在哪里,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我眼睛
紧紧的盯住她,口中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这……」妈妈好像一下子被我问住了,呆了一阵子才回答道:「妈妈早上
不是说好,店里有个活动我要主持,然后就陪那些阔太顾客们吃饭、泡脚之类的,
所以才晚回来的。」「妈妈中午的时候有给你打过好几个电话,但是你都没有接
听,后来在一个美容会所里休息,手机没有带在身边,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这
能怪妈妈吗?」妈妈说得滴水不漏,但是我很清楚她的话并不都是真的,因为有
多次前车之鉴,我已经不敢再相信她了。

  我眼睛扫过桌面,先前她坐下来的时候,把那个黑白粗花呢手袋放在了桌上,
我一伸手就把手袋拿了过来,开始把里面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妈妈没料到我会这
么做,她呆了一下想要上前抢回手袋,却被我用一只手挡住了。

  「石头,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随便翻妈妈的私人物品呢?」妈妈很严厉的
质问道,她高耸的双峰在蕾丝打底衫下起伏着,显然是真的动气了。

  「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的话,为什么怕让我看呢,难道妈妈你有什
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回击让妈妈顿时哑口无言,我嘴上边说着,手里却一
刻不停的把手袋中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一个带双C标志的刺绣织锦化妆包、一条橙色的HERMES丝巾、一个墨绿色鳄

  鱼皮长钱夹和一部妈妈常用的IPHONE,整个手袋就像妈妈的人一般简
单整洁,找不到任何令人怀疑的物品。

  我径直拿起那部IPHONE,输入熟记在心的密码,打开手机后,先是显
示翻看通话记录,里面记录的内容确如妈妈所说,最近的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我
打进来的,再之前就是下午1点的时候妈妈给我打的三个电话,除此之外再没有
其他特别的通话记录,也没有陌生人的来电。

  退出通话记录,我打开短信一条条查看,也是毫无所获,难道妈妈这次说的
都是实话,我这次是真的冤枉了妈妈吗?不,没有那么简单,通话记录和短信是
可以删除的,而事实摆在眼前,吕江送来的那个纸盒还放在我手边,关于妈妈过
去类似撒这种谎言的记录是劣迹斑斑,我不能再轻易被她瞒过了。

  可是手机里的内容完全没有可疑之处,我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出点什么,有些
失望的把手机放回桌子上,妈妈恰才一直双手抱胸,满脸不悦地看着我行动,这
时她冷笑道:「怎么样,妈妈的包包你都搜完了,没找到罪证吧。」「大检查官,
你还要搜哪里吗?今天让你搜个够好不好。」我有些无言以对,悻悻的坐回自己
的椅子上,妈妈好像还要开口嘲讽我几句,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接受短信的铃声,
我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桌上的IPHONE,只见手机屏幕已经被点亮,显
示一条短信提示,妈妈伸手想去拿手机,但我已经抢先一把将IPHONE抓在
手里。

  解锁完手机屏幕,那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但是里面的内容却让我
看得头皮快要炸开。

  「你下午能来看我,我还是很开心的。我把戒指寄回去了,你想回来的话随
时都可以回来。」这条短信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反手把手机屏幕摆在妈妈面前,
冷冷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究竟想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妈妈见手机被我拿
到手里就有点惴惴不安,等她看到这条短信后,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下来,她的
身子好像瞬间被抽走脊梁一般,柔弱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两只纤手很别扭的纠缠
在一块,过了半响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能是他发错
信息了吧。」妈妈的脸色和语气都证实了她的心虚,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逃
避事实的态度了,决定趁热打铁,再加一把劲,伸手把桌上的那个纸盒推到她面
前,语带讥讽道:「那么,还有这个呢,难道连你的名字也写错了吗?」妈妈这
才注意到桌上的纸盒,她有些紧张的打开纸盒,拆盒过程中她水葱般的纤指很明
显颤抖着,等看到里面的钻戒以及纸条后,她已经面如死灰,再也不敢正面看我,
低头双手紧握着,涂着墨绿色指甲油的拇指互相抠着,显示出她内心中极为纠结
与不安。

  「妈妈,你能跟我说实话吗,你今天到底去见了谁了。」虽然心里头还是很
生气,但是妈妈此刻的样子的确我见犹怜,我于是换了较温柔的口吻轻声问道。

  可能是我的语气起了作用,妈妈总算抬起头来,她一对美目里带着几丝忧虑
的答道:「儿子,你答应我,不要误解妈妈,好吗?」「你都不告诉我真话,怎
么能说我误解你呢?」我对她这一套真是有些烦了。

  「妈妈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只是……」妈妈话刚开口,又吞吞吐吐了起来。

  「只是什么?你说呀!」我很不耐烦的喝道。

  妈妈双目无神的看着地板,轻咬着下唇发了一阵子呆,终于开口说了出来。

  「你记得妈妈上次跟你说过,在你爸爸去世后,你又出了事情,有一个老朋
友对我们家照顾很多吗?」说到这里,妈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顿了顿,
想了想才继续说。

  「那个人,其实他……他一直很喜欢妈妈,只不过妈妈也是很后面才知道,
当时他就像一个长辈一样,很热诚、很厚道的帮助我们,当然他也很有能力,不
管白道黑道都摆的平,而且从不向妈妈提什么要求,所以妈妈一直很信任他。」

  说道这里的时候,她的语气变得轻柔了起来。

  「你去了南方之后,妈妈自己一个人生活,很多地方都不方便,还有一些社
会上无聊的人经常骚扰妈妈,要不是这个朋友伸手帮忙,妈妈真不知日子该怎么
过下去。」妈妈的脸上带着一股惆怅之意,目光中又出现了那种忧伤。

  「日子久了后,有一天他终于告诉我,他对我的情意,说实话,妈妈当时挺
感动的,再加上有点想报恩的心情,所以就……答应给了他。」说到末尾的几句,
妈妈好像有些羞涩,不但头越来越低,而且声音也小得像蚂蚁一般。

  「虽然他已经早有家室,而且年龄又大妈妈这么多,可是他给妈妈的感觉很
踏实,是一个可以让女人倚靠的对象,妈妈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也没有亏待
过我们。」虽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大概,但是从妈妈的口中亲自讲出自己被人包
养的历史,还是让我大感不是滋味,我忍不住开口讥讽道:「是啊,他的确没有
亏待过你,瞧你现在吃穿住用,可比好多人都强多了,爸爸在的时候,也无法满
足你这些吧?」「儿子,你怎么这样想妈妈呢,你觉得妈妈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
吗?我当初嫁给你爸爸的时候就做好了过苦日子的打算,之后就算家里出了那么
多事,妈妈也没有因此去出卖自己啊。」妈妈对我的口吻很敏感,她很激动的反
驳道,涨红的小脸也抬了起来。

  「那你说,你为什么会跟那个人,他都那么老了,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值得你
依赖的?」我继续追问道。

  「你知道的,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不容易,总得有个男人为她撑住一片天,
否则的话会有更多坏人会盯着你,妈妈心里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道德,但那个
时候我身边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依靠,而且他又是有能力保护妈妈的,所以人活
着就是这么无奈,可能这就是妈妈的命吧。」妈妈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感
伤自己的身世。

  可我却丝毫不觉得她有多可怜,因为无论妈妈如何为自己辩护,她所做的选
择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我更直截了当点问她:「呵呵,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这
张卡片上姓吕的吧,那个人叫做吕江,对吗?」妈妈见我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有
些惊倒的样子,她侧着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点头承认:「是的,就是他」

  「怪不得,上次我一说吕江的坏话,你的反应就很大,口口声声的为他辩护,
看来你还真把他当自己男人了,所以见不得人骂他,是吧。」我越想越气愤,上
次跟妈妈冷战了那么久就是因为这个吕江,在妈妈心里头这个人居然这么重要,
这让我我很不爽。

  「不是这样子的,儿子。吕江他生意做得这么大,必然会招惹得罪很多人,
我只是不想你被人骗了,牵扯到一些危险的事情里去,妈妈最担心的还是你呀。」

  妈妈很努力的为自己辩护着,但我却不相信她言语里的意思。

  「你看,你看,你这还不是在维护他,你以为吕江的成功是怎么来的,他侵
吞了多少国有财产你知道吗,多少人因为他家破人亡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他的
钱就没有一文是干净的。」我有些沉不住气了,语带愤怒的指出吕江的恶行,想
要从源头上纠正妈妈的认识。

  「我只是个小女人,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吕江的钱是白也好,是黑也好,跟
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的那些人,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伸手
帮助过,反而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不少。」对于吕江所做的事情,妈妈一副漠
不关心的样子,她只是觉得自己要遭受这些指责,感到很委屈。

  「吕江再怎么坏,那是他自己的事,并不是我要求他做的,我只是觉得自己
欠了人家的情,如果不感谢回报人家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呵呵,你真的
以为他对我们家有恩吗?」我见妈妈如此执迷不悟,摇了摇头冷笑道。

  「当然了,你爸爸的抚恤金,这套房子的赔偿款,这些都幸亏他伸手援助。

  还有,当年你出了那件事,要不是吕江帮忙,哪能那么快让你出来呀。」妈
妈很认真的解释道,她对自己所说的很有信心的样子。

  「当年我出了什么事,我不是生病了吗?」我从妈妈的话中找到了一丝破绽,
赶紧抓住机会追问她。

  「那个,没什么事,妈妈说错了,你是生病了。」妈妈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言,
慌忙改口道。

  「呵呵,我难道不是因为杀人上了法庭,还成了神经病被送进疯人院治疗吗?」

  我把身子向前凑近妈妈,双目锁定她道。

  「啊——你什么时候?」妈妈脸上的惊讶绝不是作伪的,她完全没有做好心
理准备,白皙的纤手按在红红的小嘴上,但为时已晚。

  我很沉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的一双。

  「石头,你都知道了吗?」妈妈很不自然的掩着小嘴,忧心忡忡的问道。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唯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我的妈妈,
要把这一切都隐瞒着我。」我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这些话好像锤子般砸在妈妈
的心头,眼见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妈妈,你瞒得我好苦啊。」我长叹一声,语气中有无尽的伤心与失望。

  「儿子,妈妈……妈妈我,有说不出的苦衷啊,你以为我这样做好受吗?」

  妈妈又重新把双手扭在了一起。

  「什么苦衷,你能跟我讲讲吗?我在为自己失去的记忆痛苦的时候,我的好
妈妈她明明知道一切,却故意隐藏起来不告诉我,难道你这样子对我,我会好受
吗?」「不,不是这样的。」妈妈的语气软弱无力。

  「那是哪样的?难道你希望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一辈子都在迷雾里摸索,
一辈子都为了这些事情纠结,那样子的话你就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
继续加码追问道,丝毫没有口下留情的意思。

  「不——不——不」妈妈用双手遮住耳朵,彻底斯里的大叫着。

  「儿子,妈妈真的不是要这样子,妈妈只是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你害
怕什么,你有什么可害怕的?」「我……我,我怕你知道了那些事情后,会不理
妈妈了;我怕你对我的看法发生改变,不再认我这个妈妈;我怕你会因为妈妈的
行为而鄙视妈妈,甚至会离开妈妈。」妈妈双手捧在胸前,语气极为哀凉道。

  「我好怕,真的好怕,当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没
想到你因为车祸想不起来过去的事,这正好给了妈妈一个调整的时间,所以妈妈
就心存侥幸,想让你就此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同时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
机会。」「呵呵,说来说去,你都是想着自己,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难
道想一辈子都把我蒙在鼓里吗?还装模作样的带我去看医生,结果那个医生就是
当年帮我送人疯人院的帮手,你跟他串通好了演了场戏给我看,亏我还傻乎乎的
一直相信你们。」我对妈妈的解释失望透顶,她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都有理由,
但实际上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是为了让她逃避现实的借口。

  「你真是我的好妈妈,哈——好妈妈,哈哈哈。」我仰天狂笑。

  「儿子,我错了。」见我如此激动的样子,妈妈也顾不上为自己辩护了,忙
不迭的拉着我的手苦求。

  「儿子,千错万错都是妈妈的错,你不要不理妈妈啊。」妈妈一下子扑到在
我的膝盖上,她双手抓住我的腰间,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她越说越激动,两双
美丽的瞳子里扑簌扑簌的往下掉着泪珠,恰似梨花带雨、海棠含露,一般人看了
她的美态,铁石心肠都会为之软化。

  可我并没有理会她,虽然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了,感觉她的眼泪已经将我的裤
子浸透,但我仍旧无动于衷的僵硬坐着,妈妈的哭声与哀求让我更加心烦,对于
她以往的行为,我的确很生气,生气她想隐瞒事情的做法,但又对她有些同情,
同情她想要洗刷自己的动机。

  这些情绪让我很是纠结,心烦意乱的我看到桌上的威士忌里还剩有半瓶液体,
拿过来顺着喉咙就灌,妈妈看到我又开始喝闷酒了,忙起身抓住我的酒瓶不放,
口中凄婉的劝道:「儿子,别喝了,你不能再喝了啊,这样喝酒会伤身子的。」

  她双手抓得很紧,我一时居然没有挣脱开,妈妈整个人都趴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耳鼻中都充溢着她身上的独特体香,这让我手中不由得一软,酒瓶已经被妈
妈给抢走了,我有些不悦的要拿回酒瓶,口中道:「把酒瓶还给我,快点。」
「不给,就不给。」妈妈此刻就像个小女孩般斗气,双手抓着酒瓶背在身后。

  「你喝这么多酒,除了让自己醉倒,有什么用吗?」她苦口婆心的劝导我。

  「有用没用,也不关你的事,不用你来管我。」我酒劲已经上头了,语气极
为生硬。

  「我是你妈妈,我当然能管你。」妈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

  「妈妈,哼,你觉得你的样子像个母亲吗?你的所作所为配得上妈妈这个称
呼吗?」我带着酒劲说出了自己心头一直想说的话。

  我的话一字一句都极为尖锐,就像一把把刀子般扎在妈妈的心上,她明显没
有料到我会如此的指责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原本已经苍白的脸色越发白得吓
人,就像一张纸般全无血色,显然我的话对她的伤害极大。

  我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语气过重了,看着妈妈死咬着下唇,全身像打冷战般
颤抖着,那副被心爱之人刺伤的样子,心中有些许后悔之意,但又不好出口纠正,
又想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酒瓶。

  没想妈妈不知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我被她一把给推开了,随后她抱住酒瓶
就往自己嘴里倒,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倒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妈妈已经
将剩下一点不多的威士忌灌入了自己口中。

  妈妈显然是不会喝酒的,我之前也从未见过她喝酒,她这么做好像是被我先
前的话所激到一般,待喝到差最后一口时,她已经坚持不住了,忍不住呛了一口,
慌忙把酒瓶移开,然后就不停的咳嗽,她白皙的小手轻拍着胸口,好像要催促里
面的那口酒气出来似得。

  轻拍了几下后,妈妈微张樱唇,吐出了一小口酒汁,不偏不倚的溅在了她胸
前的棒针毛衣外套上,但她却顾不上擦拭,两只细长的胳膊撑在餐桌上,目光直
愣愣的看着前方,似乎是已经来了酒劲。

  我想要开口劝她,但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出来,再加上自己也有点酒精上
头了,刚才灌下去的那些威士忌非但没有让我放松些,反而让我的脑袋有些发疼,
我觉得四肢发麻,身子沉得像个铅块,不由自主的趴在了桌面上,一只手扶着额
头,浑身都极为难受。

  也不知这样躺了多久,我好像在似睡非睡间,一只冰凉滑腻的纤手伸到了我
的额头,妈妈熟悉的香气传入鼻间,让我清醒了一些。

  「石头,你很累了吗?」「回房间睡吧,不能躺在这里,你会感冒着凉的。」

  恍恍惚惚中有一只手在拉着我的肩膀,虽然她的力气很小,但我却顺势站了
起来,我晃了晃脑袋,认清了自己房间的方向,起脚就朝那边走去,此刻我走路
还是踉踉跄跄的,不是碰着家具就是脚底打滑。

  这时一个温热软香的女体钻入我的腋下,她一手扶住我的腰,一手把我的胳
膊架在她肩膀上,努力的帮我保持平衡,这时的我已经无力拒绝妈妈的帮助,只
好搂着妈妈窄窄的香肩,在她的引导下走进了房间。

  从餐厅到房间虽然只有几步路,但是我走起来却花了不少时间,本身我的身
高体重就不是妈妈的体格可以扶得住,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使我脚步虚浮,很难
保持平衡,妈妈要把我扶进房间可是费了不少气力。

  等我总算挪到了自己那张床边,我身子一软就向床上倒去,自己躺下去的同
时,搂着妈妈的那只手顺势一带,妈妈「嘤咛」一声,被我手上的力气拉着,脚
下一滑,竟然趴倒在我的身上。

  由于我是仰面朝天躺着,妈妈这一趴下来,正好跟我面对面的贴到了一起,
虽然彼此身上都穿着衣服,但我很明显感觉有两团坚挺柔腻的肉球压在我的胸前,
妈妈那张艳若桃李的玉脸正好对着我,她鲜红的小嘴微张着,一股夹杂着酒精味
道的香气扑面而来,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许多。

  我们双目相对了半响,双方逐渐从酒精的麻痹中恢复了不少,妈妈好像意识
到这样子有些不妥,她用一只纤手按在我的胸膛上,想要借力站起身来,没想到
她虽然没有喝多少酒,但是70度的波本威士忌一旦入口,此时酒精已经散发至
全身,妈妈的双手怎么也使不出劲儿,非但不能从我身上爬起来,几下起身用力
有些过猛,收不回来还会反弹,让自己连移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气喘吁
吁的躺在我的胸膛上动弹不得。

  眼前的这个美妇人妖娆娇媚,浑身都流露着充沛满溢的女人味道,那一瞬间
我几乎忘记了她是我妈妈,只觉得这美妇人的一颦一笑都带着难以言表的诱惑,
这一切好像在对我暗示着什么,透过我薄薄的白色T恤,我感觉压在胸膛上的那
两个饱满的肉球更加挺拔了,球体顶端好像有两颗硬硬的小花生米立了起来,膈
得我胸口痒痒的,我感觉一股热气从四肢汇涌到胯下,自己那根巨龙不知什么时
候昂首挺胸起来。

  妈妈好像也发现了我下体的动静,她脸颊上的那两朵红云扩散得越大了,但
她此刻又没有力气将身子与我分开,只好用白玉般的牙齿轻咬下唇,好像在极力
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般,那原本鲜红的樱唇都快要被她咬出血来了,她美丽的杏眼
有些嗔怪的看着我,可是我分明从她的眼波中看到一些说不出的东西。

  我们俩面对面躺着,虽然隔着几层衣物,但我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
声,我感觉妈妈那边的心跳有些无规律的跳动着,她看着我的眼波越发的潮湿润
滑,鲜红的双唇微微翕动着,不知怎的,原本麻木的四肢渐渐可以活动了,我伸
手扶住妈妈的香肩,轻轻的将她举了起来,我们俩的身体分开了些,那两团压迫
我许久的软肉也移开了,可是我下身高高竖起的旗杆却没有消退。

  「石头,你快帮妈妈坐起来啊,妈妈现在手脚都没力气。」妈妈在耳边轻声
说道,但是我却分明从她的眸子深处看到一丝失望的神色。

  在神使鬼差之下,我立起了上身,但却没有扶起妈妈,反而一个翻身将妈妈
压在了身下,这回变成我在上面,妈妈在下面了,我整个人都覆盖住那具温热柔
腻的身体上,我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这个女人的身份,心中唯一的欲望就是要占
有这具完美的肉体。

  在这个格局布置都跟老房子差不多的房间里,在这张爸爸妈妈曾经的卧床上,
我曾目睹了一个女人欺骗儿子与野男人交合的淫态,而这个女人此刻就躺在我的
身下,岁月并没有带走她曾经的美貌,反而让她更加白皙娇嫩、丰腴动人,浑身
上下充满了女性的妩媚,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男性的原始本能。

  我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血管里的酒精好像被点着了一般,心中有股难以抑制
的欲望在蠢蠢欲动,我看着身下那双温柔似水的美目,缓缓的俯下头去,那双美
目中有几丝惊讶,更多的却是慌乱不知所措,直到我的嘴唇触碰到那两片潮湿温
热的嫩肉上。

  妈妈的双唇湿润滑腻,带着一股花草般的芬芳,我初接触到她身子的时候,
她脸蛋僵硬着,把牙关咬得紧紧,抗拒着我舌头的入侵,我只能轻轻舔舐着她的
双唇,偶尔时不时的叩击下她的贝齿,但我却毫不泄气,只是很有耐心的亲吻着
她的樱唇。

  她的樱唇又薄又小,我稍一张嘴就可以将其含在口中,我的舌头不厌其烦的
在外头扫抚着,将自己的唾沫涂抹在她的双唇内外,就连她俏丽的下巴也沾上了
不少,在我舌头的攻势下,妈妈的身子逐渐软化了下来,我感觉身下的柔腻肉体
有节奏的起伏着。

  终于,妈妈口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出现了一丝纰漏,我迅速抓住战机,长舌趁
虚而入,野蛮的挤入妈妈的口腔中。

  她的口腔我之前曾用手指探入过,这次真正的以舌头伸入,方才领略到其中
的妙处,十分潮湿温热的口腔内,一条柔软滑腻的嫩肉条欲拒还迎,我的长舌主
动的挑起战端,将自己的身体整个扑上去,把妈妈的嫩舌压在体下,翻江倒海的
舔弄着。

  妈妈原本还有些矜持,但随着我舌头的强势入侵,慢慢的开始回应起我的舌
吻,但她的嫩舌还是柔柔的,一点都不会主动与我相接,只是被动迎合着我的舔
舐。

  我一边与妈妈口舌相交,一边伸手探到她头部以下,有些迫不及待的将她的
棒针羊毛外套给脱了,里面的蕾丝打底衫也很快被我撩了起来,一条黑色丝绸文
胸迅速被解开,扔到了床下,将一对颤巍巍、肉甸甸的白皙丰乳暴露在空气中,
我伸手抚摸上去,入手处极为娇嫩滑腻,却又坚实饱满,充满了弹性与活力,让
人心中一荡。

  原本妈妈正沉浸于我们俩的舌吻中,当我的手攀上她的双峰时,不知她突然
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变得抗拒起来,不但紧闭牙关将我的舌头拒之门外,还拼
命扭动着头躲避我的亲吻,她的双手不知哪里的气力,挥舞着把我放在她乳房上
的手打开,嘴里还不停说着:「不行的,石头,你别这样。」「你不能这样子对
待妈妈,我是你妈妈啊,我们不能这样做的。」妈妈莫名其妙的抗拒让我有些不
悦,我试图俯身继续亲吻她的双唇,她却拼命的用双手推开我的脸,但她的力气
怎么可能推得开,我依旧将嘴贴上她的双唇,试图再次叩开她的牙关,妈妈纤细
的小手很用力的在我脸上推着,但却无济于事。

  突然,「啪」一下清脆的掌击声响起,我的左脸上顿时多了五道细长指印的
红痕,这一下虽然打在我脸上并不痛,但却让我楞住了,妈妈趁机从我身下爬了
起来,她先是把蕾丝打底衫拉下来遮住自己的双乳,然后双手抱胸背靠着墙,目
带警惕的看着我。

  「你,你居然打我?」我被妈妈这一巴掌打得有些迷茫,心里完全没有预料
到她会这般的反感和抵抗,不久前她不是已经很顺从的与我舌吻了吗,怎么一下
子就变了个样。

  「儿子,妈妈也是没法子的,你不要逼妈妈了好吗?」妈妈的波浪长卷发有
些凌乱的披在身后,一双细长的白胳膊根本无法遮掩住胸前的高高隆起,她的下
半身还是光溜溜的,雪白身子在灯光下显得很是瘦弱。

  「我逼做你什么了?」我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蛋,但被她用手给推开了。

  「你,刚才对妈妈做的事情是不对的呀,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母子,不能有
这种超越伦理关系的行为。」妈妈语重心长的劝道,从她的眼神语气看来是认真
的。

  我心头有些火大,前面我跟你舌吻也吻了,奶子也被我摸过了,你都是一副
欲拒还迎的样子,现在你又跟我来说着一套大道理,这么做未免有些口不对心了
吧?

  「儿子,妈妈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是这样做是不对的,妈妈要是答应了你,
你将来会恨妈妈的,求求你,听妈妈的话好吗,妈妈永远爱你的。」妈妈双手合
十的放在胸前,好像在祈祷着什么。

  我不气反笑,这个女人真是太矛盾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摆着一副圣姑的姿
态,嘴里还能说出一堆正儿八经的大道理,要是没在场的人听到了还真会为她的
话所打动,但是这张床上凌乱的被单,胡乱扔着的文胸内裤和高跟鞋,我高耸着
的阳具以及她大白腿上晶莹的液体痕迹,都在无言驳斥着她的表里不一。

  「你说得这么好听,为什么当初不会这样跟吕江说去呢?」我微微笑道,一
边高举着胯下狰狞的阳具向她靠近。

  「对了,你好像还不止吕江一个吧,还有吕天、程阳、郭奇,此外还有谁谁
谁,我就不知道了,你也跟他们讲大道理啊,干嘛要分开大腿给他们操呢。」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妈妈,你难道不知道妈妈是被逼无奈
的吗?」

  妈妈对我慢慢逼近的身体毫无法子,对于我话中的指责也毫无还手之力。

  「无奈,真的吗?」我轻摇着头道。

  「好吧,就算吕天、程阳是逼你的,那吕江呢,你不是自愿的送上门给他操
了,还是一个大你20岁的老头,你都给他操了多少年了,怎么你儿子我就操不
得。」

  我这一番话又狠又毒,字字都像利箭般扎入妈妈的心里,她根本无言以对,
抱在胸前的双手不知不觉中也放了下来,此刻我已经逼近到她身边,胯下那根坚
硬的大肉茎不偏不倚的顶到她的小腹上,可以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吐在我的脖子
处。

  我看出妈妈的软弱,一把抓住她的窄肩,再次按倒在床上,张开大口就朝她
唇上吻去,这回我不再怜香惜玉,一边嘴上忙碌着,一边手里不停的开始脱着她
身上的衣物,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我脱光了,那条墨绿色通花蕾丝及膝裙被我
拔下扔到一边,烟灰色羊毛裤袜被剥了下来,露出两条白藕般的修长玉腿,身上
只剩下一条小小的黑色丝绸三角裤,将一具雪白丰腴的肉体完全展示在我的面前。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妈妈丝毫不做反抗,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句句射中了她的
要害,她身上的灵气和活力,好像都随着那些话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毫无生命
的精美木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任由我亲吻她的小嘴,抚摸她的身体,我并不
顾及她反常的态度,只是痴迷的玩弄着身下那具雪白肉体。

  我的双手坚定地攀上妈妈白腻丰满的双乳,那对饱满的肉球完全无法用一只
手覆住,我粗暴地揉捏着那高耸的双峰,好像手里揉的是白面团一般,那柔腻雪
白的乳肉在我的指尖溢出,虽然妈妈身子僵硬着毫无反应,但那乳峰顶端的两粒
红樱桃已经涨大挺立,颜色正如同之前网吧里小孩所说,真的像小女生一般的粉
红。

  我俯下身去,用嘴把那两粒红樱桃噙入口中,仔细琢磨着,用舌尖反复拨弄
着,虽然妈妈身体纹丝不动,但是肉体的反应却出卖了她,我口中所含之物已经
鼓胀得好大了,吸吻在嘴里还有丝丝甜味。

  室内温柔的灯光下,那张不大的小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床单上两具男女的
肉体正纠缠在一起。这张床对于我与爸爸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但我身下这个女
人却毫无廉耻的把野男人带上这张床上来,把自己雪白姣好的人妻肉体交由野男
人玩弄,任由野男人的精液汗液粘满了洁白床单,并且在男人的阳具抽插下享受
着性交的快感。

  但这个女人却是我的妈妈,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事情,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是无法断却的,谁也不能从我的手中夺走她,一想到记忆中,她曾经在这张床上
与野男人颠莺倒凤的样子,我的下体就硬得像根铁棍般竖着,我要用它占领那片
原本属于我的肥沃土壤,我要夺回曾经被外敌侵占的领地,我要证明自己才是真
正的一家之主。

  我浑身的血管都好像要贲张起来,胯下的那根大肉茎上已经青筋密布,我伸
手扒下那条仅存的丝绸三角裤,随手向外一扔,轻轻抬起那对笔直的大白腿架在
自己的肩膀上,将那头狂暴的巨龙凑近妈妈的胯下,她好像已经默认了自己的命
运,也不再做什么无所挣扎,只是把头别到另一边去,玉齿紧紧的咬住下唇,一
副任由我摆布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硕大的龟头杵在一堆饱满柔腻的嫩肉上,那堆嫩肉口已经有些潮
湿了,我稍稍向前一使力,却没有像我预料的那般顺利,妈妈的蜜穴居然极为紧
窄,我的巨茎还没推进一点,就被里面充实的肉瓣给挤了出来,事已至此,我怎
肯善罢甘休,双手扶定她修长浑圆的大腿,臀部再一用力,总算把一个大龟头给
挤了进去。

  「唔——」妈妈虽然极力的忍耐,但仍然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轻吟,看得出
她对我阳具的入侵不是没有感觉的。

  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我又惊又喜,妈妈的蜜穴不但开口处极紧,内部里面更像
羊肠小道般崎岖难行,我感觉自己的肉茎每推进一步都要费上很大的气力,蜜穴
腔道内的肉褶肥厚有力,不停地挤压磨蹭着我的茎身,给我带来极大的快感。

  「妈妈,你看着我,我进来了。」我轻轻的凑在她的耳边道,一边说着一边
缓缓向前推进,以着一种不可抵御的坚定姿态,将自己的巨茎顶入妈妈的蜜穴深
处,直到抵着她的花心那一团柔腻的软肉为止。

  妈妈没有回答我,她依旧保持着侧脸对着我,只是在我肉茎完全插入之后,
她长长的扇子般的睫毛才扑闪了一下,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被酒精麻痹的我已经不会去顾忌妈妈的感受,我现在的心智已经完全被欲望
掌控着,我的动作十分粗暴狂野,驱动着肉茎在她的腔道中翻山倒海般抽插着,
每次都是毫不怜惜的直冲到底,然后再缓缓的拔出肉茎,几乎退到蜜穴口外才又
提气劲插。

  「……唔……」妈妈喉咙中不自觉得又发出奇怪的声音,蜜穴里已经开始分
泌液体了,但她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双目呆呆的侧望着另一边,好像此刻
在她体内翻滚的阳具并不存在似的,偶尔我插得较深的时候,她会在喉咙里轻哼
一声,以此证明她并不是一具木偶……

  妈妈的蜜穴饱满多水,腔道紧窄有力,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感,可以说我之
前所有的女人跟她比起来,几乎是地下到天上的差别,可是不管我如何操弄和挑
逗她,她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既不反抗也不配合我的动作,就好像她的热情
都已被抽离出去般,此刻我在奸淫的不是一个美丽的成熟女妇人,更像是一具没
有灵魂的尸体。

  激烈的性交动作让我的醉意消退了几分,虽然我正骑在一个美得动人心魄的
肉体之上,但妈妈毫无反应的态度却让我索然无味,一个没有生命的性爱娃娃不
是我想要,这样子不是等于我自己在自慰吗?

  我想要得到妈妈的回应,轻俯下身我找到她紧闭的樱唇,极为温柔的亲吻着
她,试图唤醒她的触觉,但收得的回报是冰冷的,妈妈摇摆着头躲避我的嘴唇,
就好像当我是一个令人嫌恶的陌生人一般。

  这种态度触怒了我,我很恼火的追问她为什么。

  「你不就是想要操我吗,现在你已经操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妈妈只
是淡淡的回答,眼睛瞧都不瞧我一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很讨厌她这种说话的腔调。

  「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你不是嫌弃我吗,我不配当你的妈妈就算了,难道非
得让我像个婊子一样?」她的话让我火冒三丈,我忍不住用手里用力的把她的脸
摆正了,嘴里不屑道:「你对我装什么啊,你身上这堆肉不知给多少男人玩过,
姓程的、姓吕的、姓郭的……谁知道还有姓什么的,他们跟你没亲没故都可以玩
得开,你自己的儿子玩几下你就摆脸色了?」这个我叫做「妈妈」的女人,她有
着美艳娇媚的容貌,丰腴高挑的肉体,高贵端庄的气质和温柔淑静的性格,但是
她的身上不知爬过多少男人,这张鲜红的小嘴不知尝过多少男人的口水,这身白
得胜雪的肌肤不知被多少男人抚摸过,这对丰满白腻的奶子不知被多少男人抓揉
过,这个紧窄多水的蜜穴不知被多少男人的阳具进出过,每当想起这些就让我心
头一阵刺痛。

  我一想到自己视为珍宝的东西被他人所占有,并且被他们所侮辱和亵渎,在
这过去的八年内,不知道有多少龌蹉的男人享用过这具完美的肉体,他们是如何
在背后带着下流口吻评论着我的母亲,就难以抑制心头的怒火与嫉妒,这些负面
情绪就像一条黑色的大蛇般,盘踞在我的心窝上,用毒液浸透了我的内心,让我
的心又黑又毒。

  「呸」妈妈被我说得又羞又躁,情急之下居然一口唾沫啐在了我的脸上,我
也不以为忤,反而狂笑起来,把自己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那些污浊之气吐露出来后,
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电流打通了般畅快。

  「你这个混蛋,你不是我儿子。」我的话激怒了妈妈,她开始奋力抗拒起来,
雪白如玉的身子剧烈的扭动着想要从我的胯下抽离,细胳膊和大长腿更是用力拍
打在我身上,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

  妈妈的抵抗并没有收到明显的效果,在我强壮的体魄面前她就像个小女孩一
般柔弱无力,她娇柔的身子在摆动抵抗过程中,反而增加了我下身的快感,一个
会活动的女人总比一具没反应的女尸好吧。

  我一边应对着妈妈的挥手舞脚,一边抱起她丰满肥腻的翘臀,双手把定两条
又长又直的大白腿,向她的头部方向对折下去,她的下半身被我这么固定住动弹
不得,把自己的蜜穴向上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两只胳膊虽然一把把抓在我的手
臂上,长长的指甲抓出了几道血痕,但对我来说毫无感觉。

  「你放开我吖,不要吖,停手,不要进去……」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向打桩
一般冲击着妈妈的腔道,我的肉茎高高提起,又重重的向下插入,每一次深入的
抽插打桩都带来惊人的效果,本来就极粗极硬滚烫得似烧红的烙铁一般的巨龙就
塞得花径里面满满的,充实无比,妈妈原本紧窄弯曲的腔道被我的大肉茎毫不留
情的穿过,像一块黑土地般被开垦得平平整整。

  这个姿势可以让我的阳具极为深入妈妈的体内,而且她的长腿和美臀都在我
的掌控之中,只能任由我发疯似得将那根大肉茎狠狠的杵入她的花径,随着我的
抽插动作,妈妈的抵抗逐渐缓慢了下来,她的肉体明显已经背叛了自己,被我双
手托住的肥臀虽然还在摆动着,但那摆动的节奏和幅度更像是在不自觉的迎合我
的撞击,两条浑圆的大白腿在我的肩膀上一磕一磕的,好像是在配合着我抽插的
节奏。

  「你这个坏蛋,你给我滚开,我不要再见到你了。」妈妈的嘴里虽然还在不
依不饶的骂着我,但她的声音和语调已经轻柔了许多,随着我的大力抽插,她樱
桃小口中的喘息声却是越来越粗,越来越不加掩饰。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还装什么,这就是你的本性吧,只要有男人的那
根东西,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儿子、家庭对你来说算个屁。」我一边喘
着气操弄着身下这具绝美的女体,一边用语言发泄着我的恶毒。

  「是啊,我不要脸,我下贱,我就是个婊子,你满意了吗?」妈妈不知哪里
来了一股大力,猛地用双手朝我胸口一推,这一下居然将我推得向后倒在床上,
由于我的肉茎正深深嵌在她的体内,顺势一带把她给举了起来。

  妈妈披头散发的坐在我的身上,她化着浓妆的白皙脸蛋在灯光下发着妖异的
光芒,往日里清澈温柔的眼神已经荡然无存,那对剪水双瞳中有着一股令人害怕
的疯狂,这是我所认识的妈妈吗?

  「你喜欢我这身肉是吧,那就来吧,妈妈都给你,你爱怎么玩都行,来吖。」

  妈妈边说着,边抓起我的双手放在她胸前,手把着我的手搓揉着那对肥白丰
腻的大奶子。

  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妈妈的腰肢极为纤细,白皙圆润的小腹光滑如镜,她的
下体还插着我的大肉茎,肚脐眼附近粘着不少白色的分泌物,整个人浑身都散发
着淫靡的气息。

  「来操我吖,来操吖。」妈妈嘴里轻声嘟囔着,一边引导着我的双手在她胸
前活动,一边在我身上扭动着丰满浑圆的肥臀,胯下的蜜穴像是可以活动一般吞
噬着我的巨龙。

  我觉得妈妈的精神状态有些失常,忙起身抓住她的香肩,轻声的在她耳边说
道:「妈妈,你怎么了。」回答我的是两片温热的嫩肉,妈妈双手抱住我的脑袋,
自动送上鲜红的小嘴,之前我与她接吻的时候她都是很被动的接受,现在她却极
为主动的张开檀口,把舌头伸入我的口内舔舐着,她的舌吻既激烈又很有技巧,
我不由得伸出舌头迎接上去,两条肉舌疯狂的纠缠在一起。

  妈妈好像是没有吃饱的样子,拼命的舔着我的口腔,把我的口腔内部都吸了
个遍,大口大口吞咽着我的口水,她这股饥渴劲让我有些害怕,我用力把她的双
唇从我嘴上分开,很大声的在她耳边喊道:「我是你儿子,我是石头啊,你能清
醒点吗?」好像是「石头」二字触动了妈妈神经中的某一处,她抬头睁大那对桃
花荡漾的美目看了我一眼,语带嘲讽的笑了笑道:「儿子,呵呵,我的好儿子,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都这个时候了还假惺惺的做什么姿态。」「我从没有看不起
你,我只是感到很气愤,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你不能一直做个好妈妈
呢?」我用力摇晃着她的上身,她就像颗柔不禁风的杨柳般在我手中摆着。

  「呵呵,这些都是我的错了,是我不守妇道,是我没替你爸爸守寡到老,是
我没当好你的好妈妈,一切都是我的错。」妈妈拼命摇晃着自己的脑袋,那一头
大波浪长卷发像海浪般翻滚着。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慌忙抱住妈妈的头,制止住她道。

  「呵呵,没意思是吧,反正我已经是这样一个女人了,我还有什么可坚持的
呢,所有人都可以贬低我,我的儿子也不例外。」妈妈把头抵在我的胸膛上说着,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凄凉,我感觉有湿湿的东西滴在我的胸上。

  「不,我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我只是心痛,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任
何人侮辱你。」看到妈妈此刻绝望的样子,我原本暴虐的心已经冷却了下来,反
而对她更为怜惜起来。

  「真的吗?儿子,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妈妈听到我这么说,从我胸前抬
起头来看着我道,她红肿的美目里还含着晶莹泪珠,被弄花了的眼影染黑了眼圈,
那一幕即便是我也无法再硬得下心去伤害她了。

  「嗯,是的」我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还当我是你妈妈吗,还会像以前那样爱妈妈吗?」妈妈像一只受
伤的小兔子般,可怜兮兮地问着。

  「会的,你是我妈妈,永远都是,我永远爱你。」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温柔的安慰着怀里这个柔弱的女人。

  听到我这番话,妈妈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轻轻的躺入我的怀抱,
我们之间没有语言,只是静静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良久之后,妈妈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她整理了下披散到眼前的长发,有些
嗔怪的说道:「你说得真好听,妈妈很爱听你这么说,不过你插在妈妈下面的这
根东西又算怎么一回事呢?」妈妈边说着,边妩媚的指了指自己的下体,我们之
前一直都是相互拥抱坐着,妈妈仍然保持着之前与我交合的姿势,她的下体一直
都是坐在我阳具之上,我那根巨大的肉茎正高高的挺立在她体内,将妈妈奶油般
白嫩的小腹撑起了一块,凸出的形状就跟阳具一般。

  我老脸一红,口气却很强硬道:「你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女人,你只属于
我一个,任何人都别想占有你。」我的话让妈妈极为受用,她白皙的脸上泛起桃
花般的红晕,双目湿润得好像要流出水一般,口中颇为感动的娇吟道:「妈妈是
你的,妈妈从头到脚都是石头的。」「来吧,儿子,占有妈妈吧,妈妈永远都是
你的。」妈妈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湿润的樱唇紧紧的贴在我嘴巴上,伸出滑腻
的舌尖与我交缠在一块,我们俩疯狂的舌吻着,彼此吮吸着对方的舌头与口水,
直至双方都无法呼吸时才匆忙分开。

  我喘着粗气,翻身一用力把妈妈按倒在床上,双手抓住那两团肥白丰满的肉
球,下身开始有节奏的挺动起来,我一边抽插着妈妈,一边用嘴唇温柔亲吻着她
的额头、鼻尖、脸颊直至樱唇,我的温柔让妈妈更为感动,她用双臂圈在我的脑
后,送上清甜柔嫩的舌尖,与我交接在一起,这次我们的舌吻不再充满胁迫与暴
力,而是充分交融着彼此的柔情蜜意。

  妈妈两条玉柱般的修长大白腿高高架在我的肩上,被我压成一个九十度的弧
形,随着我下身大肉茎像打桩机般一下下砸在她肥白丰隆的美臀上,我的两颗硬
的像铁蛋一般的睾丸有规律的击打着她的臀肉,激荡起一阵阵淫靡的「啪啪」声,
撞击出一波波令人目眩的雪白臀浪,妈妈的两只春葱般玉手狠狠地扣在我肩膀上,
好像极力在忍受着下体传来的一阵阵春潮。

  「嘤……吖……你这个坏蛋,不能这么用力啊。」在我硕大肉茎的强横抽插
下,妈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的身体,她那浓密的睫毛一阵阵的颤动,鲜红娇艳
的樱唇开始发出一声声清晰的娇吟,美丽的螓首左右不停摆动着,酒红色波浪长
卷发披散在洁白的床上,白腻的肉体像海浪般抖动着,好像一个勾人精魄的海妖。

  「慢点啊,坏蛋儿子……吖……妈妈受不了啦。」没等妈妈把话说完,我下
一波猛烈的抽插又已降临,我的臀部动得像个高速运转的马达,轰鸣着把一根粗
大的钢钎砸进去,砸得妈妈的秘密花园面目全非,杵得妈妈的花径汁液四溅,实
在是太舒服了,极致的瘙痒入骨和极致的酣畅淋漓完美融合在一起,这双重的快
感让她彻底投降,根本不做抵抗,直接沉沦入无底深渊,再也不起来,全身乱颤
着嘴里乱喊着嘶鸣着,如同一只发情发得快要发疯的母兽一般。

  「臭石头……坏儿子……不要吖。」「……吖……」随着我一波又一波很快
的抽插,妈妈狂叫着全身乱抖着到了高潮,浑身雪白柔软的嫩肉不住的颤抖着,
硕大白腻的肥臀一扭一扭的把我的大肉茎夹得快要窒息一般,腔道里那层层叠叠
的肉壁剧烈蠕动着吞噬着大肉茎,然后花心头那块嫩肉里开始喷出一股股热乎乎
的浪水,一道道的浇在大肉茎的顶端。

  我喉咙中发出一道野兽似的狂吼,用尽浑身气力作着最后的冲刺,死命的往
妈妈的腔道里杵去,每一下都好像要将妈妈的蜜穴顶穿一般,大肉茎不断撞击着
妈妈花心的那团嫩肉,最后一下竟然将整个肉茎塞了进入,自觉肉茎的顶端挤开
那团滑腻的嫩肉,杵进了一个极为温暖湿热的所在,然后我感到腰间一麻,紧绷
了几个小时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然后如同山洪爆发般,将一道道浓厚精液有
力地狂射入妈妈的子宫内。

  我的这次射精持续了很久,当龟头怒吼着将输精管内的混合液全部排出后,
大肉茎仍欲尤未尽在妈妈的花径深处勃动着,除了硬度稍软了之外长度和直径都
没有什么变化,而妈妈蜜穴里的嫩肉在我精液的刺激下,也拼命的挤压夹住我的
肉棒,一收一放的好像一张嘴巴在吸吮着,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臭石头,我恨你!」妈妈轻柔又带些腻意的声音在耳边喃喃道,我有些疲
累的栽倒在她雪白的娇躯上,白腻般的肉体柔软却极富弹性,就像一团温软饱满
的棉花一般,我浑身绷紧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各种淫水、精液、汗液和分泌
物将我们的裸体彼此紧紧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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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子口 金币 +19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4-3-3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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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发泄着对母亲的依恋,母亲心里相信也很激动。

两人终于灵肉相融,历史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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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这么久,石头终于吃到美艳的老妈了,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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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43)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前文:viewthread.php?tid=9002358&page=1#pid94122871
字数:12802



               第四十三章

  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昨天那瓶波本威士忌的余威尚在,脑袋
里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我尝试着抬了抬胳膊,却发现要做到这点都有些困难,
浑身的关节好像经历过剧烈运动酸痛乏力,肌肉好像灌了铅似得沉重。

  昨天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刚打完仗一样累,想起来了,白天是在江华的
实验室,被他绑在椅子上又是催眠又是电击的,难怪自己身上好几处地方还像蚂
蚁咬过般刺痛,晚上又喝了差不多一瓶70度的波本威士忌,之后还干了什么呢?

  我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让醉酒后的头疼舒缓些,挣扎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扫
视了下四周,还好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可是我的床上怎么这么乱,两个枕头只剩
下一个,还有一个飞到了床底下,床单整张只有一半还留在床上,另一半都垂在
地板上,原本洁白的床单上面有好几块淡黄色的汗渍,还有几块米白色粘液干涸
后的痕迹很显眼的挂着,我把床单凑到鼻尖一闻,一股汗液和生殖器分泌物混合
成的酸咸味扑入鼻中,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如兰如麝的香气,这个气味的主人我很
熟悉。

  床尾挂着条烟灰色裤袜和黑色丝绸文胸,一条同颜色的丝绸三角裤不知什么
时候飞到了旁边的旧沙发上,床脚边还胡乱倒放着两只7厘米高的细高跟鞋,这
张不大的床上到处都是显而易见的男女性爱的痕迹,我终于想起了昨天在这张床
上发生的一切,包括我和妈妈是如何抛去一切道德束缚,全身心投入追逐男女之
间至高无上性的狂欢,我们毫无羞耻的享受着对方肉体带来的快感,在一次又一
次生殖器官的交接中攀上幸福的高峰,直至耗尽最后一点体力才沉沉的相拥睡去。

  现在这些背德性爱的罪证还保留在原地,空气中尚弥漫着一股淫靡的性液气
息,可那个令我神魂颠倒的女人却哪去了呢?我看了看时钟,已经是中午12点
了,我睡了足足一个上午之久,可是妈妈呢?我心头不由得多了一份担忧,妈妈,
你去哪儿了?

  我随手抓起扔在地上的衣裤穿上,匆忙的跑出房间寻找妈妈,大厅里静悄悄
的,餐厅厨房也没有人影,我回想起昨天晚上妈妈有些失常的表现,不由得紧张
了起来,从昨晚看,妈妈的精神状态一度有些不稳定,妈妈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此处,我的心头好像有只小鹿在砰砰乱跳。

  妈妈,你怎么了?我好担心你。我先看了看郭奇那间空房,没有,书房和客
卫也没有人影,最后我走到妈妈的主卧,房门应手而开,里面并没有上锁,那张
洁白的大床上床单被褥整整齐齐的,根本看不到被动过的痕迹,推开镜子后的暗
门,洗手间和衣帽间里芳香依旧,但就是见不着妈妈迷人的身影。

  这时我真的有些慌了,站在宽敞的主卧室里,我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
种都会让我心惊肉跳,回想起我昨夜的言语和行为,我真怕妈妈会因此作出一些
过激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样子的话,我会抱憾终身的。

  不会的,妈妈不会有事的,我心里头默默安慰着自己,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种暗示。

  妈妈的主卧里有着股独特的香气,这让我的心神稍稍宁静了下来,我的目光
扫射着整个房间,试图要从中发现妈妈来过的痕迹,当我的视线转到梳妆台靠着
的那面墙的时候,发现除了房间里的灯光外,还有一道阳光透过乳白色的纱帘缝
隙照了进来,我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极力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轻轻的走到了光线那边的墙,伸手拉开了那一
面纱帘,以及后面厚重的绸缎窗帘,露出了窗帘后一个五平方米大小的阳台。

  外面一片日光明媚,冬日里的暖阳把它的热量均匀的洒下人间,耀眼的光线
刺得我有些炫目,我使劲眨了几下才适应了阳光的亮度,目光所及之处,阳台尽
头的白色栏杆旁,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让我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

  太阳的光芒把她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涂上一层金黄的光芒,一条乳白色的
羊绒长袍将凹凸有致的肉体裹得紧紧的,即便如此,仍然可以从后面看出她极细
的腰肢,以及肥硕高翘的丰臀,长袍下沿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小腿,以及踩在双
3厘米高的黑色小羊皮拖鞋里的玉足。

  这个女人就算背对着我,随随便便的在那里一站都那么动人,她的背影都带
着千万种风情般,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我,强行克制身上的火热,我慢慢的走到
了她的身后,她的身高只够得着我的下巴,我轻轻的将一只手放在她的香肩上,
很温柔的叫了声:「妈妈。」妈妈已经感觉到我的过来,对于我放在她肩膀上的
手,她的反应只是稍稍往里缩了缩,并没有明显的抗拒或者不悦之意,她的双手
一直抱在胸前,目光眺望着阳台外的远方,全神贯注的样子好像我并不存在似得,
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的灵魂并不在这具完美的躯体之上。

  我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满怀感恩的欣赏着她钟灵毓秀的五官轮廓,贪婪的
用鼻子索取着她发间鬓角的阵阵芬芳,双手从她背后伸过去绕着她的细腰,将她
整个玉体环在我的臂弯中,透过不算薄的羊绒袍子,我仍能感受到里面滑腻而富
有弹性的肌肤。

  「妈妈,怎么自己一人站这儿。」我柔声的对着她的耳根问道,她的耳朵秀
气小巧,好像白玉雕成似的温润可人,我讲话带出的气体吹在耳根上,带动着几
丝秀发轻轻飘舞。

  妈妈并没有回答我的,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我也只能静静的拥抱着她,
良久之后,她长长的睫毛扑扇了几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那对秋水剪瞳中滑落了
下来,沿着羊脂白玉般的脸颊顺流直下,经过端庄秀气的下巴直坠落到我的手上。

  「妈妈,你为什么哭了啊。」我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安慰眼前的这个女人,
却不知用什么语言是好,伸手想去拂她眼角的眼泪,但却被她抬手拒绝了,我只
好将她转了个身子,紧紧的抱入怀中。

  妈妈的眼泪一发就不可收拾,先还是几滴玉珠落盘,后渐渐演化成涓涓细流,
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已经快被她的泪水湿透了,她也不大声哭闹,只是嘤嘤咛咛的
小声哭个不停,我只能紧紧的拥抱着她,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

  待我的衣服完全湿透后,也许是我的体温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妈妈的确哭累
了,她的啼声才渐渐平息下来,我轻抚着妈妈的长卷发,口中极具温柔的说着:
「妈妈,别哭了,好吗?」「我在这里,你的儿子在这呢,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好吗,不要再哭了,一切有我呢。」我的声音从未如此的柔情,连我都难以置信
自己能这样对一个女人说话,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对我这么重要吗?

  我的话应该打动了妈妈,她这才把头从我的怀中抬了起来,那双目含泪梨花
带雨的姿态依旧温婉动人,两只明媚可人的大眼睛却有些红肿,苍白憔悴的小嘴
毫无血色,她语调有些颤抖的问道:「石头,你还能当我是你妈妈吗?」「当然
能了,你一直都是我妈妈,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看出妈妈此刻情绪
很不稳定,心态十分的脆弱,特意用很坚定的语气告诉她。

  「可是,可是……」我的话让妈妈觉得好受了些,但是她还是有几分犹豫。

  「可是什么?」我轻声的问道。

  「可是,我们昨天晚上却在一起,做了那些不符合母子身份的事情啊,要是
让外头的人知道了,嚼舌根的会把妈妈脊梁骨给戳穿的,到时候你让妈妈何地自
容呢。」妈妈仰着脖子看我,她的脸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小了,没有化妆的素颜
依旧清丽,更像一个小女孩般楚楚可怜。

  「妈妈,只要我们彼此感到快乐就足够了,我们之间的事并没有伤害到别人,
也没有影响别人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吗?」我尽力让自己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
不过这也是我内心中一直以来的看法,世间的道德法律对于我毫无约束力,八年
来我经历了太多人间的鬼蜮伎俩,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始终是别人的羔羊,迟早都
要被送去任人宰割,我现在只信奉我自己。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我们的生活自己主宰,又哪容得别人胡说八道。

  再说,我们只要不对外透露,谁有会知道呢。」「可是,妈妈之前有过那些
……

  不好的过去,你会不会在心里把我给看低了,把妈妈当作一个玩具来对待,
只追求一时的快感和刺激,那样的话,妈妈这一生就全毁了。」妈妈轻咬着下唇,
一对美目里净是忧郁之色,下垂的嘴角十分凄苦可怜。

  妈妈这个问题有些难住我了,要说我对她之前那些男人都不介意的话是不可
能的,但是此刻她的内心十分脆弱,虽然从昨晚的表现来看,她本能上是不拒绝
我对她的占有,但一旦顾虑到自己的过去,以及母子乱伦引发的道德罪恶感,她
就会深陷于左右为难的困境中,这一切让她原本就不甚坚强的内心更为敏感,此
刻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般亟需拯救,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灵上。

  而现在妈妈就在我的怀抱中瑟瑟发抖,这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女人,我的
一言一行对她来说极为重要,我必须拿出一个男子汉的气概和担当,向她展示我
的强大与坚定,让她觉得我是可以倚靠的对象,让她明白只有我才可以主宰她的
人生与幸福。然后再由此入手,慢慢化解她心头的顾虑与自责,进而全面占据她
的心。

  「妈妈,你相信我,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母亲,更是我所爱的女人。」我
双手轻轻捧起她的下巴,她娇嫩白腻的小脸冰冰凉的,我用尽此生所有的温柔对
她轻道。

  「你过去所遭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未来将要面对的一切,都将由我来
为你打造。」我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我看得出妈妈那对秋水瞳子中的积雪正在
慢慢融化。

  「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你不用担心什么,一切都交给我吧,
我会保护好你,照顾好你,永远爱你,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的。」没等我把话说
完,妈妈已经感动得无以自容,她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我的腰,踮起脚尖送上湿
润的樱唇,伸出丁香小舌与我交缠在一块,我也极尽温柔的回应着她,我们这次
的接吻没有太多的情欲之意,只是相互倾述着对彼此的依赖与迷恋。

  良久之后,我们才有些不依不舍的分开双唇,此刻外头阳光明媚,我们心中
也是暖和和的,好像身边吹过的寒风都不存在般,妈妈把她的小脸贴在我的胸前,
轻叹了一声,那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愉悦与满足。

  「怎么了,妈妈?」我轻抚着她极富光泽的酒红色长卷发柔声问道。

  「不知道,只是觉得你的胸膛好宽,好暖和,好舒服。」妈妈用额头微微磨
蹭着我的胸口,让我觉得有些痒痒的。

  「妈妈以前真的很累,你知道吗?」妈妈喃喃自语道,我没有说话,只是用
嘴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下。

  「你别看妈妈现在是有钱了,日子过得也比别人好,可是妈妈心里头从来没
有快乐过,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回到过去的时光里,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虽然没有什么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我感觉那时候比现在幸福多了。」「我
知道,我懂的,不担心,那些日子会回来的,相信我好吗?」我捧住妈妈的小脸,
很温柔的对她说。

  「嗯,石头,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的一切都交托给你了,你可千万不
能辜负妈妈呀。」妈妈的话里有些患得患失。

  「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不过,你必须完全抛弃过去那种生
活方式,毫不保留的将一切都交给我,你能做的到吗?」我虽然心里很怜惜她,
但是我必须明确的划定原则。

  「能,只要你永远不离开妈妈,妈妈可以为你做一切你事情,妈妈的人完全
属于石头了,石头要妈妈活妈妈就活,石头要让妈妈去死,妈妈立刻就死在你面
前……」没等妈妈将毒咒说完,我已经伸手捂住了妈妈的小嘴,很不悦的说道:
「乱讲,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说话了,我会很生气的。」妈妈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向我眨了眨那对美丽的剪水双瞳,我这才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将妈妈搂入自己
的怀中,口中喃喃道:「你是我的,你永远都要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能去,一直
一直,永远永远……」我把头埋进妈妈又长又密的酒红色波浪卷发中,沉醉于她
身上如兰如麝的芬芳体香,我们俩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好像想把对方揉入自己身
体一般,几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直至妈妈用手轻捏着我腰间,疼痛感才将我从妈妈的香气里唤醒,我略略松
开双手,妈妈把一只手按在我的胸膛上,嘴里娇喘吁吁的嗔道:「你这死孩子,
怎么越抱越紧,是不是要让妈妈窒息才满意啊。」「谁叫妈妈你这么美丽迷人呢,
我一贴近你就开始迷迷糊糊了,恨不得将妈妈你黏在我身上。」我不好意思的傻
笑了下,嘴里却甜言蜜语道。

  我的话显然让妈妈很是受用,她那对秋水双瞳泛着桃花撇了我一眼,脸上却
露出一股无可奈何的神色道:「就会口花花哄女孩子开心,妈妈都这么老了,哪
里有你说得那么好。」「有啊,你的好处多的是,你瞧这里……这里……这里…

  …」我一边调笑着,一边用鼻子在妈妈的脸颊、脖子、胸口不停磨蹭着,弄
得妈妈咯咯吱吱的直叫痒。

  「好啦,好啦,别再逗妈妈了……快停手呀,快停。」闹了半天,在妈妈连
连叫停下,我才停止了这种香艳的袭击。

  妈妈捋了捋在刚才嬉闹中有些凌乱的长发,她好像闻到了什么似的,秀气笔
挺的琼鼻微微皱了皱,两道细细的眉毛竖了起来,嘴里奇道:「什么味道,这么
奇怪?」「啊呀,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吖,怎么弄得这是。」妈妈一边捂着鼻子,
一边用纤手戳着我的胸膛。

  我抓起自己胸前的T恤闻了闻,一股汗液夹杂着不知什么分泌物的味道传入
鼻端,我忍不住也皱眉了,自己身上的确如妈妈所说的不是很好闻。

  自己昨天在江华的实验室治疗的时候,被他电击了那么多次,身上不知流了
多少汗液,回到家里又和妈妈盘肠大战了一个晚上,各种体液的味道都掺杂了不
少进来,所以我身上才有这么一股怪味。

  「真是个臭孩子,还不快去洗澡,不要等会都传到妈妈身上来。」妈妈假装
生气的样子,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开始推着我的身子朝屋内走去,看她摆出一副
母亲的模样架势,好像又把当成小孩子一般。

  「你先自己冲洗一下,我给你找找等会穿的衣服。」妈妈边指挥着,边把有
些无奈的我推入主卧浴室,然后她转身走进隔壁的衣帽间不知在找些什么。

  很快的她便拿着几件衣服走了出来,把衣服放在她的大床上后,背对着我开
始解开身上那件白色羊绒长袍的腰带,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难道妈妈这是要裸
体上阵,与我共浴的节奏吗?

  可惜接下来的一幕令我大失所望,妈妈那件羊绒长袍之下并不是性感的胴体,
而是还穿着一套米白色亚麻布料的短浴衣,两件套的短袖短裤,除了细白胳膊和
修长小腿外,其他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的,我真是有些服了妈妈,没事里面还穿
一套浴衣干嘛。

  「石头,你还愣着干嘛,快洗澡呀。」妈妈虽然没有转过身来,但是她好像
听到我这边并没有动静,一边嘴里说着,一边用一根发绳把那头酒红色长卷发在
脑后绑了个简单的马尾,然后换了双银色平跟凉拖鞋,转身走了进来。

  在她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把身上的衣物全部脱光了,全身赤裸裸的站在浴室
里,妈妈走进来的时候直面的就是我伟岸的身体,她猝不及防之下惊叫了声:
「哎呀,你干嘛呢,怎么衣服都不穿。」「不是你说让我洗澡的吗,穿着衣服怎
么洗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答道。

  妈妈这时候好像有些想起来了,她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下嘴唇,脸上却故作镇
静的走了过来,侧着脑袋指着我说:「你怎么还没开始洗啊,动作真慢。」「我
一直等着跟妈妈你共浴呢,你没来我不能随便湿(失)身。」我伸出双手摆出个
迎接的手势。

  妈妈被我的幽默逗得笑了,她有些拿我没办法的摇了摇头道:「你想得倒美,
不过妈妈早早就洗过了,你的计划要落空咯。」看我一副失落的样子,妈妈狡黠
的笑了笑,转口轻道:「想要一起洗是没希望了,不过,妈妈可以帮你洗澡哦。」

  妈妈边说着边走了过来,把我推进浴池边上的一个淋浴区,她拿起一个花洒
打开,用手试了试水温后,朝我身上简单的冲了几下,待我身上都湿透了,她才
伸手从旁边一个瓶子中取出一些白色的沐浴乳,开始往我身上涂了起来。

  妈妈的纤手从上到下滑过我的身躯,所过之处带起了一堆堆白色的泡沫,她
冰凉光滑的小手抚摸在身上十分舒服,稍长的指甲偶尔还很调皮的搔一下我的痒
处,弄得我身上一阵发毛,看我直起鸡皮疙瘩的样子,妈妈又发出一阵阵银铃般
的笑声。

  妈妈的手从我坚实的胸膛向下,经过六块棱角分明的腹肌的时候,我明显感
觉她的纤手有些微微发抖,我的小腹上的体毛很多,郁郁葱葱的一直延伸到胯下
和双腿之间,与我生殖器周围的阴毛连成了一块,看上去十分的威武骇人,妈妈
仔细帮我清洗着这一大块毛发,她嘴里有些感触的叹道:「你真是越来越像你爸
爸了,连身上的毛长得都跟他一样又多又密。」我回想起记忆中,爸爸身上的体
毛的确很多,不但脸上有一副威风的大胡子,而且身上的体毛更是多得从胸口到
肚子上都是,夏天的时候手臂上都是一圈一圈的毛,妈妈总是埋怨爸爸像个野蛮
人,每逢这个时候爸爸就只会搔着头发憨憨的笑着,不过可能是受到妈妈的态度
影响,我从发育开始就经常清理上半身的毛发,只有腹部下面这一块还保留着。

  「你不喜欢它们吗?」我看着蹲在自己胯下的妈妈道。

  「不会吖,这样才显得像个男子汉,我的石头现在已经赶上他爸爸咯。」妈
妈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看来女人真是口不对心。

  在我的小腹附近停留了很久后,那只柔软滑腻的小手才有些羞涩的抓住那团
阳刚之物,虽然我们昨晚已经亲密结合了多次,但妈妈对我这根硕大之物还有些
不好意思,我的下体颜色比身上要稍深一些,浓密的毛发从中藏着一条壮硕的巨
龙,即便此刻它处于养精蓄锐的阶段,但那长度和粗度都是远胜常人的,直伶伶
地挂在两颗垂着的睾丸前。

  从我的角度看下去,妈妈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绑成马尾披在脑后,光洁的额
头下两片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睫毛一动不动,好像那双美目正看着我的胯下入神了,
她笔挺纤细的琼鼻下方,一张鲜红的小嘴稍稍开启着,嘴里吐出的气息喷在我的
下体上,感觉有些痒痒的。

  妈妈轻轻的用一个手掌托起我的阳具,那粗大的柱状物在她白玉般纤细修长
的手中,几乎遮盖住了整个手掌,妈妈用另一只手给肉茎打上沐浴乳,开始很细
心的清洗起这根东西,她滑腻柔软的纤手抚在上面,我那地方敏感的神经立刻做
出了反应,一阵过电般的快感让我那根硕大开始有些膨胀。

  妈妈也意识到她手中之物的变化,但她只是轻咬着下唇继续清洗着巨茎,她
的动作十分认真仔细,就连那两颗睾丸都不放过,她很熟练的褪下我的包皮,将
我那颗鸡蛋大小的红润龟头露在外面,她用一根水葱般白皙滑腻的手指轻刮着龟
头背后冠状沟的背部,用泡沫涂抹了好几次后,再拿起花洒仔细的将泡沫冲洗干
净。

  「石头,你以后要记住,男生这个地方一定要仔细洗干净。」妈妈像回到儿
时帮我洗小弟弟的状态,边摆弄着我的巨茎边说着,她用妈妈的口吻耐心叮嘱着,
一副语重心长的慈母模样。

  「特别是后面这条沟要多冲几下,不然很容易堆积污垢的,不但对你的健康
不利,也会影响到与你亲密的女性哦。」妈妈很认真的跟我解释着,直到话说出
口后,她才觉得最后那句话有些暧昧,顿时脸上像开满了桃花般绯红。

  我的下身却因为妈妈这句话又硬了不少,直挺挺的翘了起来,茎身又充血壮
大了不少,妈妈的一只手掌根本无法掌握,尤其是那颗椭圆形的龟头又膨胀了一
圈,差点就快要触到了妈妈的粉脸上。

  我觉得妈妈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米白色亚麻浴衣先前沾了一些水,有些明显
的贴在了她的身上,更加突出了胸前那两颗茁壮饱满的双峰,因为她是半蹲在地
上为我清洗,所以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从浴衣短裤里露了出来,就像两根洁净的
白藕般交叉着,虽然她身上的重要部位都遮得严严实实,但那股由内而外的妩媚
已经让我下身硬的不得了。

  「妈妈,你以后天天帮我洗那里,不就行了吗?」我轻声说着,双手轻抚着
妈妈光滑的头发,胯下的这个绝色美妇微张着红唇,双目有些迷离的盯着我那根
巨大的肉茎,我有些期待的引导着她进一步贴近我的下体,眼看着妈妈鲜红的小
嘴越张越大,我的龟头处已经感觉到一阵潮湿温热的气体。

  没想到明显已经动情的妈妈却在这个时刻悬崖勒马,她张开了鲜红的嘴唇,
却只是在我的龟头上「啵」一声轻吻了下,然后便很温柔的将我的包皮褪了回来,
还带着几许狡猾的眼神笑道:「你想的倒美,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妈妈帮你洗弟弟,
自己的事情自己办。」看着我脸色突然由晴转阴的样子,妈妈又发出了银铃般的
俏皮笑声,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没洗干净,不准你上床睡觉哦。」我感觉妈妈
的话里有话,忙抓住机会问道:「行啊,不过,我是要上哪张床呢?」「这个嘛,
可说不定了,要看你的表现如何来定。」妈妈就像个狡猾的女妖,一言一行都出
乎你的意料,往往在你觉得有些幻想的时候,她又会及时的抽身或者转移话题,
让你心痒难耐又拿她没有办法。

  我被妈妈戏弄得哭笑不得,但妈妈却仿佛心情大好的样子,嘴里哼着小时候
哄我的儿歌,很有耐心的帮我将下半身冲洗干净,接着拿起一条白色的大浴巾,
扔在我手中说道:「好了,妈妈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自己办吧。」临走
前妈妈还不忘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就像小时候她给我洗完澡后常干的事情一
样,然后才施施然的走出了浴室。

  我有些哭笑不得,对于这个时而小女人般调皮,时而大母亲般强势的成熟美
妇,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动手把身上的水滴搽干。

  刚要走出浴室,卧室里传来妈妈的声音:「石头,你先在里面等等,等妈妈
换好衣服再出来。」我闻言只好停住脚步,但是心头转过一念,便踮着脚尖偷偷
的移动到门口,探头朝卧室里一瞧。

  妈妈站在大床边上,背对着浴室这边方向,因为刚才亚麻浴衣上被水淋湿了
好几处,她先是把上衣从头上方脱了下来,露出瘦瘦窄窄的迷人香肩,像玉石雕
成般的雪白后背上有一条墨绿色蕾丝文胸痕迹,纤细的腰肢简直不堪一握。

  脱完上身后,妈妈开始弯腰脱下亚麻短裤,当她弯下腰把短裤褪出双腿时,
将整个丰腴白腻形如满月的肥臀朝向我这边,只可惜她还穿着一条墨绿色的蕾丝
小内裤,将两瓣圆白肥厚的臀肉中那块秘密花园遮住了。

  妈妈的胴体在空气中并没有裸露太久,她很快就拿起先前身上那件乳白色羊
绒长袍披在了身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对我这边说可以出来了,却不知我早就站
在卧室里欣赏着她穿衣的美态。

  我嘴里头答应着,装作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样子,妈妈已经将自己的玉体裹得
严严实实的,她指着大床上的几件衣物说:「你先穿这个吧,那几件臭衣服先放
在那里,等会我拿去扔了,真是太脏了。」我把妈妈准备好的衣服穿了上去,一
条黑色四角的CK内裤,还有一件深黑色羊绒长袍,这件袍子除了款式是男的外,
其他用料和做工跟妈妈那件一模一样,而且长长的毛巾领口用金线装饰着,显得
很是成熟气派。

  这条袍子很符合我的身高,看起来应该是量身定制的,不过妈妈什么时候给
我准备了这条袍子,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我不由得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件袍子是专门找南京路上的老裁缝做的,妈妈老早就想给你了,只不过
今天刚好给你换上。」妈妈淡淡的答道,她好像看出我真正的想法,又补充道:
「妈妈这个房间从来不让其他男人进来的,就算是郭奇也没有进去过,更不会有
男人的衣服放在这里,你放心好了。」我心中的小猜疑被妈妈一语道出,有些惭
愧也有些自责,忙拉过妈妈的纤手道:「妈妈,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想你,你
不要生气好吗。」「没事的,不生气的。我正好想告诉你,妈妈是个有自尊心的
女人。」妈妈脸上挂着淡定的笑,抓着我的双手放在她的香肩上,目光里坦然自
若的看着我道。

  「石头,这个家,妈妈的卧室,包括妈妈自己,只属于你一个人,你要相信
妈妈,妈妈也会努力做到让你相信的,好吗?」妈妈不慌不乱的缓缓说来,我能
听出她的声音是发自内心的真挚,她这种坦诚的态度我很喜欢。

  「嗯。」我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搂住妈妈,妈妈顺势躺入我怀中,拥抱
着这具香气四溢的肉体,我们彼此间不用开口却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我感觉到
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平和与安静。

  我们相拥了有一小会儿,直至我的肚子「咕」的发出了一声抗议,从昨天早
上到现在我胃里除了酒精还没进过其他东西,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提出抗议了,
妈妈轻笑了一声道:「是不是饿了,走,妈妈给你弄点吃的去。」「嗯,不要弄
太多,我随便吃点就好了。」我放开妈妈,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厨房。

  妈妈打开冰箱看了看,扁着嘴说:「要多也没有了,妈妈昨天都没有出去买
菜,只能给你弄碗面咯。」「好啊,那我给你打下手。」我知道妈妈要做她最拿
手的黄鱼雪菜面,忙主动的提出帮忙,然后便系上围裙,按照妈妈的吩咐准备起
烹饪的食材。

  等我把自己用到切好的黄鱼片放在妈妈面前,妈妈很满意的表扬了我的刀工,
还奖励性质的赏了我个香吻,我们俩相互递个碗传个盘的,就像一对夫妻般默契。

  很快两碗香喷喷的面汤就从厨房里端了出来,我确实饿狠了,拿起筷子就狼
吞虎咽起来,妈妈只是吃了半碗便停住了不吃了,看我一碗面很快就见底,她就
不停的把她碗中的黄鱼和面条挟给我。

  「妈,我吃了很多了,你还没吃多少呢。」我一边吸着鲜美的面汤,一边嘟
囔道。

  「你多吃点,妈妈要减肥呢,吃不了很多的。」妈妈说着把面汤都倒入我碗
中。

  「妈妈你身材很标准的,哪里会胖,减什么肥啊。」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女人怎么老是想着减肥之类的事情。

  「哪有,我这几年都胖了好多呢,你看我肚子上都有小肉肉了。」一提起自
己身材,妈妈就一副恨不得要多瘦又多瘦的样子,边说还边比划着手给我示范,
但是我怎么也不觉得她会显胖,妈妈这前凸后翘的完全就是魔鬼身材的范本。

  总算等她讲述完塑身计划,我也差不多将两个碗里的面和汤清扫干净,我拍
了拍有些鼓起来的小腹,大叫吃的好饱,妈妈在一旁说:「你个子这么大了,当
然要多吃点,这样才会有体力。」「对,对,有了体力才能更好的跟妈妈做那个
事。」我打蛇随棍上,嬉皮笑脸的跟道。

  「一边去,想得倒美,谁要跟你做什么事吖。」妈妈被我说得又羞红了脸,
没好气的轻打了下我的胳膊,我则是笑嘻嘻的接受了这种更像是撒娇的一击。

  「你先去客厅好好休息下,我洗下碗筷就过来。」妈妈把我推到了客厅沙发
上,然后她便转身进了厨房。

  我自己一人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有些惬意的斜躺着,随手打开了那台5
2寸的索尼等离子电视,有些无聊的看起电视来。

  我拿着遥控器换到了本地的明珠台,这个时候正好在放整点新闻,第一条就
是新上任的美国驻华大使到市里主持一个活动,这个活动叫「美国司法文化展览」,
场馆是设在本市光华大学的法学院大厅。

  这位美国驻华大使名叫葛雷,民主党人,之前当过州长和司法部长,他是华
人移民的后代,祖籍在广东佛山,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到中国赴任履职还不到
半年,就因为他的清廉亲民作风以及与中国的特殊渊源而得到国内民众和媒体的
一致好评。

  在宣布展览开幕前,照惯例有一个嘉宾介绍的环节,铺着红地毯的演讲台上
先走上来一位身材姣好苗条、举止端庄大气的女士,她身上穿一条黑色晚礼服长
裙,将纤细瘦长的身材包裹得紧紧的,晚礼服的裙摆下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白皙
脚踝,那双瘦瘦的玉足下的鞋跟只有3厘米左右,站在个子不是很高的葛大使前
尤显窈窕。

  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位女士看上去有些熟悉,特别是她身上那种优雅的姿态和
举止,在千万人中都是独树一帜的,虽然会场中也有不少年轻貌美的知识女性,
但是她身上天生的高贵气质却是他人不可比拟的,当这位女士站在演讲台前抬起
头来时,我的猜想得到了验证,原来她竟是梅妤。

  可惜新闻里没并没有给梅妤太多镜头,很快就切入葛雷大使上台讲话的画面,
具体大使讲了些什么也没有给出原声,只是由主持人在幕后进行了解读,内容无
非就是中美两国的长久友谊,司法实践中拥有互相借鉴云云,倒是把参加活动的
本市领导名单念了一大堆,包括淮海市法院院长、检察院院长、承办方大学校长
等等,其中名字排在最前面的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吕涛。

  之前对此人的名字已经耳熟能详了,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此人
看上去约莫50岁左右,身材跟乃兄吕江差不多,但体型更为魁梧壮硕些,一头
油光铮亮的黑发梳成三七分,脸部的线条比吕江柔和不少,跟吕江如出一辙的鹰
钩鼻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斯文气象,端坐着的样子还是有
几分正气凛然,从这张脸上很难把他与那个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刽子手联系起来。

  看完这则新闻后,我立即给杨乃瑾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我都在忙于处理自
己的记忆与妈妈的关系,对于杨家那件事情的近况并没有多少了解,但是我心中
还是很牵挂着这对母女,尤其是让我仰慕敬爱的梅妤。

  「高岩,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杨乃瑾便开始连连抱怨,
这小妮子说话还是这么的直接,不过从话语口吻中可知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
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别忽略了她罢了。

  我自知自己有些理亏,赶紧在口头上做了些解释,顺便连哄带骗,好不容易
将这个大小姐的不满给安抚了下来,我才开口问起她爸爸那件事处理得如何了,
当然免不了还有梅妤的近况。

  说到父亲的事情,杨乃瑾的语气就黯淡了下来,据她所知,虽然梅妤和两家
的亲属做了很多努力,但这件事非但没有转机,反而变得愈发严重起来,检察院
在办案过程中提出了更多的指控,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杨霄鹏,而「东方建设」

  受此影响股价暴跌,东建集团已经召开了董事会,会上投票免去了杨霄鹏的
所有职务,由国资委派驻的专案组任命公司党委书记陈铁林为董事长,暂时主持
工作。

  看来吕涛对杨家的打击是有计划、按步骤进行的,从杨乃瑾那里我问不出更
多的东西,因为梅妤并没有跟她仔细解释,以她的知识结构和阅历也很难理解官
场政治里的争斗,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家庭目前的情况
不大乐观,尤其是自己母亲承担了所有一切压力,她一直为母亲的状况感到担忧。

  我知道这小姑娘是为自己没为父亲的事帮上什么忙而心烦,很耐心的对她进
行了开导,并鼓励她多与母亲交流,拿出乐观的状态来支持母亲,同时表示自己
会多参与帮忙的,总算把她给哄得精神了点。

  「对了,我今天看到新闻了,你妈妈出席了一个官方活动,美国驻华大使也
在场,她还做了开场的介绍呢。」说得差不多了,我才问起这件事情。

  「咦,你看到我妈妈了啊,有没有看到我呢?我当时也在场,还采访了葛大
使呢?」杨乃瑾见说到这件事,顿时又兴奋了起来。

  「额,没有看到你,电视上就播了一些剪辑的片段。」我实话实说。

  「唔……好吧。」我可以想象出电话那头,杨乃瑾嘟着小嘴一副不开心的样
子,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开朗的语气。

  「肯定是电视台的编辑太烂了,没看到我问的话题有多好吗,葛大使还表扬
了我呢。」小姑娘对自己的工作很自信,我了解她是那种很执着的人,一旦选择
了一个目标就会为此努力不止。

  「呵呵,是啊,估计他们觉得你太美了,怕你抢了主持人的镜头吧。」我见
她这段心情都不是很愉悦,尽量的逗她开心。

  「嘿嘿,这个可能性很大,还是高岩哥哥你懂我哦。」杨乃瑾果然中招,她
恢复了又甜又糯的撒娇语气,小女生的心事很简单,喜怒哀乐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我看到那天吕涛也在活动现场,你妈妈有没有找过他?」我赶紧把
话题转了回来。

  「吕涛?没有,这人派头很大,带了一堆记者和摄像师过来,在台上说了几
句话,跟大使拍了照片就走了,我看他就是来走个场的,妈妈根本没机会跟他搭
上话。」杨乃瑾很不屑的提起吕涛。

  「这样子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会参加这个活动的呢?她有吩咐过你什么
吗?」我有些迷惑了,既然不是为了跟吕涛搭上话,梅妤来参加这个活动的目的
是什么呢?

  「妈妈吗?我也是活动前一天才知道的,妈妈还帮我准备了可以向大使提问
的问题,还真巧,马上单位就通知我去采访了,要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担当这种
任务呢。」杨乃瑾的话让我陷入了思考,梅妤是一个心思特别慎密的女人,她的
一举一动必有来由。

  「你妈妈跟葛大使应该会认识吧,她这样做会不会对你爸爸的事情有帮助呢?」

  我向杨乃瑾的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妈妈没有对我说得很详细。我只知道妈妈是在
美国做访问学者的时候跟葛大使认识的,而大学方面也是知道她与葛大使有着私
人友谊,所以才会请她做入场介绍。」杨乃瑾的思路被我开发起来了,她慢慢的
回忆道。

  「你妈妈那天都跟大使讲了什么,你知道吗?」我继续询问细节。

  「那天大使很忙,且身边都有要人要应酬,并没有多少私人空间,不过他还
是抽空跟妈妈谈了几句,可是我并没有在场啊。」杨乃瑾有点苦恼的样子。

  「对了,那天我们摄影师有拍了一段视频,已经登在我们网站的博客上了,
你可以去看看。」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很兴奋的在电话那头道。

  「网站地址是多少?」「《新财经网》,地址你谷歌下就知道了,记得要给
我的博客点个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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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终于交融了,不过还要发展,才能深度融合。

虽然心中还有障碍,白女士还是接受了这段感情。

主人公完成了心愿,接下来就名正言顺的保护妈妈,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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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44)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前文:viewthread.php?tid=9007683&page=1#pid94178099
字数:17000



               第四十四章

  我满口答应了杨乃瑾,挂完电话后,拿起放在茶几上的IPAD,打开浏览
器找到了《新财经网》,这个网站是《新财经》杂志旗下,专业报道财经、政治
等严肃类新闻,网站的设计和美工都是走简洁大气的路线,我按照杨乃瑾的提示
找到了专栏作者的博客。

  杨乃瑾的专栏名叫「小白杨」,她的头像是一张戴着学士帽的照片,照片里
的小姑娘明媚灿烂,脸上青春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从博客更新的频率可以看出她
对于工作的认真态度,博文涉及的内容很广,包括社会、经济、人文、地理等等,
每一篇得到的回复和支持也挺多的,看得出很多人都是这位美女记者的拥趸。

  我刚找到「小白杨」最近更新的那篇博文,妈妈刚好做完卫生从餐厅走了出
来,她一边解掉身上的围裙,一边笑着问我:「刚才你跟谁家姑娘打电话吖,聊
得那么火热的样子。」「是梅姨的女儿,小杨。」我听妈妈讲话的语气有些奇怪,
忙跟她解释道。

  「哦,是那个小美女呀。」妈妈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我心中暗暗偷
笑。

  「咦,你在看什么呢?」她娉娉婷婷的走到我身边,纤手撩起几缕发丝,俯
下身子看着我手中的IPAD屏幕。

  「没什么,一个采访视频,梅姨她们有在里面。」我随口答道。

  「那我也要看,一起看嘛。」妈妈有些来劲的撒娇了起来,不知道这是因为
梅妤呢,还是因为杨乃瑾。

  她就那么一屁股坐到我的膝盖上,一只手搭上我的脖颈,把整个娇躯移入我
的怀中,两只白玉水藕般的大长腿从袍子下方的分叉露了出来,趿着黑色小羊皮
拖鞋的两只白皙玉足一摇一晃的,无包的鞋帮暴露出一大块雪白细瘦的脚背,在
灯光下别提多诱人了。

  妈妈那丰腴滑腻的肥臀坐在我的大腿上,身上的诱人体香一股股的朝我鼻子
里钻,透过羊绒袍子仍能感觉到她抵在我胸前的那两颗饱满结实的肉球,我顿时
觉得有一股热流从四肢汇至小腹处,下体那根玩意又被逗得站立了起来,硬硬的
顶在她那两瓣肥厚滑嫩的臀肉中间。

  坐在我大腿上的妈妈自然感觉到我身上的变化,她的粉脸稍稍泛起几丝红晕,
扭着纤细腰肢轻轻挪动了下那只肥美丰腻的圆臀,双腿一分就将我那根竖着的旗
杆漏了进去,然后马上用那两根雪白玉藕般的大腿给夹住不放,嘴里却说道:
「好啦,乖乖的,别闹,咱们一起看视频咯。」说着伸出细长白皙的纤指点了下
IPAD屏幕,我的命根子被妈妈的大白腿给紧紧夹住了,只好就这么抱着她看
了起来,当然,自动投怀送抱的妈妈免不了要让我过过手足之瘾,所以IPAD
播放的声音中还时不时掺杂着妈妈的娇吟。

  视频一开始就是梅妤站在演讲台后的画面,她身上那件黑色晚礼服胸口开得
恰好好处,刚好露出两截瘦瘦的锁骨与颀长优美的脖颈,乌黑顺滑极富光泽的短
发整齐的梳在耳后,两颗晶莹的珍珠耳钉在白玉雕成似得耳垂上发出淡淡的柔光,
瘦瘦的瓜子脸好像比上次更清瘦了些,所幸精神却仍然极好,那对冷澈清漓的凤
目依旧透露出淡定从容的神色,极为优美的薄唇上轻抹了层裸色的唇膏,配上她
知性成熟的装扮更显高贵脱俗。

  梅妤的开场白即生动又颇具内涵,她先是引用了魏晋哲人傅玄的名句「同声
自相应,同心自相知。」来形容中美两国之间长久以来的友谊,然后动情的回忆
起自己受邀前往哥伦比亚大学做访问学者期间,与当时正在法学院任教的葛雷相
识的故事,当时葛雷正处于竞选州长连任失败后的低谷,但凭借法学界极深的造
诣依旧让他的课极受欢迎。

  「我在葛大使的第一节课上就出现了争论,之后这些争论并没有完全停止,
就像中美两国之间历史上的诸多争论一般(笑),葛大使最让我钦佩的是他的智
慧与毅力,这让他能够坚持自己的司法理念,并且在司法部长任上解决了许多常
年遗留的问题,而今他带着这些宝贵的经验来到中国,我们有理由期待葛大使会
为中美司法文化的交流带来新的篇章,下面有请美利坚合众国驻华大使葛雷先生。」

  梅妤以一段简短有力的致辞收尾,同时微笑着向讲台右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在台下观众热烈的掌声中,葛雷大使穿着一身铁青色西装走上了讲台,他先是与
梅妤很亲热的互相拥抱,两人在脸部相贴的时候还交谈了几句,之后梅妤便独自
走下了讲台。

  葛雷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中文)大家下午好,(英文)

  我非常荣幸来到淮海,借这个机会与你们交流。首先我要感谢Michel
le做的精彩发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再跟你争论几次(笑)。我要感谢光
华大学的林校长,感谢他和法学院为我们提供了交流的场所。我要感谢诸位的热
情,因为我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两个国家紧密联系的前景。」………………

  「中美在司法制度上存在着很多差异,其中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比如说在
中国,你要成为大法官的途径很多,你可以从公务员做起,也可以是退役的军人,
更多的法官是从地方的警长转职而来的,这里的好处就是你有更多的执法经验,
特别是在搜索采集证据方面。(笑)而美国的做法就不大令人满意了,不管你是
地方法官还是大法官,你首先得有个法学学位。(大笑)」「当然,比起这些来
更不妙的是,美国宪法第五修正案为嫌疑犯提供了' 不被强迫自证其罪的特权' ,
作为曾经的司法部长我承认这让很多的罪犯逃脱了惩罚,这很糟糕,真的很糟糕。

  但是,作为一名法学教授,我必须始终坚持捍卫它,因为相比破案成功率,
不让每一个公民面临可能的冤狱危险,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更为重要。」………
………

  「中国前程似锦,但要发挥其全部潜能将取决于保持中立并受到尊重的司法
体制、活跃且克尽职守的律师、明智的领导层,以及对法治的尊重。这还将取决
于对宪法所保障的所有人的言论自由的尊重、开放的因特网,以及广泛知情并愿

  意就如何最好地为中国建设一个稳定且不断进步的未来而展开不受限制的对话的

  公民。一个充满活力的思想市场对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健康和进步都至关重要。」

  「最后,让我给大家拜个早年。(中文)」「非常感谢大家。」葛雷的演讲
十分精彩,引发了在场观众的极大热情,会场里时不时响起赞同的掌声和会心的
笑声,不过台下前排就坐的政府官员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有几个甚至在中途
就直接退场走人。

  视频放到这里就结束了,「小白杨」在她的博文里写了随后采访葛雷的经历,
应该是与梅妤私人关系的缘故,葛雷对她的提问做了很详尽的回答——杨:葛大
使,中国近年来经济迅速发展,其中也存在着不少的问题,特别是一些企业家牵
涉进司法纠纷的很多,而这些案件往往都是企业所在地政府或者司法部门提起的,
案件的审理结果也大多数是以政府方胜诉告终,你是如何看待这种情况的?

  葛雷:这个问题很好,我在当州长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金融危机,本州很多老
牌的制造业都遭受到了冲击,有一些历史悠久的企业都面临破产境地,为此很多
民众游行请愿要求法院否决破产请求,但法院依然坚持了自己的判决,州政府和
议会并未因就业压力而向法院提出申述,这些失业的工人们得到了福利救济,很
快危机就过去了,新的就业机会又创造了出来,我们的经济又重新向前进了。

  我这里要说明的是,在这些过程中,政府和议会坚守了自己的界限,并没有
因为行政的需要,也没有因为民众的要求,而去贸然干涉司法部门的运作,也就
是说司法是社会的一柄衡平器,你必须让它永远处于中立的立场才能发挥效用,
任何人(包括政府与公民)都不应该干涉司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彰显正义与公
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确保每一个家庭的自由与幸福。

  博文上只摘录了这一段对话,更多的内容需要在月底出版的《新财经》杂志
上看到,不过我想在这个国内首屈一指的严肃刊物上提到的问题必定是有的放矢,
不管这次与大使的会面和采访能够起到什么样的效果,梅妤这一系列组合拳打得
实在漂亮。

  一边看IPAD的同时,我一边简单的跟妈妈解释了下杨家发生的事情,妈
妈这回总算把注意力转到杨家发生的事情上来,可以看出她跟梅妤之间的感情还
是蛮真挚的,听到梅妤老公的遭遇她感到十分震惊,脸上也布满了忧心忡忡的神
色。

  「怎么会这样子,他们家那么有财有势了,竟然还会碰上这种事,梅妤她们
一家子该怎么办呀。」「案情听起来挺复杂的,不过我认为主要还是梅妤老公是
挡住某人的财路,对方不仅财力更胜过杨家,而且在政府上层的关系更硬,所以
杨家的处境很不妙。」我知道妈妈要理解其这些事情比较困难,很耐心的分析给
她听。

  「比梅妤家还有势力,那会是谁呀,心这么狠?」妈妈一面迷惘的样子。

  我心想除了吕江那个贼胚还会有谁,但脸上却不着痕迹的把对梅妤说过的分
析复述了一遍。

  听到我把根由指向了吕江,妈妈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喃喃自语道:
「我就说他之前有一段时间没有来纠缠,原来是去做这个事去了。」「你听到吕
江有提过这件事吗?有一些瓜葛也行。」我强忍住心中的不快,继续发问道。

  妈妈咬着下唇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吕江几乎不跟我谈
他生意上的事情,他最多就说说自己家里的烦心事,不是说他儿子不上进老给他
惹麻烦,就是说老婆太多事又只会宠溺儿子。」「你跟吕江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
样子的?」我有些不大相信的问道。

  「你都知道了还老问干嘛。」妈妈被我这句话逼问得有些紧了,她嗔怪的打
了我一下道:「当然……我们有做那个事啦。」说到这里,她有些羞涩的停顿了
下,低声细语道:「不过吕江年纪已经不小了,那方面也不是很热衷,再加上他
其他事情又很多,一个月我们就见俩到三次,不过完事后他都会跟我聊很长时间。」

  「呵呵,那他对你还是挺真心的,真把你当红颜知己了。」我心想妈妈跟吕
江的关系还真是复杂,说他们是金钱肉体的交易吧又不大像,说他们之间有感情
因素存在吧又不太现实。

  「这个我就不懂了,可能是因为我从未向他要过什么东西吧,他之前也包养
了几个明星、模特什么的,整天就知道如何花钱炫耀,从来也不懂体贴关心他,
家里头的两个也只是把他当成取款机,只有我会认真的倾听他的感受。」妈妈向
脑后拂了拂长卷发,一双美目中透出沉浸回忆的神色。

  「就说我现在开的那几家店,启动资金也只是向他借的,后来自己打理得赚
钱后也都还了他,他总说我是个傻女人,不懂得利用机会享受,又说要补偿我,
所以就送了那个钻戒给我。」听了这些,我有些默然,找不出话语来反驳妈妈,
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吕江,八年的时间太长了,女人与男人有肌肤之亲久了都会产
生感情,更何况妈妈原本就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最初她对吕江应该还是报恩的
心态,但得到吕江长久以来的保护和关照,再加上偶尔对她展示出的一点温柔,
就可以使她对其死心塌地,即便是有我的出现,也很难一下子根除妈妈心底吕江
的影子。

  「石头,你是不是又要怪罪妈妈了,你觉得妈妈很没羞没耻的跟吕江混在一
起?」妈妈见我半天没说话,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没有那么说过。」我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想说假话。

  「石头,你还年轻,你不懂女人,也不懂这个社会的复杂,一个单身女人,
还带着个孩子,要过日子是很艰难的,妈妈只是想有一个羽翼可以遮风挡雨,这
难道有什么罪过吗,你爸爸和你都抛下我了,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苦吗?」妈妈
一边说着,一边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好像要让我验证她的真心一般。

  「但是,自从你回来之后,我就下定了决心,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我
必须终止与吕江的这种关系,所以我回绝了他多次的要求,然后有一段时间他也
没有再来找我,我还以为他已经承认了,没想到前天他又打电话过来,要请我吃
饭,还说要再续前缘。」「那你就真的跟他出去了?」我忍不住又出言讥讽道。

  「妈妈当时很矛盾,心里原本是不想继续见他的,但是又怕他纠缠不清,引
起你的误会,所以就想着借这次机会,面对面的跟他说清楚,让他从此之后不要
再影响我们了,让我们母子过好自己的日子。」妈妈说得快了点,她急促的呼吸
带动着胸前的双峰上下起伏,就算隔着羊绒袍子我也可以感受到手掌下极富弹性
的坚挺。

  「所以,我就去了他约好的地方,他开始还抱着我会回头的想法,但是我很
严肃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拒绝了他的无礼要求,最后他看我如此坚决,也不再
继续坚持了,临走前我顺便把那枚钻戒退还给了他,正好两不相欠,一了百了。」

  「没想到他怎么又把这枚钻戒给寄回来了,儿子,妈妈只是不想让你产生误
会,所以并没有跟你说实话,妈妈并不是存心要欺骗你,你不要生气好吗。」妈
妈总算把她想要表达的说完了,她的呼吸开始平静下来,但是那双美目依然急切
的看着我,好像一个女犯在等待着我对她的判决。

  「你当真跟他断绝了,你真的没跟他有——那个什么吗?」我的双眼放出好
像可以洞察一切的光芒,但妈妈很勇敢的迎上我的视线,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心虚
的痕迹。

  「真的没有,妈妈已经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生活了,怎么会再跟他纠缠不
清。」妈妈的回答语气自信笃定,无论如何我无法从她身上找出说谎的痕迹,不
管怎样她总算比以前坦诚了很多,况且她正经历着母子乱伦到男女之欲的巨大转
变,在心理和精神状态上都极为脆弱,我过分的紧逼很可能导致相反的效果,我
得改变下一直以来的策略,要沉得住气深入她的内心,逐步为她驱散心中的阴影,
最终完全成为我专属的女人。

  「儿子,你要是还不相信妈妈的话,可以亲自检查下妈妈啊。」妈妈见我脸
上的表情忽冷忽热的,突然变了一种语气说道。

  「你……这叫我怎么检查。」我觉得怀中的美妇人举止有些异常,她那对秋
波中有一些湿漉漉的感觉。

  「你那坏东西,昨天不是一直在妈妈里面吗,如果妈妈真的有做过什么,你
难道没点感觉么……」妈妈的语气突然变得羞涩起来,但那种羞涩中又蕴含着一
丝妩媚。

  「什么感觉,我不懂呀。」我依旧按兵不动,故作不知道。

  「你……你这个坏孩子,你故意这样子的,难道还要妈妈说出羞人的话儿么?」

  妈妈边说着边用一只水葱般白皙细长的纤手按在脸颊上娇声道,她雪白粉嫩
的小脸上真真实实多了两朵红云,眼神中更是有着一股小女人的矫揉造作。

  「我真不懂啊,妈妈,到底是啥感觉。」我继续装傻。

  「哼,不理你了,老是使坏。」妈妈见我一副不配合的样子,佯装生气的用
粉拳捶了下我的胸膛。

  「好吧,妈妈,我是有感觉,而且感觉还很强烈。」我嘴里故意逗她道,心
下却渐渐明白了,既然要玩,我就陪你玩个够。

  「不是呀,妈妈真的没有跟其他男人什么吖,你不要乱讲。」妈妈还以为我
把她的话当真,也顾不得继续扮下去,很激动的分辨道。

  「妈妈,你理解错了。」我伸手按住她的嘴唇道。「我说的感觉是另一种感
觉。」「什么感觉?」妈妈的小嘴被我封住,讲话有些模糊,一对美目骨溜溜的
转着。

  「我感觉,妈妈你——」我欲言又止。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妈妈有些上当了,她抓着我的胳膊直摇。

  「你里面好紧,感觉好爽哦。」我把嘴唇凑到妈妈珠圆玉润的耳根前,用很
暧昧的语气轻声道。

  「死石头,坏石头,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妈妈说话,气死我了要。」妈妈被我
这句话弄得又羞又恼,玉脸上的桃红一下子传染到了耳根处,指甲尖尖的纤手更
是很用力的掐了我一把。

  「妈妈,这算什么,我不但说了,我还做了,你不是也很享受么。」我继续
用一些露骨的词语刺激着妈妈,口中还朝她的耳内轻吹了一口气。

  「胡说八道,谁享受了。」妈妈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身子,想要躲开我作恶的
大嘴。

  「你啊,妈妈你难道不享受吗,昨天哼哼唧唧的叫了一晚上不是妈妈你吗?」

  我更加火辣的挑逗着她。

  「你……你……你这个臭小子。」妈妈嘴里虽然骂着,但是她好像对我的淫
语不那么反感了,开始有些自然的用类似的话语反驳着我。

  「妈妈才一点都不享受呢,你那根坏东西太大了,也不懂得怜惜妈妈,就那
样子硬梆梆的塞了进来,妈妈下面都要被你弄破皮了,而且坏东西长得又很长,
每一下都快要顶到妈妈心口一般,弄得妈妈难受死了,还享受个屁。」真没想到
一直给我感觉很温柔贤淑的妈妈,居然也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尤其是最后那有
些粗鲁的词语,从她平时柔声细气的小嘴中说出,给人以极大的反差,但这种反
差却又十分刺激,我感觉自己下体的阳具一下子硬了好多,嘴里却加大了言语的
力度。

  「真的很难受吗,那为什么妈妈你下面流了那么多的水,湿漉漉的弄得床单
上都是。」「死石头,你太讨厌了吖,老是对妈妈说这些羞人的话。」妈妈一边
嗔怪着,一边用她那两只滑腻的大白腿使劲夹住我的巨茎,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坚
实有力,在娇嫩肥白的大腿肉的摩擦下,我的下体传来一阵阵异样的快感,那根
巨茎变得更为茁壮挺拔了。

  「妈妈,这可是你自找的。」我怎肯就此被妈妈调戏着,双手抓住妈妈大白
腿,就把她抬着站了起来。

  「吖,你想干嘛?」妈妈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在空中了,她双手赶紧扶住我
的脖子,两条大长腿死死的盘在我的腰间,那对肥白丰腻的屁股正好坐在我的巨
茎上方,蕾丝内裤的边缘摩擦得我的龟头痒痒的。

  「妈妈你把我弄得这么硬,我还能干嘛呢,嘿嘿。」我不怀好意的笑着,抱
着妈妈的娇躯朝主卧走去,妈妈嘴里却再三说着不要,但白腻纤细的四肢却像蛇
一般缠了上来,整个人更像只无尾熊般挂在我的身上。

  待到进了卧室,我正想向大床边移动,妈妈却很矫捷的从我手中跳了下来,
她竖起一根水葱般白嫩的纤指对我摇了摇,腻声说道:「石头乖,不要这么猴急,
先转过身去一下,要听话哦。」妈妈接着把我推得转了个身,背对着那张大床站
着,然后她不知道在后面捣鼓着什么,不久后我感觉有一条轻飘飘的东西朝我飞
来,我头也不回反手一抓,入手处软绵绵的,居然是一条墨绿色的文胸,这条文
胸是碗型背带式的,装饰着华丽的蕾丝花边,上面还带着女主人的香气与体温。

  「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爱爱,妈妈想给你个最好的印象。」妈妈娇滴
滴的说着,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应该正在一件件的解下身上的衣物,
这种近在咫尺却只能凭靠想象力的感觉好刺激。

  紧接着又有一块小布片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的盖在了我的鼻子上,这块墨绿
色的小布片是三角型的丝绸布料,周边衬着一圈黑色蕾丝花纹,应该就是妈妈先
前穿在胯下的小内裤,一股妈妈独有的体香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酸酸甜
甜的分泌物气味,可以看出小内裤中间那块有点湿湿的液体痕迹,难道妈妈先前
下面已经开始流水了吗,想起这一小块布料不久前还忠实守护着妈妈的秘密花园,
现在却被我掌握在手中,浑身上下更加血脉喷张了。

  「好啦,可以转过来了。」妈妈甜的发腻的声音响起,我闻声转了过来,眼
前那无以伦比的美丽让我目眩神迷。

  在天花板羽毛灯柔和的光线下,那张3米大床上铺着整洁的床单,大床当中
躺着一具羊脂白玉般的完美胴体,那香肌玉肤欺霜塞雪犹如凝脂般滑腻,竟然比
雪白的床单还要白上三分,我缓步走近大床边缘,迎接我的是一对翦水秋瞳中含
情脉脉的荡人春波,那张令我魂牵梦绕却百看不厌的玉脸,正躺在丝绸般顺滑的
酒红色波浪长卷发中微笑着,她的娇靥不知是由于悸动不安的心情,还是前不久
我们之间肉体摩擦的刺激,微微泛红恍如桃花绽放艳丽迷人。

  我居高临下欣赏着这具惊为天人的女体,修长纤细的脖颈下方是瘦瘦窄窄的
香肩,两段优美的锁骨斜躺在丰满的酥胸之上,盈盈一握的纤腰之下却陡然丰盛
了起来,肥白丰腴挺翘的美臀以一条充满美感的曲线,收于两条雪白玉藕般的修
长美腿,这纤细修长曲线玲珑的玉体,就像一具晶莹洁白的玉石琵琶,每一道弧
线都是上帝造物的宠爱。

  我慢慢的俯身下去,两道痴痴的目光缠绵到了一块,那张鲜红滑润的樱唇已
为我开启,我的舌头穿过洁白整齐的玉齿,妈妈很主动的吐出甜美滑腻的香舌,
任凭我肆意地吮吸挑勾,我的长舌与那条滑腻温润的肉条交缠到一起,我们彼此
舔舐着对方的舌尖唇齿,相互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口水。

  撇开昨晚带着酒精气味的舌吻不算,这次我才真正品尝到与妈妈口齿交接的
滋味,她的檀口不但有着成熟妇人的馥郁香甜,还有一丝淡淡的百合花清香,我
如获至宝般肆意索取着,我们的舌吻从激烈到轻柔,再从轻柔到激烈,循环了数
次,直至双方都难以承受急剧的心跳,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这一串热烈舌吻让妈妈玉脸桃花盛开更加姣妍媚人,我的唇上还带着她口腔
的透明液体,便经由那修长白皙的脖颈轻吻而下,经过优美的锁骨稍作停留,然
后便攀上那对圣洁高耸的雪白双峰,这对我慕名已久的胸器的确非凡,她们至少
有Hcup左右,挺立在白皙纤细的身上,简直就是两只雪白丰腴的香瓜,这对
白玉香瓜顶端有一圈又小又浅的粉色乳晕,乳晕当中已经挺立起两颗熟透的樱桃
大小的乳头,虽然两只乳头已经充分的充血膨胀,但她们的颜色依旧是小女孩般
的粉红色,好像完全没有经过岁月的涤染一般。

  我的双手爬上这对香瓜美乳,触手处柔嫩滑腻,但却又弹性十足,稍一用力,
那雪白滑腻的乳肉便从指缝中溢了出来,然而一松手她们便很快恢复饱满充实的
形状,我的手掌已经比常人要大上许多,却还无法单手掌握这一只白玉香瓜,我
的指尖拂过那对粉红樱桃,妈妈立即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妩媚的娇吟。

  「妈妈,你的乳房太美了,这么又大又圆的玩具是怎么养成的啊?」我一边
搓揉着这对迷死人的尤物,一边出言调笑道。

  「她们天生就这么大,哪也没什么办法呀。」妈妈嘴里说得很平淡,但她语
气中却透露着骄傲,能让我沉迷于她的丰乳,这对妈妈来说是一件引以为豪的事。

  「妈妈你又骗人了,我记得小时候喝你的奶,没有现在这么大啊。」我边说
着,边张口将一颗粉红樱桃纳入嘴中,轻舔细搅,缓研慢磨,吸了一会儿又换另
一颗,很快那粉红樱桃上便沾满了透明的口水。

  「你个小鬼头记得啥,我奶你的时候还在发育好伐,现在你都这么大了,这
两坨肉肉难道还不会长大么?」妈妈被我的言语激到了,她嘴里虽然像是生气的
样子,但是手里却把我的脑袋往她胸前按,好像还把我当成那个只会哇哇哭的小
奶娃一般。

  「嘿嘿,这么说我对她们的成长贡献也不小啊,妈妈你得感谢我才对呢。」

  边说着,我边用另一只手抓住空闲的粉红樱桃,用指腹轻轻的揉着樱桃上的
小嘴,这种强烈的刺激让妈妈口中的娇吟更加急促了,她一边细细喘着气一边笑
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厚脸皮的孩子,你吃着我的奶长大还不够,连妈妈的
身子都给你了,现在还要我感谢你。」我无暇回应妈妈的嘲讽,双唇离开已经被
我弄得有些嫣红的两颗樱桃,朝双胸下方继续移动着,直至那奶油般白嫩的小腹,
妈妈的小腹看上去很平坦,但实际摸上去却蛮有肉感的,上面有一层雪白滑腻肥
嫩的小肉肉,让我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嘴唇更是在当中那个小小圆圆的肚脐眼
处停留了许久,弄得妈妈直叫:「石头,别弄那儿吖,好痒吖……」这回我暂且
绕过妈妈,头部又继续向小腹下方探索去,经过微微凸起的大平原,我原以为会
遇到一片黑森林,但眼前却是白茫茫一场大雪真干净,难道是看花眼了吗,我赶
紧搓搓眼睛,眼前的景色依旧不变,可能昨天在与妈妈爱爱前喝多了,没有注意
到妈妈下体那个秘密花园的细节,今天方才真真切切的看了个究竟。

  在两条修长丰腴的大腿根部,一个白嫩饱满的小山丘高高鼓起,那白面馒头
般的山包包附近居然寸草不生,整个阴阜外表都是光洁白腻的嫩肉,就像刚出生
的女娃娃般整洁白净,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女人惯见的色素沉淀,就连毛孔都是
细的几不可见,这分明就是一个女人中罕见的白虎。

  「石头,你在干嘛呀?」妈妈见我埋头在她胯间半天没有动静,不禁出言问
道。

  「妈妈,你的小妹妹好白好干净啊,一点毛毛都没有。」我惊叹于眼前的妖
异景像,双手轻抚在妈妈的白虎蜜穴上,那两块丰腴嫣红的阴唇直接暴露在外,
并没有像很多熟年女人一般干瘪发暗,而是鲜红饱满鼓胀着充满了生命力,中间
有一道鲜红的小缝,就像一只樱桃小嘴般抿得紧紧的,当我的手指抚摸上去的时
候,樱桃小嘴一张一合的吐出了几缕清亮如水的液体。

  妈妈好像被我看得害羞了起来,有些别扭的挪着肥腻的美臀,想要试图让我
抬起头来,嘴里催道:「不要看了吖,妈妈那里很丑的,你别一直盯着看呀。」

  「乱讲,哪里会丑,妈妈你下面就像个小女孩般,可爱得不得了,我好喜欢。」

  为了表示我此言的真实性,也是因为那个白虎小蜜穴太诱人了,我伸出舌头
轻轻舔在了妈妈的小妹妹上,那肥肥嫩嫩的阴唇上没有啥异味,蜜穴里分泌出来
的液体有些酸酸的,还带着点咸味,有一股沐浴乳的香气,伴随着她身上独有的
体香,并不难闻。

  我开始把舌尖往那条鲜红的小缝里钻去,极小的入口让我的大舌头很难完全
挤入,里面一圈又一圈的滑腻嫩肉温热潮湿,我的舌头继续向里探去,终于在一
个极深的肉褶之间找到了那粒小豆豆,妈妈的阴蒂藏得极深,一般人基本找不到,
再加上腔道内有着大量的肉褶,要通过阳具触摸及更不大可能,所以当我将舌尖
抵住那粒小豆豆开始摇动起来的时候,妈妈的反应来得极为激烈。

  「吖……石头,你的舌头在干嘛,那里是怎么回事?」「不行,不要吖,好
难受,别弄那里吖……」妈妈的大长腿将我的脑袋夹得越来越紧,她的丰美肥臀
开始在左右摆动着,好像在极力忍受我舌头在她腔道内肆虐,我丝毫不受其影响,
继续加大对那粒小豆豆的挤压舔弄。

  「住手吖,快把你的舌头拿出来,妈妈忍不住了,要小便了吖。」我闻言非
但没有放松压力,反而变本加厉的将舌头像阳具般使劲顶入肉褶,一下下狠狠的
啄在小豆豆上,妈妈貌似已经达到忍耐的最大限度,她雪白肥腻的小腹开始剧烈
的上下起伏,好像里面的膀胱都在抖动一般。

  「嘤吖……嘤……吖」随着一声带上了哭腔的呻吟,妈妈丰腴坚实的大白腿
突然夹得紧紧的,腔道里的肉褶翻江倒海般一阵颤抖,一股巨大的冲力将我的舌
头挤了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到下巴湿漉漉的沾满了略带咸味的爱液。

  我从妈妈胯下抬起头来,此刻妈妈两条修长白皙的长腿大张,雪白微凸的小
腹完全凹了进去,丰满肥厚的圆臀稍稍抬起离开了床单,下体那个白虎蜜穴当中
的樱桃小嘴已经长开一个小口,银链似也的透明液体以一个抛物线从红嫩肥厚的
穴口喷射出来,在柔和的灯光下形成一幅极为淫靡的美景。

  妈妈的喷潮持续了半分钟才结束,当那股透明液体喷完后,她有些无力的瘫
倒在床上,两条大白腿软趴趴的搁在被自己爱液弄湿的床单上,我脱掉身上仅剩
的袍子与内裤,侧身躺在妈妈身边,将她火热滚烫的雪白肉体搂入怀中,妈妈的
两条细长白胳膊立马缠了上来,送上樱唇与香舌与我接吻在一起。

  「妈妈,刚才舒服吗?喜欢我这样子对你吗?」我一边与妈妈甜蜜舌吻着,
一边抽空问她。

  「好舒服,妈妈好喜欢,可是石头你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反应会那么
大,就像是要拉小便前的感觉一样。」妈妈此刻柔弱无力的躺在我怀中,就像一
个小女孩般好奇的问道。

  「咦,妈妈你没试过吗,那个小豆豆是女人的阴蒂,就跟男人的小弟弟一样,
一逗就会充血膨胀,挑动她很容易高潮的,我刚才用舌头帮你按摩了下那里,所
以你就喷了好多爱液出来。」我有点难以置信,以妈妈这个年龄居然连自己的阴
蒂位置都不清楚。

  「妈妈真的不懂吖,也从来没有碰到过,石头你太厉害了,这个都知道。」

  妈妈一脸无知少女的样子,很崇拜的看着我,看来并不像是作伪。

  我心中暗暗冷笑,这只能怪你之前的男人都太差劲了,像这么一个极品的白
虎蜜穴都没有能力开发,更别提让她尝到男女之间极致的快乐,这真是暴殄天物,
不过有失也有得,妈妈绝美的肉体正像一块尚未经雕琢的美玉,正等待着我给予
全面深入的开发,而今后这个尤物必将独属于我。

  「我身上还有更厉害的玩意呢,妈妈你昨晚不是尝过吗?」妈妈粉脸一红,
她的纤香柔荑向下一探,依然握住我那根已经昂首挺胸的大肉茎,我感觉自己的
硕大之物被五根滑腻娇嫩的手指抓着,妈妈轻轻的撸动着我的巨茎,口里却道:
「你这个坏东西,昨天就是这家伙在欺负妈妈的,弄得妈妈下面到现在还有点肿
呢。」「妈妈,我的弟弟足够大吧?」我把手枕在脑后,惬意的看着妈妈水葱般
纤白的细手抓着我的大阳具玩弄着,这种心理上的刺激比生理上更胜一筹。

  「再怎么大,也是妈妈我生出来的,还老爱欺负人,真不乖。」妈妈的语气
柔腻中带着娇憨,边说着边从我的胸前滑了下去,她的臻首在我的小腹上游动着,
纤手搔弄着我小腹直到胯下那一大块又浓又密的体毛,那两坨肥白丰腻的奶球不
断碰在我的巨茎,两颗粉红的樱桃蹭在我的睾丸上,弄得我痒痒的又很舒服。

  妈妈的身子继续向下,很快她便游到我的双腿之间,从我这个角度看下去,
正好可以看见她桃花般娇艳的玉脸伏在我的胯下,此刻我的阳具已经膨胀得很大
了,血脉偾张的茎身布满了蚯蚓般的青筋,那茎身比她细细的手腕还要粗,水葱
般茭白纤细的手指完全无法掌握我的巨茎了。

  看着自己又粗又大的肉茎高高耸立着,摆在妈妈那端庄贤淑的玉容之前,那
种心理上的刺激别提有多强了,我的下身已经硬得跟铁棍差不多,忍不住摆着臀
部在她面前轻摇着。

  「怎么啦,这么猴急猴急的。」妈妈狡猾的浅笑着,慢慢将她的小脸凑近我
的巨茎,于此同时她的美目却一直盯着我看,目光里有难掩的春意,也有戏谑的
俏皮。

  「我的宝贝儿子,看妈妈怎么疼你。」妈妈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轻启鲜红
粉嫩的檀口,先是轻轻的吻了我的硕大龟头几下,然后伸出粉红色的丁香肉舌舔
舐了起来,椭圆形鸡蛋大小的龟头早就暴露在空气中,由于过度的充血上面的颜
色已经涨得紫红紫红的,就像已经熟透的杨梅的汁一般,再被妈妈的口水染上了
一层透明的薄膜,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觉得一阵阵强烈的刺激从下体处传了上来,妈妈像把玩着一件爱不释手的
玩具般,用双手将我的巨茎合握在她的纤手中,她的丁香肉舌从肉茎根部的一堆
杂草出发,沿着内侧一条明显的筋线顺流而上,直至龟头顶端那个蘑菇伞柄为止,
然后在紫红色大龟头的附近盘旋打转,时不时还溜进冠状沟的里面舔一下,很快
我的整个巨茎上都布满了她的口水。

  她的动作十分纯熟老练,一条滑腻柔软的丁香肉舌好像可以随意打弯扭曲似
得在我的肉茎上做出数十种动作,同时那水葱般洁白的纤手还抱住我的茎根部轻
轻撸动着,最令人刺激的是她一边像舔冰激凌似得玩着我的阳具,一边还翘着那
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瞄着我,让你觉得她正在全心全意的服伺着你,把眼前的这
根阳具当作她最心爱之物来对待。

  妈妈的口活实在令我喜出意外,我一边享受着她的口舌,一边抚摸着她的酒
红色长卷发,示意着将她的脑袋往下面压了压,妈妈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
的丁香肉舌从我茎身根部往上慢慢的舔了上来,直至离开大龟头后,还有一道银
色的细线连着我的龟头与她粉嫩的舌尖,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妈妈这时双手握住我硕大巨茎的中段,将我的阳具摆正对准她的下巴,然后
看着我缓缓的张开了樱口想要吞下我的肉茎,可是我的龟头膨胀得实在太厉害了,
妈妈的樱桃小口的宽度只有三指左右,再加上嘴唇的弹性并不是很足,连续试了
几次都无法顺利插入她口中,有几次好像可以进去了,但都因为妈妈有点顾虑自
己的小嘴而放弃了。

  我心里有些着急,但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示出来,依然很温柔的抚摸着妈妈那
酒红色长卷发的头顶,我的体贴让妈妈很是感动,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般把心
一横,双唇向下一擒,总算把那颗鸡蛋大小的龟头给唆了进去,我只觉得下身突
然一热一紧,马上就被一个温软潮湿的容器给包住了,那个洞穴的紧窄之处丝毫
不逊色于蜜穴,而且里面的腔道颇短,我的龟头很快就顶在一团滑腻的肉条上面。

  妈妈好像很艰难的尝试我的巨茎,她用两个水葱似也的白皙手指抓着茎身轻
轻向下褪着,另外三根细细的纤指翘成兰花的形状,她的樱桃小口已经长大到了
极限,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把我的大肉茎吸入一半,还有一大截茎身遗留在外
头,看着妈妈为了取悦我的阳具,把自己尊贵的小嘴撑得如此开,以至于原本端
庄大气成熟美艳的玉容都有些变形了,我心中对她的爱意和怜惜有增无减。

  「好啦,妈妈,可以了,不用勉强。」我轻抚着妈妈的大波浪长卷发,嘴里
柔声劝慰道。

  妈妈的美目中闪过极为感动的神色,她的喉咙中发出了一阵「咕咕」的轻哼,
紧接着吞着我的阳具的红唇又向下深入了一截,我感觉自己的肉茎穿过了两团嫩
肉的间隙,探入了妈妈喉咙之后的一个腔道内,龟头已经完全抵在一块坚实的肉
壁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深喉吗?下体的快感加上心理上的刺激让我的长枪兴
奋得直颤抖。

  妈妈却没有我这么好受了,她的喉咙和气管完全被我的巨茎给占据住了,身
上唯一可以呼吸的器官只有鼻子一个了,只见她又细又高的白玉鼻翼快速翕动着,
脸上的桃红之色已经扩散到了白皙的脖子上,她开始慢慢的将肉茎褪出口腔,直
至留一个大龟头含在嘴中,细细的舔弄一番后,再渐渐的把大半截肉茎吞入喉咙
内,随着口部活塞动作的重复,妈妈的樱桃小口逐渐适应了我的巨茎,她上下套
弄的动作也快速了起来。

  「哦,妈妈你好棒啊,我好舒服呢。」我一边享受着妈妈的樱口,一边不忘
给妈妈加油鼓劲。

  我的夸奖让妈妈更为卖力了,她加快了喉咙内吞吐的速度,看着自己粗大壮
硕的阳具在母亲端庄贵气的小口中进进出出,那一种心理上的快感和征服感让我
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妈妈很专心致志的服侍着我的肉茎,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抓住
我肉茎根部轻轻捋着,檀口每一次都将我的肉茎含入喉咙的最深处,由于整个口
腔都被我的肉茎给占据了,她的口水无法控制的泉泉下流,很快就把我的下身弄
得一片泥泞。

  「唔……呜……唔……呜」妈妈的声带被我压迫得无法正常发声,她只能从
喉咙深处传出一两句吱吱呜呜的回应,不知是在表达快乐还是痛苦,但她上下移
动的臻首却没有丝毫的滞缓。

  妈妈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随着头部的动作像绸子般摆动着,时不时的刮在
我的大腿上痒痒的,光洁玉石般的前额上已经隐约出现了晶莹的汗珠,但她依旧
保持着这种频率和力度,而且最难得是她那双春水般的大眼睛一直在看着我,目
光里透露着的都是含情脉脉的爱意,每当我的大肉茎刺穿她的喉咙抵到她的气道
内时,那对明艳不可方物的大眼睛还会瞬间翻起白眼,给人以一种极为淫靡的感
受。

  妈妈的深喉口交持续了半个小时,虽然给我带来极大的享受,但昨天已经交
了很多精液的我,今天并没有那么容易的出货,她终于体力不止的选择了放弃,
在把我的大龟头吐出口腔后,她有些气滞的抓住我的大腿,喉咙里一阵咳个不停,
纤细的小手不停拍抚着雪白的胸口,我赶紧爬起身来抱住妈妈,用手掌轻轻拍打
着她的后背,心疼道:「妈妈,你没事吧。」「嗯,妈妈没事的,刚才只是呛到
了下。」我的窝心行为让妈妈很受用,轻轻的把我的大手放在她温热的脸颊上,
一脸幸福的轻声道。

  我赶紧把她的娇躯纳入怀抱,双唇找到她的樱口亲了又亲,却没有把舌头伸
进去,我知道她的口腔经历了我肉茎的蹂躏需要休息,只是温柔的亲吻着唇角和
皮肤,果不其然,妈妈樱唇上的娇嫩皮肤在刚才的口交中已经有些血丝了,我心
疼不已的边用自己口水为她滋润道:「妈妈,我的弟弟太大了,你吞不进去不要
紧,别勉强自己啊。」「没关系的,妈妈只想证明自己说过的话,为了你我什么
做都可以。」妈妈躺在我的怀里柔声答道。

  妈妈的痴心让我感动之余又有些惭愧,自己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抱有
多大的期望,想不到妈妈真的把我的话看的那么重要,而且还不折不扣的亲历而
为,我是不是对她太过苛刻了呢?

  「石头,你是不是还没出来。」妈妈问话把我从思考中唤醒,她香喷喷的身
子压在我的身上,胸前那两颗沉甸甸软乎乎的雪白肉球磨蹭着我的皮肤,激得我
的依旧充血着的下体直挺挺的顶在她滑腻的小腹上。

  「我是说你的弟弟刚才没有射,这样子憋久了对身子不好。」妈妈一边说着,
一边用她的纤手抓住我的巨茎轻轻撸动着。

  「我没关系的,妈妈你休息休息吧。」我不想勉强妈妈,毕竟她今天为我做
的已经很多了。

  「你没关系,妈妈可有关系呢。」妈妈用一种极为妖媚的语气说着,她的声
音又变得极为甜腻起来。

  「你的大东西逗得人家下面流了好多,妈妈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哦。」妈妈一
边说着,一边把我推倒在床上,她两根白藕般的修长玉腿分开跨在我的身体两边,
纤细雪白的腰肢挺立在空中,胸前那丰满白腻的双乳高高的耸着,修长优美的脖
颈高傲的昂起,那张艳若桃李的玉脸在灯光下闪烁着妖艳的光芒。

  此刻的妈妈就像一个尊贵的骑士跨坐在战马之上,她的细长白胳膊却在我的
胯下握住那根硕大的巨茎,随着她的身子的缓缓降落,她双腿之间那个雪白饱满
的蜜穴渐渐的靠近了紫红色的龟头,那个嫣红的小嘴已经微微张开了一道小口,
露出里面鲜红的肉壁和粘膜,小嘴口还在泉泉留着透明的爱液。

  妈妈有些试探的用蜜穴接纳着我的龟头,很明显我的大肉茎的规模尺寸让她
心存顾忌,先前她的小嘴已经尝试了这根巨棒的威力,再三犹豫之后她总算下定
了决心,轻咬着下唇把腚部一沉,向下一坐,我感觉我的龟头被一张极紧极热的
小嘴吸住了,里面相比妈妈上面的小嘴又是另一种盛景,一团团的嫩肉从四面八
方挤压过来,把我的肉茎夹在当中磨蹭蹂躏着。

  「好大哦,你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粗大。」妈妈微张鲜红的小嘴自言自
语道,她脸上的神情好像一个女娃娃看到心爱的玩具,想伸手去拿却又怕被人看
到的样子,既表现出贪心又有点害羞的样子,可爱极了。

  「那不是妈妈你自个生的吗,你倒来问我了。」我出言调笑道,伸手握住她
挂在胸前的那两只白玉香瓜,轻轻拨弄着已经硬了起来的红樱桃。

  「死孩子,就会欺负妈妈!」妈妈妩媚的白了我一眼,轻摇肥臀含着我的龟
头活动了下,让腔道口适应了我肉茎的体积后,开始慢慢的沉腹下腚向下坐去,
我的肉茎身上沾满了妈妈先前的口水,再加上妈妈蜜穴里的分泌物足够多,这一
次的侵入就顺利多了,我感觉自己的肉茎正一根火箭般突破着道道大气层,一截
截的分开那些腻人的肉褶向上升起,每升起一步都要花费好大的气力,从妈妈樱
唇中冒出的「吱吱」凉气可知,她在适应我的肉茎的同时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嗯……坏东西好粗……要把妈妈下面给撑开了……吖。」妈妈下面那张嘴
的构造毕竟比上面那张嘴更适合我的肉茎,虽然过程很缓慢艰巨但总算把大半根
肉茎纳入体内,妈妈这才开始有节奏的上下摇动着她的丰腴肥臀,那具饱满肥腻
的白虎蜜穴就像张贪婪的小嘴般吞吐着我的肉茎,很快嫣红的蜜穴口就堆积了一
些乳白色的粘液,随着她雪白丰腴身子的上下起伏,我们下体结合的地方开始发
出一种「兹兹」的水声。

  「吖……妈妈好难受啊……可是又真的好舒服……怎么会这样……」妈妈雪
白丰腻的肉体在我的身上摇摆着,她那两条白藕似得修长玉腿左右分开蹲在我的
阳具上,细细长长的白胳膊扶在我架着的双腿上,胸前那两只白玉香瓜随着她的
动作跌宕起伏,以着一种逆反地心引力的姿态跳跃着,她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卷发
像海妖般的在空中飞舞,那双皎洁明媚的大眼睛此刻有些失神的眯着,鲜艳红润
的小嘴微微张开,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口中发出一种她特有的哼声。

  「嗯……吖……嗯……吖。」「好美吖……太舒服了……我会上瘾的……吖
……嗯……吖。」妈妈一边用女上位套弄着我的阳具,一边嘴里不知所谓的喃喃
自语着,她胸前那雪白肉球实在太诱人了,我伸手一手一个抓在白腻柔软的乳房
上,肆意揉捏着那滑不留手的乳肉,时不时用手指挑逗捏弄几下粉红色的小樱桃,
在我的挑逗下,妈妈的蜜穴里更加紧缩了,她加快了速度套弄着,我有些恶作剧
的抬起小腹向上一顶,正好妈妈这时候正往下坐,这一下实打实的捅进了蜜穴里
面极深处。

  「吖…………」妈妈猝不及防下,被我这一下顶得尖叫了一声,我只觉自己
的龟头突破了一团极为肥厚饱满的嫩肉,进入了一个潮湿温热滑腻的肉壶中,龟
头顶端好像还碰到了一片冰凉的东西,那是什么?

  而妈妈被我这一下捅得有些岔了气,她两条细细的白胳膊按在我的胸口,好
像要把自己的下体抬起来似得,但我那一下顶得极深极重,她一下子手脚软了根
本没有力气,只能张大鲜红的小嘴急急的喘着气。

  「石头,饶了妈妈吧,妈妈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妈妈知道自己的下身完全
被肉茎主宰着,娇喘吁吁的向我告饶着。

  我看到妈妈雪白平坦的小腹上已经凸起了一条长长的痕迹,那个凸痕的形状
大小跟我的肉茎正好一致,原本还留在外头一截的茎身已经完全消失在妈妈的白
虎蜜穴内,我们的下体如此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想来自己这一下估计是把巨茎捅
进了妈妈的花房内,难怪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妈妈,不着急,还有更大的快乐等着你呢,你要做好准备哦。」我轻轻的
在她耳边说着,然后把手伸入妈妈的腋下,手臂向上用力一抬,感觉自己的肉茎
重新从那堆肉褶里挤了出来,伴着的还有一声空气被抽出的闷响,就像开啤酒瓶
塞子一样的声音,我的肉茎虽然是从妈妈花房里出来了,但是龟头上的那一圈肉
环在出来的时候顺势一带,又把那团嫩肉结结实实的刮了下。

  「吖…………」妈妈又是一声带着颤音的娇吟,只觉得她的蜜穴突然猛地一
紧,那些层层叠叠的肉褶突然向里面收缩,然后有一道热热的水流从穴心里喷了
出来,我知道妈妈又来了一次小高潮。

  「怎么又要流了……又要流了……吖……呜呜呜……」事已至此,我也不再
怜惜,扶正妈妈的身子,我开始挺着肉茎向上冲刺,妈妈正处于泄身之后的敏感
阶段,被我这么强横的一顿冲击插得心花都要开了,她努力抓住我的大腿,想要
控制自己的体位,减轻我的肉茎的冲击力度,但她的努力一次次都在我愈加猛烈
的顶动下化诸东流。

  「吖……不要了,石头,不要了吖。」我不顾妈妈的阵阵求饶,我行我素的
挺动着肉茎,每一下都极深的穿过腔道,直刺进入那团饱满滑腻的花心,这种高
强度的冲击把妈妈的花径弄得一片泥泞,那些原本极为碍事的肉褶被我的强硬各
个击破,我的长枪在妈妈的腔道内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好……好深吖……插……插到顶了……嗯……吖。」妈妈原本曲着的大白
腿此时已经无力支撑下去了,她脚下一软,双膝向前跪倒在床单上,整个人带着
那两团柔腻的雪白香瓜压在我的胸膛上,我索性双手抓起她那两只纤细的小腿,
把她小腿反向摺叠在大腿上,同时自己的双腿架了起来,整个背部都离开了床面,
双臀有力的向上挺动着。

  在卧室天花板羽毛灯柔和的光线下,我可以从大床背后那面齐墙高的大镜子
看到床上的全景,妈妈白腻丰腴的女体伏在我高大健壮的身体上,她那两瓣雪白
肥美的翘臀下方,一根粗如手臂的大肉茎正快速的进出于白虎蜜穴内,蜜穴和大
肉茎下方都沾满了各种乳白色分泌物和透明液体,显示着这场肉搏的激烈程度。

  在我高速又猛烈的抽插之下,妈妈只能毫无抵抗力的任由我在她体内冲刺,
我的每一下都深深的顶入妈妈的花心,然后又抽离出来,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抽
插让妈妈攀上一个又一个巅峰,凭借着阳具的粗大与长度完全让妈妈臣服在我的
淫威之下,她的呻吟从羞涩到赤裸再到狂乱,最终只能气若游丝般发出一声声拉
长的颤音。

  「吖……妈妈要死了……真的死了。」只觉得妈妈的腔道里一阵阵的收紧,
各种肉褶好像要复仇似得从四面八方积压了过来,花心深处又开始喷出一股股温
热的水流,这次水流喷射的强度和时间都极长,反复冲刷在我深深陷入花径的龟
头上,我积累了很久的欲望终于达到了极限,用臀部的力量狂顶动了二十来下后,
再一次全根深深插入花心那一团嫩肉之内,顶着她温热滑腻的花房开始猛烈的喷
射。

  一阵阵带着我爱意与欲望的精液「噗噗噗」的打在妈妈的花房内壁,我可以
听到每一下喷射引起的律动,因为那正是妈妈心跳的频率,妈妈原本已经软成一
团泥的肉体,在我这一通强劲有力的喷射下,像一条濒死的大白鱼般浑身抽搐了
数下,最后完全软塌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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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45)作者:hyperX

作者:hyperX
前文:viewthread.php?tid=9014024&page=1#pid94245985
字数:13784



               第四十五章

  早晨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把宽敞的卧室照得一片明晃晃的,屋角墙上的
空调仍然在不懈的吹着暖风,有些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男女性液的气息,卧室中
间那张3米大床上有两具男女的肉体交缠在一起,男人高大健壮,身上的肌肉线
条好像古希腊雕像一般,女人纤细丰腴,身子雪白得好像羊脂白玉般,他们正是
这些淫靡气息的制造者。

  我从睡梦中缓缓醒来,感觉鼻端有些痒痒的,张开有些疲惫的眼皮,映入眼
帘的是一张宜嗔宜喜的玉靥,妈妈正对着我躺在她那一堆光滑的酒红色长卷发中,
两只翦水秋瞳正满怀爱意的看着我,她水葱般白皙的手指里捻着一缕卷发在我的
鼻尖拨弄着,把我从梦中唤醒的罪魁祸首原来就是它们。

  「醒了吖,大懒虫。」妈妈见我睁眼了,花朵般娇艳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甜蜜
笑容,鲜红的樱唇轻启,露出洁白的贝齿道。

  「嗯,妈妈你怎么这么早。」我醒过来才觉得左臂有些酸楚的感觉,原来妈
妈一个晚上都是枕着我这边手睡,不过我对此只有愉悦没有反感。

  「哪里还早,都快十点了好不,都怪你,昨天弄得那么迟…」说到这里,妈
妈的粉脸上飞起两片红云,仿佛不胜娇羞似的。

  的确,我们两人昨天缠绵到了很晚才睡,我和妈妈就像一对分别了许久的夫
妻一般,疯狂的在对方的肉体上索取着性的快乐,用尽了各种可以想象得到的姿
势,从床上到地下又从地下到床上,妈妈那丰腴滑腻的雪白肉体在我的掌控下化
出千万种妩媚姿态,而我粗长壮硕的阳具也一次次的击穿妈妈的花心,并多次将
一股股浓厚白浊的精液灌注到她的体内。

  「呵呵,昨天看妈妈你也很累的样子,最后还一个劲的喊' 要死了、要死了
' ,没想到你还能早起呢。」我嘴里调笑着,一只手伸了下去,握住妈妈胸前一
只雪白肥腻的乳房,五指抓在白皙得异常的乳肉上揉动着。

  「唔」妈妈口中发出一道轻吟,她有些羞涩的轻打了我一下,嘴里不依道:
「还不是怪你,你那根坏东西又粗又长,每次又插到很深的里头,妈妈怎么受得
了你的坏东西。」「今天早上也是,早早的那个坏东西又抬头挺胸的,妈妈才被
你吵醒了,你还自顾自睡得那么香。」妈妈的撒娇让我幡然醒悟,顺着她山峦起
伏的雪白肉体向下一看,一条白藕似的大长腿架在我侧躺的腚部上,另一条大白
腿被我的双腿夹在当中,而她那个白虎蜜穴里正含着一股粗如手臂的大肉茎,蜜
穴口被大肉茎挤得翻出两张鲜红的肉瓣,上面粘满了白色粘液和分泌物。

  原来,昨天最后一次在妈妈体内射精后,我的大肉茎并没有完全软化下来并
褪出蜜穴,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就这样交腿相抱睡着了,哪知道过了一夜,精力复
原的我又开始晨勃了,原本就插在蜜穴内的肉茎坚硬粗大起来,自然牵动着蜜穴
的女主人醒了过来。

  「嘿嘿,不好意思啦,他只是想向小妹妹打声招呼,向你说声早上好,昨天
承蒙关照了,不胜感激。」我一边取笑着妈妈,一边动了动臀部,把巨茎又向里
深入了些。

  「吖」妈妈极敏感的体质又发出了愉悦的回应,花径里的一堆堆嫩肉又充满
活力的缠绕了上来,昨晚的盘肠大战好像丝毫没有损耗到她们一般。

  「讨厌,嘴上说得那么好听,坏东西除了欺负小妹妹还会干嘛。」妈妈嘴上
笑骂着,那双大白腿却向里收紧了些。

  「嗯,他的确啥都不会,就会干妈妈你咯。」说着我又向上捅了几下,巨茎
穿过层层障碍又碰到了她的花心,弄得妈妈娇躯一阵花枝乱颤。

  「嗯…吖,臭儿子,就会欺负妈妈,妈妈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就这样回报妈
妈吖。」妈妈说话的时候轻咬着下唇,一副想要快乐的呻吟又极力忍住的矛盾模
样。

  「妈妈,这根坏东西也是你生出来的啊,既然你为他付出这么多,自然要让
他好好报答你咯。」我嘴里调笑着,下身却毫不含糊的继续挺动。

  「真是胡说八道,你是从妈妈的妹妹里生出来的,现在又挺着这根玩意儿伸
到妈妈妹妹里去,这算什么事儿吖,你还好意思说。」妈妈抬起纤手轻打了我一
下,但是她嘴里说出的话却大胆了许多,经历了这两天的肉体交欢,她在我的面
前变得更加放得开,并不像之前那样还带着人母的矜持,对我的态度更介乎母亲
和情人之间。

  「怎么不好意思,男欢女爱是天伦定数,我用妈妈你生下来的弟弟,回报妈
妈你的养育之恩,这不就是命中注定的吗,我对妈妈可是真爱啊。」我继续用这
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对她说。

  「噗呲」一声,妈妈被我逗得忍不住笑开了颜,就像一朵百合瞬间开放般无
比妩媚,她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刮着我的脸皮,笑道:「哎呀呀,你这张嘴真是
有够坏的,什么话你都敢说,这么荒唐的话都好意思说出来,我看连白的都能给
你说成黑的,哪像你爸爸沉默寡言的,半天不响一个屁出来。」「嘿嘿,那说明
我继承了更多你的优良基因,这一半的功劳还是在妈妈你身上的。」我顺势接过
话头,还小拍了下妈妈的马屁。

  「切,我才没你这么油嘴滑舌,别又推到我身上好不。」妈妈巧笑嫣然,显
然被我逗得很开心。

  「妈妈你又骗人,你的舌头别提有多滑多嫩了,让我爱不释口呢。」我一边
反驳着,一边俯身擒住妈妈的樱唇,妈妈刚要出口的话被我的舌尖封住,她索性
张开檀口迎上我的舌头,丁香小舌跟我交缠在一起,我们陷入温柔甜蜜的湿吻中。

  与此同时,我的下身并没有停歇,依然维持着与妈妈那双大白腿相接的姿势,
那根大肉茎深一下浅一下的在她体内推送着,就这样在冬日的早晨,我们俩惬意
的躺在大床上,四肢无耻的纠缠在一起,我的阳具在妈妈的蜜穴内抽插着,妈妈
像一只大白羊般依偎在我怀里,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我胸口轻轻画着圈。

  我与妈妈舌吻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的,抽出舌头问道:「对了妈妈,我
想问你一个问题。」「问什么吖?」妈妈抬起满是春色的粉脸,眼神有些迷离的
看着我。

  「嗯,我和爸爸相比,那个更让你满意呢?」我双目正对着她,一本正经的
问道。

  「什么?」妈妈好像一下子没听明白,一头雾水的疑问道。

  「我是说,爸爸的那根东西跟我这跟比较,那根你更喜欢?」我看妈妈还没
反应过来,索性很直白的问道。

  「你这死孩子,怎么能这样问你妈妈呢,呸,呸。」我的话让妈妈又羞又恼,
她握起粉拳轻轻的捶打在我的胸口上,雪白的脸颊上堆满了娇艳的桃红。

  「你就说说嘛,反正咱们都这样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我看出妈妈并不是
真的生气,由得她半真半假的粉拳乱捶,下身的巨茎却又深深的向里捅了一下。

  「唔…」妈妈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娇吟,她轻咬着鲜红的下唇,两只睫毛长
长的杏眼扑闪扑闪的眨了几下,但还是语带羞耻的轻声说道:「你爸爸的那根—
—嗯…那东西跟你这个差不多粗,但是没有你那么长,哦……吖」看妈妈亲口说
出父亲的尺寸大小,还将父子俩的阳具放在一起比较,这些极为禁忌的话放在这
个时刻,从妈妈的樱桃小口中说出来,听在耳里有着一种别样的刺激,我的肉茎
顿时又粗长了不少,变得像钢铁般坚硬笔挺。

  妈妈的花径第一时间感应到我的变化,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直刺到她花
心的冲击给打断了,她一边轻喘着气一边笑骂道:「你这个小变态,怎么一提到
你爸爸就这么兴奋,吖……」「那吕江父子呢?」我继续抽动着阳具在她体内肆
虐着,我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在这个时刻提到这两个人,但就是那么顺口就说了出
来。

  「吕天那小兔崽子毛都没长全有啥好说的。」妈妈一脸不屑的表情,她这回
倒是没有再做矜持,可能是这一系列的问话已经让她渐渐习惯了我的直白。

  「吕江就算年轻时候还可以吧,现在也就马马虎虎,而且不是很硬,毕竟是
一老头儿了。」看着妈妈的樱唇里说出对昔日情人的评价,我心中泛起一股不知
如何解释的味道,有些失望又有些兴奋,就好像原本一些模糊的东西渐渐清晰了
起来似的。

  「那妈妈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过高潮的快乐吗?」我继续质问着
妈妈,下体在她腔道内的挺动却加强了。

  「他花样还挺多的,就是体力什么的不是很好,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更多。」

  妈妈明显已经动情了,她蜜穴内的花径一圈圈的开始收缩挤压着肉茎,但口
中却仍能避重就轻的回答我的问话。

  「那程阳呢,他让你满意吗?」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人来,也许是在记
忆中冷却了太久了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下身肉茎的挺动频率。

  我一提到程阳的名字,妈妈便顿时沉默了下来,好像这个名字可以瞬间将她
的情绪冷却一般。

  「你说啊」我继续催促道,巨茎开始一下又一下很重的插到妈妈的花径深处。

  「还好吧,就那样。」妈妈的回答很短,她嘴上敷衍着我,但是下体的反应
却出卖了她,腔道里的一层层肉褶又开始紧咬纠缠着我的巨茎了。

  「就哪样?可是我见到你们在一起时的样子了。」我的语气也变得生冷了起
来,巨茎开始粗野的冲击着妈妈的花心。

  「吖……能不能不要再问这个事情了,妈妈有点不舒服。」妈妈被我的一顿
抽插弄得娇喘吁吁,她一边应付着我的巨茎一边求饶道。

  「妈妈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你的一切都要对我坦诚公开,不能有一丁点隐
瞒,你难道忘记了吗?」我步步紧逼,无论是口中还是下身的阳具都直冲着她最
脆弱的核心进攻。

  「吖……好……好吧,我说了你不要怪妈妈哦。」妈妈细白修长的纤手拼命
抓住我的胳膊,我感觉她长长的指甲都快要嵌入我的肉中,她强忍着蜜穴里传来
的一阵阵快感道。

  「嗯,你说吧,我不怪你。」我看妈妈的关防已经失守了,也就换了一种温
柔的语气对待她,下身肉茎的抽动开始减缓,但每一次都极深的插进她的花心。

  妈妈总算开口说起她与程阳这一档子事,按她所说,程阳这个人外表高高大
大,年纪虽然不大但是长得比较老相,看上去给人以踏实可靠的感觉,但实际上
他的嘴皮子很灵活,不过这种灵活并不是褒义词,而是属于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
说鬼话的类型,凭借着他的外表和嘴巴,程阳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只有少数人
知道他的本质。

  不知他初衷如何,自从拜爸爸为师之后,他就一个劲的往我们家里跑,使出
浑身解数巴结讨好爸爸妈妈,特别是因为爸爸工作性质的原因经常不在家,他就
常来帮妈妈做做家务,有事没事的替妈妈跑跑腿,还一口一个「师母」叫的很甜,
但实际上他的年纪并不比妈妈小多少,妈妈原本只是把他当弟弟一般看待,也没
有存心去提防他。

  自从爸爸意外去世后,家里的负担一天比一天重,程阳这个时候恰好出现在
了妈妈身边,再加上他谋取了单位里的要职,时不时的会借公济私周济下我们家,
妈妈对他的好感也日益增多,没想到程阳其实一直觊觎着妈妈的美丽,并向妈妈
提出了过分的要求,这一无理行径自然遭到妈妈的拒绝,没想到程阳居然兽性大
发强行占有了她。

  妈妈一开始觉得自己的清白被玷污了,痛不欲生想要寻短见,但一想到我那
时候还小,无依无靠的将来怎么办,她又怕报警立案后,事情传出去我在邻里同
学间会抬不起脸,只好忍气吞声的默认了,没想到程阳脸皮深厚手段颇多,又是
叩头认罪又是自掴其脸,死皮赖脸的纠缠着妈妈,只说是自己暗恋妈妈已久,一
时冲动做下了错事,又说会用自己的行动好好补偿妈妈。

  「妈妈当时太单纯了,加上脸皮又薄,居然被他哄得心软了,再加上你那时
候的学费什么的都是他出的,心里还以为他本质上并不坏,糊里糊涂就放过了他,
没想到他得寸进尺,又使出了各种手段暖磨硬蹭,最后妈妈傻傻的又让他得逞了。」

  从妈妈的说法来看,那时候妈妈正处于丧夫后的空窗期,被程阳用甜言蜜语
哄得迷昏了头,两人私底下偷情了起来,这个程阳胜在年轻力壮,在男女性事上
又经验丰富,所以在床上给妈妈带来别样的感受,虽然妈妈的言语间有所掩饰,
但我可以知道她对程阳在床上的表现还是满意的。

  「石头,你不会觉得妈妈很淫荡吧?」妈妈说完,很担心的补充了一句,两
只美目忧郁的看着我。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卷发,缓缓道:「我已经不是小
孩子了,况且我说过让过去的事情成为过去,关键是你要对我敞开心怀,把一切
都交由我来评判,这样我才能给你个美好的未来。」虽然妈妈很努力用中立的态
度描述她与程阳之间的来龙去脉,但我心知相比起吕江父子,程阳在性事上能够
给予她的更多,这让我更为肯定自己当年的行为,否非如此,程阳就有时间充分
开发妈妈对性的认识,以程阳的卑劣本性说不定会将妈妈的肉体当作工具来利用,
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妈妈坦诚了自己背叛家庭的事实,但我却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因为品
尝过这具绝美的尤物肉体后,我很能理解那个江华教授对妈妈的评价,妈妈天生
的自带的有一种极为诱惑的美丽,无论她本身如何贤良贞淑、毫不粉饰自身,她
身上那种独特的女人味都会吸引着男人向她扑去,如果她的男人不拥有足以庇护
她的能力的话,拥有了她反而会身受其害。

  这个女人本身是无辜的,拥有旁人艳慕的容颜并不是她的错,但她却得用一
生的幸福来负担这个错误,无论是程阳还是吕江之类只是觊觎着她的美丽或温柔,
而她所爱的男人却没有能力保护她不受伤害,她对幸福的要求并不多,却很难找
到可以让她依靠的人,所以只能任由命运的无情摆布,直至我的出现才真正的让
她找到想要的,我又如何能够辜负她这一份痴情呢?

  我温柔的将妈妈的臻首纳入臂弯,俯身亲了亲她冰凉的额头道:「你是我的
女人,我要给你幸福,让你享受最大的快乐。」妈妈的头重新枕在我的胳膊上,
我的体温给她很多的安全感,她从我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其中既
有雄性生物的坚定自若,也有源自真心的温柔爱意,她的脸上开始呈现出幸福甜
蜜交织的笑意。

  「嗯,能在你的身边妈妈就很幸福了,而且你让妈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妈妈之前从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可以达到这般程度。」「真的吗?我跟其他男人
有什么不同之处。」我轻轻的捻住她圆滑细巧的下巴道。

  「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又是我所爱的男人,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很刺激,而
且……」妈妈轻扬起臻首,一对秋波中夹杂着甜蜜与羞涩道。

  「而且什么?」我展了展眉头问。

  「而且你的弟弟很粗又很长,每一次都插到妹妹里面好深,妈妈那里面从来
没有人能够碰到的地方都被你弄进去了。」妈妈被我灼热的目光盯着,有些不好
意思的低头道。

  「妈妈,我弄到你哪里去了,我只知道你里面还有一张很紧的小嘴,再进去
点就是湿湿滑滑的一处地方。」我语带轻松的描绘着妈妈蜜穴里的每一次细节,
妈妈被我直白大胆的话语弄得满脸绯红。

  「死孩子,你还装,那里就是妈妈的子宫吖。」妈妈手握粉拳捶在我的肩上,
嗔道:「所以妈妈一直要叫你把弟弟洗干净点,你每次都插到那么深里面,如果
没做好清洁的话会让妈妈得病的。」「知道了,不过我感觉妈妈的子宫那里还有
一个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挡在洞口那里,那是什么。」我一边说着,一边又驱
动巨茎穿过了妈妈的子宫颈口,抵在一片金属质感的异物上面。

  「嗯,这个你真的不懂了,那个东西是妈妈的节育环。」妈妈脸上露出老师
讲课一般的表情道。

  「节育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你肚子里要放这个东西?」我一头雾水的问
道。

  「节育环就是让女人避孕用的吖,妈妈生完你之后,担心会再怀上小孩,所
以就跟你爸爸一致决定上环避孕,这个东西已经在妈妈体内有十几年了。」妈妈
很认真的跟我解释着。

  「放了这个东西就不会再怀小孩了?」我好奇的问道。

  「嗯,妈妈有你这个小石头已经很辛苦了,那时候哪里还能再养得起其他孩
子吖,所以就这么一直带到了现在。」妈妈的答案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
欣慰,毕竟妈妈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珍视的,这些年里并未让孕育我的那块地方
被他人侵入。

  「唔,我不喜欢这个东西,感觉我的弟弟很容易碰到。」我一边说着,一边
很认真的挺动着自己的阳具,每一下都深深陷入妈妈那片潮湿滑腻的子宫中,每
一下都顶在那片冰凉节育环上。

  「吖……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坏东西太长了,也就你可以进入妈妈的子宫,其
他人还办不到呢。」妈妈口中轻喘着,语气变得妖媚起来。

  「这么说,妈妈你这里还是处女哦,第一次是给了我咯。」我欣喜若狂道。

  「嘻嘻,你说对了。」随着我胯下动作的加大,妈妈雪白的身子泛起桃红,
她嘴里说的话也越发的大胆起来。

  「妈妈外面的第一次是给了你爸爸,里面的第一次是给了石头,妈妈这辈子
最爱的两个男人就是你们父子了,你可要好好爱妈妈哦。」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
极为滑腻起来,充满了无限的诱惑之意。

  「嘿嘿,那我要开始好好爱爱你咯。」我坏坏的笑了笑,抱着妈妈的娇躯顺
势向前一滚,变成男上女下的传统姿势,妈妈两条修长的大白腿被我大大的分开
呈八字形,将胯下那块洁白无毛的白虎蜜穴暴露在我面前。

  「吖,不要,大色狼。」妈妈羞涩而又妩媚的嗔道,但是她那纤细的脚踝已
经落入我的掌中,随着我下体的大肉茎向外一拨,两片嫣红的肉唇被顺势带着向
外翻起,粗壮的茎身上已经沾满了白色的分泌物,一股股清泉正从蜜穴的小嘴处
偷偷流了下来。

  「不要什么……是不要插你,还是不要停呢?」我嘴里坏坏的笑着,双臀同
时发力向前一顶,那根大肉茎以肉眼难及的速度插入花径,旋转研磨着慢慢插入
深处直至末柄,很快就顶到了末端的花心里面,整个过程既缓慢又有力,巨大的
肉茎把妈妈的蜜穴撑得满满的。

  她柔嫩有弹性的腔道把肉茎身上的每一点刮了个遍,腔道内的肉褶大力蠕动,
层层叠叠包上来裹在大肉茎上,拔出来时那慢慢的速度让肉褶轻轻刷过肉茎的每
个点上,像用小刷子刷着一样奇痒难忍,极度的刺激爽得我从喉咙地发出一声狂
啸,而妈妈则是浑身剧烈颤抖,鲜红小嘴里轻声地呻吟着。

  「嗯……不要……不要……停吖。」一声声的娇啼伴随着大肉茎在蜜穴里抽
送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我下身健硕的臀肌带动着大肉茎打桩机一样一下
下砸在下面丰腴肥白的硕大美臀上,撞出一阵阵诱人的臀浪。

  伴随着妈妈拼命的扭腰翘臀的大力迎合动作,那细细的杨柳腰肢好似没了骨
头一般疯狂扭动着,配合着我大肉茎抽插的频率一下一下重重地朝上抵死缠绵,
好像想让巨蟒进的更深入更有力一些,妈妈的全身心已经融为一体,完完全配合
迎合带动着插在她蜜穴里的这根大肉茎,以及骑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

  「妈妈,我的弟弟是不是最棒的……你喜欢我的弟弟插你吗?」我并不顾及
胯下这个美妇人已经濒临奔溃的快感,反而开始用淫浪的言语进一步的摧毁她的
心理,我并没有给她丝毫的喘息余地,而是保持着猛烈高速的冲击,继续在她蜜
穴中一次次深入到底的直捣花芯。

  「吖……喜欢……妈妈好喜欢……喜欢石头的大弟弟。」妈妈上气不接下气
娇喘着道,还在快感的浪涛中随波逐流的她被这样毫不停歇的凶猛抽插一下子掀
到了空中,她原本端庄淑雅的脸蛋已经呈现出一股极尽妖媚的神气,仿佛她的灵
魂已经如同身体一般,被我的大肉茎一次次极深的插入推得的越来越远,她一片
空白的脑海里只剩下了感官本能的淫乱。

  「石头的弟弟是最长的……妈妈喜欢被石头插……」看到胯下的妈妈已经进
入迷醉狂乱的状态,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再刻意控制射精的冲动,紧紧的抓
住已经香汗淋漓的两条大长腿,高高的抗在自己肩膀上,臀部发力用最快的速度、
最深的角度、最大的力度狠狠的向蜜穴里狂顶着,每一下都深深的插入那片湿滑
泥泞的花房,推着那片冰凉的金属片东倒西歪。

  「吖……妈妈不行了……又要到了吖……」我同时也发出一声嘶吼,深深插
在花心中的大龟头明显的又涨大了几分,将休息了一个晚上积攒的浓浊白浆剧烈
的喷射在妈妈湿热的花房中,我精液的热度让妈妈瞬间几乎要融化了,所有累积
到定点的欲望像是突然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次性的席卷而来,终于,她忍不住这
强烈的刺激,在尖声浪叫中昏厥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大概有4个小时左右,我们俩才被空空如也的胃部叫醒,我和妈
妈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彼此都觉得很好笑,稍稍恢复了点精神,我们也不好
意思再在床上赖着了,经过一番讨论,我们决定先出门填饱肚子,然后再安排其
他活动。

  或许是真的饿了的原因,大家都没有拖延时间,很快我们便收拾整齐出门了,
这回妈妈没有开车,是我开着霸道SUV,妈妈坐在副驾驶上,我按照妈妈的意
思驾车到了恒隆广场,我们找了一家本地菜馆填饱肚子,在等上菜的时候我收到
了一条短信。

  杨乃瑾:「在吗?今天家里来了好多律师,妈妈正跟他们在讨论开庭的事,
你要不要过来下?」我:「我有空,你妈妈知道吗?」杨乃瑾:「嗯,她说顺便
要跟你谈谈。」我:「好的,我过一会就来。」在吃饭的时候,我跟妈妈讲了下
情况,妈妈虽然对我有些不舍,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叫我早些回家,顺便
还让我向梅妤表示问好。

  吃完饭后,妈妈说她先去逛逛超市,顺便买些食材和日用品,她自己会打车
回家的,在楼梯里热烈拥吻了半天后,我便独自一人驱车上路了。

  这次我轻车熟路的直抵梅宅,阔别多日、景物依旧,只是山路上的落叶更多
了些,一株株梅树摆着光秃秃的枝干在瑟瑟寒风中飘摇,虽然中午的日头还是挂
在天上,但我并没有感觉有多暖和。

  梅宅外的空地上今天难得停了好几辆车子,有的还是挂着苏、浙的车牌,我
把SUV停在一辆江苏牌的奥迪A6旁边,下车走到门前按了下门铃,不久之后
门被打开了,杨乃瑾纤细的身影这次并没有出现,过来应门的是吴婶。

  吴婶引着我走入那幢古色古香的大宅子,一路上她面带忧色的告诉我,今天
家里来了两位客人,太太小姐都在书房里跟他们讨论事情,吃完午饭后也没休息,
一直在里面呆到了现在。

  吴婶领着我上到二楼,在楼梯拐角处一个厚重的暗红色实木房门前,吴婶停
住脚步道:「小姐吩咐过没事不要打搅太太谈事,只有先生你到了才可以带过来。」

  于是吴婶敲了敲门后就自行离开了,很快那扇房门就被打开,杨乃瑾清新秀
气的小脸出现在门口,见到我她露出了个甜甜的微笑,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像在
说「你可来了呀」,我微笑着点头回答,她伸手把我拉进门内,然后郑重其事的
把门重新关紧。

  我置身于一个古香古味的房间内,有俩面墙都放着高高的褐色花梨木书架,
书架上堆满了各种大部头的书籍,靠窗的那一面墙边摆着张雕花屏风,屏风旁是
一张红木雕成的长方型书桌,桌前摆的三张花梨木太师椅上坐了两个人,其中一
个空着的应该是杨乃瑾的位置,书桌后是一张颜色样式古旧的罗汉床,梅妤独自
坐在上面与另外二人讨论着什么。

  看到我走进来,三个人的谈话顿时停住了,梅妤宝相庄严的玉脸露出温婉宜
人的笑容,很优雅的站起身来招呼我,她亮可鉴人的乌黑短发别在脑后,露出光
洁的额头和细白的脖颈,笔直纤细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不着一丝脂粉的
小脸上充满了知性美感,只不过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疲乏,好像这些日子都没有
正常休息一般。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真丝衬衫,这件衬衫的领子比较有特色,有点像旗袍的
领子一样竖立着,领口和袖口处都有蓝色刺绣条纹,衬衫胸口处有一个小V领,
靠领口的一粒盘纹扣系着,露出一小块水滴状的雪白胸口,下身穿一条朴实无华
的黑色亚麻长裤,窄窄的裤管紧贴着又瘦又长的大腿,直到膝盖下方突然变得宽
大起来,莹白纤细的玉足下是双白底蓝花的绣花鞋。

  屋内除了梅妤的罗汉床外只有三张太师椅,另外二人已经坐了两张,再加上
杨乃瑾原本坐的那张,此外就没有空闲的椅子了,杨乃瑾刚开口说让我坐她的位
置,她自己再去客厅搬一把过来,我赶紧拒绝道:「你先坐着,我去搬就行。」,
说着就要朝门口走去。

  梅妤摇摇手止住道:「不用那么麻烦,小岩坐我旁边就好,瑾儿你要做好记
录工作。」梅妤现在所坐的那张罗汉床其实蛮宽的,她把身子和手里的材料向旁
边挪了挪,我就在一旁坐了下来,黄花梨木质的床面上放了织锦绸面软垫,我坐
的半个屁股压在原本梅妤坐过的垫子上,感觉上面尚存着她暖乎乎的体温,一种
若有若无的清香好像从梅妤那边飘过来,让我心神为之一荡。

  梅妤动听的声音将我从绮思中唤醒,她正向我介绍屋内坐着的另外二人,其
中一个穿蓝色西装,头顶有些秃,戴眼镜的清瘦中年男人叫朱律明,是京淮律师
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他跟梅妤是同一个法学院毕业,但是比梅妤矮了一届,所
以称呼她为师姐,是这次杨案律师团的主辩护人。

  另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留着男人一般的短发,不苟言笑的女人叫严雪清,她
看上去30岁左右,是京淮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律师,毕业于国内一所著名的政法
学院,之后又在梅妤的研究所念了硕士,所以一直以「教授」称呼梅妤。这两人
都是国内顶尖的经济类刑事案件从业律师,也是这次杨霄鹏案件的律师团主力成
员。

  梅妤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我的名字,并强调我是杨乃瑾的好朋友,那二人听
了都脸露微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倒把杨乃瑾羞得粉脸飞起两片红晕,不过
她倒也没有开口否认,只是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正好对上我看着她的目光,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不过好像里面多了些道不清的温柔之意。

  做完介绍后,梅妤她们的注意力就不再放我身上了,开始继续前面被中断的
谈话,他们谈话使用的都是些很专业的法律术语,我比较吃力的一边听着,一边
翻开杨乃瑾给我的材料,这份黑色封皮的材料厚厚一叠都有书本那么沉重了,梅
妤他们都是人手一本,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笔在自己的本子上涂涂画画。

  我翻开黑本子看了一下,里面有检察院审问的案卷复印件、杨霄鹏的口供笔
录以及相关人员的旁证证据,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规范性文件,但是我也可以
从材料里看出,杨案目前的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而且是很明显的朝更加恶劣的方
向演进,对照着梅妤与两位律师的讨论与解释,我渐渐弄清了这件案子的走向。

  原本检察方对于杨霄鹏的指控只有私设小金库、账目不清等,而现在最新的
指控上增加贪污受贿罪这条,检察方不知是通过何等渠道,找到了一家名为「世
纪汇通」的地产开发商,据该公司法人代表古月所称,五年前东方建设通过竞标
获得了碧海社区所辖寒山地块的开发权,随后世纪汇通跟东方建设签署了协议,
东方建设将该地块的开发转包给了世纪汇通,根据双方的合同约定,世纪汇通负
责地块的开发销售以及后续工作,但必须支付给东方建设原地价以及未来收益金
额百分之三十的管理费。

  根据梅妤的解释,这种转包行为在房地产开发商之间是很正常的,东方建设
的主营业是中档住宅和经济型住宅,而寒山地块的周边定位层次更为高级,通过
这个合同将开发权转给更有豪宅开发经验的世纪汇通,并且可以享受百分之三十
的收益,无论是从经济角度还是土地利用效率来看,都是个很合理的决策,杨霄
鹏当时作为公司的负责人,从法律上看是毫无问题的。

  世纪汇通在接受这个地块后,马上邀请国际顶级设计师设计了「梅园」,并
且顺利的在两年前建成,梅园这个高级住宅区非常成功,当年就全部售尽所有单
元,成为淮海市明星级地产项目,世纪汇通和东方建设各自都收到丰厚的回报,
而购买了梅园的业主也同样享受到地产升值的好处,购房当年这块的房产均价就
上涨了20% ,现在这里的一套别墅市价都在一亿以上。

  不过,据古月交代,在与东方建设签订合同后的次年,他曾经私下向杨霄鹏
提供了1000万的酬劳,但杨霄鹏在口供里否认接受了这笔钱,并在次日将该
款项原封不动的退还给古月,但古月又向检察方提供了一份合同证据,也正是在
他第一次行贿被拒绝后,杨霄鹏与世纪汇通签订了一份购房合同,在这份合同上
世纪汇通以七折的价格将28号别墅出售给杨霄鹏,而这个28号别墅正是我们
现在身处的梅宅,购房合同的复印件上白纸黑字签着杨霄鹏的大名。

  在检察方拿出了这份合同之后,他们的审讯就专门集中于这一点上,反复的
追问杨霄鹏关于该合同签订的细节,以及杨在之前双方的交易中为世纪汇通提供
了何种帮助,检察方的问讯过程十分阴险,从笔录上可以看出,他们采用了威逼
利诱、虚言恐吓、蓄意误导、信息屏蔽等手段,有意将事实真相朝他们想要方向
引导,力图诱使杨霄鹏主动承认接受贿赂并为世纪汇通的交易提供职务便利的指
控。

  而按照梅妤的说法,世纪汇通在与东方建设签订合同后,找到了著名的美籍
华裔设计师薇拉su女士做设计,而薇拉su也是通过杨霄鹏的引荐和沟通,她
才愿意接下世纪汇通这个方案,由于薇拉su在做完设计后立即参加了一个国际
NGO在非洲的慈善行动,并且委托杨霄鹏全权处理她在国内的经济事宜,世纪
汇通想要将设计费用支付给她,只能通过与薇拉su交情匪浅的杨霄鹏,但是鉴
于杨霄鹏的身份地位的特殊性,他们采用了在购房合同上给予优惠的手段,实际
上那部分2000万的差价是薇拉su的设计费,而后杨霄鹏也将这笔款项转交
给了薇拉su。针对检察方审讯的方向设想,目前杨家的辩护策略则是,以薇拉
su的设计费作为依据,强调这份购房合同是三方的商务行为,并没有牵涉到具
体的交易,也不存在为世纪汇通提供职务之便的做法,这样子检察方关于贪污受
贿罪的指控就很难成立了,而且检察方在此案的办理中,存在着很严重的违规行
为,对当事人杨霄鹏采取了逼供、诱供、软暴力等非法手段,并通过行刑逼供的
手法逼迫当事人作出违反事实的口供,这一点在庭审过程中可以作为质证方向提
出,如果检察方的行刑逼供行为得到确认的话,就可以宣布对方的口供证据无效,
那么整个案件的基础也就不存在了,梅妤的申述请求就是当庭宣告无罪释放。

  朱律明与严雪清在讨论过程中,提出了很多检察方在庭审上有可能会提起的
疑点,严雪清还现场扮起公诉人角色,与作为主辩护人的朱律明开展了模拟法庭
辩论实演,他们二人都是极为出色的庭辩高手,虽然我不是很懂法律,但是他们
的唇枪舌剑的确十分精彩,最后实演的结果果然如梅妤所说,辩护人这边占据了
微弱的优势,但双方最核心的辩论要素还是那张合同的真实性,其中那笔设计费
是否构成是重中之重,如果能够证明这笔款项的确作为设计费转交给了设计师,
那么此案就基本赢定了。

  「梅教授,现在我们基本已经做好了庭辩的准备,唯一缺少的就是这个薇拉
su的证词,这一点如果不能解决的话,很有可能被公诉方当作破绽来攻击。」
严雪清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对着梅妤说。

  「嗯,这个我清楚,我会安排人跟她接触,你们只要做好庭辩就好了,薇拉
su那方面不是问题。」梅妤颇为赞许的对严雪清点了点头道。

  「我们相信师姐你的能力,庭辩方面我会和雪清再继续探讨的,只不过检察
院方面可能会提前开审,所以最好能够尽快拿到薇拉su的证词,以免旁生枝节。」

  朱律明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好像对梅妤的态度十分尊敬,说完后又补充
了句:「当然,如果她本人能够出庭作证的话会更有说服力些。」「这个我明白,
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二位的,这趟辛苦大家了。」梅妤会意的点了点头,她
姿态优雅的站了起来,两人见机也就都起身告别,梅妤很亲切的与两人握手言别,
还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我待梅妤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也就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他们讨论了快三个小
时之久,这期间杨乃瑾一直很安静的坐在一旁记录着,待谈话结束后她还在奋笔
疾书个不停,连我走到她身后看着都没发觉。

  她今天穿了件粉色的套头卫衣,乌黑的长发松散散的披在卫衣自带的帽子里,
卫衣松松垮垮的罩住她纤细苗条的身段,长及臀部的螺纹下摆露出穿着黑色丝滑
裤袜的长腿,她两条又长又直的细腿斜斜的搁在桌子下,脚上套着可爱的粉红色
面包棉鞋,和着她写字的节奏俏皮的拍打着地板。

  我静静站在杨乃瑾身后,鼻尖传来一股特别清新的少女体香,看着她又白又
细的纤手握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直至她写完最后一个字停笔,一只皓腕托
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巴掌大小的俏脸掩在松散的长发下,粉嫩的嘴唇微微
嘟着,脸上似喜似忧,如痴如醉。

  不过这短暂的平静很快被打破,我身手敏捷地抢过她手中的黑本子,杨乃瑾
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马上像只小猫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到袭击者是我之后,
她小脸粉扑扑的又羞又急,嘴里嗔道:「你干嘛呀,没事抢我的东西干嘛,快还
给我。」可是我身高手长,不管杨乃瑾又蹦又跳的,怎么也没法从我手中把笔记
本抢回来,我一只手应付着她的抓挠,另一只手把黑本子凑到眼前一看,一页纸
上用纤细秀美的字体写的都是刚才讨论的内容,另一页纸只写了半张,还剩一块
空白的地方,却用钢笔画了个男子的头像。

  笔记本上画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五官立体,高鼻薄唇,目光深邃,虽然只是
寥寥数笔,就把神情气度都勾勒出来了,这个男子的轮廓和年龄和我很是接近,
特别是画中的眼神与我有八九分相似,这画中的男子是我吗?杨乃瑾为什么要在
本子上画我?

  杨乃瑾认识到她无法从我手中夺回笔记本后,她就赌气的坐回椅子上,脸上
气呼呼的说:「你爱看就看吧,反正我是认清你了,你就是个大混蛋。」「我从
来没否认我是个混蛋啊,只是很好奇你干嘛要在本子上画一个大混蛋?」我见她
有点动气的样子,坐到她旁边逗她道,顺便把手中的本子递了回去。

  杨乃瑾一把从我手中抢回本子,她脸上的红云更浓了,嘴里没好气的回道:
「谁画你了啊,你就自个臭美吧。」她这副轻怒薄嗔的小女孩样子别提多诱人了,
我不知怎么的就想一直逗着她,把嘴唇凑到她圆润白皙的耳边道:「说实话,你
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呢?」「谁喜欢你啊,你这个不要太狂妄自大好不好。」我说
话的口气一丝丝的飘在她的耳边,她有些怕痒的推开我的脑袋。

  「你看别人都说我们俩是一对儿,你就承认了吧。」我继续厚着脸皮逗她。

  「高岩,你真是太讨厌了,我不要再理你。」杨乃瑾对于我的无赖无计可施,
急得她粉脸红彤彤的,跺了跺脚抱起笔记就往门外走。

  她刚走到书房门口,刚好梅妤开门走了进来,她奇道:「咦,你们俩怎么了,
瑾儿你怎么脸上这么红。」看到母亲就在面前,杨乃瑾这下可找到倚靠了,她小
嘴一扁,眩然欲滴,好像就要当场哭出来了似得,抱着母亲的纤腰道:「妈妈,
高岩他欺负人。」我顿时一脸尴尬,站起来正想说些什么,梅妤微笑着给我使了
个眼神,她轻抚着女儿顺滑光亮的长发,柔声安慰道:「别激动,有什么事情心
平气和的说,你高哥哥是个讲道理的人,如果他错了话我让他给你道歉,好不好。」

  「呜呜,还是妈妈好,什么臭哥哥,我才不要叫他哥哥呢。」杨乃瑾一边撒
娇着,一边把深埋在母亲胸前的脸蛋抬起来偷偷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束手无策呆
在原地的样子,原本还带着泪珠的小脸下一秒就阴转晴了,她还朝我撇撇嘴做了
个鬼脸,又继续抱着母亲撒娇。

  我真是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还好梅妤善解人意的对我轻摇了摇
头,好像在说:没关系,把她交给我就行。

  梅妤对自己女儿的伎俩应该是了如指掌,她细声好言安慰了几句后,伸手帮
杨乃瑾脸上不多的泪痕擦干道:「瑾儿乖,再哭就不美了,你看脸都哭成个小花
猫了,快去洗洗吧。」这话的效果极大,杨乃瑾立马停住了哼哼唧唧,把深埋在
母亲胸前的小脸抬了起来,走到门前拉开房门就要走出去。

  「妈妈有点事要跟高岩哥哥谈谈,你先自己玩一会。」梅妤又补充了句。

  「顺便叫吴婶准备晚饭了,你高岩哥哥也留下来一起。」「嗯,我知道了。」
杨乃瑾嘴上很乖巧的答道,临出门前还握着粉拳对我做了个「要你好看」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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